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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了法力修为支撑的身体比之前孱弱了很多,不死草只能延缓衰老和疗伤,但是却没有法力对身体机能的强化能力。肖逸清本来双臂就曾脱臼又受过重创,现在被紧紧反绑在身后,长时间的固定和捆绑,那种筋血不活的酸麻和疼痛的感觉变得异常煎熬,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关节和肌肉里面啃咬,一小口一小口的啃噬着他本来就已经非常焦躁崩溃的神经。
最开始的哭泣还能达到发泄的作用,可是漫长的时间维持不住像肖逸清这种本就冷漠的人一直沉浸在悲痛委屈的情绪里。他的哭泣变得疲惫,心里变得麻木适应,他太过清楚如今的处境不会因为他的崩溃绝望而就此改变,只要活着,时间就会推着他往前走,哪怕前路是恐怖无尽的深渊。任何情绪的宣泄其实都没有意义。
他开始转移注意力去分散身体上的痛苦,思考着肖尘怎么会突然转变成这样的。这种转变应该不会是太久之前的事情,肖尘是他从对方八岁亲手救回来的孩子,从小看到大,虽然后来被他撵到魔域去,时常很久不见对方一面。但是那孩子对自己的崇拜和唯命是从就像刻印在骨子里的本分,不像是装出来的。
一定是有人向他透露了什么。
要把那小野种同这些魔族一起埋葬在魔域的计划没有几个人知道,况且这些人都一起来了魔族,全部遇难落得自身难保,不像是提前通风报信的样子。
还是当年他父母的事情?可是父亲明明下了禁令所有人不得对肖尘再提当年的往事,是谁可以冲破禁令的法术宁愿自损修为告诉肖尘?
无论是利用完肖尘就打算设计把他同魔族一起剿灭的事,还是当年那件事,哪一件倒也都能令他心生怨恨,发展成如今这般境况。
但是,这两件事自己都算是罪魁祸首,而他既然知道了真相,又为何没有杀了自己报仇?那天魔兽的围攻自己根本毫无招架之力,明明只要任其发展,他也会像其他人那样被撕碎分食,丧命于魔兽之口。
更甚是还把自己从血魔手里救回来。当时他虽然半昏迷但并不是一点都不知情,隐隐约约记得血魔在脱自己的衣服,本以为自己马上就要暴露他这一生最不希望被人发现的秘密,却没想到会在千钧一发时被肖尘解救。
呵,都弄到这一步了,不会以为还能像过去那样继续装一对儿好叔侄吧,简直可笑至极。肖尘那小杂种应该不至于那么蠢,轻易便宜了自己这个害他家破人亡又想要他性命的仇人。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得隐忍着先活下去。这不死草到底还有没有解也不是绝对,不能只听那些无知野蛮的魔族一面之词。待他有机会能重回仙门,说不定还能寻到解救之法。
他肖逸清绝不能就这么屈辱的败在一个杂种手里,他定要让这些伤过自己的魔族狗杂碎拿命来偿,特别是肖尘这小野种,他要把他的灵魂封印在后山的咒炎洞中永生永世承受烈焰炙烤的折磨。
就这么靠着对以后复仇的痛快设想,终于熬到窗外的光线渐渐变暗,橘红色的一片斜斜的洒在肖逸清的身上。一直到这抹橘色都变成了灰蓝,肖尘也没有回来,甚至没有一个人进来掌灯。肖逸清在这片从窗外映上地面和自己身上的灰蓝色冷光里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肖逸清是被冻醒的,一个曾经的冰修奇才,仙门法却又如飞蛾扑火般不顾一切,然而在这场点燃彼此的相拥间,究竟谁才是飞蛾,谁又是烈焰。
白皙的手指不再冰冷推拒,他如同缠绕枝干的藤蔓攀上结实的脊背,指尖刮过坚硬肌肉外面的柔软肌肤在上面留下青白的痕迹,片刻又开始由白转红。男人炙热的唇贴在粉红的脖颈上,用牙齿轻轻啃咬着,感受身下人每一次敏感的震颤。聆听对方鼻息与喉咙里传出的美妙轻吟。肖尘不知道是酒劲儿上了头还是被什么别的迷了智,他望着男人被醉意和欲望染红的脸,和那回望自己时带着依赖与莫名哀痛的眼神,惹人心疼,于是在薄薄的眼皮上落下了一个个轻吻。
也可能只是渴望了太久,渴望被对方在乎,渴望被对方需要。他以为他是恨着的,也以为他们之间那些仇怨永远也跨不过去,再放不下,而在这一刻,他才真正明白了自己,究竟他恨得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
肖逸清骂自己是罪恶肮脏又卑鄙的魔,他过去不服气也不相信,现在他信了。他自私,他卑劣,他罔顾人伦,他无谓道德恩仇,他拿仇恨对错做借口只不过想造一座牢笼一根铁链,拴住他想要的,困住得不到的。一但对方向他伸出邀请的手,对他倾诉甜蜜的言语,用温情柔软相拥,他就会震裂坚硬强撑的外壳,甘愿放下一切重新臣服。
“你爱我吗?”他悲悯着自己,再次露出柔软的肚皮乞求怜爱。“告诉我,别再骗我,你爱我吗?”
肖逸清的一双眼雾蒙蒙的盈着水汽,他们已经赤裸相拥,身下最娇软的地方被火热抵住磨蹭着撩拨,是那么难耐,被淫药折磨过得身体无论对痛还是快感都食髓知味,麻痒从内而外,流窜过身体所有的敏感点。他看着面前这个从小就倾慕的男人,这是在世上唯一曾爱惜过保护过自己的人,也是他心
', ' ')('中最深的悔痛,没了他,再没人护着自己,疼惜自己了。
也许,还曾经有过的吧
【小叔叔,等我以后长大变的好厉害好厉害,换我保护你!】
那被水雾遮蔽的瞳孔随着远久记忆里幼稚童音而轻轻抖动着,在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他说不清这一瞬间的悸动和心痛代表着什么,只能尽快的忽略过去,慌张的伸出手臂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搂上了身上男人的脖子。
“爱你的,爱你的,一直都只爱你的”
肖尘猛的把人紧紧拥在怀里,心仿佛失了重,只有抓紧了怀里的人才踏实,然后与之一起跌入五彩斑斓的花海中,在纷飞的花瓣中,他的声音在颤抖,低低沉下腰将已经硬热的性器往潮湿柔软的花蕊中推进“我也”
然而话还未出口,肖逸清带着蜜一般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这一次却变成了暴风雨中的一记炸雷,把刚刚才组建起来的花园,炸了个粉碎。
“快给我吧,逸天哥哥”
深夜,魔宫西北角的密道外一阵疾风而至,卷着浓厚的黑色魔雾霎时之间便落在了密道的入口,魔雾触地炸开裹着滔天的怒火,距离不远的两名魔族守卫在强劲的威压震慑下,瞬间四肢发软的跪在了地上,丧失了抵御能力。
“魔”当他们看清从黑雾中走出来的阴沉男人时,被对方天魔的姿态所震惊,一个个如同被捏住了喉咙的猎物,本能恐惧的往后退缩。
好在愤怒的男人视他们如无物,即刻间再次化作黑雾直接冲入了密道之中。
石门被轰然震开,巨大的声响惊起屋内正打坐的白衣男子,可还未待他反应,一只青筋暴起的手像铁钳一般卡住了男人的脖子,将人大力的甩在了墙上,死死的扣住。
“孽障你你发什么疯!咳咳”白衣男人被袭毫无防备,喉咙一甜呕出一口鲜血,染在了胸口的洁白衣领上。
“齐途,你不要逼我再用探心术,你撑不住几次。你老实告诉我,肖逸清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肖尘的眼睛赤红,红色的瞳仁里就像燃着一团火,眼白的部分满是血丝非常恐怖,太阳穴上爬着鼓起的筋络彰显着体内压抑不住的怒意。
齐途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肖尘在这个时辰怎么会突然冲过来问这种问题?他情绪如此激动,是怎么发现逸清对逸天齐途艰难的转动视线,只见面前之人衣衫不整,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绸长衫,胸口大敞着似是寝服,几点暧昧的红印明晃晃的暴露在脖颈和胸口的位置,满身浓烈的酒气一个惊人的推测立刻在他脑中炸起。
“你你把逸清怎么了?”
齐途那慌张急切的关心样子,就像是在肖尘的熊熊怒火中又凭添了一捆柴,他五指收拢,指尖都恨不得戳进对方脖颈的皮肉里。
“这关你什么事?你关心他?你自身难保如今就是我关着的一条丧家犬,你还有闲心惦记我的宠奴?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肖尘的犬齿变得又尖又长,说话的时候在唇中若隐若现,配上他邪肆的冷笑,狰狞的令人毛骨悚然。
“畜生,呃逸清是你叔叔,你怎么敢”齐途嘴角冒着血,眼睛发黑,艰难而愤怒的责骂着这个过去在凌云时的小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狗屁的叔叔!他把我当亲侄子了吗!你们联合起来想要我跟魔族一起陪葬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是我叔叔!我今天不是来和你这老东西废话的!既然你不想自己开口,就别怪我了!”肖尘疯癫的大笑起来,然后阴森森的靠近了齐途已经被掐的发紫的脸,将黑色的烟雾从他的七窍灌了进去。
————
繁花苑的墙外有一棵桃树,桃树下有一个园艺假山,肖逸清从两岁半起就会每天都跑来桃树下,守在院外,但他还太小了爬不上去,他只能守在外面捡捡树上落在假山上的粉色花瓣,他把花瓣带回去装在瓶子里小心收起来,晚上还抱着它睡觉。可惜那里面桃花的味道很快就闻不到了,花瓣也变得枯萎腐朽,但那是母亲院子的味道,是他能离她最近的距离。
等到肖逸清五岁的时候,他终于可以爬到那个假山的顶上,扒着墙沿躲在桃树的枝叶后面偷偷往里面看。院子里种了很多很多各种各样的花,有不少他都认不出品种来。
那一次他并没有见到母亲,但是他回去后就进凌云的书阁找出了好几本记载四界花草的书籍,他看的很认真,想着有一天和母亲见面可以找得到话题讨母亲欢心。想着母亲也许会惊艳于自己小小年纪就懂得那样多的知识,摸着他的头夸奖他很棒的画面,嘴角就抑制不住的上扬。
第一次见到那间宅子里住的女人时,他开心的整夜都睡不着。他小心翼翼的趴在墙上躲着,就见屋内推门而出一个极美的妇人,乌色长发齐腰,皮肤白皙如雪,五官精致冷艳,挽起袖子为花草修剪时,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独属于女人的柔情,那双细白的双手如若无骨的捻着绿色的枝叶,对待它们是那样的轻柔仔细。
母亲一定是个非常温柔善良的人吧,她连对待一朵花一片叶子都是那样精心。她看起来并不像父亲说的那样
', ' ')('病的厉害,只是进去和她见一面,问候一下,说说我想她,她一定会开心的吧。
抱着这样的心思久了,孩子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见母亲的渴望,把父亲那些警告抛至脑后。
六岁那年生日,他拿着自己栽种的一盆小花,爬上了假山,第一次,翻进了院子。
预想的母子相见的温情相拥并没有发生,花盆摔在了地上,粉色小花被凌乱的步伐踩的稀烂。那张绝美温婉的面目不再,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变成了狰狞恐怖的仇恨。那双本来柔美白皙对待花草极尽温柔的手,却紧紧掐住了他的喉咙,是六岁的他无论用尽多大的力气也掰不开的力量。
他第一次听到母亲的嗓音,却不是温声细语的关怀,而是歇斯底里的嘶吼咒骂。
【你为什么要存在!你为什么会活着!你怎么还没有死!你怎么不和那个畜生一起死!】
【混了魔族脏血的贱种,当年就不该救他!我为什么这么贱!我为什么也活着!都不该活,都该死!我不该救他,我不该救他!呜呜呜都该死】
【你去死吧!我脏了,你也脏了,我们都去死,我们都不配苟活!】
“我们都不配苟活不配”
肖逸清在噩梦中呓语,然后被自己的声音唤醒,鬓角的发丝还沾着湿意,滑落的痕迹还在,提醒着他在梦中的软弱,只会哭泣求饶,恐惧和脆弱。他当时还太小了,对母亲的幻想被彻底打碎,他除了害怕面前那个疯癫恐怖的女疯子外,再找不到什么曾经期待相见的心情。他差一点就死在六岁生日那一天,带着给母亲亲手种植的礼物,死在母亲那双白皙柔软的手里。
是冲进来的父亲和哥哥把他救了下来,那之后逸天哥哥就一直陪着他,他告诉他,他的母亲是被坏人伤害了,是病了,不是真的不爱他。只要他以后变成很优秀的人让母亲感到骄傲,母亲早晚会接纳他的。就算母亲一直都无法痊愈,也有哥哥会陪着他,不会让他孤单受欺负,让他不用怕。六岁的肖逸清貌似深信不疑,他只是不敢怀疑,因为他希望哥哥说的都是真的。
所以七岁开始他就选了最艰苦的冰攻仙法的修练。他用尽了全力,几乎用命去攀升,每进阶一级,他都感觉到自己的情感波动越来越小了,内心深处的那些隐痛也在减弱。然后他一边自欺欺人的认为母亲会为他骄傲,一边清醒的痴迷这种断情绝爱不再让自己痛苦的修行。
他当时只有六岁,他装作不懂,可是他其实什么都明白了,母亲永远也不会接纳他。
事实也正是那样,她在他苦修到三十七岁已经是冰攻修士里最年轻有为的佼佼者的时候,疯病终于带走了她。到临死前她都不愿见他一面。
他冷漠的看着女人幻化消散的躯体和灵魂,没有落下一滴眼泪,他没有那么心痛了,他告诉自己他还有逸天哥哥。
等从噩梦中带出来的那些情绪和幻觉逐渐消退后,肖逸清才想起昨晚上的一些模糊的画面。他好像见到了逸天回来了,他还跟对方做了些只有在梦里才敢肖想的背德之事。想到这里,他突然间冷汗都下来了,猛的坐起身。可是宿醉的头疼让他眼前一黑,差点又摔倒回床铺上。
那不可能是肖逸天!那只能是
想到这个可能性,只觉血液如同逆流一般,浑身都僵硬发冷。他马上掀开被子去看自己的身体,在感受到下身没有任何异样感后,心下松了一口气。
心中还未平静下来,就警觉一道寒凉的视线一直都落在自己的身上,那视线如有实质般冰冷刺骨,冻的他浑身发寒。
转头看去,只见窗边的木椅上坐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清晨的光线,正一言不发的看向这边。身上还穿着昨晚的丝质黑袍,松散又颓靡的挂在身上,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着。
对方明明看到他醒来,却也依旧不言语,肖逸清看不清肖尘面上的表情,但是他还是能感觉的到,那人好像和从前有些不大一样了,究竟哪里不一样了,却也说不清。
他以为肖尘会说些什么,毕竟昨晚上他们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虽然他后来都记不清楚了,也不知怎的肖尘没有继续做到底。
然而对方只是盯着自己看了一会儿就直接起身离开了,走时一句话也没说,也没问,很干脆,多一眼都没有再看他。
望着肖尘离去的背影,这莫名冷淡的态度,令肖逸清胸口发闷。手指轻轻攥起身下柔软微凉的丝绸床单,脑海中闪过昨晚那些断断续续画面,虽然昨夜是他认错了人,可是现在他却知道那都是肖尘,温柔吻着他的眼皮的触感即使现在忆起,都还仿佛感受得到那柔软暖暖的温度,而只是一夜罢了,却又变得如此冰冷。
本就该这样,一切不过都是情欲使然,他们之间哪里还会再容得下仇恨之外的东西。
自己何必生出些无谓惆怅来,难道打断骨头的日子越过越久,人就贪恋起软弱堕落,甘愿依附他人而活了吗。
肖尘离开没多久,就走进来一个带着四名魔族卫兵的侍者。他们将肖逸清带离了魔尊的寝殿,依照肖尘的吩咐将他安置在了魔宫后宫的
', ' ')('一处偏僻简陋的小院里,院门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奴舍十一,后面跟着挂了四个小牌,分别写着,丽奴,媚奴,七奴,清奴。
“魔尊大人吩咐了,以后清奴就住在这,除非当值,奴隶不能在宫中随意走动,违者死罪。进去吧。”跟来的侍者交代完,就狠狠往门内推了肖逸清一把。
宿醉头晕的肖逸清踉跄了一步撞在门上,将门直接撞了开来。只见门内是一个被四间屋舍围起的拥挤院落,院内正站着两个穿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听到这边的动静被吓得惊呼着看了过来。
肖逸清直到这时,才终于从茫然中晃过神来,清奴是指的他自己,而他这是被肖尘赶出了自己的寝殿,送到了一个宠奴真正该待的地方。
肖逸清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宿醉的恶心感和头痛让他实在分不出脑子去探究事情为何突然就发展成了这样,左右不是回去玉奴坊就好。他迈步走进内院,无视那两名女子好奇的目光,在找到挂着清奴牌子的那一间推门进去,反手插上了门栓。
屋内只有一张木板床,一个小圆桌两个凳子,和一个旧橱。空气中都是灰尘的味道,像是很久都没有被打扫过了。
肖逸清打开橱门,还好里面的床褥被子倒是新放进去的,闻起来并没有预想中的霉味。他将床铺整好,就一头倒在上面,什么也不再去想。
这样一过就是两天,因为不想和其他三个与自己同样是宠奴身份的女子碰面,所以他一步也没有踏出过房门。
然而第二天的夜里,侍从就带来了肖尘的传唤。
“宫里那些美人妃子都还没被新任魔尊大人传唤过吧,竟然招宠宠奴?”其中一名女奴小声跟一旁的奴隶说。
“那是之前了,寝殿里独宠着一个。不过听来巡查的宫女姐姐说,昨天大人就留了妖族送来的一个美人侍寝呢。”那名女奴也低着头小声的与她聊着。
“估计是玩腻了,还以为有多宠呢,果然再绝色也有看厌的时候。”
在三名奴隶的窃窃私语中,肖逸清沉默着跟随侍从走出了奴舍十一,踏入墨色夜幕。
绕过几个院落,眼前景致越发熟悉,殿外的一片魅影蝶花还是他亲手种下的,妖魔两界果然更能滋养这类花种,原本在凌云要三个月才发芽的花种,这才十天不到时间就已经露芽了。
“走快点!”没等肖逸清细看,身后的侍卫便不耐烦的催促道。
再次踏入这间庞大的寝殿,看到里面景象的肖逸清则是一顿,愣在了门口。
一个皮肤白皙的曼妙女子正坐在肖尘的床边往身上穿着薄纱一般的衣物,而肖尘则慵懒的侧卧在床上,几根手指勾着撩拨女人乌黑柔软的秀发,就像过去对他那样。两人察觉到走进殿内的肖逸清时都朝着门口看了过来。
这时肖逸清才看清那女子的容貌,女人模样长得清丽干净,五官精致的恰到好处,一双蔚蓝色的双瞳就像湖水一般清透,配上艳色的妆容和性感的穿着,显得整个人又纯又欲,正是大多数男人都难以抗拒的那种姿色,显然肖尘也不例外。
想到两人此时很可能是刚刚结束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肖逸清莫名的胸口涌起一股窒闷烦躁的怒意。看向两人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
而那女子在看到肖逸清面色铁青时,鼻尖发出一声不屑的哼笑。她扭过头用柔若无骨的藕臂搂着肖尘的脖子亲了一下男人的脸侧,换来男人大手在她腰上揉捏了一把,回以邪气的一笑后,才咯咯笑着从男人床上起身,朝着肖逸清站着的门口走来。
路过肖逸清时,肩膀挑衅的将他撞到一边,斜睨了对方一眼,就像在看一只碍事的臭虫,随时都可以被一脚踩死。
肖尘目送女人离去的笑,一经转到肖逸清的脸上就迅速的褪去了,换上了平日里惯常的阴沉与冷漠。
“杵在那干嘛,给我过来。”
肖逸清心中的郁气未散,脸上颜色也不好看。可是他不能拒绝,还是只能一步步朝着对方走过去。
当走到了对方身前看到那一床皱巴巴的床单和上面不明液体浸透的暗色时,那种胸中的滞涩几乎就达到了一个顶峰。质问的言语,冷嘲热讽的发泄几乎马上就要破口而出,硬生生的被堵在了喉咙里,梗的他难受。然而他却没有去探究,自己到底为什么生气。
肖尘分开腿坐在床边,看着肖逸清青白交错隐忍怒意的一张脸,冷笑一声。
“脱光了,跪下。”
言罢便目光玩味的注视着男人满脸抗拒的脱得一丝不挂,耻辱的跪在自己面前。
“跪的近一点,这。”肖尘指了指自己两腿之间跨前的位置,然后另一只手撩开掩着下体的黑袍露出里面半软的性器。
“用嘴给我清理干净。”
肖逸清抬眼看向男人腿间,紧紧蹙起眉头。
为肖尘口侍这件事是从玉奴坊回来后他主动做的,就像是一种无奈的妥协和讨好,几次下来大致上也并非那么难以忍受了。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哄得肖尘开心了,也确实对他越来越纵容。回想来,两
', ' ')('人看似缓和的状态突然急转直下,确实也是他意料之外的。
脑中闪过刚才那个妖族的曼妙女子与肖尘的暧昧举动,肖逸清垂着的睫毛微微颤动,不禁自嘲,可能这正是应证了女奴口中所谓“玩腻了”吧,本来就是个放荡的魔血小畜生,难道他还能指望对方会一直独宠着自己的仇人吗,想想都可笑。
思绪正出神,一只手便握上了他的后脑,不耐烦的往前压了压,晃得肖逸清一个重心不稳向前倒去。还好反应及时的用双手撑到了肖尘的大腿上,才没有直接把脸贴上对方跨间那根淫物上。
可是如此近的距离,却看清楚了肖尘那颇有分量的物事上晶亮的不明潮湿,瞬间脑子里嗡的一声,紧接着喉中便涌上一股恶心欲呕的感觉。乱七八糟的画面在闪过,女子坐在床边穿衣,肖尘一脸餍足的把玩对方头发,还有床上那块暗色潮湿。呼吸中似乎都闻到了那种分泌物腥臊的味道,肖逸清终于忍无可忍捂住嘴甩开肖尘,埋着身子干呕了起来。
眼见他这个反应,肖尘的脸色霎时就黑了下来,他一把扯住肖逸清后脑的头发,粗暴的扬起他的脸面对自己。
“你敢觉得我恶心?”
