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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计划离开 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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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出了竹舍小院后,见到了等在外面的肖尘,肖尘对他很是冷淡,早不似几十年前那般还会喊他一声师兄。

他沉默的撕开了结界的一条缝隙让陈星出来之后,又快速的将结界合起。

肖逸清站在被封印的院内,表情淡淡的和肖尘对视着,随即又像是逃避一般先挪开了视线。

陈星跟在肖尘的身后,在竹林的小径上行走着。

他看着前面肩背宽阔,身量高大的男人,却并没有生出什么怨恨的情绪。

自己在凌云时,最后一次见肖尘,他都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那时的他没有现在这样高挑,身材清瘦,虽然过得辛苦,却眸色清澈。

肖尘在凌云同辈里仙法修为算是一等一的好,可是修练时间太短,年纪也太小了。去魔域当探子这种事如何也不该落在他的身上。

所有人包括陈星都知道,肖尘其实是被肖逸清以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派去魔域里送死罢了。

然而他们都对此保持了沉默,他甚至亲自送的肖尘出凌云。

也许对于变成如今这样的肖尘来说,凌云的每一个人都不无辜。

刚到了寝殿的前院,一头火红色头发的男人就立刻绕开了肖尘,对着陈星迎了上来。步伐焦急的就像是在外面等急了主人的狗子。

肖尘看血魔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去了的不值钱模样,嘲弄的轻哼了一声,也不与他计较对自己这个尊主的无礼。

毕竟他的人都在策划着怎么跑路了,而这个傻子还什么都不知道。

“星星,我让人族厨子给你做了银耳莲子羹,你回去尝尝味道。”

陈星对于血魔的殷勤没什么感觉,但是翻脸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何况这人在魔族的地位不低,颇有些用处,于是笑着应了一声便欲随他离去。

“陈星。”

一直都沉默不语的肖尘这时候却开口喊住了他。

陈星心里一紧,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见师尊的意图,手不自觉的就抓紧了血魔的衣袖。血魔以为陈星是害怕肖尘,忙回握住他的手,与陈星一起扭头看向一袭黑衣立于他们身后的男人。

“何事?让星星去见霜风仙人可是你同意的,魔尊大人总不能现在又要翻脸吧。”

肖尘微微偏头,像看着傻子一样盯着血魔看,却不欲与他说什么。

血魔非常讨厌肖尘这种有话不直说,还总喜欢装腔作势的性子。就在他以为肖尘什么都不会再说,想要带着陈星告辞的时候。

肖尘却突然对陈星开口道:

“陈星,不要自以为聪明,最后让人骗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陈星闻言冷汗都下来了,他不敢去看肖尘的眼睛,他果然知道了些什么!

“魔尊大人还是看好您竹舍里那位吧!妖族的公主也不是傻子,休要再管别人家的私事!”

血魔以为肖尘是在提醒陈星对自己多加提防,气的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嘴,饮干了他的血。

奈何真的打不过,所以也只能阴阳怪气的打打嘴仗,拿妖族也隔应一下肖尘。

然而肖尘只是不屑的冷笑一声,转身就朝着竹舍的方向折返了回去。

“星星,你别搭理他,他是自己朝三暮四,搞得后院起火不安宁,见你我感情好就想挑拨离间。

我把家里那些人全遣散走了,以后生生世世我都守着你一个,绝对不会再骗你欺你,你可万万要相信我。

我,我心里还有一桩往事,对谁也没说过。我回去全都说与你听,也算是和过去做个告别。

以后我心里就真真的只装你一个人。”

陈星对于血魔说的这些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他敷衍着应着声,心里盘算着肖尘究竟知道多少,会不会对他和师叔的计划有所阻拦。

师尊不愿意离开这件事,他也必须要尽快转告师叔,与他再商议才好。

于是,陈星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紧紧粘着他的红发魔族,升起一股莫名的厌烦感。

自从那件事后,血魔便整顿了府邸里后院养着的那些人,然后就整日里跟他形影不离的腻歪着。

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和师叔私会,商量离开魔域的计划。

经过上一次血魔对他宠爱有加之后再翻脸无情,陈星对这个阴晴不定的魔族已经彻底失去信任。

他掌握不好该如何拿捏这个男人才是最安全的,还需要一点点的去试,试他的底线。

血魔专门为陈星抓了人族的厨子烹饪美食,然而这种随意掳人的行为却只会让陈星感到更厌恶。

为了试探血魔如今对自己的态度,陈星只喝了几口那碗银耳莲子羹就把勺子放下了。神情恹恹并没有什么喜色。血魔见状皱起了眉头,拿过那碗粥尝了一口,虽然他并不吃人类的食物,但也不是没有味觉,这粥明明很是香甜。

他知道陈星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就一直心气不顺,表面上勉强配合他却再不怎么对他笑过。他不愿意承认陈星已经对自己彻底死了心,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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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就把陈星郁郁寡欢的原因怪在了厨子身上。

“味道不好?明日我再让他们去抓个厨艺更好的回来。”

血魔把人抱在腿上,亲昵的抚摸着陈星的手臂。

陈星轻轻抽了抽手臂却没能抽出,于是叹了口气问道:

“你当真喜欢我吗?”

