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墨沉着脸道:“玉苒的那个姓徐的朋友把丁佳蓝引过来的。”
应紫轻呼了一声:“是她?你怎么知道的?”
“我找了个侍应生唱双簧诈了她一下,她没绷住,自己招了,”肖一墨轻描淡写地道,“说是看佳蓝不顺眼,想整她一下。”
“这算什么理由?”应紫也是服了这些人了,“那现在怎么办?”
肖一墨揉了揉太阳穴,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好端端的假期,这样来一个意外,就好像老鼠屎毁了一锅粥。“佳蓝气得扇了那女人一巴掌,还要去打郑玉苒,我让人把她们俩连夜给送走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郑玉苒也被送走了?”应紫很是意外。
“不然呢?”肖一墨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事肯定是她在背后撺掇的,搞不好还是她指使的,就算她和佳蓝不对付,也不该这样陷害佳蓝,还把我也牵扯进来了,真是胆大包天,我已经和陈姨说了,让她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应紫舒了一口气。
仔细想想,今晚的迂回战术实在挺高明的,太让人佩服了。
郑玉苒并不亲自出马,而是选择了另一个肖一墨的爱慕者,计划让两个人酒后乱性,然后带应紫过来抓奸,好让她对肖一墨伤心难过,从而以好闺蜜的身份来离间她和肖一墨的关系,更有甚者,怂恿她做肖一墨一些不喜欢的事情,彻底分化他们夫妻俩的感情。
然而,这个计谋虽然高超,却没有天时地利和人和,肖一墨偏偏那时候不在房间里出去了,而郑玉苒虽然想出了这么高明的计谋,行动时的表演却太过拙劣,对她的拉拢和示好太刻意,小徐更是不是那种料,被肖一墨一诈就诈出来了。
这下总算不用看到那个别有用心的女人了,省得一边应付还一边得琢磨这人下一步会出什么阴招。
“弄清楚了就好,”她愉快地道,“很晚了,你快去洗澡睡觉吧,明天还得飞回际安呢。”
肖一墨不为所动,板着脸道:“好了,现在该来算算你的帐了。”
“我……我又怎么了?”应紫觉得自己委屈得很,“我真没怀疑你,我觉得你不至于这么掉价,你要是想和丁佳蓝好,根本就不用遮遮掩掩的……”
肖一墨快被这个女人给气死了:“你看到佳蓝这样躺在我们床上的时候,也一点都不生气吗?”
应紫愣了一下,一时说不出话来。
丁佳蓝在床上的身影猝然进入她眼帘的时候,那种胸闷气促的感觉从脑中一掠而过。
那是她在生气吗?
好像是,好像又不是。
一点点的伤心难过,又夹杂着一点点的失望酸涩。
那种复杂的情绪,她都不知道该把它归结为什么。可能是意外发生得太猝不及防了,所以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才会有这种情绪吧?
看着她的表情,肖一墨脸色稍霁。
就知道她是假装大度。
心里指不定有多酸多生气呢。
他伸手一拉,把应紫拽进了怀里,教育道:“生气了就说出来,别偷偷闷在心里吃醋,甚至偷偷躲起来哭,就算你质问我一下,我也不会生气的,懂了吗?”
应紫心神有点乱,好一会儿才勉强扯了扯嘴角,小声嘟囔着:“那你是希望我揪着你的衣服撒泼吗?”
肖一墨噎了一下:“你会吗?瞧瞧你,这个小身板还去劝架,脖子上都被抓了两道,以后不许再凑这种热闹,自己躲远点知道吗?”
他心疼地摸了摸那两道红痕,心里对郑玉苒的怒气又添了两分。
应紫心神不宁地点了点头:“好。”
肖一墨不说话了,盯着她瞧了一会儿,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应紫总算明白过来了,顺着他的意思往下追问:“那你刚才是不是真的去夜潜了?怎么就这么巧不在房间里?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如实招来。”
肖一墨的嘴角微微上扬,一双漂亮的黑眸凝视着她。
应紫的心脏不知不觉地颤了颤,猝然避开了视线。
“我有不在场的证据,你看,”肖一墨掰过她的脸颊,手一晃,一个亮闪闪的贝壳出现在了应紫的眼前,“夜潜时在海底好不容易找到的,送给你。”
和普通的贝壳不太一样,肖一墨手中的这一个不大,应该是深海珠贝,通体纯白,在灯光下反射着仿佛珍珠一般柔润的光泽,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