肖逸清的头皮传来撕裂一般的剧痛,紧紧皱着眉头眼角滑出生理性的泪水,怒意在消减,惧意则在痛楚里开始萌生。他的情绪最近越来越不稳定,过去辛苦想要抛下的软弱情感,都在一天天复苏。让他越来越对目前的处境失去理性的判断,变得容易感到害怕,伤心,低落,依赖和孤独。
肖尘显然也发现了他目光中再难掩盖的心虚和惧怕,表情变得更加兴奋了起来,就那么用力的向后揪扯着男人的头发,手指一根根伸进对方的口中,直到三根手指毫不留情的插入了柔软的喉咙,残忍的用指腹拨弄着。看着肖逸清无用的挣扎,想合上嘴却不能,只能认他摆布,被迫干呕呛咳着淌着口水和眼泪。
“不是想吐?我帮帮你。”
肖尘的手指不管不顾的往深处戳,要不是还有两根手指卡在外面,肖逸清真以为他要把整只手都伸进自己的嗓子里。那三根手指就好像蹂躏的是个毫无感觉的肉套子一样随意插入和抠挖,丝毫不顾及这是人敏感柔弱的喉口。肖逸清整个食道从胃部不停的往上翻涌着恶心感,不停的呕着。可是几日未曾进食,除了些酸水根本吐无可吐。他拼命的用手哀求着去拍肖尘的手臂,却不敢去掰他的手。就在感觉自己几乎要被呛到死去的时候肖尘才终于大发慈悲的放开了他。
肖逸清跪在地上狼狈的抽搐,在剧烈的咳嗦中从口中吐出几滴带着血的粘液,胃部就如同筋挛一样抽痛,喉咙更是火辣辣的。
肖尘端坐在床边,垂目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赤裸的男人,手指上还沾着男人湿粘的涎水。
【肖逸清一直对兄长抱有超越亲情的爱慕,他们也确实并非亲兄弟。逸清的母亲在嫁给门主当天被其半魔的师弟掳走,人救回来的时候已经怀有身孕。】
在得知齐途探心术下说出的真相时,把肖尘对和肖逸清的关系的全部期待和幻想都打破了。
他们并非真的至亲叔侄,他自以为牢不可破的血缘相连现在成了空。就算他放下对肖逸清的仇恨,肖逸清也不会在心里给他肖尘留下一丁点位置,因为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肖逸清会对魔族如此仇视抵触,特别是半魔。
更何况,肖逸清心里已经有了别的人,哪怕这个人已经死去那么多年,并且从来都没有爱过他,可肖逸清直到现在却依然惦记着。
而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甚至甘愿为他放下一切,也换不来他一丁点的真心。
自己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冷血无情阴狠毒辣之人浪费心思。一个奴隶,左右也是随便自己玩,心里有没有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哪怕自己毁了他,他也只能乖乖受着。
肖尘没了兴致,将沾了肖逸清涎水的手指在床单上仔细的擦了干净,然后也不顾肖逸清此时正赤身裸体,喊进来了几个宫女换了新的床品。
“既然你不喜欢含我的,那你就含点别的吧。你,去拿绳子来。”肖尘冷眼扫过搂着身体尽量低头缩在床边的肖逸清,对一旁宫女吩咐道。
肖逸清绝不敢相信,只是拒绝了为肖尘口侍清理就会有如此屈辱的下场。以至于那之后很久他都绝不敢再违抗肖尘类似的命令。
他的双腿跪着被麻绳将大腿和小腿绑在一起,双臂反剪在身后捆住,绳子绕过身后手腕从两边向上紧紧的勒住了他被迫后仰而张开的嘴,然后不顾脖子向后弯折的辛苦狠狠下拉,与手腕处再次绑牢。
如此一来,他的整个身体全部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挡。而在这整个捆绑过程中,寝殿里都有宫女在来回走动,肖逸清仰着头看不到那些人的眼神,但是只是想想都知道这会有多么屈辱和难堪。然而肖尘封了他的行动,他就像个人偶一样不能反抗,只能认他摆布。
“清儿做个奴隶做不好,那今晚就做个烛台吧。”
烛台?
还没等他想明白要如何做肖尘口中的烛台,勒着嘴的两根
', ' ')('绳子就被向两边扯开一个口,一根又粗又长的红色蜡烛被从中间插进了肖逸清的口中,一直深入到刚刚触碰肖逸清的喉咙。蜡烛与喉咙在每一次吞咽口水时都会擦碰到,那种喉咙发痒的触感引得肖逸清想要咳嗽,可是又被堵着捆着一动不能动只能浑身应激性的不断抖动。
肖尘往后退了两步,欣赏着这具肤色雪白一丝不挂,被绳索强制打开身体下跪的“烛台”。那胸口的两只粉色樱珠在空气中变得越来越硬,随着身体也在可爱的晃动着。肖尘手指轻轻的在上面来回蹭过,拨弄,听着那根插着红烛的口中逸出难耐的呜呜呻吟。
“清儿做个烛台倒是比做人有趣儿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肖逸清就被这个可怕的烛台姿势折磨的痛苦不已。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都让他难以承受。浑身都酸麻难忍,口中的蜡烛滑下来的融蜡滚烫,一滴又一滴全部糊在他的唇周,灼伤不说,还让他本就困难的呼吸更加滞涩。他只能努力的用舌头推动蜡烛移动一点好让那些凝固的蜡裂开,不至于黏在一起把他的嘴整个糊住。
最让他内心崩溃的还有跨间被完全暴露的性器,虽然并着腿跪坐倒是能隐藏住他最不愿被人看到的畸形女穴。可是两边固定捆绑大腿的麻绳,只要他稍有动作就会直接摩擦到他被夹在腿中的阳物,几次摩擦下来那根本来软着的性器终于还是开始抬头。他拼命的想忍住,可是越是想到周围可能有人看到就越是羞耻心慌,越是羞耻,那物却又不受控制的越来越硬。
他闭上眼睛,在崩溃的边缘自我安慰,也许肖尘已经睡了,也许宫女们已经离开,平日里肖尘也从不留人在殿内服侍不是吗。
然而,在羞耻中被折磨到勃起的性器突然被一只脚把玩式的左右踢了踢。
“你们看看,这还是个会自己发骚的烛台呢。”肖尘揶揄的口气和附近传来的女人低低的窃笑声,就像锋利的刀刃,深深刺入皮肉,扎进骨内,再反转搅弄,最终把他的尊严彻底碾碎。
在极尽侮辱的嘲讽亵玩后,看他不再有反应,肖尘也似乎是觉得无趣了没再继续。后来一片安静,再没什么响动。肖逸清一直闭着眼,消极的想象着自己已经死了,身体变成了一个无知无觉的烛台。
那一夜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过去的。虽然度秒如年,但只要时间还在走,再如何痛苦也终会有个尽头。就像之前在玉奴坊的每一次神志不清时,他还是靠着那个默念仪式无力又牵强的救赎着自己。
第二天早晨蜡烛早已熄灭,肖逸清嘴唇周围的皮肤被熄灭前的烛火和融化的蜡烫的非常惨烈。口中还含着一节没有被烧完的蜡。而肖尘对松绑后低着头坐在地上肌肉麻痹难以动弹的他,完全视而不见,只冰冷的丢下了一句“快点滚回去。”
他当然想离开,可是他浑身都僵硬了,站都站不起来。最后还是被不耐烦的肖尘喊侍卫将他丢出寝殿的。丢出去的时候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穿上那件单薄的白袍。紧接着后门被再次打开,肖逸清木讷的坐在地上没有回头。那件白袍也被扔了出来,甩在他脚边的地上染了尘土,变得乌糟糟的,就和现在的他一样。
肖逸清的伤势比以往恢复的都要慢,过去像这种烫伤在不死草的作用下半天就可痊愈,这一次却用了一天多的时间,显然是不死草的药效正在减退。
伤好的越慢,疼痛的折磨就会延长,肖逸清不想再触怒肖尘。如今唯一指望的也就是六十年之约了,只要活着熬过去,恢复了修为就还有翻身的机会,他不甘心就这么屈辱的等死。
魔域扬威大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虽说是十年一度的魔域庆典,然而这一次还包含了魔尊林云的登位仪式,因此各界的掌权者大多都会来参加,认识结交这位魔域新主。而仙界如今大部分主力都惨败在魔域,大典上魔族不可能会放过这个在各界面前借此扬威的机会,也不知那些仙族将会被如何处置。
身为这次庆典的主角,肖尘却并没有因为忙碌而放过肖逸清。每当入夜后,肖尘就会传他过去,看着那一个个魔族后宫风格各异的佳丽美人从肖尘的床上离开,再被肖尘命令跪在地上用嘴清理污浊的阳物。而这个所谓清理的过程最终却总会演变为粗暴的口侍,在喉管被毫无怜惜的虐待之后,他还必须忍着窒息和疼痛将浊液一滴不剩的咽下去。
明知肖逸清极在乎脸面,肖尘却偏要在他最屈辱的时候喊宫女进来打扫更换床褥,以他跪服在自己胯下被肆意玩弄的丑态展露在人前为乐,欣赏肖逸清羞愤欲死又无力反抗的惨样。
每当有宫女的脚步声在周围响起的时候,肖逸清都会紧闭双眼浑身僵硬,拼命忍着不愿发出声音,就好像这样能够减小自己的存在感,能够守得住那一点点的尊严一样。而肖尘见他这样却反而愈加激动,抓着他的头发用力的往深处抽插,非要从被堵住的喉咙里听到肖逸清破碎的呜咽声才能满意。
肖逸清体内的不死草药效越来越弱了,以至于嗓子还没好,下一次的传唤就又到了。每一次抽出时那物都会粘上血污,可肖尘却仿佛没看见,发泄后便不再理会他,独自去后面浴池
', ' ')('沐浴。命其跪在床边一跪就是一整夜,待第二天一早拖着一身的疲惫和麻木的双腿,重新被撵回奴舍十一,一次也没有提要给他续不死草药的事。而肖逸清自己也不知为何,心中莫名的犟着一口气,哪怕疼痛难忍,也不愿拉下脸面主动求药。几次下来伤重到除了嘶哑无意义的音节,竟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肖尘见他不言不语的反倒来气,全当他是个会走动的低等泄欲道具,也不再需要肖逸清的回答,牟足了劲的折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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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在外面等一会儿。”
这日肖逸清刚走到门外就被门口站着的侍从给拦下了,无奈只好站在门外等待。结果刚才走近的时候倒是没有留意到,这会儿站在门外静下来,那种暧昧淫靡的声音就清晰的从肖尘的寝殿内传了出来。
“啊嗯魔尊大人,您您轻一点要不行了”
肖逸清的脸蹭的一下就变了颜色,当他抬起头惊异的看向那扇门时,却正对上了门口侍从玩味儿色情的目光,对方直白的在肖逸清身上上下打量,那恶心的视线让他厌恶的别过了脸去。在一声声露骨的呻吟声中,肖逸清只觉得处境狼狈,无地自容。周围侍从和宫女灼热的视线让他无法忽视,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他等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好听吗?魔尊大人是真厉害,今天招来的和你一样是个男美人,比娘们儿还能叫唤,这都喊了个把时辰了。”
那侍从看到肖逸清闭目躲闪反而更来了劲儿。“哦~也不对,人家比你还是强的,那是前魔尊正儿八经封的美人,和你个贱奴可不同。里面那位还能用下面伺候着顺便自己也爽爽,而你就只配用嘴吃剩下的,哈哈哈哈哈”
肖逸清闭着眼不言语,一双拳头却在身侧捏的死紧,指甲几乎都要抠到肉里去了。
下巴上突然被手指轻轻捏住一抬。
“怎么?气什么?”
那侍从俯身贴上肖逸清的耳朵放低声音道:“你要是也想要,爷也可以满足你,左右一个奴隶,和家妓也没什么不同。”说着一只手就想抓上肖逸清的屁股过过手瘾。
谁知肖逸清一个轻盈转身,抓住侍从的那只手腕以极快的速度用力反向扭去,只听咔吧一声,竟是将其胳膊从肩关节处给卸了下来。侍从惨叫一声,胳膊以一个怪异的姿势垂在了身侧,被他用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极凶狠的看着后退了两步开外正面无表情冷眼相对的肖逸清。
侍从没想到调戏一个低贱的宠奴却让自己失了颜面,可是魔尊等下要人,这会儿不是报复的时候。只能悻然自己接回了胳膊,暂时咽下这口气等有机会了再算。
“呸,下贱玩意儿。”那侍从低声骂了一句后就没有再对肖逸清动手动脚,而是站在一边调戏起一旁侯在门外的宫女。两人言语中自然少不了一起讥讽肖逸清,当着面的聊他在肖尘殿中的那些丑事。
“魔尊大人传清奴咳咳进去服侍。”也不知过了多久,门从内而开,一个长相甜美的男孩从里面走了出来。脸颊羞红,语气很温柔怯懦,嗓子应该是哑了说话间不适的伴着咳嗽。门口等着的婢女忙走上前去为对方披上了一件披风,然后跟着自家的主人一起离开了。
“看见了吗?人家伺候完了还有奴婢侯着。你这样的贱货只能跪着,第二天让扔出来。快滚进去吧!吞精的婊子。”那侍从的恶气没能发出去,所以逮着机会就嘴上不干不净的羞辱肖逸清。
肖逸清脸色铁青,却也只能忍着这些直戳脊梁骨的恶毒话,紧绷着一张脸走入殿内。
肖尘已经坐在了床边,看着他愠怒苍白的表情嗤笑一声也不言语,只是撩开了衣袍,恶趣味的勾唇,指了指自己跨前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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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嗯咕噜”肖逸清疼的出了一身的冷汗,额头上也浸满了汗珠,眼泪就如同失禁了一般止不住的顺着眼角往下滑。喉咙里除了被抽插搅弄的咕啾咕啾的色情声响外,还有令人再难忽视的痛苦呻吟。空气中都弥漫了淡淡的血腥味。今天的声音即使被粗壮的肉棒堵在口中,也听起来有种与往日不同的撕心裂肺。而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与脚腕捆在一起,连挣扎抵抗甚至求饶都无法做到。他不知道肖尘今天又发什么疯,莫名的变得更加粗暴。
嗓子应该已经被捅烂了,他几乎毫不怀疑等下在肖尘发泄完抽出来的时候,除了鲜血还可能会带出他喉咙里被搅烂的肉块。
而今天那物味道也与平日里不同,竟是带着些香味的油制物,口感更加滑腻怪异。想到今天来的是个男美人,肖逸清顿时便明白了这是做何用处的,恶心之感更盛,几乎是一插入就开始含着开始干呕。后来被肖尘的粗暴干的什么恶心也再顾不上,只剩下剧痛。
“今天那人的味儿你不喜欢吗?还是你更喜欢舔女人下面和你那骚逼一样的味道?不过你也没资格挑三拣四不是吗,我操了谁,你就只能舔谁的。”
肖尘早就看出来肖逸清不喜欢舔他上过别人的脏几把。可是每当他和别人在床上暧昧被肖逸清撞见时,那人又总会板起一张非常生气的脸
', ' ')('。在强迫肖逸清为自己没有清洗的欲根口侍时,那张冷淡的脸上就会露出痛苦,又伤心的情绪。这种反应简直让肖尘上瘾,就好像肖逸清在为自己宠爱其他人而气恼一样。虽然他心里很清楚,肖逸清不可能会在乎他,这不过是对方高傲的自尊心受不了肮脏的折辱罢了。
就算心里明白,但肖尘就是忍不住想要看更多,想看他为自己而难过,为自己掉眼泪,为自己痛不欲生的模样。
于是他狞笑着,修长的手指插入肖逸清的发根,握着他的头,用拇指揉着他泛红的眼角,继续说着残酷无情的话羞辱这个漂亮又破碎的人。
“你放心,等我上你的那天,也会有人吃你留下的味道。那一天不远了,我非常期待,我保证会让你很尽兴,终身难忘,我的贱奴清儿。”
说完之后,他满意的在肖逸清盈满泪水的眼中看到了对方的崩溃。毁掉吧,毁掉了他就只能依赖自己,像个无处容身的可怜虫,只能扒着唯一还愿意给他一点遮风避雨之地的人,用自己的全部乞求关怀和怜爱。
肖尘今日明显感觉到龟头处捅着的地方触感异常烂软肿大,应该是伤的厉害。伤口总是更加灼热的,用起来也很舒服,他用拇指搓揉着肖逸清已经哭的有些肿的眼皮。应该很痛吧,可是配上这张被凌虐的脸,想到这伴着淫辱和欲望的疼痛是自己给他的,他浑身的毛孔都兴奋的舒张着,下面也变得更加硬。他一边加速不管不顾的冲刺,一边眼睛紧紧盯着那张哭泣着被撑到变形的面容,在快感飚至顶峰时尽数泄进了已经破烂不堪的咽喉里。
肖逸清那晚没有再跪着,因为他在肖尘抽出的那一刻就瘫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时被送回的奴舍十一,醒来的时候外面已是艳阳高照的青天白日。而他明明已经被捅烂了的嗓子这一次却没有了前几日那般火辣辣的疼痛,似乎已经几近痊愈了。
应该是被续服了新的不死草药。喉中还有股清凉的感觉,应该是额外还被上了些医治喉咙的药物。
肖逸清躺在生硬的木床上,手指摸上自己的喉头,他微微侧头看着窗纸破洞外阳光下摇晃的树叶,光线在晃动中一闪一闪的有些刺眼,刺的眼睛发痛。他的心就像他的身体一样觉得很疲惫很疲惫,那些不甘,仇怨,愤恨都在下沉,沉到已经精疲力尽的他暂时无力再去捞它们上来重新武装自己。
明日就是魔域的扬威大典,肖尘却仍传了肖逸清过去。这一次没有什么美艳的人儿再从肖尘的床上下来,大殿里只有肖尘独自一个人。
“过来。”沉稳高大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年离开凌云时的青涩少年,肖尘端坐在床边侧头看向站在门口的肖逸清,面无表情的冷声命令着,周身令人压抑的那种阴沉气一如往常。
明明在记忆的最初,还是个笑起来眼中像装着星星一样男孩,那眉眼弯弯,望向自己时赤诚又崇敬。
肖逸清晃了一下神后,听话的走过去,还未等对方再说什么就已经小心的跪在了男人面前。他垂着视线,不敢抬头去看对方的脸色,也不愿主动去与之对视。
“你现在后悔吗?”男人的声音里听不出明显的情绪,仿佛没有愤怒也没有怨恨,肖逸清不明白他这时候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义,左右也不可能是道个歉说个后悔就能放过自己的。
更何况,后悔什么呢?后悔高估了肖尘对自己的忠诚,还是后悔当年就不该出手救下年幼的狼崽子,给了对方猎食自己的机会。肖逸清在心中自嘲着,还是自己的心不够狠,修无情冰法修的终是不够无情。那股郁气越是回想就越是在胸口翻涌。他其实可以顺着肖尘说自己后悔了,也可以闭口不答装傻装乖。可是他还是冷着声音反问了。
“你指的什么?”