“自是当真,你不信我?”

陈星看着一脸严肃的血魔淡淡道:

“可我不喜欢你,你杀戮残忍,专横霸道。我一向喜欢光明磊落,正直善良的人。哪怕我知道人无完人,大家都是有私心的。也总归不可能对一个为恶之人心存好感。”

这些话一出口,血魔的脸色果然就变的阴鸷了几分,原本只是抚摸陈星手臂的手也用力的抓握了上去,那力气大到像是要扭断陈星的手臂。

陈星疼的后背都出了一层虚汗,却并未躲闪,他对着血魔隐忍欲发的黑脸笑了笑。

“你看,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然而但凡我有一点不和你的心意,你马上就会与我翻脸。

每当你露出这种表情,就会让我想起刚被你抓回来时的那些记忆,我活的完全不像个人,不止被你羞辱,还被你当着其他魔族的面肆意玩弄。

如今我也不过是说了句自己的感受,而你只要再用力一分,我的手臂就要断了。”

听到陈星这么说,血魔才像是后知后觉的望向了自己的手,他松开手的时候才发现,陈星的手臂上留下了四道发青发紫的指痕,这伤处就像是打在他脸上的巴掌一般,让血魔一时无措。

他没办法否认过去对陈星做过的那些事情,其实要不是陈星的脸和那人长得相像,是根本活不下来的。想到这里,他有些后怕的心虚起来。

曾经留在他心底里的阴影,是陈星到来了之后才渐渐驱散了开来。可暴力的因子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他已经这样活了百年,很多东西早就已经根深蒂固。

“我,我可以改。星星,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教我。我也可以变成你喜欢的那个样子。

我原本也并非是这样,仇恨仙族是有原因的。我都愿意告诉你,把我过去经历的一切。”

陈星本就是想要诱导血魔因为对自己的喜爱而心生愧疚,从而一点点用愧疚的感情,和他对自己这种暂时的迷恋,尽量的利用他控制他。

可是他没有想到,血魔会说出为自己改变这种话。但惊讶也不过只是一瞬,他对血魔说的话并不相信。

血魔将人搂进怀里,然后用魔力小心的为陈星的手臂疗伤。

“魔族崇尚力量,强者生存。嗜血魔更是如此,红色毛发越多,说明血统越是优良,日后修炼的魔性也就越强。

而我在出生的时候,其实并不像现在这样一头的红发。我身上连一根红丝都没有,父亲因为嫌弃我的资质,连个名字都未曾给我起过。

我经常流落在外,遭人欺负嘲笑。为了保住性命,我从魔域里逃了出来。

在流浪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白发老者,他为我疗伤,告诉我他是仙族。

呵,我那时候连仙族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笑容恨温和,从来没有人那么对我笑过。他把我抱在怀里,说要带我去仙山教我法术,给我一个家。”

陈星听到这里,不由心生疑惑,按理说仙族里却有些善良之人,但肯收养半魔或者半妖的都是极为罕见之事,何况这样公然将纯魔族收入门中的,他几乎是闻所未闻。

如果说真的有这样一个仙族门派,那么收养血魔的目的,一定不单纯。思及此处,陈星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哼,如果是今天的我定然是不可能上那老头子的当。可那时候的我年纪太小,一心都以为对方是真心对我好。

我曾经可笑的在心里暗自立誓,要跟着他好好修炼,早一日脱离魔血修成正道,报答他的恩情。

结果等着我的根本不是什么仙门修行,而是冰冷的地下铁牢和长达多年的日夜折磨。

那老头修仙入门的太晚,几百年下来修为达到了瓶颈,再无力攀升。他正途修炼不成,便动了歪心思,竟妄图用纯妖和纯魔来助他修行。”

陈星的瞳孔骤然一缩,刚才的预感得到了验证,他猛然抬起头来看向血魔的眉眼,仔细的打量着对方的容貌,在记忆深处努力的去回忆和比较着,脸色也是越发苍白起来,心中擂鼓阵阵。

