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言深吸一口气,压住体内暴动的恶劣因子,稍稍用力捏了下手心,警告她安分点。
江恋像得了新玩具的顽皮小孩,对他这种克制隐忍的状态充满了挑战欲。
“叔叔,你弄疼我了……”她娇声娇气的喊。
陈知言眉心狠狠跳了几跳,另一只手握紧方向盘,沉声一字一句的警告:“江恋,别惹我。”
他严肃起来,江恋还是有些怕的。
小声嘟囔了一句“这么凶干嘛”,倒也老老实实的安分下来,只是好不容易钻进了掌心的小手,却始终不愿意拿走。
两个小时的路程,平时陈知言开,只需一小时四十分钟,可今天却一直到六点半才驶入市区。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路边高楼的霓虹灯闪烁,和车流汇成这个城市繁华溢彩的光带。
周日的晚上,路上堵的不像话,电台里的主持人在读听众的晚餐打卡。
江恋问陈知言:“我们晚上吃什么?”
陈知言看了看时间,放弃了原本想带她去周礼在郊外的私人山庄吃鱼的念头。
“去你学校附近吃,可以吗?”他问。
江恋当然没异议。
车子一路开到江大,学校附近有个小的商圈,平时江恋和同学们常在这边吃饭,她比较熟。
“你能吃辣吗?”江恋问。
陈知言抿了下唇,点头:“可以吃点。”
江恋放了心,带他去了家湘菜馆。
这家餐厅是江恋在江城发现的最地道的湘菜馆,尤其是辣炒鸡杂和小炒肉这两道菜,是她的最爱。
学校附近的餐厅,为了照顾学生,压低价格,环境普遍都一般,陈知言看了眼泛着油光的餐桌,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是有必要找个阿姨做饭。
男人向服务员要了壶开水,将餐具反复涮洗了几次,才推到江恋面前。
点完餐,很快就上齐了菜。
江恋自从上次肠胃炎后好一段时间没吃辣了,现在胃口大开,埋头大快朵颐起来。
陈知言夹了一筷子她极力推荐的辣炒鸡杂,放进口中,不一会儿额间就冒了汗。他吃了几口米饭,又喝了一杯水,之后便不再动筷。
江恋吃到一半才察觉,忙后知后觉的问:“你不喜欢吃吗?”
陈知言瞥了眼她冒着嘻嘻汗珠的鼻尖,问:“你不辣吗?”
江恋吐着舌头哈了口气:“辣,但越辣越好吃呀。”
陈知言暗自摇头,从辣椒最少的一道菜里挑了几筷子,勉强吃完这顿饭。
从餐厅出来,江恋有些不开心。
“你干嘛说自己能吃辣?早知道我们去吃别的也行啊,我不是非要吃这个的。”
陈知言笑:“我说能吃一点辣,大概是和你说的会大一点麻将是差不多的意思。”
江恋:“……”
干嘛突然嘲笑她这个啦!
江恋气鼓鼓的跑去买了两杯烧仙草,递给他一杯:“超级解辣的。”
黑乎乎的一杯,陈知言直接皱起眉。
江恋把自己这杯插上吸管,刚喝了一口,注意到陈知言的表情,就顺手递过去,说:“很好喝的,你要不要先尝一口?”
陈知言低头。
吸管上沿一圈泛着淡淡的水光。
男人眸光跳了跳,片刻后,他如鬼使神差的低头,覆上了唇。
到了冬天,宿舍楼下相依相偎腻腻歪歪的小情侣都少了许多,偶尔能有一两对,没黏糊几分钟就受不住冷风,挥手道别。
江恋裹了裹羽绒服,被冷风吹的小脸不住往衣领里钻。陈知言伸手替她把羽绒服帽子戴上,理了理帽檐的毛毛,催她快进楼里去。
“你不冷吗?”她好奇的问。
陈知言只穿了件长款的黑色大衣,露着修长的脖颈,但看着一点也不冷。
“还好。”他说。
江恋原本不信,但偷偷去摸他的手,发现竟然真是暖的,不得不对男人强壮的火力信服。
陈知言对她这种小动作无奈至极,低声警告:“江恋。”
江恋悻悻收回手,小声嘀咕:“就碰一下,干嘛这么小气嘛……”
陈知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