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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医生,她没事吧?!”沈山海的声音带上了急切。
沈嘉乐也是心跳如擂鼓,呼吸都不敢放肆。
“她很好,但你们的孩子……他明明有呼吸,心跳也很正常,但就是无论如何都叫不醒,我们尝试了各种方式,都无法叫醒他。”医生说,“我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现在需要和院里的儿科专家讨论一番,孩子我也要先带过去……”
医生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脚步匆匆。
他身后的护士抱着孩子,犹豫片刻后,将被裹在襁褓中的孩子低下来一点:“爸爸和哥哥看看宝宝吧,我要带他过去了。”
沈山海与沈嘉乐便都凑过去看,他们的大脑其实还有点没转过来,不太确定什麽叫做叫不醒。
襁褓中的孩子很漂亮,才刚生下来竟然就是白白净净的,他双眸紧闭着,肉乎乎的小手攥成拳。
“弟弟,好可爱。”沈嘉乐愣了几秒,对沈山海说道。
“嗯……我们先陪妈妈回病房,等弟弟睡醒了,医生叔叔就会送他回来的。”沈山海心下如坠冰窖,但不想让沈嘉乐也跟着担忧,只能尽量安慰着他。
不多时,蓝斯思也从病床上醒来,麻药缓慢过去,身体逐渐变得疼痛,蓝斯思习惯了疼痛,不曾叫一句,只是问床边二人:“浮浮呢,还没有抱回来吗?”
沈山海嘴唇翕动,想要说些什麽,又怕刺激到蓝斯思,“啊……嗯,你先别动了,躺着好好休息,等医生说你能吃东西了我给你做你爱吃的。”
……
再后来,医生抱着仍在昏睡中的沈浮来到病房,告知了这孩子被确诊为患上罕见疾病,需要继续观察一段时间。
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医生确认了这孩子醒来的希望很是渺茫,询问沈家人是继续将孩子放在监护病房,还是带回家中自己照料。
说实话,对于没有相关经验的家庭而言,照料这样的一个孩子……便已经是在给孩子宣判死刑了。
医生见多了一家人因为谁出钱,治不治疗这样的事情而産生矛盾,他无意去听那些吵闹,只说:“你们先商量着,我过半小时再来听结果。”
但他这话才刚说完,手都还没摸到门把手,便得到了三声异口同声的回答。
“监护病房!”
沈家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再次说道:“我们浮浮住监护病房。”
这还是医生第一次听见这麽统一却快速的回答,怔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好,那我让人过来办理手续。”
从那天起,沈浮便住进了监护病房中,沈山海每天都努力上班,出外勤,蓝斯思也努力拍照,一家人的日子也还算过得去。
他们家人,几乎是所有病人家属中来的最勤快的。
这层监护病房中,住的大多是家里有点钱的病人,家属一开始也来得勤快,但随着病人清醒的希望越来越渺茫,家属前来的频率也就慢慢减退,到最后直接便是不来了。
可沈家人不同,他们几乎每个星期都要一起来上三四次,还有时候是各自分开来,每次来了就在病房中与沈浮待一会,与他说说话,替他按摩按摩手脚,防止粘连。
别的家庭双休日要出去游山玩水,露营活动,他们家便是雷打不动地到医院来陪着沈浮,从未有过任何怨言。
他们彼此心照不宣地将到医院的这天当作家庭日,团圆日。
“妈妈?”沈浮叫了一声。
蓝斯思这才从过往回忆中醒过神来:“不说那时候的事情了,咱们家现在不是挺好的嘛?”
沈嘉乐见她眼角湿润,“妈,你别哭啊,你这一哭上千块的眼霜不都白搭了!”
蓝斯思上头的情绪顿时被沈嘉乐这一句话打得七零八碎,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即便蓝斯思与沈嘉乐什麽都不说,但沈浮也从他们的表情中感受到了那些沉重的情绪。
一个家庭遇上这种情况,就象是一条小船遇上万顷的海,被重重砸进深海之中,裹挟着无法脱离,看不见一点阳光和能够逃离的缝隙。
他们对他的爱,就等同于这份深海的沉重。
正是因为他们坚持过那段痛苦的时光,现在才能等到沈浮苏醒,与他相见。
想着话题太过沉重,沈嘉乐有心换个气氛:“哎,都十二点了,爸加班怎麽还没有回来,这都连着上了二十四小时班了。”
蓝斯思看了眼表,也露出担忧的神色:“这破公司也真是的,一天天的这麽忙,我都不知道劝过你爸多少次了,让他辞职,但他每次都说浮浮在医院里还需要钱,现在浮浮也好了,早晚让他把这工作辞掉。”
沈浮不知道从前情况,露出惊愕神色:“爸爸以前也这麽频繁的加班吗?”
也太辛苦了,真的是人类能够承受的程度吗?
“是啊,有些时候忙得连回家的功夫都没有,连轴转的出差,后来爸爸就转岗了,不做外勤了,从那之后倒是清闲了一些,但还是有忙的时候。”沈嘉
', ' ')('乐吐槽道。
沈浮听得很是心疼:“确实太累了,等爸爸回来,我们一起劝他换份清闲点的工作吧……我现在也不用住院了,自己还可以挣到钱。”
让沈山海换份工作的提议最终得到全家三票支持,蓝斯思打定了主意,打算等他一回来,就和他说说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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