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季菲连忙解释:“我外公的原话是,先帝爷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人得到它,特别是皇家的人。”
阙挚苍心头猛地一跳,这四幅画的秘密果然和虎符有关,这天下间也只有皇家中人才会那么想要得到它。
“但是朕已经没有多少耐性了,这事你赶紧着手去办。”他道。
苏季菲正好顺正成章地回道:“是,臣女明日便出宫回去,再找个机会再和我外公谈谈。”
“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再缓两天吧,等你身上的伤好一点再说。”阙修尧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最后扫向她的屁股位置。
如果不是上面还盖着一条厚厚的被子,苏季菲还真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什么都没穿,这眼神……有点灼热。
“谢过皇上。”她重眸,闭礼道。
阙挚苍似有所不悦,蹙眉,从怀里掏出两个药瓶来,分别以蓝白为主。
“以后私下里,你不要再自称臣女了,朕不喜欢这个称呼,显得我们特别生疏一样。还有这里有两瓶药,白色是九花玉露丸,用于内服;蓝色的是朱华翠绿膏,用于外敷。女孩子家总是会比较介意伤疤,你照着上面的说明好好服用,朕保证你一定一点疤痕都不会留下,新生出来的皮肤甚至还会比以前更光滑。”
他声音带着几分讨好的温柔,但是苏季菲可不是那种好了伤疤就会忘记痛的人,打都已经打了,现在再给糖给药,没用!
“谢皇上赐药。”
不过表面上,演戏还是得演全套,苏季菲立即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阙挚苍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只是默不作声地看了她片刻后,才起身。
“行了,朕走了,你好好歇着吧。”
苏季菲连忙垂头,代替了跪安:“臣……季菲恭送皇上。”
这一夜苏季菲彻夜难眠,心里莫名的烦躁。
而屋顶上,奉阙修尧之名暗暗保护着她的暗卫,同样也是心情烦躁。
王爷临走前,让他好好地保护未来王妃,不要让人欺负她,但是现在她被那个狗皇帝打了三十杖,自己已然失职。
王爷临走前还特地交代,让他每日一报,以信鸽传信,但是发生了这种事,他怕王爷知道后大怒,可是再怎么生气王爷也不能扔下一整支军队回来,他要是上报,岂不是反倒给王爷添堵吗?……但方才皇帝那番话,分明又是别有居心!
怎么办?说还是不说?
他还在犹豫不定的时候,忽听屋内苏季菲喊道:“这事不用让王爷知道,我自己能解决。”
没料到她会突然这么说的黑衣人,闻声明显一怔,片刻过后眼睛慢慢勾起了弧度,似有笑意。
“就算我不说,以王爷的神通,他迟早会知道的。”
他一翻身,人已经落在她的窗外,月光将他的身影照在窗纸,看起来像是足足大了一倍。
“那就等知道了再说,反正现在没必要。”苏季菲躺在床上,眼睛盯盯地望着床顶。“你说,王爷现在已经走到哪了?”
黑衣人挑眉,声音藏着笑:“王妃是想王爷了?”
苏季菲:“……”
她不过就是随口一问,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啊!
黑衣人十分善解人意:“这个有点难说,按正常脚程,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出了北阙的边境,就不知道路上耽搁了没有。”
出了北阙边境,那不代表着他们将要经过那个三不管地带?
苏季菲一想到阙修尧差不多要跟那些占山为王的亡命之徒打交道,心里忍不住就担忧起来,眉头皱得十紧。
窗外黑衣人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几天后,远在千里之外的阙修尧收到关于今日信鸽的汇报内容是:王妃想王爷想得彻底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