推门而出,一股冷冽的风迎面扑来,卓星辰混沌的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不远处,一对男女隐在昏暗的巷子里抵死纠缠,细碎的呻/吟时时传出。
卓星辰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她撇过头紧了紧身上的黑色大衣,低头走到路口打车。
午夜二点,夜正酣,路上行人稀少,车也不多,她等了大半个小时,终于来了一辆空车。她早已是满身疲惫,坐进车里报了地址便歪头睡了过去。
租来的小屋不足20平米,她用二手市场淘来的大屏风格成两间,一间做客厅;一间是卧室,一张床一个矮柜;厕所跟厨房是公共的,就在门外不远。
这个小区临近清澜大学,房租比较便宜,租房的多是校内的学生。她的隔壁住的是一对小情侣,偶尔她回来的早,隐约听见一些窸窣的声音,虽是极力隐忍却也让人面红心跳。
后来她便买了个高保真的大耳机,一回来就套上,吃饭睡觉都不取下来。
她回来的晚,所以不用担心洗澡要排很长时间的队,她轻手轻脚的洗漱完回到房里,把自己扔在床上,不到五分钟便沉沉睡去。
……
容之晔是第一次去弥音。季笙神秘兮兮的对他说,弥音虽然乱,却也藏着些好东西。容之晔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这样的出身,想要什么没有,但是也正因为他的身份,他必须有度。什么可以碰,什么不能,他心底明镜似的。所以当有人拿着东西献上来的时候,他厌恶的挥手,打翻了手里的酒。
他低声骂了一句,不理会那人连声道歉,扯开衣领进了厕所。进门的那一刹那,他几乎以为自己进错了,不然为什么男厕里会有一个女的?
或者,是她进错了厕所。
镜中的她几近专注地看着自己,她的眼睛,明亮深邃,带着一股悲悯的神色。左眼眶下一颗有一颗泪痣,如白瓷上一点青砂,在她苍白的面容上尤为显眼。
晕开的眼影,惨淡的嘴唇,栗色的大卷发有几缕湿了,贴在她的脸上,水渍顺着她下巴的弧度一路蜿蜒向下,顺着尖细的下巴,滑至脖颈……
他正看得起劲,镜子中的女孩看到了他,脸上出现一抹惊慌,继而迅速地收拾东西离开,临出门一不小心踩到了他脚上。
容之晔发誓自己这辈子没体会过这种疼法,从前被老爷子的龙头拐杖打被他姑姑的鸡毛掸子抽,那是直来直去的疼,疼过那一下后面就麻了钝了。
可这姑娘的一脚下来,他疼的几乎直不起腰。尖底的高跟鞋,疼的婉转,简直百转千回,让他大冬天汗都滴下来了。
好不容易压下那股疼痛,他特地颠着脚退出去看了看门口的标志,男厕,没错。
他这一脚受的,有点冤。
而他,从来不是愿意受委屈的人,于是回了包厢,拍拍季笙让他去把这里管事的叫来。
季笙看他脸色不太好,走路又是一瘸一拐的,语带揶揄地说道,“你该不是耍流氓被哪个姑娘治了准备打击报复吧?”
容之晔横了他一眼,“关你屁事!”
见他这气急败坏的模样,季笙感觉自己八成是猜对,顿时滚进沙发笑得不能自己。在容之晔恶狠狠的注视下,颠颠儿跑出去找人了,不一会儿领着店里的妈妈桑韩冰过来了。
“把你们店里所有的公主叫过来。”容之晔冷着脸说道。
韩冰是何等精明的角色,眼前的这位虽然是第一次见,但看穿着与气度便知是位金主,再看平时混世魔王一样的季少爷也对他几分上心,更知此人得罪不起,听完他的话连声应着退了出来。
这个点正是生意好的时候,许多姑娘都在坐台,怎么把她们叫出来又不扫了其他客人的兴让她颇费了一些神。
而此刻容之晔翘腿坐在包厢里,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怡然自得等待着踩他一脚的罪魁祸首出现。
半个小时以后,昏暗的灯光下,他看着一字排开的公主,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韩冰看了拼命朝她使眼色的季笙一眼,点头恭敬的答道,“都在这里了,还有三个今天没来。”其实韩冰忘了还有一个卓星辰,此刻她正在杂物间里昏昏欲睡。
看他脸色还是不怎么好,她试探性的问,“这位爷,您是在找人?”
容之晔不置可否,一旁的季笙看他郁闷,幸灾乐祸笑道,“没准人家不是店的公主,是哪个客人带来的小妹妹呢?”
容之晔愣了愣,突然觉得自己挺无聊的,至于跟一个小丫头置气么?他仰脖喝完手中的酒,摆摆手让韩冰带着人出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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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虽然有些社会,但是相信我,这是篇纯纯的小甜文。
第2章排练
“叮叮……”清脆的铃声响起,卓星辰艰难地从柔软的单人床上爬起来,感觉喉咙有些疼鼻子也塞了,应该是昨天窝在储物室睡觉着了凉加上晚上吹了冷风感冒了。
她拿上牙刷牙膏水杯游魂一般到公共卫生间洗漱,她不喜欢用热水,即使这么冷的冬天,仍然坚持用冷水刷牙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