头顶上有着片刻的沉默,其实也不过呼吸之间,而肖逸清却紧张的几乎冒出了冷汗。
“你后悔当年把哥嫂逼入绝境让他们致死都没能再见上一面吗?后悔害我年幼孤苦无依,长大又送入魔域自生自灭,利用我的感情对付魔族,又对我赶尽杀绝吗?”肖尘淡然的语调细数着种种罪状,可是一只手却在仇人一般的肖逸清乌黑的发顶轻轻抚摸着,如同在摸一只爱宠。他低垂的目光落在跪在脚边的人身上,像是在等着答案,又好像对答案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如同是临行前对死刑犯走的一个忏悔的过场,无论答案是什么,有罪之人都会死。可是又还是要问,也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又有什么意义。
“呵,如果你是我,出身名门仙族,你的亲哥哥却被魔女所惑误入歧途走了岔路,多年攒下的名誉声望可能因为一个隐瞒身份的魔族女人毁于殆尽,难道你不拉他一把吗?那女人如果心中没鬼,为何要隐瞒,死了是她自己倒霉,人不是我杀的,与我何干?至于你”肖逸清说到这里,有些犹豫了。可是他攥紧了拳咬了咬牙,那股郁气就仿佛压抑不住的直往头顶窜,想到最近在这间寝殿里发生的种种,除了愤恨外竟还多了许多莫名的酸楚,眼眶发热,怨怼的情绪压也压不住。那些明知会惹怒对方的气话在他反应过来时就已经说出了口。
', ' ')('“半魔的你本就不该出生,我只后悔当初因为兄长的遗言救下了你唔”话还未说完,剩下的话就被强堵在了喉中发不出来了。他张着嘴,可是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显然是被法力强行禁了音。
接下来是一段漫长的沉默,肖逸清在这场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渐渐开始后悔刚才的一时冲动。可是他却找不到话可以挽回这种失控后的错误,何况就算他想,他也已经说不出话了。就在他微微抬手想要抓住对方睡袍下摆讨饶的时候,头顶那人却开了口。
“明日就是大典的日子,我要你随我去,以奴隶的身份。你乖乖的听话,我可以给你面具遮挡容貌,给你留一点尊严,还会给你我六十年之约减去整整二十年。”
肖逸清本来听到要他当奴去参加庆典,整个人都僵住了,摇着头抓上对方的手臂,想要求饶拒绝。可是在听到这一下就能减去二十年后,他又开始动摇了。
对于这受尽屈辱的六十年,二十年的减去绝不是一个小数。
“当然,你不听话也有不听话的办法。只不过到时候你不止要给我做足六十年的奴隶,还要在妖魔仙等族群的众目睽睽之下颜面尽失,那时候就莫要怪我没给过你机会了。”
话说到这一步已经很明白了,他根本没有选择不去的权利,区别只在于他是不是愿意乖乖配合。这不过又是一场新的羞辱罢了,目的是要他在三界众生面前主动自愿的做他肖尘的下贱奴隶。
“好了,把你今天该做的做完就不用守夜了,放你回去慢慢想。”肖尘没有给肖逸清在那里持续纠结发愣的时间,他用力揽过肖逸清的后脑压向自己的跨间,然后俯低上身靠近肖逸清轻慢的调笑道。
“明天你可能会比较累,我今天对你温柔点。”
————
走在漆黑的夜里,肖逸清被两个监视他的侍卫送回了奴舍十一。即使肖尘嘴上说着会温柔,可是依然非常粗暴,所谓的温柔不过是比往常早一些结束放自己回来。舌头在口中微微一动,就不可避免的尝到还残留着的腥膻味道。
曾经的厌恶憎恨已经渐渐变成了麻木与适应,他的身体和意识都在逆境中被迫妥协,他的底线不知何时开始变得越来越低。就像是现在,他没有在恶心口中的滋味,咒骂肖尘的无耻,而是很认真的在考虑明天主动配合以奴隶的身份出现在盛典上,在四界面前忍辱偷生换取提前二十年恢复修为的条件是不是划算。
回到了简陋的房内,肖逸清躺在冷硬的木板床上。环顾四周,破旧脏污。闭上眼睛,脑海中回忆着他在凌云的居所,整洁素雅的寝室,纸砚墨香的书房,他收集四界珍贵花草的院落,那四季都弥漫着植物的怡人清香的味道。
第二日一早他就被带回了肖尘的寝殿,殿内是几个等着为他装扮的魔宫侍女,而肖尘本人却并不在。肖逸清在心中自嘲的笑了笑,果然,对方根本就不认为自己有资格拒绝。
没有人寻问他的意愿,从他进入大殿那一刻开始就围了上来,像对待一个漂亮的玩偶一样忙碌着为他沐浴打扮起来,侍女们往他身上涂抹着一种带着淡淡甜香的清乳,在肌肤间推匀之后会让肤质更嫩滑,留下一股怡人的香味儿。
肖逸清的禁言术依然没有被解开,他麻木的配合着,顺从的由着她们摆布自己,为自己穿上了一套根本就称不上是件衣服的东西。
那不过就是镶嵌着宝石的几条连接在一起的金链子。只能算是一种饰品,什么也都遮挡不住。冰凉的链条和宝石被挂在身上,贴着白皙的肌肤,随着优美诱人的身体曲线和肌理完美的修饰着这个神情冷淡却容姿超凡的美人。胸口的两颗粉色樱果分别夹上了两个镶嵌着红宝石的坠子,这份不轻不重的分量把娇嫩的乳首没一会儿就由淡粉坠的变为了肉红色。有点微痛的麻痒感在胸口随着宝石的晃动而时强时弱,弄得肖逸清异常的不自在,那张一直苍白淡漠的脸上泛起了一抹羞恼的红润。
链条从腰腹向下连着一条围在细腰间的金链,左右各在胯骨下又分出两条链子,腹股沟两侧链接处分别镶着两颗明艳的红宝石质地与胸口的乳夹一致。然而垂在两胯的链条下却没有了能够遮挡下体隐私的布料,只有垂着的一根根的金链,长度也只不过刚刚能盖住屁股和大腿根而已。
站着完全不动的时候,那一根根链条还能勉强遮挡,一旦动起来,链条立刻四分五裂便是什么也都遮不住的了,金帘下的春光忽隐忽现,偶尔相互勾扯住,就会把已经被宫女剃光了毛的软白粉茎袒露在外。这样的衣服简直比妓院里的妓女穿的都要放荡不堪,根本比什么都不穿还要羞耻下贱。肖逸清看着面前的那张两米高的镜中自己的模样,只觉得裸露在外的肌肤都仿佛被火燎着般烧烫灼热,他瑟缩着肩膀无力弯起一边手臂环在身前,抓着另一只手臂的手指几乎抠进皮肉。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呢,身边人来人往有男有女,而他竟然已经在肖尘刻意的磨练下坦然自若的裸露身体站在这里,变得如此寡廉少耻
二十年,为了能少二十年,为了恢复修为,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清儿这么
', ' ')('打扮倒真是适合极了,不过还少了点东西。”肖尘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在镜中身后的高大黑衣男人笑的邪魅。
接着,肖逸清只觉得被从后面摸上了股间,男人的手强硬的掰开了他的臀瓣,一个冰冷的东西涂满了滑腻腻的油脂物,被强硬的往他身后的穴口中推挤着。
肖逸清想要挣扎,可是被左右走上前来的健硕侍卫抓住了手。口中想要拒绝,可是连呜咽声都完全发不出来,他就像是一个失声了的娃娃,只能任人摆布。在那个好像一个形状怪异的石头被完全塞入后,大腿后面才感觉到了毛发的刺痒。透过镜面,肖逸清发现自己身后被插入的是一条黄黑相间的狗尾。他停下了挣扎,紧紧闭上了眼睛,掩盖住眼眸中的湿润。
而身后男人却并不放过他,缓缓俯身靠近了肖逸清的耳畔,低沉的声音里是漫不经心的嘲弄“真像一条骚狗。”
肖逸清只觉得心中一痛,那种被轻贱的耻辱感就像细小的银针一样密密麻麻的刺痛着仅存的那点尊严。
“还道天下第一冰攻多少也该是有点骨气的,没想到这么贱。”肖尘神情轻蔑,伸手从后面穿过那些垂着的链条摸上了肖逸清光滑的臀肉,指尖色情的在股沟处流连,惹的那两瓣肌肉骤然绷紧夹在一起。
啪!
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拍在了肖逸清僵硬的臀瓣上。
“现在夹这么紧干什么?着什么急呢哈哈哈哈哈”
等会儿有的是机会让你好好夹个够。
肖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手中的一支红宝石簪子绕了一缕肖逸清后脑的乌发盘了个髻,然后扯过一条镂空刺绣的黑色眼罩遮挡了肖逸清的眉眼在脑后打了个活结。
“答应帮你遮点脸面,当是给你听话的奖励。那二十年能不能减,就要看你后面乖不乖了。走吧,我的骚狗儿。”肖尘牵起了肖逸清脖子上那根长长垂落的链子拽了拽。
肖逸清咬了咬牙,忍着后面的不适迈出步子,可是肖尘却又停下了。
“骚狗怎么能和人一样站着走呢?玉奴坊是不是教的还不够?我看你是想要再回去重新学。”男人的声音突然就冷了下来,严肃且毫无感情的语气听的肖逸清头皮发麻,特别是玉奴坊三个字一出口,肖逸清瞬间就出了一身的冷汗,双膝一软重重的就跪在了地上,也顾不上膝盖的疼痛,马上两只手掌也撑在了地面上,做出了一个屈辱的爬行姿势,一条狗尾就像长在身上一般,从链条中穿出,垂在身后两条洁白的大腿之间。
头顶上传来了一声嘲讽的嗤笑,然后脖子上的链子被扯动,肖尘迈步牵着他往殿外走去。
从寝殿到扬威圣典的现场,是肖逸清并不熟悉的一段路程。凹凸不平的砖石路面和院落里的砂石地将裸露在外的手掌与双膝磨的稀烂,破损的皮肉在坚硬的地面反复不停歇的摩擦,变得越来越严重,所经之路都留下了斑斑点点的血痕。而走在前面的肖尘却像是真的毫无所知,就像牵条狗一样迈着大步径自前行。
肖逸清越爬越感到难熬,除了皮肉的疼痛外,身体也越来越燥热,就好像腹中燃起了一团火,愈演愈烈的向四肢百骸间扩散。这熟悉的感觉他并不陌生,之前在玉奴坊里他几乎每一天都在这种难耐的痛苦里煎熬,那是情药的滋味。忆起晨时沐浴后被涂在皮肤上的那些带有异香的东西,肖逸清咬紧了牙关,在心里暗骂着肖尘这小杂碎,如今对付他的法子真的是越来越下三滥了。
雪白的肌肤渐渐染上淡淡的粉红,在阳光下敷了一层透着晶光的薄汗。鼻息间呼吸越发的难以自控,在肖尘和姑姑们手下早已被亵玩多次的身体,控制不住的被勾起那些粗暴淫靡的妄想,渐渐起了反应。
周围忙碌的宫女侍从来来往往,他们恭敬的向魔尊行礼,肖逸清一开始内心还十分抗拒,然此刻他已经几乎把所有的意志力都用来抵御情药的侵袭了。脑子里热腾腾的全是些五花八门的淫靡想法,羞耻感让他不敢抬头去看任何人任何事物,只能忍着下身的空虚麻痒,直愣愣的盯着眼前那人脚后跟的一小块地面,不知所措又茫然的爬着。
甚至更用力的摩擦那些伤口,用疼痛来维持意志的清醒,让自己不至于变得像个发情的畜生倒在地上,耻辱自淫。
在机械式的爬行中,他不断自我安慰着,没人看得到他的脸,没人会知道他是谁。
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陆陆续续有其他族群的首领和魔域里的贵族显赫们前来向肖尘祝贺。虽然肖逸清一直没敢抬头,但是却分明的感受到了越来越多视线,不再像前面那些侍从宫女般小心翼翼,而是肆无忌惮的落在自己身上。
由于药物的作用,肉粉色的玉茎被迫高昂上翘,娇嫩的龟头处正好被晃动的金链来回刮蹭。久未发泄的身子哪里经得住媚药折磨,敏感的不像话,马眼处清液淌的到处都是,已经勃起的下身在爬行中毫无廉耻的甩动着,就像是一条随地发情的公狗。没多久,金链就被左右摆动的肉茎撩开,淫乱的下体便尽数暴露在了人前。
欲火与羞耻在肖逸清的意识里反复撕扯,他爬行的动作越发
', ' ')('别扭凌乱,想夹起双腿前行,却适得其反使得屁股扭动的幅度更大,看起来更是淫荡惹眼。还好应该是已经到了举办圣典的广场,肖尘常被人拦下攀谈,给了他机会偷偷摸摸的用大腿互相挤蹭,遮掩那些从花穴中控制不住往下流淌的淫液。
这时候他反倒多亏了肖尘临行前塞进去的那条毛茸茸的大狗尾,可以将两个穴口都遮挡的严严实实,正好掩护住了他最不希望被人看到的那口畸形的器官。
“啊嗯!”
在肖逸清又一次在想将粘在前端的金链蹭下去的时候,脖子上的链子却被狠狠的往前扯了一下,力气大的让他险些一个踉跄整个人摔趴在地上。慌乱中稳住了身形,赶紧小心翼翼抬眼去看面前已经停下脚步一动不动的男人脸色。
被疼痛和情欲折磨一路的肖逸清,眼中一片盈盈水润,配上那张潮红的小脸儿,委屈中显得几分娇媚和嗔怨。
然而只看了一眼,肖逸清心中便是一凛,面上红润也退了几分。面前男人正居高临下的鄙睨着他,面色冷硬阴郁,明显很是不悦。
“您看,我说吧,您这漂亮小东西不安分的很。在后面搔首弄姿的扭屁股,不知道勾引了多少双眼睛。”
肖逸清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形高挑长着狐狸耳朵的白发男子站在肖尘的旁边,正微微颔首歪着脑袋盯着自己笑。这人肖逸清也曾经见过,在他还是霜风仙人的时候,这个长相俊美拥有一双紫色妖瞳的男子正是现在妖界之主——纳尔伽。
肖尘看着肖逸清满面春色的盯着纳尔伽出神,面上更是黑了几分,抬起穿着黑靴的脚就贴着对方肚子毫不留情的刮着娇嫩敏感的龟头用力往下踩压,让硬挺的肉茎被踩下后又重新弹回,啪的一声重重抽打在肚皮上。
“呃啊”
肖逸清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激的整个背部都弓了起来抽搐了几下,一只手本能的就去护住下身。酸麻疼痛又爽利的感觉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过分强烈。就那一踩一弹,险些就让他直接泄了精元。
“把手拿开。”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仿佛淬了冰一般。而肖逸清恐惧的微微摇着头,眼中的那些水润终于凝成了珠子,吧嗒吧嗒滴在了面前的青砖地面上,洇出一个个深色圆点。
“把手拿开,清儿。”男人愠怒的嗓音里这次带了些威胁的意味。
在他喊出清儿这两个字的时候,肖逸清的心里防线就已经崩了,他害怕肖尘直接在这里喊出他的名字,揭露他的身份。于是颤颤巍巍的松开了护着下体的手,可又不愿离开太远,僵硬着身子将那只手紧紧扣在旁边的大腿上,就好像这么做就还能护着什么一样。
头顶男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而一旁看乐的妖王纳尔伽也低声笑着。打趣魔尊大人的小奴隶生涩的有趣,自己很感兴趣。
“不过是个没规矩的东西!”肖尘这一次踏下去用的力气更大了,就像是带了多大的火气,恨不得把肖逸清的那物给直接压断。紧绷的肉茎被猛的一脚踩下去到一个很极限的角度才松开,让其重新弹回。
“啊啊啊!!”
肖逸清这次发出的是一声极尽压抑的凄厉的惨叫,整个上身都疼的爬在了地面上。他已经尽力的压低了声音,可还是引来了不少周围人探寻的目光。而那只扣在大腿上的手,即使指甲都抠进了大腿肉中,往外渗着鲜血,却还是拼命忍住了没敢再去捂那根险些快被弄断了的地方。他就是有种预感,如果自己胆敢再用手去挡,必定会换来更惨痛的教训。就算他真的什么伤都可以恢复,他也还是会痛的。
这一次踩踏单纯的就只是带来了疼痛,那本来还昂扬的欲根,被疼的快速的萎靡了下去。
“啧啧,魔尊大人心也太狠了,美人还是该多多疼爱。”纳尔伽状似可惜的啧着舌,然而眼底间却并未有什么真情流露,那双狐狸眼中满满的都是狡黠的算计。
肖尘把视线从痛苦蜷缩的男人身上移开,看向面前的妖王。
“白日的庆典马上就要开始了,妖王可入席观礼。今晚的夜宴上,本座备了些有趣的余兴节目和美酒美人,与君共赏之。”
“好,祝魔尊大人圣典一切顺利。”纳尔伽微微眯起的紫眸在垂头行礼的掩饰下,紧紧盯着那一走一爬的两个背影。在看到魔尊粗暴扯着奴隶加快步伐时,意味深长的掩唇一笑。
庆典开始了,来自人,魔,妖,兽等各界域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受到了邀请。除此之外,这一次的魔域扬威圣典上还多了一众以往几乎从不涉足魔域的魔族死敌——仙族。
众所周知,前段时间仙族偷袭魔域惨败,几乎所有主力沦陷,被魔族囚禁。而在这次扬威庆典现场,见到那一个个衣着光鲜整洁的仙门圣尊与弟子们好端端的也如宾客一般站在此处。其他人都不禁心中疑惑,摸不清如今这位年轻的魔域之主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盘。
让众人议论纷纷着实好奇的还有魔尊林云一路都牵着的那个,几乎赤身裸体像狗一样爬行的奴隶。看那身打扮和淫荡的反应,应该是个爬床的宠奴。都知道魔域权贵喜爱圈养美
', ' ')('貌宠奴,用来自己享用或是招待贵客打赏下属。
但如此庄严肃穆的大典,就算是风俗向来淫靡放荡如妖族,也没有如此不得体过。往昔历届魔尊要么是独自参典,要么是携魔族圣后,再不济也是带着明媒正娶的宠妃,哪有牵着个宠奴来主持大典的。想来要么是这位年轻的新魔尊骄奢淫逸狂妄自大的惯了,无谓礼法,要么就是这宠奴本身,怕是并不简单。
肖逸清并不知道呜呜泱泱的那一大堆来自五湖四海的宾客们心里究竟都打的什么主意。因为他真的分不出精力去思考那么多了,他整个人都被欲望折磨的恍恍惚惚。唯有在被牵着要走上魔尊王座的阶梯前,偶然听到了几个熟识的仙族的交谈声时,才浑身打起了剧烈的冷颤,被肖尘皱着眉头粗暴的硬扯着脖子上的链条拽上了阶梯。
魔尊的王座在广场最高的看台上,视野广阔,可以一览整个大典的每一个角落。光跪着爬那些繁复的石阶上行,肖逸清的小腿就已经青紫一片。好不容易看着这位魔尊落座,他已经浑身发热疲惫的瘫软跪坐在了一旁,还以为终于可以休息,然男人却并不打算放过他。
“清儿”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过来这趴好,给我垫脚。”
肖逸清微微抬头看到面前黑色的金纹靴尖将座下的足蹋小凳踢开,然后在地面上轻轻的点了点。
他微微侧目,看着下方那一大群人中的那些仙族们,迟疑了片刻,在感觉到肖尘马上就要发怒的时候,紧紧闭上了眼睛,爬了过去。插着假尾的臀部坐在跪着的小腿后足之上,将上身爬俯在地面额头抵在交叠的手背上。整个身体跪压在一起,给男人充当一个温软的垫脚矮凳。
可是男人却仍不满意,用鞋底踩上他的后脑撵了撵。
“把头侧过去看着下面,本座要看到你的脸。”
肖逸清的心中就像是被狠狠的捏了一把,那种任人蹂躏的懦弱无能时时刻刻都在他紧绷的神经和残破的自尊上反复践踏。而他能做到的却只有听话。
看到对方乖乖转头,肖尘的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他弯腰,用手指一点点拨起遮挡在那露出的半张脸上的乌发,将他们理顺,整理到了男人耳后。然后用修长手指背面的关节轻柔的摩挲着那张泛着不正常红润且手感细腻的脸颊。
“清儿不是讨厌魔族吗?那就亲眼好好的欣赏一下吧,看着他们在我手中变得强大,繁荣,看看今日他们在四界面前庆祝胜利的狂欢。这是我送给成为我脚下的第一个宠奴的你的见面礼。开心吗?”
男人有些冰凉的手指从脸颊上离开,让肌肤在失去那丝凉意后继续灼烧。随之而来的是后心上略微沉重的踩踏,肖逸清看着下面或熟悉或陌生的衣冠楚楚的众人,仿佛将灵魂都被踩进了身下冰冷的石台下。
然而这也不过只是个开始。
白日的扬威大典流程无非就是展现魔域将士的威武强大,魔族历史的英雄神话等一系列传统演义游行。斗法,斗武,与各界勇士的切磋,还算是其中一个相对来说较为吸引眼球的环节,毕竟无论哪一个种族,骨子里都还是少不了虚荣心与争强好胜的天性,更是有不少年轻豪杰希望借着机会崭露头角。最后举行完对魔神始祖的祭祀仪式,也就算完满结束了。
在这种只有普通民众,年轻人和孩子才会感兴趣的庆典上。野心勃勃,心思不纯的老狐狸们,更多则是在不露声色的观察这位突然之间就轰动四界,修成天魔的魔域新主。
而大典对于肖尘来说,只是热闹,枯燥,无趣,以及老生常谈。
他与肖逸清在高高的看台上,视野可以俯视全场,却也同时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
肖尘自然明白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这也正是他要的。于是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踩着肖逸清微微弓起的后背,一点点的刮过凸起的脊骨,显示着自己对脚下之人的绝对主宰权。
漫长又烦闷的大典是需要有乐子的。肖尘的鞋尖常常在肖逸清布满汗水的腰窝间撵着,戳着,感受着脚下的身体传来的震动,看着那被自己亲手插入的狗尾在轻微挣扎的动作下随着屁股左右摇摆。
如果不是视线里显而易见的那半张被媚药折磨的失了神的面孔,谁又能想得到,这会是仙界曾大名鼎鼎的肖逸清呢。
肖尘悠闲的斜倚在宽敞舒适的王座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抵在额侧,食指一下下轻轻的点着。低垂的视线顺着诱人的腰线下移,右足不轻不重的踩着狗尾的顶端往后穴的深处逗弄把玩,在听到下面传出闷闷的哼喘时,愉悦的笑。
“你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我们吗?”
