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宁繁金哪哪不如双生子,却比双生子更骄傲自负。
宁城主来沂都前分明千叮咛万嘱咐,让他拿出孝敬爷爷的姿态待楚熹,还特地让薛进跟着一道,多多提醒他,多多替他拿主意,以防他又做傻事。
此时此刻,他仍一口回绝了:“我才不稀罕做什么赘婿,怎么,没他安阳小爷活不下去?”
谢燕平但笑不语。
薛进攥紧手掌,神态自若的问道:“燕平兄可是也有意做安阳赘婿?”
“我若无意求娶楚小姐,何必不远万里来沂都呢。”
席上众人闻言皆愣住了。
宁繁金率先忍不住开口:“好你个谢燕平,问来问去的,原来你在这等着呢!你是不是以为没人同你争!你就十拿九稳了!”
“我……”
画舫忽而一晃,打断了谢燕平将要出口的话,紧接着甲板上传来之敏的呼喊声:“呀!楚妹妹!快来人啊!”
谢燕平心知出了事,正欲起身,余光瞥见薛进,他犹如一道利箭般冲出画舫。
谢燕平不由皱眉,忙跟过去,席上众公子紧随其后,纷纷来到甲板上。
只见之敏、善臻、春山,以及薛进,都满脸无奈的看着河面。
还能听见楚熹的声音:“没事没事!不用救我!我自己游上去!我会!”也不知道在同谁说话,那么洋洋得意的:“哈哈,想不到吧!这叫吃一堑长一智!”
作者有话说:
女主是有成长线的,女主是有成长线的,女主是有成长线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真的不用教我该怎么写,我每天都在绞尽脑汁的琢磨qaq,已经尽力了,但真的不能满足所有人qaq
第26章
春水湿冷,春风刺骨。
楚熹在河里游着还挺有精神,一爬上船就成了刚下生的小鸡崽,浑身湿漉漉得直哆嗦。
谢燕平早已脱下外袍,几乎立刻为她披上。
那带有余温的布料给了楚熹融融暖意,不禁抬眸看向谢燕平。
少女眼角微红,睫毛挂着水珠,细腻白皙的脸颊黏着一缕缕乌黑长发,可怜又可爱。
梁春山见状颇为懊恼,恨自己怎么没想到给楚熹披衣裳,明明他的衣裳更厚实些。可这会再上前,便无异于东施效颦,平白惹来一通耻笑,不值当。
倒是宁家那位不知哪来的义子,也跟着脱掉了外袍。
递过去的同时说:“楚小姐,当心着凉。”
果然东施效颦了,那楚小姐虽接过了外袍,但看也没看他一眼,一边瑟瑟发抖一边快步走进画舫。
梁春山在心中冷笑一声,暗道:“区区一个宁家家仆,凭你也配。”
宁繁金也有点傻眼,将薛进扯到一旁小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薛进仍然是那副傲慢的嘴脸:“你忘记来沂都前,城主是如何交代的了?”
宁繁金此人,目光短浅,胸无点墨,愚钝且爱美,偶尔还涂脂抹粉,要非从他身上找出一个优点,便是模样还算漂亮,是个名副其实的花瓶,西丘宁城主对他没有一丢丢指望,全然将他当女儿养了二十年。
直到安阳选婿,花瓶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别家把金尊玉贵养大的嫡子送去做赘婿,免不得经过纠结、不忍、无可奈何等等心路历程,到宁城主这简直是喜从天降,高高兴兴地领着宁繁金来了沂都。
这令宁繁金感到非常不满。
他堂堂男子汉!才不要嫁出去!
“哼,反正我不干。”说完,又看向薛进:“所以你到底为何向楚三小姐献殷勤?”
“难不成擎等着谢楚两家结姻亲?”
“也是,要搅搅局!”
搅局。
薛进挑眉,突然觉得宁繁金看上去似乎顺眼了许多。
因两艘画舫相撞,楚熹意外落水,众人不得不先回沂都府。
刚好宁扶林不愿来看水戏,独自去了万朝寺,马车就等在岸边,让楚熹不至于太狼狈,只委屈了宁扶林,需用那孱弱的身体艰难骑马。
楚熹一再向他道谢,他却沉着脸一语不发。
嗯……小可怜总被排挤孤立,性格敏感阴郁也是正常的,不能怪他。
楚熹讪讪一笑,缩回马车里,正对上之敏充满探究的目光。
“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啧,你好像很在意那个庶子。”
“……我真没有。”见之敏不信,楚熹干脆说:“就算我相中他了,我老爹也不能同意啊,你说是不是。”
之敏点点头,这才信了,随即又问道:“梁春山呢,我瞧你跟他很谈得来。”
楚熹拧了一把袖口的水道:“我跟你还谈得来呢。”
“那你就谁也没看上?”
“……暂时还没。”
若是在遇到薛进之前,楚熹或许还能懵懵懂懂地说出个一二三四,可她遇到了薛进,知道了喜欢一个人应当是什么感觉,就很笃定自己此刻的心意。
确实谁也没看上。
这个结论让楚熹不由地悲从心中来。
难道她真要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生子吗?
老爹还能不能再安排一场选妃?
这波不行,换下一波嘛。
楚熹正胡思乱想着,马车停了下来,只听陆大夫人万分焦急道:“听闻楚丫头落水了!没出什么事吧?你们怎么连一个小姑娘都看护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