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到时辰了,翟统领正驾车在外等着。”
她忙亲亲他脸,起身下榻,捋了捋衣衫抚几下头发,走到铜镜前仔细瞧了瞧,觉得没什么不妥,对他说声走了,戴了帷帽转身疾步向外。
荣恪僵坐在榻上,石化一般一动不动,从头到脚热血奔涌似要燃烧,难受得咬牙切齿,早知道时辰过得这样快,就该直来直去,又何需费心铺垫?
眼看着她拉开门,一脚已迈出门槛,嘶声轻唤着雅雅,委屈望着她。
她转身回头,迅速跑回来,捧着他脸重重亲在他唇上:“我改日再来。”
“雅雅,我难受。”他央求看着她。
她握一下他手:“书上最后一页,你自己照做就是。走了。”
门吱呀一声合上,她像一阵轻风,来了又去。
扑通一声仰倒在榻,定定看着屋顶透进的天光,从黯淡到明亮,直至大亮。
秦义在外小声问道:“爷今日进宫吗?”
“不进。”荣恪没好气说道。
“太后若问起呢?”
“就说我憋闷上火,全身难受。”
……
第124章起疑
温雅忙着招待父亲兄嫂,自没空管他。
荣恪憋闷几日,想念她的笑脸,怏怏进宫去了。
见面也是匆匆,说不上几句话,不是温总督求见,就是温瑜求见,要不说玉娥在后宫等着。
荣恪在心里琢磨,他们什么时候走?
总算有了日子,说是温总督八月底率子媳离开,荣恪热切盼着日子快些过去。
月底还差着几日,温瑜主动邀请他喝酒,他想着温雅的话,难道他要逼迫着我净身,却又不得不去,硬着头皮前往赴约。
酒过三巡,温瑜搓搓手笑道:“净身的事,当我没提过。”
荣恪挑了眉,温瑜挠头:“为此事,雅雅特意召我进宫,拿出太后的威风教训我。她说镇国公府几代单传,你还得传宗接代,我若是再逼着你,她就让我和玉娥的长子给镇国公府承继香火。我倒没什么,玉娥肯定是不愿,我岳丈也得砍死我。就算了。”
“多谢舅兄体谅我的难处。”荣恪站起身一揖到地,“舅兄放心,我会拿性命爱护雅雅。”
“记着你说的话。”温瑜声音一沉,“若有朝一日负了雅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生得虎头环眼,面色因常年户外风吹日晒,白中带赤,此刻两眼圆睁目光森冷,活像凶恶的煞星,令人看之色变。
绕是荣恪大胆,也不由心惊,也明白了他为何能将痞兵炼成劲旅。
忙点头道:“一言为定,若我有负雅雅,舅兄将我人头摘去就是。”
温瑜满意点头,脸色缓和下来:“来,再喝几盏,我还请了一个人,过会儿就到。我有些话要嘱咐他。”
荣恪又与他喝几盏,起身告退。
出来的时候,楼梯口噔噔噔上来一人,正是秦渭。
荣恪侧身让在一旁,秦渭没看到他一般,目不斜视从他身旁穿过,昂首进了温瑜的包间。
他与温瑜年纪仿佛,两家又是邻居,乃是打小的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