陈星听着血魔的讲述,那些曾经沉在记忆深处的幼时回忆也一点点的浮了上来。

陈星并不出生在凌云,而是在一个叫做怀芳的主木系修仙门派,他的祖父是门派掌门人陈连和。怀芳门内大多木系修士性格都比较温和,在仙族中并不太起眼。

祖父当年入仙门修行的时候已经近四十岁,资质较为普通。后娶了掌门的女儿便自立创建了怀芳。原本一家人守着一个一百多修士的小仙门,过得轻松自在。

谁知祖父修炼到了六重时已达上限,再无法突破到第七重,虽然心中不甘,却也接受了这个现实,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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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培养好自己的孩子能替他将门派发扬下去。

直到某一日,祖父从外云游回来时突然修为就突破了七重。他兴高采烈的说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找到了修行的法子。那时候一家人都为他感到高兴,虽然感觉到了祖父性格变得有些古怪,却没人能想到他所谓的办法,会是拿年岁尚小的妖魔,修习禁术提升仙法。

地牢里偷偷关着妖魔的事情,不久就被陈星的父亲发现了。这样的禁术逆天而行,而且极为阴损,可祖父自从用妖魔进行修行之后性情大变,乖戾偏执的可怕,父亲根本就劝不动他。

为了让祖父停止这种邪门歪道的造孽行径,父亲偷偷放走了地牢里关着的那些年幼的妖和魔。

本是一家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祖父竟然能因此情绪失控到失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儿子。而前来寻父的陈星正好目睹了这一弑亲现场。为了掩盖罪行,他被祖父偷偷关进了地牢。

陈连和对外谎称自己的儿子带着孙子一起去人界历练去了。虽然陈星的母亲有所怀疑,却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相信。

没过多久,祖父就又带回了一个魔族的男孩关进了陈星所在的地牢里。

那男孩,想来就是如今的血魔了。

“当时我被那老头骗来关在地牢里,他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把我”血魔说到这里,感觉有点说不下去,那些回忆可能给幼时的他带来了很沉重的阴影。他甚至没有敢去看陈星的表情,只是死死盯着陈星的手,把它们握进自己手心,用手指一遍遍的摩挲。

“他把我用术法禁锢住,我那时候什么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摆布,任由他羞辱折磨。他修习的是什么禁术我不知道,但应该是为了吸收我们身上与生俱来的魔力。这个伪君子,每次修炼结束后都要靠殴打虐待我来掩盖他的龌龊恶心。”

血魔回忆着这些耻辱往事,血色的眼睛越发赤红,言语间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他把陈连和对他做的事情,简单的带过了,因为他觉得太过羞辱难以启齿,他没有办法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描述那些经过。

但陈星其实全都知道,因为他当时也被关在那个地牢里,就在血魔的隔壁。他们之间隔着一面墙,他看不到过程,却听得到少时血魔的惨叫和呜咽

陈星不知道为什么祖父会变成这样,过去的祖父明明是个宽厚仁慈的人,可是后来的他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那时候还太小,也没有亲眼看到过,他只是听到隔壁的动静和对话。直到他后来去了凌云渐渐长大之后,才知道自己的亲祖父究竟对那个魔族男孩都做了些什么。

“那种生活暗无天日,唯一的一点微光是那个妖族的少年带来的。他说他叫晨儿,他陪我聊天,安慰我。晚上我做噩梦睡不着,他从隔壁伸手过来让我握着。他的手很小很白也很柔软,是那冰冷牢房里最温暖的存在。

后来那老头子发现了我们关系好,就会偶尔把他放出来陪我,为我疗伤,以此哄我安心留下。老不死的教给了我一些简单的修炼之法,说我是他找过的妖魔中魔力最充盈的一个,要我好生修炼供他可以源源不断的吸收。

他威胁我,如果我挺不住死掉了,或者魔力被耗光了,下一个就会轮到晨儿。

我太弱了,根本没自信可以护得住晨儿,只能努力按照他教给我的方法日日勤修,祈祷自己不要死,魔力可以一直不枯竭。我不能让晨儿受到他的染指。”

血魔说到这里,眼底突然盈起水雾,他鼻子发酸嗓音也开始哽咽。而他怀里的陈星也身心俱震,面色惨白。

“可是我最后还是没有护得住他,那一日牢门外传来骚乱声,门口看管的人不在。晨儿破坏了门锁拖着一身伤的我跑了出去把我藏了起来。为了掩护我,他被老东西抓住了。我跌跌撞撞爬起来追上去,我没用,我一身的伤,跑不快也追不上。

门派里一片混战,有魔有妖还有仙族,我没有管他们发生了什么,到处去找寻晨儿的下落。最后却只找到那个快死了的老东西,他告诉我告诉我晨儿被他杀死了我当时脑子里除了仇恨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拿起一旁的剑,对着他又捅又砍,等我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面目全非几乎成了一摊烂肉。”

