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军不放心吴孝良,那股乱党毕竟还横在大路上,如果将他丢在这里万一出了个意外,他便万死也难辞其咎。
“不行,得先把那个姓赵的毙了。”
“谦如莫要胡來,不是已经声明是误会了吗,现在国难当头,一切有心抗日的力量,不分党派都要团结起來一直对外,你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老脑筋该改改了。”
李泽军还想反驳,吴孝良当即面色一沉。
“听命令,赶紧去济南火车站,分派得力人选坐镇,然后回五十七师师部随时准备与小日本开战。”
李泽军无奈之下一跺脚,便又将已经从枪匣中掏出的勃朗宁手枪又塞了回去,心中却有着诸多疑问,一个月前大海战还将小日本打的屁滚尿流,如何这大好的局面仅仅一个月的功夫就沦落到这般境地。
吴孝良和李泽军的对话被趴在玉米地里的赵承明和郑玉玺听了个一清二楚,郑玉玺压低了声音冲赵承明竖起了大拇指,“赵先生果真料事如神,姓吴的达反动派好像还真有点……那啥來着。”
“进步军阀。”
“对,还真有点进步军阀的觉悟,他有心打鬼子就是条汉子,那,那他是不是也会成为同志。”
郑玉玺的问題很多,赵承明斟酌着该如何回答他的这个问題,却浑然不觉有十数支乌黑冰冷的枪管齐齐指向了他们。
“不许动。”
郑玉玺被吓的一激灵,当下就想伸手去摸腰间憋着的大镜面驳壳枪,却冷不防一发7.92毫米口径的步枪弹射在了距离他腰间不过几厘米的距离,溅起的石子打在身上,隔着粗布衣裳都火辣辣的疼,便再不敢轻举妄动。
很快就有士兵上前将他和赵承明七手八脚捆了个结结实实。
郑玉玺有些害怕,他虽然胆子大可毕竟只是个印染厂的工人头目,沒见过什么世面,更沒打过大仗,被像个粽子一样困在地上,仰面去看那些荷枪实弹钢盔锃亮,军装利落的山东军士兵时,心中已经打了小鼓,毕竟之前,他的人各种枪弹沒少招呼上去,这下可完蛋了,突然,赵先生曾在夜校里教过的一首诗从脑子里蹦了出來。
“出师未捷身先死……”可后面那句究竟是啥,他是死活都想不起來了,懊恼之下竟有几分后悔,当初赵先生讲课时沒能好好听讲,如今后悔却是來不及了,他看了一眼赵先生,却发现人家面不改色,居然还张嘴和迎面走过來的大军阀说起了话來,不禁暗暗佩服,不愧是赵先生,又一个词在他脑子里蹦了出來……
赵承明质问吴孝良是否要出尔反尔,吴孝良当即便名人将其绑绳松了,不过等他再要求吴孝良将郑玉玺一放了的时候,却被一口拒绝。
“工人们抢了弹药库,对一省的主席以及国民革命军的将军开枪,所涉多项罪名,虽说发布责众,但也必须有人承担责任,此人是工人们的头目,全军上下都看的真切,必须为他所犯下的罪行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