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坚声道:“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解释的吗?”
苏季菲接着问道:“那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李凡忽然安静了下来,眸过闪过一丝绝望:“……没有。这三年来,我一直设法,想找出当年这件事的真相,可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苏季菲余光瞥及李立一眼:“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和苏季菲共事过,李立对苏季菲的能力和为人都很佩服,因此知无不言道:“当时阎大人刚接掌廷尉府,先皇一出事,当今皇上就让阎大人去查办此事。那一天,先皇所享用的食物,确碰过的东西,甚至接触过的人,我们都有盘查过,毫无可疑。
而当天留下来的药渣,经太医院的太医们证实,确实是比药方里的药量多了三分之一。这张药方本身霸道,有点过猛。如今药量加重,就算是一个正常人喝下,都不一定顶得住,何况是体虚气弱已然有油尽灯枯之象的先皇,这喝下去无疑就是一味致命的毒药。”
苏季菲接言道:“那就是说,这件事并没有人陷害李培公,是他自己自取灭亡的?”
“你们懂什么!”李凡听不得别人诋毁自己的父亲,当即赤红着眼睛,怒斥道。“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药理也是一样的。那张药方看起来虽然药性有些过猛,但只要配上另外两味药,就能起到中和的作用,对人体根本就不会有影响。而且经过我爹一段时间的调养,先皇身体的根基早已好了许多,完全不可能出现你们所谓的因为下重药而加重病情之说,所以我才更加确信一定是有人见不得我爹在先皇面前受宠,而毒害他。”
苏季菲眉头微蹙:“你怀疑,作手脚的是太医院的人?”
李凡眸中恨意极深,咬牙切齿道:“难道不是吗?只有太医院的人才知道该怎么动手脚而不被人发现。”
苏季菲顺着他的话道:“既然是这样,那你要报仇,应该找太医院的人,为什么反而去行刺皇上?”
“那是因为这些人纵然可恶,但是下令杀死我爹,灭我族人的人才是刽子手,我找皇帝报仇难道不对吗?”李凡激动地呼喊完后,这才骤然一愣。
下刻,反应过来的他像疯了一样向苏季菲扑过去,张牙舞爪,结果却因为被铁链绑住了四肢,而前功尽弃。
“你讹我!——苏季菲,你竟然讹我!——”
李凡气得脸都青了,狠狠瞪着苏季菲。
他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纤细不起眼的小女子,在绕了这么一大圈子之后,居然轻而易举就把他的话给套出来,简直太可恨了。
乔任宵和李立同样也没想到事情进展会这么顺利,不禁喜上眉梢,心里不约而同地在想,苏季菲这招出其不备玩得太漂亮了。
用阴招套话,苏季菲可一点都不会感到不好意思,反而从容淡定道:“也不算讹你,就算你不承认,我们也已经有证据证明,你和之前行刺皇上的那些刺客是一伙的。”
她往李立的面前一伸手,对方立即配合地把搜到的证据交到她的手上。
苏季菲扬了扬手上的袖箭:“这东西你应该很熟悉吧?这是你上次用来行刺皇上的暗器,里面的暗箭我们也与之前行刺皇上的暗箭做过对比,正好是一模一样。证据确凿,你无从抵赖。”
当李凡见到袖箭时,脸色都变了,只是听完苏季菲的话后,他反而淡定下来。
“不错,行刺的事就是我策划的,我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李凡勾唇,目光刚毅,神色透着桀骜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