听到这里,陈星的心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因为祖父的尸体他后来看到了也是他亲手下葬的,那一天他的母亲和妹妹也被前来复仇的那些妖魔一同杀死。

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被凌云阁收养。

“我跟着那一日杀进来的魔族撤退回了魔域,才从他们口中知道这一切原委。我恨仙族的虚伪,我恨他们其实一样残忍贪婪,却还要自诩高洁正义。他们杀了晨儿!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凭什么我们要死!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再回魔域后,我的头发一点点的开始变红,力量的越发强大起来。可这来的太迟了,我谁也救不了。

晨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待我好的人,我没能救下他,而星星你是第二个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我却也辜负了你。我知道我无能,我扭曲,我对曾经的遭遇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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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卑羞耻,所以用残忍暴力伪装自己。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明日我就把那厨子放回去,你喜欢吃什么?我去人间学了回来给你做可好?我虽然不喜欢仙族,但我也可以学着不滥杀无辜,我可以慢慢去变成你喜欢的样子,我都听你的。”

陈星听着血魔说的这些话,看着血魔这副低声下气求自己的模样,内心里翻江倒海,他想起了师尊跟他说的那些话。

这难道就是因果?

一切就像是一个圆,绕了一圈,谁都没逃出去。

48

树影斑斑驳驳的在白衣之上随风轻轻摇晃着。

肖逸清躺在椅中,手掌在微微隆起的腹部缓慢来回的抚摸着。长长的睫羽低垂,遮住了眸色里晦暗不明的情绪。

陈星说要带他逃离这里,他拒绝了。

为什么不走?

因为因果报应?因为四十年之约?还是因为要赎罪?

肖逸清抿了抿唇,烦躁的闭上了眼睛。阳光透过薄薄的眼皮晒着他的眸子,暖洋洋的。

就在他几乎要睡去时,一道阴影将那片暖光遮了去。

微凉的指尖抚过他的脸颊,触上柔软的下唇肉轻轻按压露出一点点内里洁白的贝齿。肖逸清睁开眼睛,视线撞入肖尘暗红色的眸子里。对方先是一愣,然后便笑着俯身贴近,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肖逸清的胸口,与他的发交织在一处。

柔软唇瓣被含入口中,濡湿滑腻的舌撬开了他的唇齿,肆意侵入搅弄着。火热的舌头舔着含着蜜汁的口腔,吸允的声响与头顶树叶沙沙在耳中混在一起。大自然的声响让这场交缠的情欲显得羞耻又禁忌。

肖逸清伸出一双手环上男人结实后背,宽大的衣袖自然滑落,露出了白皙的小臂。

一片竹林,一间竹舍,种了花草的小院和树下相拥的人。他们就像是一对普通恩爱的夫妻,丈夫从外归来与怀有身孕的妻子情难自己的拥吻,哪怕只不过分离半日也难捱思念的苦。

因顾及肖逸清有孕,肖尘压下翻涌的欲望依依不舍放过了对方。

“你为什么不答应他离开?”他侧枕在肖逸清的胸口,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声问的直接,对自己偷听的行为丝毫不觉有愧。

肖逸清眸色微微一颤,倒确实没有想到肖尘会偷听他和陈星的对话。虽然他已经没了自由之身,但是就连一举一动,见个故人聊上几句都被监视的一清二楚,这多少还是让他感到不快。原本想抚摸上肖尘发丝的手一顿,又移开了。

见肖逸清不答,肖尘便抬起头去看男人的脸。只见那树影笼罩下的眉眼淡淡,望着他时带着嗔怪。一抹从叶间空隙中逃出的光正巧打在如雪肌肤之上,叶随风动,闪过那对美眸,引得长睫微阖。就连唇间与他亲吻留下的湿润都被光照点亮了闪闪的晶光。

肖尘看的移不开眼,喉咙里顿觉干涩,靠着吞咽的动作缓解着。怎得这个人会如此动人心魄,将他的心肝脾肺都烧的煎熬,却还能像清澈的湖水一般淡然的回望着自己。

肖逸清像是永远也不会被污染,哪怕被他拉扯进污泥多少次,他这般神态依然可以恢复如初。是让他如痴如醉仰望着的冷月,摘下来搂在怀里痴痴梦一夜,第二日醒来月亮便又挂在了天空之中。

肖尘的心里空了一下,原本积聚起来的那些自信又从指缝间散去。他有些焦躁急切的伸手捧住了肖逸清的脸颊,紧紧注视着手心里的人。

“你为何不答?你在想什么?”