肖逸清咬住了下唇,拼命将喘息声尽量的往下咽。双眸已经被情欲激出的泪水模糊,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他其实早已无暇去关注下面的那群人,那些表演。但他本能的还是会感到羞耻。
肖尘似是觉得他愚蠢掩饰的样子很是可笑,目光闪过一丝狠厉。
随即足下突然用力,凶狠的踩压尾底。未经开拓的肠肉被玉石粗暴的反复戳弄挤压,本该疼
', ' ')('痛不适。然而情药在他体内积累了太长时间的渴望,轻易的就在疼痛中寻到了快感钥匙,随着粗暴任意的玩弄打开通往顶峰的大门。
脑海中嗡嗡作响,眼前白光交替,汗水渍进了眼角,蛰的他睁不开眼。脸上的红霞一路蔓延到了肩颈处,连嘴唇都被咬出了血,再难抑制那些从唇齿间泄出的甜腻低喘。他就那么赤裸裸的,摊开了自己在暴行施虐下仍旧可以爽到的淫乱事实。
挣扎,抵抗,坚持,然后失败。
“你憋着声音又有何用,你被捅屁眼都还在发骚的贱样,根本一目了然。我看得到,下面那些人也看得到。”
如果不是你卑鄙的给我用了情药,我又怎会这样失态!肖逸清很想反驳,但他说不出话。他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下贱,自己淫乱,他只是被药物控制,他只是身陷囹圄,他只是权宜之计,只是暂时忍耐,只是
等庆典终于行止尾声,肖逸清已是蜷缩四肢肌肉紧绷了好几个时辰全都麻了,后穴处也被肖尘毫无顾忌的踩弄玩出了血,火辣辣的疼。平坦的腹部和结实的大腿上都沾着令人羞耻的白浊,在不得不颤抖着起身随主爬下看台时,那些堕落的证据,便一览无余。
回程的路上,宾客都小声的议论纷纷。
“魔尊大人可真会玩儿,那小奴在台子上抖的怕是骨头都散了哈哈哈”
“我刚才瞧了一眼,血都顺着大腿往下流,正心下不忍。结果再一看前面,呸,一塌糊涂,贱着呢。我府上的家妓都难找这么骚的。”
“你家家妓算什么啊,人家这是魔尊能牵出来参加大典的宠奴,瞧瞧那皮肤,那身段,那一头缎子样的秀发。就是可惜遮了半张脸。”
“哎,你觉不觉得”男人突然放低了声音,与身旁同伴凑近了些小声说。
“觉不觉得,那奴,看着有点像仙族的那个什么冰修第一美人啊?”
“行了吧你,那个霜风我见过,当时跟着我叔父远远的看过几眼。那傲气凌人的姿态和不近人情的寒意,看着就让人觉得高不可攀。死他都不可能给人当奴。”
“呵,你可别说这么肯定,别忘了仙族前段时间不是让魔族囚了一大堆吗。里面说不定就有那冰块美人儿呢,魔族那些折磨人的法子多了去了,什么冰也给他烧化了嘿嘿嘿”
不远处的仙族们,在议论声中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他们不明白魔族把他们放出来参加庆典究竟意欲何为。所以心中一直防备着,担忧着,就怕对方为的是当众折辱,然后赶尽杀绝。
“温姐姐,他们说的不会是真的吧霜风仙人他”
“不可能!霜风仙人乃是仙族第一冰修,堂堂君子,傲骨难折。绝无可能会做魔族的狗。休要再胡说!”温苒愤怒的打断了身边一个和他在同一囚室的低阶仙修。
一双玉手紧紧的攥着身侧的粉裙,自那日肖逸清被带走之后,却再也没能回来。她曾向狱中守卫打听,换来的是他们不明所以的捧腹大笑。隐隐之中虽已经猜到男人应该凶多吉少,可又盼着他能够化险为夷,惴惴不安的等到今日
那人那人绝不可能会是霜风,绝不可能会是她心中憧憬爱慕了那么多年的未婚夫。
晚宴设在魔宫的议事厅,这是魔宫内最大的一个殿堂。能够容纳的下上百人。
身为东道主,肖尘已经牵着他的宠奴穿过人群坐到了主位。而下面一行来自各界的族长首脑也都落座入席。
每一个席位旁都分配了一个魔宫的宠奴在旁服侍。这都是在入席前,由着宾客可自行挑选的。除了自带随侍的,只有仙族众人面色凝重,拒绝了挑选陪侍的宠奴。
看着下面那些扭捏谄媚的奴隶们,由此及彼,肖逸清更觉耻辱羞愧,他深深的埋下头去,瑟缩了身体,只恨不得能缩进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肖尘指尖捏着酒杯晃了晃,斜睨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去管他。
宴席开始,在一番客气寒暄的场面话之后,那些穿着清凉妖媚的舞女艺姬纷纷入场,挑逗的舞姿,淫浪的词曲。整个夜宴的氛围,不言而喻。
“星星你看,上面那个,是不是你那好师尊呀?”红发的男人懒散的坐在席间,一条腿弯曲着将身边一身青紫伤痕的青年圈在里面。
陈星微微的抬头往主位看去,肖尘一袭黑衣,马尾高束,双瞳血红,俨然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魔族。而他脚边蜷缩跪着一个低垂着头的男人,肌肤如雪。从陈星的角度其实看不完全,但他心里隐隐觉得,那人就是他的师尊肖逸清。
血魔见青年一脸茫然的呆愣模样,胸中就有些说不清的憋闷,一把就掐着对方细瘦的胳膊,将人搂进怀里。
“呆呆傻傻的,真没劲儿!”
陈星被搂的很紧,脸侧压在温热结实的胸口,被禁锢的并不舒服。可是他却没有任何挣扎,依然用力的从眼角往主座上的那个跪着的身影望去。
肖逸清身上的情药已经折磨了他一整天,席间又不停的被肖尘强行灌酒。两壶下去,酒劲早已上了头,身体里残存的药力开始发热反扑,肖逸清本
', ' ')('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意志力渐渐瓦解。他跪的摇摇晃晃,甚至贪恋起肖尘有些微凉的手指,红扑扑的脸颊追着男人的手背磨蹭着,就像在讨好主人的小狗。
肖尘由着他在自己的指尖蹭来蹭去,甚至施舍一般的用食指来回剐蹭着对方长而密的睫毛。看着他眉目中透着越来越放肆的媚态,邪气的勾起唇角。掐上主动迎送上来的脆弱脖颈,感受滑动的喉结擦过掌心,那痒意透过皮肤酥到了骨头里。
手指微松顺着喉咙下滑至突出的锁骨,然后向下扫过早已凸起的乳尖。好听的轻声惊喘瞬间就使人愉悦的传入耳中。
这真的是太过美妙,肖尘等这一天等了太久。
他一把掐住了肖逸清的脖子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猛然用力掼在了面前的矮桌上,手中酒壶倾斜,酒液缓缓倾倒在肖逸清的脸上,在他被呛的躲闪时,浇过脖子,胸膛,和平坦的小腹,在肚脐的凹陷处积出一潭琼浆玉液,随着那人的呼吸,起起伏伏。
肖尘眼中红色渐暗,眉宇间浮出天魔印记,魔角顶破头皮的束缚被贪婪暴虐的欲念催生而出。黑色的魔雾在周身缠绕,那是邪恶与绝对力量的化身,天魔魔神的传承者拥有这世界上最残暴的美,在现近已无原始仙族的世界上,魔神可以为所欲为。
下面一众的宾客与侍从宫女都被主位上这一幕吸引了目光,或惊吓或防备或赞羡。而那个身居高位的男人却并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这所有人都不过是他今晚达成目的的工具而已。
慵懒的转动脖颈,伸展间发出骨骼咯咯的声响。闭上眼,掌心里的喉咙正在急促的滚动着,指腹缓缓摩挲绷起跳动的血管,感受那个人命脉被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愉悦,这一切都让他热血沸腾。肖尘俯下身体,舔吮着那潭浸着体温的美酒,掀着眼皮去看男人喘息的胸膛,和被迫扬起的精致下颌。
滚烫的舌尖在脐中挑逗着,使得肖逸清的身体难耐的扭了起来,诱人的窄腰像被蛇精附了体,金色的链子与美艳的宝石在雪白的肌肤上闪闪发光,那画面就像下面舞动性感身姿的高级婊子。汗水在扭动中混着酒液沿着躯体的线条滑动流淌。而肖尘的舌头则追着那些逃窜的液体,在肖逸清敏感的身体上到处点火。
桌面的宽度并不足以承纳男人整个上身,肖逸清被肖尘锁住喉咙的手向前推去,直到后脑几乎全仰到了桌外,下面翩翩的舞姬,五彩嫔纷的服饰,坐在席间饮酒作乐的嬉笑宾客,倒置的画面虚晃着肖逸清时而清醒时而模糊的视线。
好多人怎么这么多人
“你流了好多水。”
耳边暗哑的嗓音伴着一声低笑,就像是一道炸雷,轰的就把肖逸清的神智带回了几分。他那隐秘耻辱的畸形器官,正被一只手用极其色情的方式撩拨,抚摸着,滑腻的感觉让人无法忽视,连大腿根部都已经是泥泞不堪。
如果命运给你安排了一次又一次的绝望,那么哪一次才是真正的绝望?
肖逸清不知道,他最初的痛苦已经被淡忘,只不过是一段没什么太多触动的回忆,而下一次的磨难也都会变成曾经。
在他被俘成为阶下囚时,就注定选了那条不断低头的路,待他一步步最终将脸都贴在了泥上任人踩踏,才不由哀叹,自己竟已经堕落至此。
泪水模糊了他的双眸,下体被手指随意的玩弄着,这种感觉似曾相识,仿佛那日躺在玉奴坊的木板床上。可令人悲哀的是,此刻的他羞辱却成了享受,就算心里再不情愿,可被那双冰冷手指抚摸时,身体却是愉悦的,那手指就像是明白他身体所有的渴,解了他的苦。
为什么他还要抗争呢?他睁着眼睛在虚晃的视线里难以聚焦。让自己继续痛苦,守着那点早就丢光了的尊严,不可笑吗?又有几个人还在乎?
当他每晚赤身裸体的跪在地上含着男人脏污的欲望讨好时,那些偷笑的魔族宫女把他当什么?当他站在门外等着男人宠幸完后宫佳丽,进去用唇舌清洁时,门口出言调戏自己的侍从把他当什么?当他穿着那样毫无廉耻的东西被像狗一样牵着爬行至此的时候,那所有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把他当什么?
在魔族这地方,他早就不算个东西了,现在也不过是空靠一副半遮的黑布,在四界一众曾经的相识面前守着最后那点虚无脸面罢了。
戴着这块布,下面所有人都当他是个魔族之主养的下贱床奴。没人知道他是谁,他矜持了要给谁看?他忍着这汹涌的情药,要给一个别人眼里的婊子维护不值钱的贞洁吗?
酒放大了享乐的神经,缩减了自尊自爱的束缚。肖逸清在欲望的煎熬里不断说服着自己。
他越来越不再压抑,那甜腻粘稠的呻吟声从他口中渐渐变大。引的下方坐的离主位近的几桌人都经不住频频往这边观望。他们看着桌案上那个白皙带粉的肉体淫浪的扭动着,甚至主动挺着腰将下体往魔尊的手上蹭动,简直活像个勾人的淫妖。
“这也太浪了,怪不得魔尊独独带此奴参加大典。又带他来晚宴。”下面坐的人族术师眼都看直了,手也情不自禁的摸上了身边陪侍的宠奴胸口,
', ' ')('幻想着正在摸的是桌上挺起的那片粉白胸膛。
“可不是吗?这皮肤白嫩的简直能掐出水来。腰扭得也带劲,身段既不魁梧也不柔弱,倒像是修行之人,也不知怎的会落魄到给人当淫奴。”周围的人都小声的议论了起来,无一不面露淫色对着主位的方向垂涎三尺。
肖尘看着身下逐渐忘情享受的肖逸清,动作也愈强势急切。他并不想再去探究肖逸清又在打什么主意,他乐得对方识相配合些,也能少受点苦头。
他不会再次为这个人心软了,该偿还的,都要还。
洁白修长的腿被大大的分开在两边,大腿根下的肌肤透着诱人的红。那一处让肖尘早已期盼许久的蜜穴粉嫩嫩的对他毫不设防的敞开着,整个阴户上糊满了亮晶晶的淫水,手指随便一刮就粘上一层粘液。
早已勃发的性器将圆而大的顶端抵在了穴口,感受到了身下人猛然的震颤,肖尘勾唇一笑。手指扶着粗长硬挺的物实抵着两片肉嘟嘟的阴唇上下磨蹭着,蹭着顶端已如石子般凸出的敏感蒂珠,惹的身下之人难耐的扭动腰肢,挺动身子往他的肉棒顶端热情的套弄,那贪吃的模样格外勾人。
肖尘满意的笑骂了句浪货,拍了拍对方大腿内细腻的皮肉。然后不再玩这些耽误功夫的小把戏,扶着狰狞的肉棒对准穴口,挺着劲腰缓缓用力往炙热的深处挤压进去。
“啊啊嗯疼”未经进入过的肉穴在被入侵时紧张的收缩着,而粗壮性器长驱直入,直到顶破那层隔膜也未曾停下。皮肉的疼痛本身并不难忍,可身体禁处被破入的恐惧感还是让神志不清的人伸直了双臂,颤抖的手抵在了身前结实坚硬的腹肌上。手指柔弱无力的推拒,丝毫无法撼动不断推进的身体,也只是更清楚的感受着被进入的过程。
“嘶,放松一点,别乱动!”肖尘亦是不好受,肖逸清多出来的畸形器官本来就长得偏窄小,加上过度的紧张,勒他头皮发麻。里面温热湿润,滑腻腻的一寸寸包裹上来,是同样未经人事的他从未体会过得爽利。他并不知道是不是其他女人也是这样,没有经验可对比的情况下,也只能满头大汗的强行破进。握着肖逸清腰侧的大手青筋暴起,用力钳制着那扭动着的不安分的身体,咬着牙齿严厉的喝止着。
在整根都完全没入之后,两人都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喟叹。默默缓了片刻,肖尘便在身下男人的吸气声中稍稍往外抽出肉茎,火红的目光低垂,向着结合的地方看去,在看到柱身上沾着的一丝处子血后,脑中嗡的一声几乎在瞬间就沸腾了起来。
他终于得到这个人了,在四界众目睽睽的见证下占有了他!他们相连在一起,还插在体内的触感炙热而真实,甚至感受的到柔软肉壁包裹着自己跟随呼吸而蠕动。在那一刹那间,这种精神上的满足感甚至比肉体上的快感更加强烈。让人忘乎所以,让人神魂颠倒。
他内心激动的抬起头去看那人的脸,面上的欣喜若狂都还未曾藏好。可是在对上那双含泪的双眼时,未曾来得起扬起的嘴角就被冻在了凝固的表情里。
那双只有欲望和破碎的眼内没有和他一样的喜悦。紧绷的嘴角扯成了直线,鼻尖上是委屈的红。也许是破入的疼痛让那人找回了一丝神智,面上的表情开始越来越扭曲了起来。
“啊呃!”
在马上就要在对方脸上看到厌恶和憎恨之前,肖尘猛的再次撞了进去,深入至底,将一切提前撞碎。
他们终究悲喜不相通,他们终究心不在一处。
肖尘狂躁而猛烈的一次次用力的撞入进去,最开始的那些虚妄的愉悦消失了,只剩下了身体传达的空虚快感,和自我安慰的征服欲。
他拥有这个人,哪怕只是身体。他依然可以摧毁他的精神,他的坚持,他的尊严,然后重塑只属于自己的他。
肖逸清让他失去了父母,失去了童年,失去了一切美好的值得期待和信任的东西,这是他欠自己的,他该偿还的!
肖尘不断的逃离着无望的爱情,将一切依托于仇恨。只有仇恨才能让他们在一起。
情药和玉奴坊的调教是可怕的,哪怕第一次的性爱如此粗暴,肖逸清却还是能感受的到极致的愉悦。他就像是一搜乘风破浪的小船,被男人划动着前行。不需要自己去思考,只要由着对方掌控,就能在浪尖刺激的起起伏伏。小腹中燃了火,在对方抽插的过程中一次次挺起腰腹迎合,渴望被进入的更深,可也恐惧着激烈的顶撞。将白皙的手覆盖上被顶着一次次凸起的腹部,眯着湿润的眼睛往下腹看去,红润的脸颊就像是熟透了的可口果子,口中不停惊喘着,“要破了,要顶破了”的羞耻话语。
而恶劣的男人则会坏笑着按住他的手,一次次故意隔着肚皮往他掌心里猛撞。低哑的嗓音诱哄着难得娇气可爱的美人“你压好了,揉一揉它,它就不把你的肚皮顶破。”
肖逸清满身都被汗水湿透了,额前粘着湿发,胸口的两颗宝石乳夹随着晃动一次次扯着敏感的乳尖。麻痒的感觉直往心眼里钻,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便用手去摘。可是晃来晃去的无力手指不但摘不下来,反而看
', ' ')('起来像是主动在挑拨自己红透了的乳首。画面别提有多么淫乱。
“妈的,怎么这么骚。第一次而已,怎么就能这么骚!”肖尘咬着牙,眼中仿佛着了火。一向高洁自持的小叔叔,这样淫荡放纵的姿态反差,实在太过惹火。那被情欲染红的唇溢出婉转呻吟,偶尔被顶的爽得狠了,还会情不自禁的伸出火红舌头。这样的肖逸清让他热血沸腾,几乎再多看几眼,就要控制不住泄了身子。
真是该死!
他猛的将人转过身去抱起,让人背靠胸膛坐在了自己的胯上,然后掰开对方的大腿,对准被操到绵软的穴口从下而上的顶入进去。
肖逸清被这样的深度激的大声惊叫了出来。引的下面一众宾客都朝他们望来。
这场激烈的情事以一个更加直观的姿势暴露在一众人的目光下。吸气声,惊叹声,此起彼伏。更有魔界的一些粗野将领们酒醉上了头,对魔尊大人的雄风连连叫好,甚至高声助威呐喊。顿时间整个夜宴都笼罩在一片淫邪的狂欢中。
这当中唯有仙族最为尴尬,向来多自律严肃的族群最爱惜颜面,一直都有着严格的品行规范。身处这样一片荒淫无度的场景,简直如坐针毡。而当中还有些女子仙修,更是羞红了脸,躲在男仙修的中间避免被其他喝醉的族人骚扰。然而食色性也,就算是规矩众多的仙族,也并非禁欲。他们仍然很多人都保持着婚嫁繁衍的习俗。此刻入目之处,耳力可及,皆是放浪不堪的景象。不少自制力较差的仙修也情不自禁的向着主位上那具淫乱漂亮的肉体上看去,下体在素雅繁复的衣衫遮掩下藏着早已高昂的欲望。
有桌案和垂下的金链遮挡着视线,淌着淫液的蜜穴隐藏在了卵丸后面。人们只能看到魔尊粗壮狰狞的性器在雪白肉体的下方进进出出,带出飞溅的一片淫液,却看不到那带给这雄壮性器快感的紧致肉洞的真貌。淡粉色的玉茎高高的翘起,在被顶弄的忽上忽下间上下甩动着,顶部越发的红润,淌着丝丝清液,看起来漂亮的像是一件艺术品。
而肖尘肤色较暗的大手从腰后探出,覆在上面,将嫩红脆弱的头部整个包裹在掌心里握住,掌心旋转着不断摩擦零口吐着清液的四周。那刺激的感觉让怀中的身体如同筋挛一般震颤。
“别别,啊松手,太难受了”肖逸清红着脸颊,双手紧紧抓着在自己脆弱前端作乱的手腕,微微向后扭头低声求饶。
“是难受还是太过舒坦?小奴隶怎敢欺骗主人?得罚。”恶劣的男人毫不动容,手中力量更大,对着敏感紧绷的顶部残忍的欺负着,收起手指绕着冠状沟处反复的搓揉。见男人惊呼着皱着眉头还要再求,便直接含住了那微张的红唇,将觊觎已久的软舌吞入口中,紧紧吸住。
在被吻住时,肖逸清有一瞬间的怔愣。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脸。
逸天?不,不是。这不是逸天。
男人的面目更青涩,情欲的红润模糊了一些平日里的阴沉气。不知不觉的就任由对方吮着自己的唇舌,在对方给予的快感中,望了这人许久。
那双原本闭着的眸子睁开了与他对望时,火红的颜色就像燃烧的岩浆,仿佛一下子灌入他的目光熔入他的心里。有那么一舜,好像从那双眼里终于读懂了什么,为之胸口一缩。肖逸清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眨了眨,眼中透着惊讶与难以置信。
可是还未等他在这场分不清真情假意的迟疑中,男人眼中的神情却突然变了,又恢复了那种恶劣轻蔑的冰冷。就好像刚才的深情渴望都是错觉。
“我该怎么罚你呢?”修长的手指顺着被揉虐的红透的茎身一路向下,撩拨着那两颗柔软乖顺的卵蛋。
还被钉在肉柱上的男人,浑身紧绷了起来。性感泛红的喉头在肖尘的视线中滚动着。
“你说,我给大家看看下面这张让我欲仙欲死的吐水小嘴儿,好不好?”咧开的嘴唇露出森森的牙齿,说出的话语让肖逸清苍白了脸色。
“不别”
“那清儿求求我呗。”看似调情的语气,可是面目却是不善。
“求求你,啊嗯求你了。”即使在求饶中,也被男人恶劣的狠狠深入着。
“那这里不给看,看什么呢?”肖尘的手指反复撩拨着手中两颗包着柔软皮肉的小球,仿佛随时就要掀起,露出下面本不该在男人身上出现的器官。
“别!!求你了,肖尘,啊求你了,啊嗯别的都可以,嗯不不要。”男人似乎非常享受对方在低声下气的求饶中被撞的破碎的样子。看着对方在淫欲和理智间挣扎失控的表情,用力的摆着腰向那紧致的肉壁深处顶弄。
“这是你说的,别的都可以。给我夹紧了,啊浪货,真紧。”
肖逸清太过紧张那个正在被男人抽插的地方暴露在人前,神智并不够清醒的他,忽略了更加不能暴露人前的地方。
越来越接近顶峰的快感已经让敏感的内壁足够紧致,只是迷迷糊糊的人还是因为害怕而去讨好男人。
“啊好爽,越来越紧了。你说,你是不是欠操的骚狗,嗯?”被越发炙热
', ' ')('的软肉包裹着,柱身爽的又胀大了一圈。肖尘贴近肖逸清红透了的耳廓低沉沙哑的私语着。
“”
“说!”
