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赵宁回来后,赵老爷子那小心思也瞒不过赵当家的。于是乎、徐全没来葵水一事,赵老爷子与赵当家的早就察觉,只是不吭声而已。
那夜,赵当家的回来,见赵老爷子居然点着灯坐在前厅抽着水烟,便知道家中闹事了。
果然,赵老爷子开门见山:“入夜时、郭艳亭寻到门前来了。”
赵当家的不屑地勾勾嘴:“那女人倒是有点胆子。”
赵老爷子道:“我打算让徐全那娃儿先去王澜那儿。他这身子,不能奔波。”
赵当家的并不赞同:“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灭一双。你老了、你儿我还没。”
苟且
要说当年郭艳亭与鬼手赵同之间没有苟且,江湖上是没人会信的。先不说鬼手为了家仇灭了五门大宗,当年郭家虽没下手,龌蹉事可没少干。单单是赵同生母之所以早逝,郭家就脱不了干系。
可鬼手居然为了个女人,家仇说放下就放下,还于江湖上销声匿迹,那这个女人可就不简单了。
当年王澜那嘴舌可没少调侃赵同,说他是凡夫俗子,就郭艳亭那姿色就迷瞎了一双招子。
鬼脸薛红还为他平反一句:谁白长一双招子还不定呢。
而王澜也确实在几年后发现自己与江湖上许多人一般,白长一双好招子。
依赵同的意思,便是赵老爷子觉得倦了,萌生退意,这才让郭家捡了一条命。而与郭艳亭生了个儿子一事嘛——啧、肏就肏了,那便生呗,哪儿来那些吱吱歪歪的事儿!
这性子,倒和年少时的赵老爷子如出一辙。
我娘
次日一早,郭艳亭二人又来登门拜访。
恰好碰上赵宁准备出摊,郭艳亭见这年轻人从赵家进进出出,慢慢打量一会,不禁眼眶发红。
郭予双看在眼里,偷偷瞧瞧赵宁,只见赵宁长得高大,模样端正,走路下盘稳当,可惜只是个莽汉。
郭艳亭喊住他:“小兄弟可姓赵?”
赵宁抬头,静静地点了点头。
“赵同是你——”
“我爹。”
郭艳亭长长地“哦——”一声,颇似一声叹息。
赵宁想想,道:“我见过你。”
郭艳亭惊了一下,却听赵宁下一句顿时冷了心。
赵宁平静地瞧着她:“甭再来了。”
郭予双一听这话就来气:“你这人怎说话的!”
赵宁推着板车要走,郭艳亭跟着一旁,问:“小兄弟是去劳作?”见赵宁不吭声,她也就跟着走了一路。路上的行人见赵家儿子身边跟着位贵夫人和俏姑娘,纷纷探着脖子想要看个究竟。
赵宁摆好猪肉摊子,那头徐全也出摊来了。
郭予双觉得这市集实在乱杂不堪,一直劝着自家夫人先回客栈,她留在这儿便是。再说就这么个莽汉,还能弄丢不成?
赵宁取来剁骨刀,对着猪骨头唰地就是一刀子。嘭一声、硬邦邦的猪骨头利索两分。
郭予双吓了吓,见那骨头切面平滑,砧板居然也没裂,不由得正色起来,反倒郭艳亭只是笑笑就带着郭予双先离开。
徐全好奇地跑过来问赵宁:这两人谁呀?
赵宁道:“我娘。”
徐全:“!”
后来郭艳亭又登门,那时候徐全正烧饭,赵宁也刚收摊回来。赵老爷子在前厅正座上慢条斯理地抽水烟,赵大当家的去开门把人领了进来。
郭予双四处张望,最后挑挑眉盯着在忙活的赵宁。
郭艳亭道:“多年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