哪怕知道了他不打算离开,可肖尘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止于此。如果只为了留下这具身体,那么他早就已经做到了,他也早就已经得到了。四十年之约,他并不是作假。独留下一具躯壳每日每夜的对着,却求而不得反而更痛苦折磨。

他之所以如今还和肖逸清牵扯不清,为的是在肖逸清身上看到的那一丝丝希望,他想要他的心。

“你心里有我对不对?哪怕如今只有一点点。”

肖尘不该问,他问出口就后悔了,这么卑微的话,暴露了太多他的弱点。他原本是想站在暗处里试探,想要看清肖逸清的心意。怎么得知肖逸清有了自己的骨肉后,就越发的放纵了自己,又开始掏心掏肺不管不顾的贴上去。对于肖逸清这样的人,孩子从来都不是拿捏他的筹码,更何况因为孩子才留下来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一直都不确定,肖逸清究竟对他是什么样的心思。毕竟他曾经恶心了自己那么多年,几十年的全心全意付出都没能换来他的垂怜,甚至选择了致自己于死地。如今怎么就轻易转变了心意。

肖尘知道,自己太想要肖逸清爱他,哪怕不及自己对他那般。所以他总会因为肖逸清而心神震荡,得不到的时候就发狂,尝到一点点甜头就又沉迷不悟。

他在肖逸清面前,太难维持冷静和清醒。

肖逸清被他捧着脸颊,看着他紧皱着眉神情变幻纠结的模样,心一点点的软了下来。他们的纠葛本就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多事情也说不上该去怪罪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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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肖尘的未来究竟如何,他也说不清,光一个妖族的公主究竟对肖尘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肖尘也从来没有对他坦诚过。

他不会对着一个不确定的真心去说自己的心里话,哪怕他如今潦倒至此,他也说不出口。他不知道等着他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真相。

于是,他只好反问:

“那你呢?你又是如何看待我?”

肖尘动了动唇,却最终没能说出什么来。

那一天,他们谁都没有得到答案。

在床上缠绵悱恻时能轻易出口的情话,清醒相对时,却又都难以再宣之于口。

你看不清我,我也看不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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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晚血魔坦白了自己的过往之后,就像是卸下了心底里最沉重的枷锁。他说的没有错,那是一场告别,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为了找回曾经的那个暖心的陈星,血魔确实在努力的改变着自己,他放了掳来的那个人族厨子,还给了对方些魔族的珠宝做为酬劳。对待身边的人无论同僚还是府中下人,脾气和态度都收敛了很多,那间刑事也被拆掉了,里面被装潢一新竟改造成了一间茶室。只是没有任何想要去血魔府中的这间茶室饮茶,于是茶室也就成了个摆设。

陈星很少对血魔提出要求,所以但凡他提了,血魔几乎有求必应。

于是陈星说那日在东街见到一家魔域的兵器铺,想要去找些事做的时候,血魔犹豫了一下也还是答应了他。因着怕陈星没有仙法傍身,万一来回的路上遇险,血魔次次都要亲自接送了才能安心。后来几次下来见陈星越发厌烦,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只命府中马车接送,自己则守在府门口等着陈星回来。

兵器铺的二楼有间绘图室,陈星擅长设计绘制兵器图谱,店铺更是单独为他安排了这间屋子,从不敢随意让人打扰。

只是这屋子并不是店家因看着血魔的面子安排的,而是此刻站在陈星身后搂着他腰身被面具遮住了真容的男人。

“你见到逸清了?他怎么说?”

多日不见,沉渊来了的第一句便是问这个。陈星沉吟片刻还是答了他:

“师尊不愿离开。”

腰上的手松了开来,连带着身后的温度也散了去,沉渊绕到桌边,手指沿着桌边划过。

“这不可能,他怎么会不想走。你跟他说了我们的计划了吗?”

“师尊他有孕了。”

陈星踌躇片刻,还是说了真话。此时关系到他们是否能够救出师尊安全离开魔域,他不得不说。

何况虽然师尊言语间说什么赎罪,因果,报应这些。可是在陈星看来,师尊虽然算计了肖尘,可也救过肖尘,把他带来了凌云让他学了仙法可以自保。师尊这些时日里受过的苦也算是补偿了对肖尘的罪孽。

还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让师尊用一辈子去偿还。

砰的一声巨响,刚才还在沉渊指下的那张木桌顿时碎成了粉末。陈星绘制了几天的兵器图纸,也裂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他睫毛微颤,望着那破碎的图纸,心瞬时像是失了重向下一坠。

“这狂妄野种,他怎么敢的!”