“我我是骚啊嗯”肖逸清羞耻极了,这种自我羞辱的话怎么说的出口,可是他又害怕男人做出那种不可估量后果的可怕惩罚。于是小声的迎合着。
“大点声!说完整了!说你是魔尊大人欠操的骚狗!”男人乐于欣赏对方纠结恐惧的表情。一边快速的带着对方攀顶,一边言语上恶劣的逼迫。“不然我就把你那口被男人干到淫荡喷水的骚逼露出来,给所有人都看看!”
“别!”
“那就说!”
“我啊啊我是魔尊大人欠干的骚狗!!啊啊啊啊不!”肖逸清在肖尘猛烈加速的进攻下,被情药折磨了一天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几乎翻着白眼被送上顶峰。前端射出的白浊喷的很远,越过前面的矮桌滴落在台阶上。而高潮中难以自控的音量,几乎是喊叫着以一种绝对淫浪的语气被逼迫出了羞耻的话语。
在高潮后的余韵间,也能感受到那一刻全场几乎接近于安静的气氛。
于是,耳边残忍的话,过分清晰刺的传入耳中,到血液都被冷冻。
“那就给他们看看骚狗的真面目吧。”
不!
这一次没有给他任何求饶的机会,感受到黑色丝带在脸颊上微微的摩擦了一下然后就松散开了。那一刻的松动仿佛不止是丝带的滑落,而是心脏也跟着仿佛一起坠入了深渊,不断下落。
视线里黑色的丝线彻底不再,一切都前所未有的清楚,清楚到下面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在放大。那些震惊的,轻蔑的,兴奋的,看好戏的,仿佛一个个化作了罗刹恶鬼,令肖逸清的灵魂都在为之瑟瑟发抖。
他看到曾经熟悉他的仙族们的面容由震惊渐渐变得失望,愤怒,厌恶。而那些曾与他为敌,曾与他对弈,曾是他手下败将的异族,也有人得意愉快,有人同情不忍。
这一切都只是让肖逸清接收到一个最为恐怖的信息,那就是他已经被认出来了。
他完了,他毁了,他做了什么?他刚才喊了什么?他慢动作一样的低下头,桌案上自己射出的几点白浊刺眼极了,精神的弦几乎崩短。心中悲痛恼怒的恨不得撕裂身后那个始作俑者。
他想喊“你骗我!”可是他扭过头却突然发现再次失声。他又被重新加上了禁制。只能目眦尽裂的流着眼泪回瞪着身后的人。
而那人用手指温柔的擦过他的眼角,用吻吞下他的眼泪。
“被骗了,难受吗?觉得被背叛了,丢脸了,所以哭的这么伤心吗?别难过了,你骗了我多少次,背叛了我多少次?有什么好伤心的呢?以后可能还有更难过的等着你,现在就哭成这样,该怎么办才好?”男人的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柔软,温柔的不像话,表情就像爱人般深情。可是说出的话却令肖逸清恐怖至极,浑身都打着冷颤。他紧紧咬着下唇,泪水止都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淌着,就像再也流不尽了一样。
肖尘把人转过来面对着自己搂进了怀里,温柔的给哭泣不止的人顺着背。不知是不是打击的太大,还是已经被折腾的疲惫不堪,肖逸清动也不动的乖乖由着他抱。如果不是他在心中还酝酿了更残忍的计划,任何人看了似乎都会觉得暴风雨已经过去。
他封闭的不止是男人的言语,还设了音障,让他除了自己的话外再听不到其他人议论的所有关乎于他的声音。
他给了他一场掩耳盗铃般的安抚,却并没有因此打消掉接下来的计划。
下面宴席间早已经炸开了锅,能有几个人是不认识仙族大名鼎鼎的霜风仙人肖逸清的,那几乎是仙族中最接近于原始仙族的人了。强大,美丽,高贵而清冷。任谁也无法把那个人与刚才在男人身下高声淫语的性奴联系在一起。这种反差更是让众人被激起难言的淫欲,而身边就有现成随侍的奴隶可享用。
夜宴现场荒淫四起,在乎脸面的搂着侍奴告辞离席带回去享用。而有的荤素不忌的玩家则当场就肆无忌惮的交媾起来,成群毫无顾忌。只余仙族众人一个个面色铁青的远离那些聚众淫乱的人群,孤傲的聚在大殿的角落。他们怨愤的目光穿过群魔乱舞的殿堂,看向那个主位上相拥的两人。
“背叛者!走狗!我就奇怪,怎么从他那里传递的消息会出了这么大的错!原来他们早有勾结!”一个几乎被灭了门的漱玉剑门徒终于忍不住愤恨的骂出了声。
这一句叫骂,仿佛打开了沉默中压抑的所谓真相。仙族们一个个面色阴沉,无人再反驳。就连一直袒护信任着肖逸清的温苒,也在不可置信中恼恨绝望的泪流满面。
无形的屏障遮挡了外面繁杂的声音,宽大的手掌抚在后脑上,将人整个拥在怀里。肖逸清的脸深深地埋在厚实的胸膛里,绣着暗金色花纹的黑色布料内是暖热的体温。他被搂得很紧,如果不是对方就是自己悲惨下场的始作俑者的话,这可能会是肖逸清此时此刻能得到的最有安全感的避难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一个人,给他最残忍的
', ' ')('折磨后,却又给他最温暖的怀抱。
在感觉到对方再次硬起来的时候,肖逸清开始挣扎起来。
“我们继续吧,你身上所有的第一次都该是我的。”耳边是温柔如情人般呢喃,男人动作轻柔却不容反抗的翻着肖逸清的臀瓣,将那只狗尾取出。
感受到肖尘的意图后,肖逸清心生恐惧。他揪扯着男人后背的衣袍无力的抵抗着。然而后穴一直被插着尾巴扩张,里面又涂了药,柔软极了,肖尘轻而易举的就攻破城池直达深处。
还未准备好的肠道被坐着就进到了最深,简直像是被人狠狠在肚子里捣了一拳,闷痛难忍。口中难以抑制的低吼痛呼。手指也紧紧的抓着对方的肩膀,想要借力往上抬起一点缓缓。
“你混蛋呃”肖逸清的眼泪就像流不尽,疼痛,绝望,羞耻每一样都在拨弄他崩溃边缘的神经。可是肖尘为什么还要温柔的帮他揉着腰呢?这混蛋为什么总是这样,骗子的深情真让人恶心啊。
“痛吗?我进去的急了。来,抬起来缓一缓。”肖尘双手握着肖逸清的腰侧把人往上提起一点,丛动腰身缓缓小幅度的往上顶弄,体贴的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这样深深浅浅的反复摩擦,很快就刺激到了那一点渐渐凸起的部位。
“啊!别碰那里嗯”肖逸清扭动起来,想要逃开这种怪异的感觉,这感觉和前面的那个地方被顶到时有些像,有种想要小解的酸意,可是又带着一种羞耻的舒爽。他现在已经清醒了很多,难以像刚才那样直白失态的只顾享受。
殊不知他此时说出的话都带着沙哑的媚态,哪里像是在说别碰,反而更似欲拒还羞的邀请。肖尘垂眸看着怀里红透了的面庞,连紧皱秀眉都娇气的可爱。火红的瞳色变得愈发暗沉,那些欲望就像是要化为实制直接将人吞食入腹。
“小叔叔说哪里?”也有些沉迷的男人,眼带笑意的喊出了那个本已经被他封存的称呼。拇指揉过殷红眼角的热泪,用嘴唇将其吻入口中。咸涩的味道怎么都好像带了些甜。
“这儿吗?”低沉的嗓音咬上泛着粉的耳廓。劲腰猛然发力,一次次擦过凸起狠狠的撞入,深深进入着。那双本来温柔揉着腰侧的手,现在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住了腰胯的软肉,恨不得将手指都嵌入进去。一下下的将那具承载他所有欲望和爱恋的身体往下压。
想进入的更深,想融在一起,想着如果就这么靠着快感的结合能够直达他的心。
肖逸清在一次次被抛入云霄,这个已经长大了的男人就像是要用最耻辱的刑具把他钉死在所有人面前。永远精力无限,永远取之无度。要他的皮肉,也想要他的灵魂,深入骨髓的痛是他给的,极乐之顶的爽也是他给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了他的认知和底线,他害怕极了,他快要被顶破了,他还有多少底线可被摧毁。
他不知道。
一切都结束的时候,肖逸清还被抱在怀里。他不明白为什么肖尘总在他被操的神志恍惚时解开他言语的禁制,可是在他们发泄欲望之后又将他封禁。他心里甚至觉得有些好笑,肖尘还怕听到他说什么?还有什么恶毒话是他没有对他说过的吗?
但是,他马上就知道原因。并不像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单纯。他甚至想象不到肖尘会在温柔的像是恋人一样对他进行索取之后,做这样的决定。
大殿里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都被清走了。里面只剩下了肖尘肖逸清和一众仙修。
“你们都看到了,这是我的奴,我的人。仙族不自量力的妄想一举毁我魔域。成王败寇,你们也怨不得如今这样的下场。”肖尘将肖逸清搂在怀里,餍足的语气里慵懒又狂妄。
“叛徒!你们叔侄都是仙族的叛徒!狼狈为奸毁我仙门!还在这里不知羞耻的苟合!不要脸!”漱玉剑这次伤亡最重,掌门也惨死于魔兽之口。漱玉的门徒心中怨气最重,几乎是破罐破摔的怒吼着。
“哈哈哈哈哈,叛徒,你是瞎吗?你看不到我是个魔?你来说说,你们利用我的血统哄我在魔域出生入死给你们探消息,可曾有一人,把我当仙族一员?你们一大群人冲上魔域,妄图大开杀戒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来通知我一声。你们利用我,又想除掉我,如此背信弃义的卑劣行径。好意思跟我提叛徒?”
肖尘的话在大殿内清晰的回荡着,不止让下面一众仙族颜面尽失哑口无言,就连在他怀里的肖逸清听了也是面露难堪。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当初出这样主意的不就是你的亲叔叔!把你扔魔域的是他,之后要全部斩草除根的也是他提议的!”另一个看起来年长一些的仙族站了出来。其他仙族也都纷纷附和起来。
“要不是他肖逸清,我们也没动过非要灭魔族的念头。”
“是啊!把自己亲侄子送过来当卧底,用完了还要杀。也够狠心的,还是我记得逸天仙尊待他极好,这人却连其唯一骨血都要害。”
“说是为了仙族正道,骗得我们死的死残的残,他自己倒是爬了新魔尊的床给人当了奴!无耻!”
肖尘听了对方的话,握在肖
', ' ')('逸清肩头的手指都不由得用力捏紧了,用力之大,捏的肖逸清脸色发白。
他们都在说什么?当初确实是自己送肖尘去的魔域,但那也是各个掌门长老们商量后一致同意的结果。现在说是亲叔侄了,当时义愤填膺的说什么仙魔势不两立,混有魔族不纯之血早晚也是祸端,不如除之后快的又是谁?下面那一张张道貌岸然的模样,穿着依然光鲜素雅,仙风道骨。然而却能说出那些虚假的话来。肖逸清恨得牙痒痒,看着他们那些丑陋的嘴脸,恨不得站起了破口大骂去反驳。然而他却被下了禁制,一句话也说不出。
“所以你们话里的意思是,如今这一切过错都在这个奴隶身上,是吗?”肖尘的手按在肖逸清的后脖颈上,手指一下下的揉捏着。
肖逸清茫然的想回头去看男人的表情,可是却被捏着脖子强行禁止了动作。不好的预感在放大,抓着肖尘后背衣服的手在发抖。
突然一股大力将他整个人提起然后重重的丢在了下面的空地上。他都还来不及反应,那力气决绝到他手中都撕下了一块肖尘身上丝质外衫的一块布料。
“既然错了,那就赎罪。不过这奴本尊还是要的,不要缺胳膊少腿,把命留着。你们恨他,可以留下畅快,当然也可以选择放过他离开,请随意。”肖尘从主位上走了下来,绕过趴在地上的虚弱男人,朝着殿门头也不回的走去。
突然衣摆被死死的扯住了。他垂下头去,对上那双惊恐不安的眼睛,看着对方眼中的茫然,那一瞬间他有些动摇,其实他一直都在犹豫不决着。直到在听到众人说出当年一切都是肖逸清的主意的时候,心底那点动摇变得坚定了很多。
肖逸清需要认清的东西必须要认清,需要推翻打破的也必须被粉碎。他们都经不起反反复复互相折腾,先不说他有没有耐心陪肖逸清折腾。首先身为一个害他家破人亡的仇人,肖逸清就不配他浪费时间。
打碎了重新拼起来才是最快最有效的方式。
想到这里,肖尘手指尖红光一闪,断掉了那块被紧紧揪住的衣摆。躲过了再次追上来想扯住他的人的手,迅速的走出大殿。将那个绝望的人关在了地狱里。
门外是平静的夜,门内是伪君子们的狂欢。
肖尘并没有离开的太远,他看着大殿的殿门打开,里面出来了一批仙族,他们有的面如土色,有的愤怒不平,也有人摇着头惋惜。但无一例外,这些人是放弃为那所谓的“罪责”向故人泄愤的那部分人。不管他们心里有着如何的考量,但是他们做了自己的选择。
只有心里本就不干净的人,才会假装去相信肖逸清联合他最看不上的侄子肖尘做出出卖仙族的勾当。他们带着各种各样肮脏的念头,不过是想给自己的失败无能找一个借口,然后再为自己的欲望不甘找一个可怜的承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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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病?你把霜风给那群人面兽心的伪善鬼,还他妈的不如给了我呢。正好和我家星星师徒做个伴。”血魔从房檐上倒立下来,对着肖尘隐没在阴影里的那张死人脸不要命的低吼着。
“这才多久,就成了你家星星了?我看陈星到你那的那身行头,也没好到哪去。”肖尘面无表情,可是却并不像平日里那样沉默。
血魔没想到肖尘会搭理他,也是微微一愣。随即翻身从屋檐上落了下来。要不是看着那小奴隶眼巴巴的望着师父落难的心痛模样,他才不会来管这闲事。
“我的人,我爱叫什么叫什么。倒是你,怎么着,刚爽完提上裤子就翻脸的样子,可真是够难看的。你就这么把人放里面给人糟蹋,你以为那些人就只是打一打骂一骂?你可别忘了刚才里面什么气氛。那群假正经可是憋了半”
“你闭嘴!”肖尘当然知道,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越是龌龊恶心的,越是能揭露那些人的丑陋本性。让肖逸清看得清楚,他一直看重的种族优劣是个多么可笑的笑话。
可是他不想去想,也不想别人去提。他迫不及待的拿了那个人所有的第一次,那都是自己的了。为了得到那个人,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他可以不介意他可以不介意
“反正那些人都会死。”所有今天选择留在里面的那些人,包括见到了里面场景的侍卫魔族,他一个都不会留下。只要那些人死了,那么这些以后就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血魔听到他的话,震惊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暗红色的目光沉了下来。他没想到林云会对肖逸清疯成这样。他虽然早就感觉到两人恩怨不一般,但看起来要比自己想象的要复杂,要深的多。本想为家里小奴讨肖逸清回去待几天,看来没戏。
“人可以死,但发生过得就是发生过了,不要自欺欺人了再来后悔。”血魔留下这句话就化作一股黑烟飘散了。他才没空在这看傻子作死,他还不如回家看小星奴用软舌头给他舔脚。
大殿里传出许多声音,有怒吼的,有击打的,有嘲讽的,谩骂的,狂笑的,唯独听不到那个人的。因为他被设了禁制,他不想听到他因为其他人而发出惨叫或痛吟,也不想听到他对昔日故人的解释与
', ' ')('争辩。他们不能让他发出任何声音,因为那只能独属于他肖尘自己。
【人可以死,但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了,不要自欺欺人】
肖尘得呼吸开始乱了,他听得到里面有击打的声音,有骨头裂开的声音,有尖锐划破皮肉的声音,重物摔打,沉闷未知的声音,急促的呼吸,黏腻的液体声。
他封闭了自己的听觉,一切都安静了,就像万物静止。
可是他得心却越发恐惧,脑海里是肖逸清抓着被他切断的布料残片的模样。他的嘴唇一开一合,他好像在无声的说什么。
他在说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当时肖逸清的脸上满是震惊,不可置信,那对肖尘来说就像是一句无声的控诉。
他没有了咒骂,也没有哀求,而是对他深深的疑问。
是啊,为什么呢?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到大殿内的,门都碎成了一堆破木块。殿内的那一幕也许会是他以后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噩梦。
那群恶心的脏猪,他们竟然敢用他们的脏手指摸他,用他们那根丑陋的玩意儿插进他鲜血淋漓的嘴里。他乌黑的秀发被血污和不明的液体黏在了一起,眼睛肿的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原本修长白皙的四肢,都以一个个畸形的形状扭曲着。
那个矗立在竹林里逆着光,白衣飞舞的人,此刻就像个破木偶娃娃,毫无生机的任人糟蹋。
肖尘只觉得丹田里一股热火在上涌,体内无法抑制的在向外扩散攻击性的魔气,黑色的烟雾笼罩了他的周身,带着燃尽一些的熊熊烈火。
那些在殿内的魔族与仙族,还未能从惊讶中反应,只一瞬间,便被毫无招架的强大力量爆裂成了粒粒微尘,顿时满大殿内都是弥漫的尘雾,那些还没来得及惨叫,也没来得及求饶的生命,就被门外吹进的风飘散了。
他在尘埃里走近那个形态扭曲的人,慢慢坐在男人旁边把人抱进怀里。他看着这人如今被殴打的看不出原貌的脸,凹陷的嘴唇被血染满了,里面看起来应该被敲光了牙齿。他已经失去了知觉,但还有呼吸,可见那些伪君子因为忌惮肖尘,避开了致命的部位。
液体一滴一滴落在苍白凄惨的脸上,却洗不走那许多许多的污垢。抱着男人的高大身影在空荡荡的大殿内隐忍着颤抖。
“你问为什么?你怎么问的出口的?”肖尘握着肖逸清冰冷的手放在胸口,泪水爬满了他的脸,声音里再不是冷漠,而是脆弱的哽咽。
“我好恨你啊,你知不知道,我讨厌死你了!你怎么对我的,你不知道吗?你死一万次都抵不过你对我和我父母做的事情。我恨你你不知道吗?我应该恨你的,你不知道吗?”滑落在嘴唇的泪水被一起亲在了红肿的手指上。
“我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了,呜呜啊啊啊啊你凭什么要把一切都毁了还一副可怜样啊!你怨我吗?怨我这样这样对你吗?怨我吗?”肖尘越来越激动,他语无伦次,他泣不成声,他一边哭一边发泄式的大喊大叫。他紧紧抱着男人昏迷的身体,哭的就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你曾是我的神,你曾是我的天你你曾是我最想守护的人。为什么逼我亲手亲手毁掉你。我好痛啊!你听到了吗?你知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痛啊!小叔叔!小叔叔!小叔叔啊啊啊啊我好痛啊!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啊!”肖尘疯了一样的吼叫着,痛哭着,可是男人依然昏迷,给不了他毫无理智的乱吼任何答案。
“我好恨你啊我恨死你了”肖尘咬牙切齿的抱着男人说着恨,可是却一次次吻着男人的额头。眼泪打湿了他们彼此的脸,和血混在一处。
漆黑的大殿里,诡异的迷雾,肖尘就像抱着娃娃一样,毫无意识的前后晃着。好像摇一摇,娃娃就能睡得香甜,不痛了,也不哭了。
这一次肖逸清伤的不轻,全身多处骨折,牙齿也被全部拔光。不死草在恢复皮肉内脏上效果卓越,但是在筋骨重生上相对来说比较缓慢。这也是陈星的腿为什么还没有重新长好的原因。
当肖逸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他被强行掰折的四肢和手指已经被上了药放上了夹板仔细包扎了起来,牙齿也长出了新的,只是还没长全。他缓缓睁开了眼,在感受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心底的痛苦更胜于曾经失去修为。为什么还要活呢?好像已经找不到什么努力活下去的理由了。他真愚蠢,竟然还会对恢复修为复仇翻身抱有希望,他凭什么就能相信肖尘会给他翻身的机会,他信了他一次又一次,被骗的惨之又惨,却还是不知道长记性。
“醒了?都上了夹板,不要乱动。”一道幽冷低沉的嗓音从旁边不远处传来。
肖逸清立刻就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他瞪大了双眼,猛然扭头看向那人,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憎恶厌恨,恨不得咬他的肉饮他的血啃他的骨。如果他这时候可以说话,那他会把这世界上最恶毒的诅咒都用在他身上,那些怨怼失望愤恨全都堵在胸口,几乎只要炸裂开就能与之同归于尽。
“你的眼神还是这样理所应当的只有恨意
', ' ')('。你有什么可恨的呢?”肖尘看着肖逸清那愤懑不平的表情,心中凉薄一片,这人始终只把自己的苦痛看的重,却永远无法体会别人也有苦也会痛。“你当年因为身世被母亲抛弃被父亲冷落的时候,是谁护你左右待你如亲弟?”
