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苏季菲气结,发现他耍起无赖时还真无敌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对手。
嘴角一扬,阙修尧觉得差不多,也不再逗她,只是动手就把她的袜子给扒下来,动作非常的温柔。
今天跪了一天,又是滴水未沾,粒米未进,刚刚又打了一架,苏季菲现在是累得不想折腾,索性就不管了,躺平赖在床上,就想看他能折腾出什么来。
把她的袜子全部褪去后,阙修尧非常有分寸,把她的裙子和亵裤全部拉到膝盖的地位就停了下来,白皙的膝盖果然又红又肿,大面积擦伤,滋滋渗着血丝,看起来有点严重。
阙修尧宇眉倏地蹙紧,沉默。
苏季菲讪笑道:“王爷,我这伤也是拜你所赐,你现在露出这种内疚的表情是不是太假了?”
阙修尧闪过惊讶,但随即又平静下来:“你猜到了?”
“猜到什么?”苏季菲故意装傻地反问,“哦,对,是,我猜到了。猜到你和皇帝狼狈为奸,是一丘之貉,都在算计着我呢。……不过有件事我还真好奇,我那外公当真就那么厉害吗?都已是耄耋老翁,竟还烦你们这般惦记,着实不错。”
其实从她方才的反应,阙修尧就猜到,她可能什么都已经想到了。苏季菲很聪明,这一点阙修尧早就领教过了,他知道这事不可能会瞒得过她。就算瞒得过一时,也瞒不了太过,更何况他压根也没想瞒。
不过阙修尧没想到的是,苏季菲的反应会这么大,气成这样。
阙修尧目光一沉,声音听不出情绪地问道:“你怪我?”
表现得这么明显还看不出来吗?
苏季菲冷笑,压下一腔想咆哮的情绪,冷冷道:“不敢,要怪也是怪自己傻,平白信错了人,人为枪使,我为炮灰,被推出去一把撞在枪口上,是我傻我活该,没什么好怨的。”
阙修尧目光深深地看了她两秒后,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的出发点是为了你好。”
苏季菲捉起床上的另外一只枕头,准确无误地朝他的脸扔过去:“闭嘴,你没资格跟我说这句话。”
为什么是你?这世界上什么人都可以利用我,辜负我,背叛我,可就是你不行!
就是你不行!
阙修尧侧头,躲开,宇眉蹙紧:“你就这么气我?”
眼眸染上寒霜般冰冷,苏季菲冷笑着反问:“如果有一天,我利用完你以后,我也告诉你‘这是为了你好’,请问王爷作何感想?”
苏季菲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懂这个男人,这种若即若离的方式太危险了,让她可以赋予一片赤诚真心交他这个朋友时,他却利用着自己对他的信任,而把自己推向危险的巅峰。苏季菲不怕死,不怕危险,可是这种信任被利用,仿佛信仰受到质疑,这才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心寒啊,谁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再利用她对他的信任,而做出同样的事来呢?
苏季菲心寒之余,也为这个考虑到的可能性而暴躁,毕竟在他们这些古人的眼里‘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皇帝是最大,其他才是个屁。
思及此,苏季菲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又道:“王爷,身为臣子为皇帝分忧解虑,附予一片丹心是应该的,但能不能别拉我下水?小女子命薄,这种游戏我玩不起。”
阙修尧剜了她两眼,叹了口气:“你现在在火头上,我知道说再多也没有,这药你留着,一会洗完澡后就把这个药擦上,你膝盖的淤肿会很快就好的。”语毕,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放到床头。
苏季菲赌气,把头转到另一边去,就是不愿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