沉渊面具下那双眼睛愤怒的赤红,原本一向沉稳自持的男人,现在就像是暴露了野性兽,让陈星有些陌生。

短暂的失控之后,沉渊也像是感受到了陈星的诧异和沉默,他稳住情绪再次搂住了陈星的腰,却是感觉到了对方突然的身体一僵。沉渊的手掌在陈星僵硬的腰身上缓缓抚摸着,一点点向上推,指尖隔着衣服蹭过胸口下的微突轻轻的揉,直到那柔软越发硬挺凸起小小一粒。

“星儿,师叔是不是吓到你了?”

沉渊的音色很润泽,如果他想对一个人温柔,那么他的嗓音就像是温泉中的水流充满了迷惑性,好像是拥有可以治愈一切的疗效令人沉迷。

陈星从在凌云上见到这位仙风道骨,面色温润柔和的师叔第一眼起,就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也可能是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所致,他本能的就想要找到新的家和家人。所以他倾心于温和的师叔,也敬仰着自己的师尊。他们是长辈也是他单方面的一种心灵寄托。

胸口酥麻的感觉像是微小的电流一直电到了他的尾椎骨。而沉渊的声音还贴在他的耳畔:

“星儿,是师叔太心急了。我怪自己没能力光明正大的立刻就将你们师徒救出去。你师父明明是这世间重现仙族辉煌的希望,却被那魔族用肮脏的手段毁了修为还辱他至此。而我日日思你念你却又不能和你相守,只能偷偷与你私会,再眼睁睁看着你回到别人的怀抱。你可知道我心里的苦?”

沉渊的几句话,让陈星的身体柔软放松了下来,心中随之也生出了丝丝苦涩。他想到了师尊那天对他说的那些话,那些因果纠葛,又想起他与血魔的那些算不清的缘与债。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对沉渊说,不若就这样依了师尊的意愿,只他们两个人离开吧。师尊有他自己的债想要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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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与血魔已经谈不上相欠,过去祖父欠了血魔的那些他也都还了。

而血魔与他曾经年少的那点情分,也已经磨灭在了在魔域的这些折磨里。

如果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选择,那么他们又何必非要强求,不如选择那条最简单轻松地路。

在这些繁乱的思绪中,他迎合着沉渊的动作在他手中放纵情欲滋长,被男人褪去了身上的衣物推倒在一旁的卧榻上。

“唔嗯师叔”

沉渊的动作很温柔,并不像曾经的血魔那样粗暴残酷,也不似现在的血魔那样失控激动。他就像是永远都那么平静自持,哪怕是与他做着这样亲密淫靡的情事儿。

陈星的身体是舒服的,也本应该很满足。

可是脑海中却不合时宜的浮现出刚才沉渊因为得知师尊有孕时的样子。

“师叔,啊师叔,我喜欢你,你喜欢星儿吗?”

沉渊的一声带着气音的低笑在耳边响起,是那么好听。

“师叔自是喜欢星儿的。”

陈星心中一烫,轻咬唇说出了刚才那一刻所想:

“师尊说他有愧于肖尘,是自愿留下赎罪”

沉渊的身形一顿,陈星没有太在意继续说了下去:

“不若我们啊不要强求,师叔,我们离开这里远离这仙魔之争啊!唔嗯”

还未等陈星说完,他的话就被沉渊有些粗暴的吻和下身突然狠厉的动作堵在了口中。

沉渊没有给他答案,反而像是惩罚一般开始不再管他感受的肆无忌惮冲撞,原本舒爽的感受减退,换来了些许不适与疼痛。

陈星像是从春风怡人的湖面上突然落入了狂风暴雨的海浪中,他甚至在那些痛楚里不由的猜测,也许这就是沉渊给他的回答。

这场情事很快潦草收场,沉渊坐在卧榻边上将那身黑袍重新穿好。他的气压有些低,陈星感觉得到。

“刚才是我不对,这里有药你擦一下,多休息会儿再走。”

男人把一个瓷瓶放在了陈星的旁边,声音虽然也还是温柔的,却带着一丝冷意。

“陈星,你师尊待你不薄。我希望刚才那样的话,你以后不要再提。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你需要做的就是说服你师尊放弃这个孩子,早下决心和我们离开。

不管他欠不欠肖尘的,仙魔不两立。这次大战多少仙族惨死在魔族手中。别人不知道,但你该是清楚的,逸清最终对他生出的那一丝不忍,却给自己换来的什么样的下场。”

陈星闻言心下一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沉渊:“师叔,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沉渊没有回答他,只化作一缕紫烟只一息便穿门而去。

陈星心中久久为平静,当年师尊原本计划确实是要肖尘与魔域一切埋葬。只是不知为何在临近仙魔大战的前夕,某一日晨间,师尊却让他秘密在人界选一处仙气充裕的山,修一个住处。建好之后师尊亲自去设下了封魔结界。