肖逸清面上的神色微微一晃,像是脑海中想起了什么,目光由愤恨变得开始闪躲。
“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哦,不对,准确来说,是你异父异母的哥哥才对。你们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然而他待你如亲生弟弟疼爱。可你呢?你却心生恋慕,对他起了别样的心思。你没有心怀感恩同等回报,反而因求而不得心生嫉恨,让他妻离子散囚禁于凌云,最终郁郁寡欢而死。”
“你你怎么会”肖逸清脸上的颜色顷刻间变得煞白一片,心脏捏成了一团,眼睛茫然的瞪大着不敢相信的看着那个站在窗边背光看向自己的男人。
“不对,你胡说!你胡说!我只是怕他被那魔女欺骗,毁了自己的仙途!!”肖逸清拔高了音调沙哑着嗓音吼了出来。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禁术已经解开了,他从刚才起就已经能够发出声音了,只是牙齿还没有长全,他的发音有些口齿不清。
“你知道我母亲一个魔族的圣女,为何被追杀的那么狼狈吗?为什么被几个下等魔族首领轻易就取了性命。”肖尘没有理会肖逸清的否认,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肖逸清听到这里,抿紧了嘴唇不说话了,他的眼神不敢直视过去,而是挪到了一边。
“果然,你知道的。她一直在凌云和我一样忍着蚀骨疼痛也在坚持服用丹药净化魔血。因为和我不同她是个魔修,所以对魔力影响极大,被你赶出凌云的时候身上魔力修为已经大不如前了。而我父亲是否在乎她魔族的身份,是否全然不知她是魔是人,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肖逸清的思绪回到那间凌云的封印密室,清瘦颓然的男人被法阵困在里面,面色苍白,虚弱失落。再不见凌云风修才俊肖逸天那玉树临风,温润清雅的模样。
【你们关着我也没有用,无论她是人是魔都是我肖逸天的妻。我虽身困于此,我心随其往之。】
肖逸清目光微颤,那些过往明明早已经历,如今再回忆却怎么比起过去更感痛楚。有种陌生的酸涩和悔意在心底默默滋生而出。
他还记得当自己自以为是的把魔女已死的“好消息”告知兄长时,天真的以为对方就会想开,会回头。可是等着他的却是兄长的自毁心脉,奄奄一息。已经修行了太久冰系术法的他不理解,为什么那个女人都死了,而兄长却要跟着去。他想起兄长曾经说的心随其往,终于慌了。
他用尽了办法也救不回一个自己都一心求死的人。而满口鲜血的男人,望着他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冷漠,留给他的最后遗言也不是曾经身为兄弟间的求助。
【把我儿子带回凌云。】
语气寒凉,神情冰冷,像是一句临终的命令,是讨债的债主,斩断彼此所有的情义,只留下恩怨分明。
肖逸清接受了,他怎么能看不懂那意思。他害怕了,自欺欺人的照着去做,想从一个死人那里挽回些什么,然而毕竟一切都晚了。肖逸天最后留给他的只有厌恶,恨意。
“被陌生人强行羞辱的感觉绝望吗?又恨又怨却无力抵抗的滋味不好受吧。”肖尘依旧背着光,他的表情掩藏在暗影里,可是肖逸清却能感知的到他直勾勾盯着自己有如实质般的尖锐视线。“可是都不及我母亲死之前遭受到的一分半分。她是被几个恶心低劣的下等魔族活活羞辱虐待致死的,毫无一丁点尊严可言,死的时候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有,他们甚至留下了影像留念,时不时的拿出来赏玩取乐。到死她也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孩子是否安全,屈辱绝望的直到神魂消散。即使前魔尊用尽了能找到的所有上古神术,也聚不回一星半点的碎魂残魄。”
肖尘微微吐出一口气,然后侧头望向窗外“还好父亲并不知道这些,如果知道自己拿命去珍爱的女子被别人当猎物一样追杀多年,躲在野外独自为他生子,最后落得像个烂肉一样被人虐待羞辱致死,心该有多痛,有多恨。”
肖逸清在这些陈述中几乎被重击的喘不过气,他没有想到林媛是这样死去的。或者说他其实根本也没有去打听在意过对方是怎么死的,他当时一心都在为那女人的死而庆幸,喜悦,他以为找到了让逸天能够回到从前的机会。
就算当年的他知道了呢?
好像也不会觉得如何。
意识到这些时,肖逸清突然第一次感到了过去的自己很可怕。如果逸天哥哥知道了不他简直不敢想象,那个男人会变成什么样。
他当年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我不我不知道”
“你忘恩负义背叛兄长,你善妒阴毒迫害嫂子,害死两人后仍不知悔改,还欲加害他们唯一幸存的孩子。你竟然还觉得自己都没错,觉得只有自己有仇有恨有尊严,你不在乎别人的痛苦与情义,又凭什么要别人来在乎你的。”肖尘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他能拿自己亲侄子的安危骗林媛
', ' ')('出来,目的就是要她的命,还有什么好再说的呢。
肖逸清心神动荡,肖尘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好像用刀刻在了他得心上,他那久违的良知变成了腐蚀的毒液,如同一种必然的惩罚,折磨他的灵与肉。他无法抵抗,也难以违背。
如今再忆起曾经,他浑身直冒冷汗,仿佛修习冰攻的自己过去活的像个怪物。
“你一直都知道吧。”肖尘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你一直都知道我有多么重视你,视你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肖逸清把头转了回来,不再看着窗口的人,他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哪怕我没有错,你也心安理得的找理由罚我。对我的热情无温不火,却又时常以长辈的姿态进行管教,就好像你还在意我。”肖尘微微低头,一只手捂住了眉眼,自嘲的笑出了声。“哈,我还为你对我的那种近乎折磨的‘关怀’沾沾自喜,觉得在你心里与众不同。哪怕你送尚且年幼,能力薄弱的我去魔域送死。我心里却还在担心不能好好完成你的嘱托,让你失望。我在魔域里的头几年,几次险些丧命,却还对你报喜不报忧,怕你为我担心。现在想想,可能你更愿意听我报忧不报喜。要不是前任魔尊对母亲念念不忘,将我留在身边,我可能早就死在魔域了。”
肖逸清眸中微颤,用牙齿咬住了下唇。他直直的盯着房梁上的那些柱子和装饰雕刻,就像是极力的在忍耐不让目光投向那个人。
“我对你的爱,是你最趁手的,用来杀死我的利刃。对吗?”肖尘的声音暗哑又颤抖。说完这句话,沉默了很久,也许他是在等一个明知故问的答案。可是肖逸清没有回答他,就像曾经的很多很多次。
抛出去的,永远不被接住,也没有回应。
“其实到了此刻,我依然也还是很在意你。这感情已经不止于亲情,恩情,崇敬,甚至”肖尘说到这里,略微的停顿了一下,“甚至恋慕之情。”
肖逸清只觉得脑子里被轰了一下,猛的就转过头震惊的看向了窗口逆光的男人。
“我喜欢你,这又有什么好惊讶的呢。”肖尘看着肖逸清震惊无比的表情和那双半天都没有看向自己,此刻却瞪着自己睁得大大的眼睛,苦笑着。“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再瞒你的了。”
“我们我们是叔侄”
“我们并不是亲叔侄。”
“可你我有仇啊。”
肖尘看着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下巴颓然的将视线移开,放空。
“所以我贱啊。”
肖逸清像是并不承认肖尘的说法,他皱起眉头否定道:“你也许是误会了什么,你的的所作所为,并不像是喜欢我。”
“那是因为你永远也不可能回应我的喜欢。就像现在,我就算亲口告诉你,你也会选择逃避。而我觉得,你凭什么呢。你欠我那么多,欠我家里那么多,你凭什么不能是我的。”肖尘手指交错在一起,脑海中想起几天前大殿里那血腥残忍的画面。
“本来我是想摧毁你,然后将你强行变成依赖于我的废物。让你无处可去,永远离不开我。哪怕变成疯子傻子,听话的木偶。可是我现在想通了,无论是摧毁你,报复你,折磨你,都没办法让我感到快乐和满足。看着浑身是血的你,只有疲惫和痛苦,真的太累了也太痛了。”
肖尘将视线重新落在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
“为了得到一个没有心的人,其实可能并不值得。”
不知为何,肖逸清在听到这一句的时候,感觉胸口闷闷的痛了一下,既酸涩又愠怒。仿佛比肖尘说喜欢自己爱自己,更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肖尘站直了身体,离开窗边,向着门口走去,没有再回头去看床上的男人。
“你本可以有疼爱你的大哥,崇敬你的侄子,一个温情的家,和珍视你的家人。现在都没有了,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肖尘说着便打开了房门。
“六十年的约定还在,许你的承诺也在,现在只剩下四十年。但我不想再费功夫改变你了,我也不想再折磨我自己。这四十年算是你为我父母的死赎得罪,四十年期满,你就离开吧,我们便也就两不相欠了。如果你不甘心还想找我报复,也随你,但你打不过我,我也不想杀你,这其实也没什么意义。我对你的任何感情,就在今天为止吧,我想放下了,无论是爱你还是恨你。”
肖逸清的视线一直追随着那个从刚才就没有能看清楚过的昏暗人影,看着他不再回头望,决然的拉开门离去。
在不知道盯着那扇已经被关上的房门望了多久之后,收回的视线有些酸涩,心里也好像空了一块。
【别过来!你们走开!别碰我!】
明亮的一排排灯盏,恍惚的视线,那些金链被扯断散落在地面上时发出的清脆声响。
疼痛,浑身都痛,无数尖锐的指甲在争抢着“制裁”他的身体时,刺入肌肤。他的胳膊断了,腿也断了,手指也断了,可这里没人在乎。而他连尖叫发泄的声音都不被允许。
那些过去和他以
', ' ')('礼相待的翩翩君子们,满口道德礼仪的所谓仙者,此时毫无形象,各个面目狰狞。嘴上说着的是他的累累罪行,好像他曾真的对他们做过多少不可饶恕的恶事,然而肖逸清看得清楚,他们的眼睛里燃着欲望的火,疯狂,贪婪,不甘与虚伪。而自己就是一头群狼环伺果腹的羔羊。
“看他在魔族胯下的样子!这种畸形的荡妇就该被干死!”
【不!你们滚!】
“对!他害我们门派死伤惨重,就该辱他,折磨他!敲了他的牙,别让这魔族的狗奴咬人!”
【不要!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你们不配为仙!】
“按住他,按住他!”
“不——不——滚开!畜生!”
恐怖的画面被面前简陋的墙壁所替代,那些晃眼的人影都已经消失。喉咙因为刚才醒来时激烈的嘶吼,隐隐刺痛。衣衫被汗水浸透了和发丝一起黏腻的贴在皮肤上,在醒来后开始迅速变冷。
窗外雷雨交加,银白色的闪电劈开天空的黑幕,带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将雨水透过开着的窗送入室内,湿透了屋内的地。
肖逸清在雨声中渐渐平静下来,他看着那扇窗在发呆。
多年前也有这样一个雨夜,那扇窗户也被忘记了关上。他站在窗下被雨水从头浇到脚,脸上却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冷冷的听着窗内暧昧的对话和呻吟,雨帘滑过他密而长的睫毛,变成滴落的珠链。
肖逸清看着外面的电闪雷鸣,在回忆里,那一天的雨并没有今天的这样大。他站在那个地方,浑身都湿透了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当年兄长游历四界归来,带着那个美艳的女子,他向他介绍这是嫂子的时候,肖逸清其实还没有太清楚的意识到,那意味着什么。
但肖逸天望着女子时那种缠绵温柔的目光很刺眼,他对女人的关怀照顾也很刺眼,那是一种危机感。
他开始不由自主的偷偷的观察他们,在花园的牡丹花后,女人俏皮的笑着,偷亲了一下肖逸天的嘴唇。即使是背对着自己,肖逸清也看到兄长那双明显变得通红的耳尖。随后,他那一向谦和有礼的逸天哥哥,突然有些粗鲁的搂向了女子的腰,将对方猛的拉入怀中,隐在了身后的梨树下。
他们在树干的遮掩下,做了什么?肖逸清只看到最后一幕是男人埋下头去吻上了女人的唇。热烈,贪恋,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肖逸天。
暴雨是肖逸清非常讨厌的天气,母亲去世的那天就在下着暴雨。而身为对方唯一亲子的他被拒绝在门外,连最后一面也不得见。当他最终被允许进入的时候,母亲已经死去,那具尸体正在一点点的开始消散,那些淡黄色的光点就像密林中的萤火虫,微弱的飘向空中让母亲彻底解脱。
那天晚上是肖逸天陪着他。
之后只要肖逸天在凌云,每一个暴雨的夜,都会陪着他,和他聊天,与他读书,同他下棋,分散他的注意,安抚他平日里并不常见的孤寂。
那一天,他以为肖逸天也会来陪他,可是,等了许久也没等到。在他找过去的时候,却没能敲响哥哥的门。因为开着的窗户里漏出来的那些声音,让他明白了,肖逸天以后都有更重要更亲密的人可以陪伴他接下来的人生,那个人不是他。
没有人能守护他一辈子。
他试着放下过,但是很难,他太孤独了,他希望可以独自一人,可是他还不够强大到真正战胜孤独。失去了肖逸天这棵救命稻草,让他冷漠又无法不痛苦的心更加空洞苍白。
是那个女人的错!是她的出现夺走了哥哥。他也可以的,如果哥哥需要一个让自己快乐的身体,他的身体也可以。为什么一定要是那个女人呢?
把她撵走,肖逸天就会回到过去。
揭露了女人的身份,给她安上个意图不轨勾引仙族名士,混入仙门的魔族奸细的污名,联合了仙族各派追杀之。
然而肖逸天为了救女子离开竟然与他兵刃相向,还挨了自己一剑。把受伤的肖逸天囚困之后,他把这些再次算在了女人身上,利用女人身上的那块玉佩准确无误的将追杀的人引向她。直到肖逸天的情况越来越差,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让他无暇再去顾及那个女人。
听说女人怀了哥哥的孩子,还生了下来。他不知道这件事肖逸天是如何知晓的,这更加让他难以应付了。他没有再去关注那个女人和孩子的事情了,反正他们肯定不能再回来了。那些年,他一直守着肖逸天,他的冰修却再没有进阶。
直到得知女人死后,肖逸天也跟着一起死去。在肖逸天死去的几天后,肖逸清的冰修成功进阶了。
他当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过,但他心怀忐忑,也不知是不是那丝尚未剪断的良知,或者是对肖逸天曾经依赖的感情,他履行了对兄长的承诺,救回了那个孩子。
在竹林里,他一边背着受了伤的孩童往外走,一边为其输送真气护体疗伤。
男孩的眼睛像他的母亲,虽然很漂亮,但肖逸清不喜欢。那双眼睛望着他的时候很清澈,带着光彩的
', ' ')('瞳孔内映着自己的影子,好像满眼都装了他一个人。
小小的脑袋趴在他的肩膀上,明明受了伤,却还是说个不停。
那些贫瘠低幼的夸赞,说来说去也只是,“你好厉害,你长得好好看,”之流。
就在肖逸清听的耳朵都要长了茧,忍不住要张口训斥的时候。
温热柔软又带着一点潮意的触感在脸颊上快速的碰了一下,还发出了咗的,响亮的一声。
肖逸清愣住了。
紧接着一声清脆明亮的童音就响在他耳侧,带着欣喜与浓浓的情意。那是肖逸清从来也没有从别人身上感受过的,纯粹又热烈的情感。
“小叔叔,等我以后长大变的好厉害好厉害了,换我保护你!”
保护我?
肖逸清意外的没有责备,也没有反驳。他沉默的背着那个孩子走出了那片竹林,带他回到凌云。
然而,当八岁的男孩站上检验血统的四海法阵时。那半边发蓝半边发红的结果,让他们注定终有一天会走上一条决裂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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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逸清自养好病情后就搬出了奴舍十一,他被带回了魔尊的寝殿。只是这一次却并不住在肖尘的殿内。在殿后面的温泉旁,曾有一片竹林,现在那里被开阔出了一块空地,建了一间小院。里面有间普普通通的竹屋,院子里有一口井,屋旁还建了一间灶房,屋后有一个简易的茅房。
就像是人间里最常见的农家居所,里面锅碗瓢盆,和农具木桶,布料衣物,床褥被子全都备齐了。
这是要他在这里安家住上四十年吗?肖逸清有些不明白了。如果只是这样,还算得上是在赎罪吗?
【我想放下了,无论是爱你还是恨你。】
脑海中想起那天肖尘离开前说过的话,心中有一些闷闷的沉重感。
他真的是越来越弄不清楚这个侄子的想法了。前面明明恨他恨不得他死,变着法子的折辱他虐待他。后来又说什么恋慕他。他们都彼此弄成这样了,哪里还能谈得上恋慕呢。
他不可能就这样放过自己的,他也许是想到了新的折磨自己的办法,等着自己放松警惕修养好身体,再给自己猝不及防的重击。
然而,接下来不知过了多少天,肖尘从未出现过。光临这间小屋的,只有前来送食材和种子的宫女。种子里除了有菜种,竟然还有些花种。
肖逸清看着手心里的那些来自各界的花种,心中五味杂陈,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他知道肖尘并没有离开魔域,只是不来见他而已。因为他时常能够在夜间看到前面魔尊寝殿里亮着的灯光,有时还会传来乐曲声,歌舞声,或是男人女人的欢笑声。
肖逸清站在孤零零昏暗的竹林小舍外,与那灯火通明的欢闹割裂又呼应。
他想起那一个个从肖尘床上爬起的后宫佳丽们,想起对方阳物上莫名的湿润和异香。
骗子!说什么喜欢我,恋慕我!骗子!骗子!
