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才走了几步,阙挚苍突地又出声喊住了他:“等一下?”
魏延赶紧折回:“皇上还有什么吩咐?”
他现在一张嘴说话,除了非常痛之外,还漏风……严重丑!
阙挚苍沉吟了下道:“不,这腰斩不行,太过严酷了……”
魏延心里几乎泪泣,心想陛下帝你终于知道了!
就是他心念还没有转完,阙挚苍低沉有力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凡是谣言带头者,诛九族,处以腰刑,至于其他人,只要认罪态度诚恳就全都放了。”阙挚苍顿了下,“联不能一次性杀这么多的人,这是暴君的行为,但是联必须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这样他们才会懂得有些谣言可以说,但是有些谣言不能乱传。特别是关于天子的谣言。”
魏延心中发悚,这样的处罚可没比刚才轻多少,而且还会让人更加的惊悚。
“是。”魏延垂低着头,连忙应下。
“还有,把这些人的人头挂到城门口,晒暴三日,联要让这些愚昧的百姓睁大眼睛瞧瞧,敢乱议联的下场。”阙挚苍眸底迸射出歹毒可怕的光芒。
“……是。”魏延这下连声音都控制不住微抖起来。
这招虽说极狠,可是震压效果却特别好,自第二日后,长安皇城内再也无人敢说,当今皇帝的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
而那一天,刑场的血几乎可以染红半个长安皇城。
对许多人来说,那三天仿佛是活在地狱里一样,睁眼闭眼,看到的全是血淋淋的一片。
但是这对阙挚苍来说,远远不够!
虽然缺少证据,可是他心里却十分清楚此次谣言的制造者是谁。
那些闹事者被处以腰刑的这一天,上早朝时,阙挚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臭骂了阙挚弘一顿。
“你这差是怎么当的?联让你管理兵部,可是你瞧瞧如今的兵部都乱成什么样了!官员频频调动,军心散漫,还有烂用职权强占他人田地,强抢豪夺者!”他将一叠小山堆的奏折直接砸在阙挚弘的脸上。“你自己看,这些全部都是在弹劾你们兵部,而这还只是联昨天收到的,还没有加上之前的。”
其实这些算不上什么大事,一个兵部这么多人,有几条蛀虫总是很正常的。
只不过阙挚弘向来贤名在外,而皇帝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以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也没人想过要上书弹劾。
之前有一些见不得这些的文人清官,或许还想过要上奏朝廷,可是想到四王爷中央势力过硬,蜘蛛网撒得够大,也就只敢在脑子里想想,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却是皇帝自己掀出来的,那可就意味着不同。
那些站在皇帝这一边的,一听到皇帝问还有没有人针对着这件事要作补充的,自然就不会放过这个溜须拍马又可以建功立业的机会,掀唇噼里啪啦就将皇帝方才所说的那几点再做无限量的扩大。
四王爷一派的,有些气不过,张嘴就反击,大致意思是说这是个人行为和他们王爷没关系。
不过论口才,武官怎么可能斗得过伶牙俐齿的文官,唰啦一下一大段的文言文大道理砸过去,这些武官当即就被绕得脑袋和舌头都打上结,半天都蹦不出半个字来。
阙挚弘不愧是贤王,明知这是皇帝故意要为难他,还自动跪下请罪,非常能忍。
“臣知罪,请皇上降罪。”
他表面上,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让意见不合的两派能暂时休战;实际上纯粹就是为了博一个好名声,让他的“贤王”之名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