师尊自始至终没有与他说过为什么要建这么一处院落,但哪怕师尊没有说,可陈星隐约猜测了这地方的用处。

其实,师尊当时的那个决定看似施舍了一线生机,却也是换了一种残忍。

肖逸清不可能留下肖尘的修为成为后患,无论是来自于仙门的还是来自于魔族的那部分法力,肖逸清一定都会毁去才能安心把人留下性命,一个失去法力护佑的魔族被封印在仙力充沛的灵山上受压制,永生永世孤独虚弱的活着。也不一定对肖尘来说就是一种幸运。

他不明白当初是什么让师尊改变了原本的决定,但后来计划再多也赶不上那些预想不到的变数。

而那一丝丝的动摇和不忍,应该在被肖尘成为天魔后将师尊踩在脚下时都变成了更深的恨意吧。

可这件事师尊是不可能会告诉师叔的,师尊对他也是谨慎到下了禁咒的,确认他无法把这件事说给任何人知道。

怀着复杂的心情,陈星坐上了回血魔府的马车。与倾慕之人多日不见的重逢和亲密,并没有带给陈星多少愉悦和宽慰,反而变得更是郁闷烦躁。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快到府门口。

陈星微微撩开帘子向门口望去,果然见到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前,火红色的长发随风微扬像是燃着的火。似是被这火烫到了一般,陈星心中一震快速松开帘子躲回了车内。

车子在府门前才将将停下,门帘便被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撩了开来,而另一只手伸向陈星。

陈星微一迟疑,倾身搭上了那只向他伸来的手,才一触到就被猛然用力握住扯了过去。

如今没了修为也清减了许多的身体,轻轻松松就被男人拽入怀中抱下了马车。火红色的发丝落在陈星的脸侧和脖颈上,带着微微凉意。可那望着他的笑容却是万分灿烂,连两颗尖尖的利齿都笑的露了出来。

男人像离了主人的大犬埋在陈星的脸上脖颈上吸着闻着,嘴里暗哑的嘟噜着:

“星星,我好想你。你今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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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好晚啊。”

忽然,男人动作微微一顿,沉默了一瞬。

就在陈星心下一惊有些紧张的担心会不会被发现了什么的时候,血魔却又抬起了脸看着他,那表情说不上愤怒,也谈不上开心,是陈星没有见到过的样子。然而很快那表情就重新化作了笑意。

“星星,我今天又学了新的手艺,西湖糖醋鱼和清蒸小排!我都做好了在灶房里热着,快去尝尝吧!”

陈星看着他的笑容,那双明亮的红色眸子里独独映着他自己。刚才堵在心里的那些重担好像不知不觉的也轻快了下去,嘴角跟着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就尝尝。”

“王兄为什么还不帮我除掉竹林里那个贱人!这林云把魔宫后院都清空了,偏偏留下了这一个。我问他为什么留着,他说是要那人赎罪!真可笑,天天背着我往那边跑,今天我听到传言说,那男人竟然还会怀孕!怕是已经有了林云的种。”

沙琪娜暴躁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迈着步子,说到恼恨之处还顺手就摔了架子上的一个花瓶。

而斜倚在卧榻上的妖王纳尔伽紫色的眸子只是睨了一眼面前这个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就嗤笑一声道:“你怎么就会觉得他是背着你往那边跑呢?上次咱们在竹林里的那么多影子都因为你的争风吃醋全部暴露了。那林云完全没有质问过你在他的寝殿安插影子,你这蠢货怕不是真的以为那是因为他已经迷恋你迷恋到成了个昏君了吧。”

“你骂谁是蠢货!”沙琪娜是个脾气爆的,哪怕对着自己的王兄也忍不住这脾气。但是她也不是真的有那么蠢,之前她也觉得那魔尊对她的态度有些古怪,如今让纳尔伽这么一点,也就寻思出了点什么。

“王兄你的意思是他其实早就知道我在后宫动的那些手脚?可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说,难道不是因为迷恋我?”

纳尔伽见沙琪娜终于停下无可谓的乱发脾气,静下来愿意好好商谈了,也就坐直了身子。这个妹妹虽然骄纵了些,但确实模样和身份上的优势用来勾引魔尊是不二的人选。目前看来虽然并不全尽人意,但是顺利的成了那魔尊后宫唯二中的一人。

而她的愚蠢也正合适为自己所操纵。

“如果他真的迷恋你,又怎么会舍不得林子里那一位。原本我想着那位虽然是仙族第一的美人,但毕竟是个男人不能延续子嗣倒也无所谓。

可是如今,这男人不但可以有孕还让那魔尊割舍不下,那就确实不能留下。”