他们都骗我,没人会永远护着我陪着我。
【你觉得只有自己有仇有恨有尊严,你不在乎别人的痛苦与情义,又凭什么要别人来在乎你的。】
【你本可以有疼爱你的大哥,崇敬你的侄子,一个温情的家,和珍视你的家人。现在都没有了,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我对你的爱,是你最趁手的,用来杀死我的利刃。对吗?】
【为了得到一个没有心的人,其实可能并不值得。】
殿内明亮的灯火仿佛烧进了肖逸清乌黑的瞳仁里,把那颗黑色的珠子烧成了琉璃色。他看着院子里新栽种的魅影蝶花,还不过是一块块小小的泥丘。还有海棠花,茉莉等等,都是他曾经在凌云喜爱的。
他想起肖尘来凌云的第一个夏天,沾满了泥土的小手里握着一束后山上采来的不知名野花。笑的有点傻,不好意思的想送给他。
他说【小叔叔,你喜欢花吗?送给你。】
肖逸清垂下浓浓的睫毛,把那些灯火染成的琉璃覆盖。
也许并不是没人愿意护着他,陪着他。
是他错过了。
“看见没有,又带着了。还是那个小奴隶,这都多久没换过了。”
“看着瘦巴巴的弱不禁风的一个小玩意儿,腿还瘸着,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嘘,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人可是个仙族,那个霜风仙人的首徒。听说当初在黑牢里为了抢霜风,血魔和魔尊还打了一架。这不,师父没捞着,拿首徒凑合了呗。”
“原来是这样。你这话可别再乱传了,小心得罪了血魔,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血魔好男色又仇视仙族,惨死他手上的男仙不在少数。这种姿色留这么久的可真少见。”
“估计师父得宠,徒弟死了跟魔尊那边不好交代吧。哎别说了,人过来了。”两个魔族小将见不远处的红发男人牵着小奴隶往这边走近,慌忙闭了嘴恭敬的朝着对方行礼。
血魔随意的点头示意后便带
', ' ')('着陈星落了座。这样的宴席其实没什么意思,可他就是喜欢带着自己的清隽小奴隶到处逛,无论是在人前指使训诫,还是在人前搂搂抱抱亲昵,都能让他感到占有欲被满足的愉悦。
红发的男人慵懒的坐在兽毯上,一如往常一般将陈星拽进怀中,蜷腿把人围在里面搂着,仿佛宝贝的紧。
寿宴无非也就还是那些歌舞,酒阵,客套寒暄,当真无趣。
微微垂眼,看着埋头为自己剥着葡萄皮的小人儿,嘴角不自觉的就勾了起来,那如蛇信子一般的舌头从唇中吐出,分叉的舌尖兴奋的在空气中抖动了两下,复又缩回。
想起初也不过就是觉得陈星与当年那妖族少年容貌上有些相似,又因为他是霜风的首徒才带回来玩玩。但是越是相处的久了,就越是觉得对方身上的感觉和气质对自己的口味儿了起来。这人即使是被自己玩的有多脏兮兮的,可是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干净劲儿,却是他府中的任何一个美妾宠奴都比不了的。
这点倒是在他弄进来的那些个受宠的替身里,最像阿行的一个。
要说有不足的,也就是这小奴受刺激后被吓得有点傻了吧唧的,再加上自己刚把人弄回来的时候没注意轻重,下手过狠,把人折磨的愈加木讷呆滞了。虽然听话乖顺是好,但像个木偶一样只会由着你摆弄也挺没劲儿的。每每除了被欺负的狠了会惧怕哭求外,在这个眼神空洞的小奴隶身上真是很难再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了。
再者,就是陈星是他最厌恶的仙族,向来得他手里的仙族男子,都只有受虐的分。黑牢里他玩虐过的不少,嘴太贱被他弄死的也有。如今要得他的宠爱,总还是难过心里那一关。先不提自己少时的那些难以磨灭的遭遇,光为了阿行的死,他又如何做到去宠爱一个仙族。
思绪间,眼前桌案上就被轻轻推过来了一盘被剥了皮的葡萄肉,一颗颗饱满圆润,晶莹剔透。而那如玉的手指尖还捏了一颗,犹犹豫豫的,似是在纠结该放入盘中还是另作安排。
血魔挑起一边眉毛,故意不点破,倒是等着小奴隶接下来的动作。结果眼见着小奴思来想去后,手指颤颤巍巍的就向着盘子伸去,而不是往他嘴里送时,脸上的颜色就不大好看了。
“嗯?”
一声不悦的质疑从鼻尖透出。可也只不过一声而已,竟吓得怀中围着的小奴葡萄都脱了手,顺着盘子咕噜噜的滚落在地。
陈星看着那颗滚在地上沾了灰尘的葡萄,心脏几乎是骤然就停了一下,浑身都开始不可控制的微微发着抖。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错误会给他带来什么可怕的惩罚,他也不敢抬头去看身后男人的脸色。他只能把头埋得更深了,殊不知却将脆弱白皙的后脖颈毫无保留的袒露在血魔的眼皮子底下。
后背被胸膛贴了上来,陈星抖得更厉害了,在有些湿凉的触感滑过脖颈时,鸡皮疙瘩一瞬间就从白皙的皮肤上冒了出来。
“别我错了,我错了。别在这里,求你。”
看着怀里哽咽求饶的人,血魔刚才被挑起的坏情绪稍得安抚。他再一次用舌头两个分叉的尖端扫过对方脖子后面凸起的脊骨。
“说什么呢?你以为这是林云那狗玩意儿搞得扬威大典的淫乱夜宴呢?这是人家彭风将军的寿宴,我能在这要了你吗。”血魔咯咯的笑出了声,如果忽略掉他怀中人一脸苍白瑟瑟发抖的模样的话,那语气就仿佛情侣间调情的打趣。
虽然血魔这么说,可是陈星却并没有放下心来,他太了解这个可怕的男人了。他根本就没有礼义廉耻心,也不可能在乎什么场合。那天在夜宴,男人毫无顾忌的将自己与他人的宠奴美姬按在一处羞辱,那些来自各界的狂浪之徒,一个个丑恶淫邪的嘴脸落在他们身上,那些不堪回首的下流话像尖刺一样扎着他的羞耻心。在魔域的一个个噩梦般的经历,让他越来越麻木,可是身后的这个男人却总能一次次刷新他的底线。他真的是怕了,他已经很乖很听话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折磨他呢,想想师尊的遭遇,他不禁有些绝望到底何时才是个头。
“咦?我的星星宝贝儿怎的哭了?别哭了,别哭了。最近我对你也算够好了。你不想跟其他宠奴那样露着,要包的严实的衣服我给你穿了。怕疼,咱们最近也没玩过疼的了。刚才你求了不要,我也答应了不在这要你。平日里床上我也给你弄得舒舒坦坦的,我出力气,你痛快,结果你还哭。都不知道谁是主谁是奴。”血魔眼看着怀里的人,那莫名其妙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心里又痒痒又兴奋。刚才还嘀咕着绝不能宠的那些个想法一下子就抛去九霄云外了。简直恨不得直接把人按在桌案下面就着他这张哭花了的小脸儿狠狠的操他的喉咙。
当然,他虽然这么想着,却也没真的这么做。自打上次夜宴上没能忍得住,跟着那群荒淫的家伙们聚在一起操各自带来的人后,陈星就又落下了新的阴影,夜里动不动的就做那晚的噩梦。一到出来见人,就像今天样的格外小心翼翼。
啧,想想过去自己带的宠奴,那都是与人换着来,一起玩的。那晚夜宴他一直
', ' ')('护着陈星了,都没让任何人碰他一个手指头,事后还想着哄他,帮他去跟林云要他师尊。一个小宠奴,怎么就能矫情成了这样。
“我就是最近给你惯的了,不许哭了,再哭就给我到桌子下面去含着!”血魔想来想去,看着这张引人犯罪的脸又不能犯罪,总觉得有点气。下手就重了些,狠狠在陈星腰侧的软肉上掐了一把,松手时,那一处白嫩的皮肉立刻便留下一块骇人的青紫。
威胁果然是有效果的,陈星拼了命的憋眼泪,流出一丁点就赶紧用袖子去擦,擦到最后眼睛红红肿肿的就像是一只兔子。
而血魔那一盘子被陈星亲手剥好的大葡萄,也通通被他一颗颗的喂回到了陈星自己的嘴里。一边喂一边还嫌弃的训着吓着让他别哭了,好好吃,不好好吃葡萄就下去吃别的东西。
他们这看似在寿宴席间并不怎么起眼的动作,却尽数落在了同样坐在尊位的另一人眼中。
那人藏在面具后的一双黑瞳,暗暗观察了他们良久。终于在散场的时候得了个血魔与彭将军告别的空档,将在马车边等待的陈星拉到了车后的阴影处。
对方并不配合,用力的挣扎了起来,就在陈星被吓得要张口呼救的时候,一只宽厚的手掌捂住了对方颤抖的口唇。
带着面具的黑衣男人用陈星熟悉的嗓音温柔的唤他:“陈星,是我。”
陈星那惊惧的双眸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看着面具后那双熟悉的眼睛,胸口的委屈酸涩和思念,如潮水一般翻涌上来。泪水又一次沾湿了红肿的眼眶,也沾湿了那只贴着他脸颊的修长手指,手掌心的温度暖入了他得心。
男人眉眼弯弯似是在笑,被这双眼睛温柔望着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暖意,一时间,陈星看的痴了。
对方松开了捂着他口唇的手,用指尖为他揩掉眼泪。
“师叔您怎么会在这里?”陈星还记得这是什么环境,他悄悄望了一眼远处被醉酒的将军拦下的血魔,然后小声的询问着面前的男人,那声音里有担忧也有惊喜。
“我潜伏在魔域已久了,现在的身份是魔域圣教总坛的长老沉渊,这件事除了老掌门外无人知晓。陈星你也切勿跟他人提起,包括你的师尊。此时时间紧迫你我长话短说。我需要你尽快获取血魔的信任和宠爱,好借机想办法接触到霜风,我要救你们出去。”沉渊说话的语速很快,也许是看到血魔已经在不耐烦的想要摆脱将军的纠缠。
陈星听到他的话,怔愣了一下。心中莫名的有些许的不舒服,可是他又找不到理由,因为男人说的并没有错,毕竟他们如今都身不由己,当务之急没有什么比脱困更为紧要的了。
男人看对方望向自己,张着口却不答话,神情迟疑。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张开双臂将人拥入了怀中。
“星儿,你知道我看到你被别人轻贱羞辱,搂在怀里是什么滋味吗?我心里恨我救不了你,又嫉妒别人碰了你。我只想快一点救你们师徒离开,你能明白我心里的苦吗?”男人拉开了一点距离,疼惜的注视着陈星,在对方再次落下泪水的那一刻俯身吻上了那沾着泪水的柔软双唇。
“星星!星星!”血魔的呼喊声,打断了情人重逢的一吻。
“喂!你给我起来,陈星呢?”血魔见喊不出来人,恼怒的踢了一脚马车上坐着的车夫。
“他来了。师叔,我答应你,你你莫伤心,无论我身如何,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只是可惜星儿脏了身子。”陈星慌张的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心中下了决定。
“别这么想,我的星儿在我心里永远最干净,是那畜生逼迫你我怎么会怨你,我亦不会饶了他。等我们这次成功出去,我就与你师父提你我结为道侣之事。我会随时找机会与你联系。等着我星儿,我会救你出去的。”男人说完话,又在陈星的唇上啄了一口便化作一道深紫色的烟雾朝着黑暗的巷子里消失不见了。
陈星看着那黑洞洞的巷子深处,仿佛心也跟着一起飘进去了。他闭上眼睛快速的收拾了一下情绪,从巷子口拐了出去。
“大人,我在这里。”
“你怎么回事?!你没听到我在喊你吗?!瞎跑什么?”血魔看到陈星从马车后面的巷口走出,心急恼火的一把捏住对方的胳膊把人拉到跟前,冲着小奴隶大声的怒吼。
“我我刚才听到巷子里有声音,一时好奇然后一阵黑烟冲到了我面前,捂住了我的嘴让我不能呼救。结果大人您来了,那黑烟许是怕了您就散了。”陈星满眼恐惧,结结巴巴的对血魔编故事。
谁知血魔听到了他的话,面上愤怒的表情立刻变得警惕了起来。他一把将陈星护在了身后,朝着黑乎乎的巷子里面望去。
“只是黑烟,没看到对方模样吗?”
“没没有。”陈星望着挡在自己面前宽阔的后背,忐忑的应答着。
“以后不要乱跑,这魔域不比你们仙山上那些假君子守表面规矩。外一让人掳了去,就算我尽快了救你回来,也平白了多遭罪。什么人竟然有这样的胆子,连我血
', ' ')('魔的人都敢动心思。”血魔依然不死心的又巡视了一番那幽深的黑巷。一边观察一边拉紧了身后小奴的手。
救我?遭罪?
陈星心里苦笑,只觉得太过讽刺。他来这魔域遭的最多的罪,不都是眼前这个口口声声说会救自己的男人施与的吗。那些恐怖的淫刑,虐打和羞辱,还有他原本该只属于心爱之人的贞洁
但他当然不会反驳对方,他眸中微微闪动,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拉上了男人的袖角,状似天真的轻声问道:
“如果我真的遇了险,大人真的会来救我吗?”
血魔闻声回头去看,只见陈星扬起一张清秀的小脸,微微红肿的眼睛里闪了晶莹的泪花,在月色盈盈的笼罩下像一朵娇弱纯洁的洁白小花,轻轻随风摇摆,颤颤巍巍的似在求助,让人忍不住的想趁机掠夺,然后小心怜爱。
血魔的心跳在加速,望着对方竟一时出了神。
“当当然了。我一定第一时间赶去救你。”男人难得的说话都乱了半拍,好像周围的温度都升高了几分。
月光为小奴的轮廓裹上了银色的荧光,那干净纯良的容颜在勾起嘴角的时刻,刹那间便在血魔的心底开出了朵朵绚烂的鲜花。
陈星笑了。
自那日起,陈星不再一直像个木偶了,他开始逐渐鲜活了起来。这让本就对他有些偏爱的血魔更是好像上了瘾,中了毒。过去需要恐吓,折磨,威胁才能看到的那点恐惧的情绪,如今只要稍微说点好听话,给些小恩惠,或者讲个笑话,稍微逗弄一下,血魔就可以收获到对方的更多,像是微笑,纠结,窘迫,害羞,甚至嗔怪等等。
血魔把人接进了自己的寝殿里去同睡同吃,好像每天都看不够。如果不是公务不方便。他恨不得将陈星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走哪带哪去。早晨醒来有陈星服侍他洗漱更衣,来了兴致陈星还会红着脸,任由他予取予求。有次他夜里噩梦中醒来时,发现陈星正将他搂在胸口,轻轻拍着他的背,口中小声的念叨:
“别怕,别怕,没什么可怕的,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呢。”
在相处的这段日子里,血魔第一次感受到了,陈星活了。
活着的星星,真好啊。
血魔几乎要把人宠上天了,府里面最好的东西都紧着陈星挑,陈星喜欢仙族那种素白的服侍,血魔也专门为他订做。就连下人们也都纷纷议论,自从血魔把星奴接进寝殿宠着之后,笑容都越来越多,脾气也越发好了,过去那些残暴的性子都收敛了不少。
那间让人闻风丧胆的刑室,已经关闭了很久,再也没有见过血魔把什么人送进去虐打调教过。
可是这样的日子,有人欢喜,自然就有人忧愁怨恨。血魔过去风流爱玩,家里光美人就三个,妾室一个,还有十几个宠奴,外面那些莺莺燕燕也不少。
因为一向好男色,家中才并无子嗣。
自从把陈星接回来后,除了最受宠的男妾晨儿外血魔就很少再招过其他人侍寝,如今陈星住进血魔寝殿后,更是连晨儿也鲜少招见了。
一众美人和妾室都怕从此失宠,那些被冷落了的怨气自然是不敢冲着血魔发的,于是他们就算计到了陈星头上。
魔域的圣教总坛设在主城西边的一片密林中央。自从上一任圣女背叛魔域投靠仙族终死于非命后,魔域前任之主岐晟就再没有为圣教选拔过新任圣女。
“你找我来何事?”肖尘站在圣坛大殿的中央,看着不远处祭祀台边矗立的男人。那个唯一在魔域身居高职却并非魔族的男人——沉渊。
此人是个来自人族的魔修,他的瞳孔并非魔族一贯的红色系,而是黑褐色的。任职魔域圣教长老最少也已经超过两百多年了,没有人见过他面具后的真容,也基本没什么人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来到魔域,并坐上这个位置的。就连魔域的各个记载簿中也见不到关于他详细的记录。
对于很多人来说,沉渊是个谜。
“前几日我翻阅初代魔域之主藏于墓室最深层内的古籍,没想到里面记载的却是有关于原始仙族的内容。仙魔两族果然最初都是天神同一脉。”
沉渊说着踱步来到了肖尘的面前,他的声音很平缓,那藏在面具后面的表情让人无从窥探。
“魔域的最深层墓室是禁地,沉渊长老倒是触犯的理所当然,竟还主动说与我听。”肖尘掀起眼皮冷冷的盯着对方,他知道沉渊这人绝不简单,纵使现在自己已经算是魔域,乃至四界之中的最强者,但有些人也是不得不防,最起码在这四十年里他并不想发生任何麻烦的变故。
自打他来岐晟身边起,就知道岐晟的性子如同众多魔族一样,暴躁狠辣,做事常常随性得很,缺少道德底线且偏执。
魔域这地方力量决定了地位,谁站得高谁就是规矩。岐晟除了跟林媛有关的人或事外,从不把周围其他那些人放在眼里过,唯独对沉渊却忌惮几分。就连预感自己可能会修炼天魔失败,计划将修为全部传于肖尘,让他替自己向肖逸清寻仇这件事,也是要有沉渊在一旁见证。
', ' ')('那一天他见识过沉渊的实力,如果不是有沉渊在场,凭当时的他一人是很难制服的住已经走火入魔且时常失去自主意识的岐晟。
想到这里肖尘不禁嗤笑出声,一个满后宫美人的假痴情,一个来头不明的人族魔修。还妄想用什么道德承诺来约束他,控制他,真当他肖尘是一件听话的工具吗。
既然这里的规则是力量,那么他已经爬上了最顶端,他说的就是这里的王法,他指的就是这里的道理。至于誓言什么的,他肖尘违背的还少了吗,就光他从小到大许给肖逸清的那些无数个承诺,如今不都成了过眼云烟,只需轻轻一吹,就全散了。
誓言都是些很虚无的东西,当你想遵守的时候它可以无坚不摧,但等你不再执着的时候它也可以一戳就破。更何况在他当初答应岐晟和沉渊的那一刻,心里就从来没当过真,那不过是骗取信任得到力量的手段罢了。
“我在里面发现了一个有关原始仙族的古法,能圆你夙愿。”沉渊眼睛里是晦暗不明的迷雾,他并没有被肖尘的话带偏,而是继续说了下去。
“呵,我的夙愿是什么,你又知道了?”肖尘此刻心中只觉得又苦又好笑。他的夙愿,他想要的已经什么也没剩下了,还有何好求的。
“原始仙族似是有方法可以重塑魂魄,万物复苏,起死回生。用当年你父亲送于你母亲的那块凌云的玉佩,也许可以让你父母的灵魂得以重生。”
肖尘眸中红光闪耀,再次抬眼看向沉渊时神情变得认真了起来。
“原始仙族早已经灭绝了,何况如果真有这样的能力,他们又如何会灭绝。”肖尘说出这些疑问后,刚才心中才冒出的那一丝期许又再次落了下去。
“当初凌云仙山创立门派之初,就是原始仙族弥留的最后一位仙者,于临终之前书写留下的水系修术,其中冰修记录的就是十重水系冰攻修炼之法,亦是重拾原始仙族法力的唯一途径。”沉渊继续说与他听,而这些事,对于在仙门修习过的肖尘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
“你到底想说什么?不如直说了吧。”肖尘知道沉渊提起水系冰攻的目的定是脱不开那个人,便不想再与他绕圈子了。
“肖逸清是唯一练到第九重的仙族。”
果然,沉渊果然说出了肖尘意料之中的那个名字。
“如果是他,我想我们无需再议。他的修为已经被我用不死草除去了。”肖尘心中感到一阵烦乱,顿时没有了想再聊下去的兴趣,他转身大步迈向圣殿的大门。
“你难道不想救你死不瞑目的父母?你难道不想见一见你从未谋面的亲父?这是你与他们团聚的唯一机会。”沉渊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他并没有追上来,可是声音却丝毫不差的传入肖尘的耳朵,钉在他的心上。“你也知道吧,不死草其实只不过是阻断封禁了修为,并非消除掉了。不然你也不会与他结下几十年的契约应允他修唔呃”
一双手死死的勒住了沉渊的喉咙,只需要一瞬间的功夫便截断了他的言语。他的呼吸和声音一起被阻隔在坚硬如铁一般的手指间,如果不是他用上了护身的法术,他的脖子此刻应该已经被捏断了。
“我说了什么?嗯?我说了无需再议。你是听不懂吗?”肖尘的面目被愤怒所扭曲,带着一种病态的狰狞。“我不管你是有什么能耐得知的我与肖逸清的约定,我也不在乎你这狗屁长老,甚至这魔域还是这四界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你们就算全部加一块,也都不够看的。”
肖尘缓缓的抬起手臂,将沉渊整个人提了起来,直到对方的双脚离开地面。
“哈哈,我有今天,这还要感谢你和岐晟不是吗。关于那个人,我说过很多次了,少打他的主意,不然你就下去和岐晟叙旧去吧。”
“咳咳”沉渊被重重的甩在了地上,他单膝跪地用法杖撑住了身体,一只手捂着咽喉,不可控制的咳嗽着。
“咳你会这么愤怒不也是因为你并不心安!你确实在这四界已经所向睥睨没有敌手了。可是肖逸清他现在弱的就像一只谁都可以踩死的蚂蚁!你警告我,你把他藏在自己寝殿后面,你弄那一大堆美人妻妾做幌子,你日日防着妖族的图谋。哈哈哈哈咳咳咳你累不累!”
