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半月后,将华安县交接给新来的县令,又去州府交接了知州事务,这才闲了下来。
李家最是知情识趣,既欢喜于联姻升官,又更加知晓自家更不能亏待了林姝。林姝本就聪慧,李太太也不是苛待儿媳妇的人,婆媳二人相处得宜,林姝的两个嫂嫂早就见识了林姝的手段,又见林姝的靠山越来越强硬,就是林姝自己,亲自给现在的太子爷做了四年衣裳荷包,得了圣上的赏赐,她们还有甚可争的?争也争不过,只得罢了。
李长宁自己也知晓上进,见大舅兄又升了官,心里就想要参加下一次的举人试,和妻子一商量,便一齐去跟父母兄长说。
李老爷不管这种“闲事”,因此李太太答应了,小夫妻就去了州府,潜心读书。
李家如此,张家亦如此。张太太避居佛堂不肯管事,张老太爷自听说了林安又升了官,还悄没声息的就养了现在的太子四年时间,期间那位太子的衣裳荷包,都是出自林安两个妹妹的手,再看张灿行事,分明就是认准了一个林婉。因此在心里叹了又叹,去祖宗牌位那上了柱香,出来就让张灿和林婉也去州府读书。
眼看自己看重的弟妹都到了自己身边,林安一面适应着知州的身份,处理公务,一面心中,只惦念猎户一人。
若是三哥在,这知州,他便是不当也可。
然而猎户已经走了,远在边境战场,不知几多危险,不知是否又受了伤,不知……旁人唤他秦将军,把他当成另一个人时,他心里是否又会难受?
林安怔怔坐在书桌前,茫然看着桌上红烛。直到沿街的更夫敲了锣,他才蓦地清醒过来。
已经三更了。
摸一摸身上,也有些凉了。
林安起身,披了件大衣裳,这才叫醒耳房值夜的小厮,让他去跟厨房要些好克化的点心,再烧上水,他一会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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