沙琪娜听到纳尔伽打算对肖逸清下手之后,心里那股气恼顿时就消散了不少。到那时,林云就只有她一个人了,想到这里唇角不由得就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而纳尔伽看到她这样,眉头一皱。

“沙琪娜,你不要忘了我为什么要送你进魔宫。我可不是让你来为了个男人和别人争风吃醋的,我们要的是天魔与妖族的血脉可以成为这魔族的下一任主人。

你别还没勾了那林云的心,反倒自己被迷的魂不守舍。”

沙琪娜被说中了心事,有些羞恼:“王兄说的好听。王兄后宫里那些妃子也是争风吃醋斗来斗去的,她们都只有王兄你这一个男人。有哪个又是真的能做到完全的心无杂念只求谋利。那样的虚情假意,怕是王兄你也不会喜欢。”

纳尔伽拿起桌上的一杯花茶,看着里面粉色的花瓣,短暂的失神了一下后眸中逐渐变得阴冷。

“你错了。妖本就不易动情,也不该动情。但凡有萌芽,就该立刻掐死。但凡妖动了真情的,大多没什么好下场。

沙琪娜,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对林云越来越上心了,那就该杀了他,或者杀了你自己。”

在看到沙琪娜被他的话吓得面露惊恐之色的时候他又突然扬声大笑:

“哈哈哈哈可惜他太强了,你杀不死他。

我可怜的妹妹,如果不想死就快收收你的心思吧。

就凭他一边放出消息要娶你做他的后,又让竹林里那位怀了身孕来看,他就不可能会是你的良配。

你记住,我们妖族,只有无情才能活得自在快乐,活的长久。”

妖族是非常难爱上一个人交付真心的,沙琪娜虽然喜欢林云,却也并没有到真的爱上的地步。

妖族向来虚伪阴狠,生性凉薄又自私自利,大多没什么底线也不可信任。就算她和王兄是兄妹,其实彼此也并没有多少亲情。

这样的妖又怎么可能轻易爱上什么人,他们大多活一辈子也只爱自己。

所以他们王族用的影子和忠心下属都是捉了人类来杂交的半妖。

然而妖却也并不是没有爱上人的风险,反而他们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无论身心都只牵绊在这一人身上,哪怕不惜与其缔结生死契互相约束,甚至奉献燃烧自己的内丹。

沙琪娜没有感受过,也不想感受这种浓烈的感情。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她却知道在妖族,没有妖不惧怕这个。

她不明白纳尔伽究竟为什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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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话,像纳尔伽这样的冷心冷肺的黑心男人,是永远都不可能交付真心的。可他知道纳尔伽说的却是实话。

“自从你曝光了影子之后,咱们的影子再也混不进去那片竹林。而最近魔尊还亲自设下了结界。按说那人怀孕的消息,就连我们都探听不出又怎么会被流传出来。

魔域内部一定是有位高权重的人在和那新魔尊作对,他放出这些消息的目的无非也就是要我们知道,和给魔尊还有那竹林里的人制造麻烦,呵,想借刀杀人。

不过,这人也许可以成为我们的同盟。”

纳尔伽说完,又看了眼沙琪娜的肚子。

“你在那魔尊的寝宫留宿这么久,为何反而比不上一个男人怀的快?”

沙琪娜一听顿时就恼了:“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比不上个男人!”

太蠢了,为什么同一个父王的孩子,她会这么蠢。

纳尔伽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耐着性子继续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不能怀孕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吗?你曾跟我说他之前几乎夜夜让你侍寝。你可觉查过有什么异样吗?他是否给你吃过什么东西?或是与你做那事的时候有什么异常举动?”

妖族开放,对于这种私密的事情,他们谈的一点没有心里负担和羞耻之心。沙琪娜仔细的回忆了后,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太可疑的地方。

“魔尊事后没有给我吃过什么东西,我们妖族又不需要进食。我一向很谨慎。至于床上的时候他倒是挺猛的,我常常因为太过兴奋,最后都被弄得不省人事。倒也不像是他那方面有什么问题。”

纳尔伽深思片刻又问:“你既然失了神智,又怎么知道他有泄精到你身体里?”

“这我也不是处子,男人在体内泄阳什么样我还是知道的。”

“下一次,清洗的时候试着确认一下。”

等沙琪娜离开,纳尔伽的身后隐出一个人影,跪在地上领命。

“竹林里进不去,那么就探一探寝殿。下一次沙琪娜公主侍寝的时候,你隐藏气息窥探一下究竟。消息不用你亲自传回来,直接用引咒实时向我汇报。

如果被察觉,就立刻自毁,不要被发现是我的人。”

那人对于主人无情的话语,没有任何犹豫的机械领命,然后再次隐入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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