看着肖尘欲再次袭来,沉渊化作紫烟飘散在圣坛大殿的四周,他的声音也从四面八方同时而至。
“你恢复他修为,他就能自保,等他修到十重的时候用法阵祭出他的原始仙族法力,他也不一定会死还能救你父母。他本来就欠你们的,有何不可!我虽然打不过你,可你知道我为何不是魔族却也在这魔域做了几百年的圣坛长老?因为想杀死我也并非那么容易。”
肖尘看着那些飘散在各处的紫色烟雾,手指轻轻一勾,就从一个方向揪出了一片紫烟,捏在掌心里。
熊熊的天魔火在指尖爆燃,烧的那片紫雾怵人的尖声惊叫起来。
“分身是吗,我可以一个一个的杀。哪怕几十个几百个千万个,早晚都会杀光的,别再挑衅我。”
在一片凄厉的嘶吼惨叫声中将手中紫色烟雾焚烬消散。
', ' ')('整个大殿内变得寂静无声。
——————
不知不觉中,肖尘竟是走到了寝殿后的那片竹林外。
他站在外面沉默着,很久都没有动作。
一阵风吹动了他长衫的下摆,恍然间,就像是曾经未被抓住时,那一刻被指尖轻轻刮过。
他的心开始闷闷的发痛,即使他回避了这些日子,也想清楚了很多事,可依然心不由己。
是时间还不够久吧,他想。
但也可能再多的时间都不够呢?他不知道。
他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往回走。
一步,两步,三步
微风抚着他的发,他的衣摆,他的袖,他的心,如同诱惑他回头的手。
而再回神时,果然已站在了那间竹舍小院门口。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踏入这间竹舍,这里是他亲自监督建造的。在肖逸清住进来之前的那晚,他就睡在这里,抱着那些已经再不能言说的情感。
如今这间小院已经沾满了那人生活的痕迹,院子的左边种着蔬菜,右边则是花草植物。井口边上放着沾了水的木桶,显然不久之前才刚被使用过。灶房蒸腾的白色的烟雾,可能在煮着什么东西。肖尘摸过攀爬着藤蔓的木架,胸内略过一丝痒意。
可是当他从窗口望向屋内时,里面却没有人。
推门而入,视线立刻就被桌面上摆着的几个竹叶编织物牵住了。修长的手指捻起一只绿油油娇憨可爱的小兔,拿在手中左右的翻看着。暗红的眸子盛着淡淡的忧色,记忆里已经很遥远了的那些童年时的委屈和不甘好像一直都在,从来也没能真的被遗忘和放下过。
吱呀——
寂静无声中传来了竹门推开时,木料挤压的声响。
循声望去,与那人四目相对。
才不过几月有余,如今再见时,两人之间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间,悄然而变。
一时间两个人谁也没有动作,可是彼此这么静默相对着,时间一长又显得尤为难堪。毕竟他们曾经是心怀算计的叔侄,后来是你死我活的仇人,而几个月前他们甚至在众目睽睽之下赤裸交合,现如今恩怨过错如一团乱麻,说不清楚也怨不明了。
肖逸清也不好在门口干站着,他顶着肖尘如有实质的视线,硬着头皮沉默进屋,将装着刚才去竹林里摘的野蘑菇还有竹叶的篓子放在了桌边墙角的位置。在不得不靠近肖尘的那一刻,他的眼神本能的逃开不去看对方,生怕一个对视就暴露了他掩藏在冷漠表象下的慌张。
肖尘的目光则一直黏着在肖逸清的身上,看着对方视他如无物般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却不知道肖逸清被垂落的乌发遮挡住的那对耳尖已经微微泛红。
曾经的肖逸清资质过人,在一众仙修之中就如众星捧月一般,高傲又冷情。从来也没有处在一个心有所愧的境地上看待过两人的关系。面对肖尘,哪怕是当时委曲求全的以奴侍之,在他心里对方也不过是个暂时得志的小畜生罢了。要他演卑躬屈膝就已经很难了,要他如今真心实意的放下端了几十年的姿态,他都不知道该如何放,又要放到一个什么样的度才算合适。
肖尘看不出肖逸清内心的纠结,眼里满是对方对自己的无视和抵触。想必肖逸清现在定是万分厌恶却又无奈于如今这阶下囚的处境,固不敢对自己恶语相向。他垂眸捏着小兔子左右翻了翻,心道不想见又如何呢,这里是魔域是他的地盘,他是可以对肖逸清不闻不问,但他也可以是想来就来。
“你还是喜欢捣鼓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肖尘坐在了桌旁的椅子上,指尖拨了拨被肖逸清倒在桌面的竹叶打破了彼此的沉默。
然而此话抛了出去,却半天没能得到回应。肖尘猛然掀起眼皮向肖逸清看去,意外的与对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这一次他没有错过肖逸清眼内一闪而过的惊慌无措。
像是这才反应过来该接话一般,站着的男人迟来的嗯了一声。
肖尘的眉头微蹙,他有一点摸不清肖逸清的态度。表面看来这人和过去一样待他冷漠,但是刚才意外相对之时,分明在那双眼眸里没有了往日看向自己的敌意。
“我记得你过去给陈星还有凌云山上其他几位与我同修的弟子都编过这种小动物。那时我还年幼,瞧着甚是可爱。只可惜我并没什么自知之明,竟还寻了你讨要。”
肖逸清心中隐隐有所触动,记忆里确实好像有过这件事,可详细的却是记不清楚了。毕竟,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从来也没有对肖尘好过。那些故意冷漠捉弄和欺负的事情实在太多,连人都没放心上,这些小事又岂是一件件都记在心里。
“我不记得了。”他垂着头看着肖尘手中拿着的那只草兔子,如实回应着。
然而话音刚落,就见那只手开始渐渐发力握紧,青筋在手背间暴起,就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而那只灵动可爱的竹叶小兔就这么被整个捏碎在了掌心之中。
“你又能记得什么呢。”只有我一个人忘也忘不掉
', ' ')('。
肖尘在对方有些无措的目光中松开了那只手,草屑纷纷散落在桌面上。他站起身,两只手轻轻拍掉掌心里遗留的草沫,冷冷的斜睨了一眼站在那仿佛被定了身的肖逸清。
“我与你计较这些,有何意义。”
身影一晃便踏出屋门化作一阵黑雾没入了竹林。
那一晚肖逸清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境里他看到自己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肖尘站在梦中自己的面前,一副幼年时的样子,个子小,手也小,那张小脸很是稚嫩干净,微微颔首有些害羞。
“小叔叔,尘儿五日后生辰,也想要您给星哥哥编的那种小草狗子,行吗?”
童音清脆,站在一旁看着的肖逸清,听得出男孩言语中满满的期待。他知道,坐在肖尘面前的那个自己,自然也听得出。
他当时如何答的呢?
“好啊。”
清冷的嗓音响起,不大,却好像在肖逸清的心口砸了一下。
他看着男孩的脸上由不确定的期待变为惊喜,兴奋的小脸都红了。兴高采烈的说着感谢的话,然后主动请缨要给肖逸清打扫花园。
院子里忙前忙后的小肖尘,累的冒着一头汗,红扑扑的小脸却一直堆着笑。还时不时绘声绘色的边干活边跟自己分享修行时弟子们的趣事,就像一只活泼可爱摇着尾巴讨好的小狗。而坐在那的那个自己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儿,脸上却是轻蔑又诡异的冷笑。
肖逸清醒来的时候,额头上挂着心虚的冷汗。
爬起身来到水缸边上舀了冰水泼在脸上,洗去了额上的薄汗后,情绪也平静了几分。
他想起来了。
那时他答应了肖尘,可是却又故意在生辰那日让对方寻他不着。看着男孩一日里几次来访被门外弟子告知师尊不在后,越发失落的模样,他无动于衷的藏在屋内作画看书,从头至尾都没有理会。
待第二日,肖尘再来时,他又一副云淡风轻的口气谎称忘了,既然生辰已过,就待下一个生辰送吧。
肖尘虽然失望,可是在听到下一个生辰时,眼里又重新燃起了光亮,那光让肖逸清觉得扎眼极了。
之后接连两次生辰他也都避开了肖尘,直到少年再也不提起。那之后肖尘仿佛没有了生辰这个日子,就连肖逸清自己也不记得那一天是什么时候了。毕竟当时的他认为,一个小杂种不配过生辰。
想起肖尘白日里说的话和反应。肖逸清不禁感到有些无力,过去的种种在他看来无足轻重的小事,然而对肖尘来说却都是很重要的事,造成的那些伤害都被其深深记在了心里。
他要弥补吗?还能弥补吗?可他曾经做了那么多,对肖逸天,对林媛,还有他们的孩子肖尘。有些错误是可以弥补的,有些罪孽又如何弥补得了。
他看着桌上那一堆竹叶,和又重新编织的几个小玩意儿。
如果什么都不做,缩在这里熬过四十年确实是更轻松的选择,只要他逃避着不去招惹,就可以默默享受肖尘对他一再的原谅与宽容。
他可以一直这样卑鄙下去的。
桌子的边缘处有一堆粉碎的草屑,孤零零的被与其他那些竹叶分离开。明明是一堆垃圾,却没有被清理。肖逸清盯着那一堆碎屑,瞳色被烛火染的更加通透。
踱步缓缓走近桌面,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那片残叶。
罪孽可能永远无法偿还,伤害也许再也无法弥补,但这都不该是他一个加害者逃避的理由,无论对方是否还需要,他欠的总该尽力去还的。
然而他是真的想不起肖尘的生辰是哪一天了,印象中好像是初秋,算算日子应该也快了。
想着他便坐在了桌边,拿起竹叶开始编织起来。
一连三天,肖逸清编织了几十只奇珍异兽,惟妙惟肖的摆了在了床头。更多的失败品被扔在了一旁的角落里,弄得整个屋子都有些凌乱。他打算编一组百兽集送与肖尘作为生辰礼。只是现在最大的难题,就是他记不得肖尘的生辰日期。也不知道该向谁打听,亲口问肖尘又恐反惹其不快。只能先尽快把百兽编完,再想办法寻问。
这天夜里,前面寝殿又是歌舞升平十分热闹。肖逸清从窗口往前殿看,竹林外一片灯火烛光闪烁。
就在他打算回过神继续编织手中的这只火凤凰时,寝殿屋檐上迎着圆月突然跃起人影。那人沐浴在明亮的月色下,束起的长发飞扬在空中,一袭利落的黑衣更显身材挺拔强健,而那人怀中俨然搂着一位衣着光鲜的女子。女子的秀发迎风飘舞,与男人互相纠缠。
肖逸清睫毛轻轻颤动,手中动作凝滞。他认得出,那是肖尘与一女子。
女子从肖尘怀中走出,开始在月光下翩翩起舞,舞姿曼妙轻盈,穿着华丽性感,似是妖族装扮。而肖尘潇洒坐与屋檐之上,从腰间抽出一笛,边欣赏女人动人的舞姿,边为之伴奏。
盈盈冷月,光华如雪,纤纤玉指捻舞带翩飞,足尖轻点在瓦砾间跳跃,那腰肢柔软纤细,伴着悠扬的笛声摇曳。
肖
', ' ')('逸清不知不觉已经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那两个的身影许久,久到他们已经舞过三曲相依而坐,一同赏月。女子小鸟依人般将头枕上肖尘宽阔的肩膀,而她那柔若无骨般诱人的腰正被一只大手搂在怀里。肖逸清就那么默默地看着,看那月光柔美,看那郎情妾意。
夜色渐深,肖尘怀抱女子从屋檐上跃下,空留一片孤寂的圆月。肖逸清一直茫然盯着那一处屋檐,心中仿佛也空了一块。
待他终于挪回视线时,才发现手中的凤凰早已被捏的散了架,再看不出本来模样。他一点点将残叶扫落桌下,重新取了几片竹叶在烛光下继续编制。
第二日,来送不死草药的两名宫女见肖逸清正从井中打水,便聚在一旁闲聊。
从她们口中得知,昨日那位女子便是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妖界公主沙琪娜。而她昨夜便是为庆祝肖尘的生辰而来的,自然也是留宿在了肖尘的寝殿里。宫女们聊得兴起,都是两人如何郎才女貌,如何浓情蜜意,不免还夹杂着一些情色的想象,听的肖逸清喉咙里反着腻味,太阳穴嗡嗡作响,就像是在这夏末秋初的凉爽中却反而中了暑。
待两人离去,肖逸清拿着不死药草推门进屋,却在门口顿住了脚步。他看着满屋狼藉的竹叶和地上成百的残次品,还有被他精心摆放着占了他几乎小半个床位的那九十几个成品。胸口中冒着烧灼的酸意和深深的疲惫。
原来肖尘今年的生辰已经在昨日里过去了,他的生辰已有佳人相陪,再也不是当年那个缠着自己求生辰礼的可怜小男孩了。
偶尔来竹舍送东西的宫女,其中有一些是曾见过肖逸清夜夜被招进肖尘寝殿那段时间的丑态的。当时谁不知道他是魔尊大人脚边最低贱的玩意儿,所以他们这些下人偶尔也想着欺辱一番。谁能想到魔尊在扬威大典上却专带了这一个宠奴贴身跟随,就连身上装饰的红莲宝石在魔域也是极其珍贵的东西,用珍宝来装饰一个被贬低欺凌的奴隶,可谓匪夷所思。
那一日夜宴散场之后,还被留在大殿的人无论宾客还是侍从无一例外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人敢随便议论那晚的事,但每个人心中多少都有猜测,定然与那日重伤的奴隶脱不了关系。
谁也猜不透魔尊的心思,一众宫女侍从们更是身份低微,只敢小心应对。需要送去竹舍的必需品一样也没敢怠慢,全都是挑选品相好的送,不死药草的药丸也都从不敢延误。
可是日子渐渐久了,那奴隶的地位却并未如大家猜测般从此一飞冲天,几月下来魔尊大人甚至连竹舍的门都没踏进过,反而常常与那妖族公主腻歪在一处。
沙琪娜公主能歌善舞模样甜美,讨男人欢心的手段了得。那日魔尊生辰献舞在魔宫里早已传为佳话,更有传言称魔尊林云为独宠佳人欲遣散后宫,迎娶妖族公主为圣后。
自此宫女侍从也就渐渐懈怠了起来。往竹舍送的物品越来越少,后来干脆除了必须从魔尊那领取的不死草药外什么也不再送了。
好在肖逸清对那些物品的需求并不高,例如大米,面粉,肉食,纸张笔墨等。他本就厌恶进食后不可避免的排泄,每次都是吃一点点自己种的菜熬的粥,没米他就喝菜汤,只要不让肚子饿的受不住,哪怕吃几颗草也没差,反正有不死药草给他吊着。
平日里无聊,他便拿着自己做的竹剑在院中练习剑法,偶尔也用竹草编些小玩意儿。一天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有时候阴天凉爽,瘫在屋檐下的躺椅上闭目纳凉,一睡就睡了一整个下午,甚至有几次还是被倾盆而下的雨水给打醒的。
从小到大肖逸清从来也没有过得如此安逸宁静过,不用总想着证明什么,不用辛苦忘我的修炼,也不用在意其他人的眼光。甚至自从那日在夜宴被当众破身后,许是一下子心里的那口破罐子被打破的太过彻底,让他对自己身体的畸形也变得没有过去那般在意了。左右已经在四界之中声名狼藉,颜面扫地了,长了个什么样的身体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世间妖魔鬼怪,奇形怪状的东西还少吗?只要他不做仙族第一的霜风,很多荣光下的负担也都不再是负担。
自从上一次生辰前见面后,肖尘就没再来了,那些没能送出手的草叶摆件没有法力的维持,也保存不下去,随着自己不值钱的那点心意都被丢掉了。
然而肖尘人未来,有关他的消息却没断过,每个月来送药丸的宫女也不知是不是天生嘴碎,总喜欢故意聊些肖尘与沙琪娜的那些恩爱消息与他听。肖逸清从未有理会过,由着她们闲扯。
那些宫女见他没什么反应也觉得无趣,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躺在躺椅上的肖逸清缓缓睁开了眼睛,院子里种的那颗樱桃树是后来被送来新栽的,叶子绿油油的,正好可以将椅子放在树影下遮阳,视线里是稀稀拉拉透过树叶缝隙照下来的阳光,天有些阴,一点也不刺眼。可是看着看着却感到眼睛有些泛了酸。他用手背盖在眼睛上把视线全遮住了,也没能让这酸意缓解。
刚才的宫女说,肖尘遣散了所有前魔尊留下的美人和妃子还有宠奴,整个魔宫
', ' ')('后宫里只留下了沙琪娜一人。
肖逸清不知道自己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心里的那种闷痛和酸楚代表着什么,他最近常常一想起和肖尘的曾经在凌云的日子就会有如此感受。这和过去他被夺走哥哥时的感觉有些不同,那时候他觉得怨恨,他害怕失去,只想把这唯一能给自己温暖的人紧紧抓住。而现在他觉得患得患失,觉得自卑,觉得后悔,觉得害怕,既怕失去,又怕被人知道他的心虚和难过。
肖尘已经给他最大的宽容了,可以说,如今的生活于他一个罪人来说是轻松又舒服的。他完全可以藏起这些说不清的心思,闲散度日,等着那可能兑现或者永远不兑现的四十年承诺。而其实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四十年后肖尘究竟是不是放他离开好像也都不重要了。
肖逸清本就想这样孤单一人平静等待度过这四十年,不去管那些时不时就激荡在胸口内的疼痛。可几日后沙琪娜的到访还是打破了他压抑在深处的那些波涛汹涌。
再见面时,沙琪娜已不再着妖族的轻薄服侍,而是换上了魔族贵族女性的着装。看起来少了几分妖艳,多了几分庄重。那双湛蓝的双眸清澈迷人,端庄秀丽的面庞配上小而挺巧的鼻子,更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行走间,擅于舞蹈的身段便纤细柔软的摆动着,让肖逸清不禁想起这盈盈一握的细腰,那晚被肖尘健壮有力的臂膀搂于怀中的情景。
女子在肖逸清的注视下自行推开栅栏门踏入竹舍,随即皙白的一双手就嫌弃的拍了拍指尖灰尘,目光先是在简陋的院落里四下扫了一圈才落在了树下躺椅上那个谪仙一般白衣乌发的男人身上。
“大名鼎鼎的仙界之首霜风仙人,如今竟沦落在魔尊的后宫里当个不见光的宠奴。啧啧,真是令人惋惜。”
奚落的话语肖逸清已经听的太多,他只是淡淡撇了女人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闭上双眸不予理会。
沙琪娜见他这幅冷淡的模样,仿佛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她面上装作不在意,可藏于宽大袖中的手却攥的死紧。
“呦,这不是我们妖族的魅影蝶花吗?养的可真好。”沙琪娜话锋一转,便走到了肖逸清种花的那块地。柔软的手指在花瓣上轻轻抚弄着,眼中闪过狡黠。“不如以后魔尊大人寝殿里每一日摆放的鲜花就由你来送吧?”
吧嗒,沙琪娜手指用力,魅影蝶花的茎就被瞬间折断了,她拿起被折断的花放在鼻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而下一秒,一束凛利的剑风就从侧面直插而入。
沙琪娜惊的向后一躲,花也掉在了地上。然而定睛一看,这胆敢朝她袭击的,竟然是一把木质长剑。
“大胆刁奴!竟敢袭击公主!”一旁跟随沙琪娜的两名侍女惊声尖叫起来。
肖逸清根本不理会,他劲腰一转,乌黑的发丝在后背扬起,剑身横扫,立刻将沙琪娜逼至四五步远,后又一个俯身,剑尖轻挑,地上那朵被折断的魅影蝶花就被挑到半空,稳稳落入他手中。
肖逸清站直了身体,挺胸抬首,一对漂亮的瑞凤美目冷傲的睨着不远处那个脸颊透着薄红的愠怒美人。
“想不到,没了法力都还如此厉害。”沙琪娜目露凶光,手中电光闪烁,一条蛇纹长鞭渐渐幻化而出。“可惜你毕竟不是曾经的霜风了,不过一个凡人之躯,看我今天不把你打的跪地求饶!”
可还未等蛇形鞭完全在手中化形,肖逸清的长剑就已经直指沙琪娜的手腕刺去。两人距离本就不远,肖逸清速度又极快。沙琪娜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虽身有法力却实战经验不足,平日里都是单方面殴打下人奴仆,何曾见过如此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对手。见对方来势汹汹,顿时心下一慌,手腕躲避不及,竟被竹剑刺中。尖锐的疼痛之下,刚幻化了一半的长鞭又复消失不见了。
然而虽已命中,肖逸清却并未罢手,在几个宫女的尖呼声中,一个旋身绕到了沙琪娜的背后,直刺其两处膝弯。扑通一声,沙琪娜捂着手腕跪爬着狼狈的摔在了地上,扬了一脸的尘土。
她又惊又怒,挣扎着要爬起来,才刚跪着撑起上身,一抬头,一双白靴正在眼前。肖逸清冷冷的持剑背手立与她面前,垂眸俯视着她。
沙琪娜这才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霎时羞恼激怒。再顾不上形象的大声怒吼:“你们傻了吗?还不快出来!给我弄死他!”
话音一落,四周竹林里突然冲出四个黑衣人,看来不知何时便早已潜伏在周围。他们身上都有着明显的妖气,应该皆为妖族。那四人一现身便直冲着肖逸清而去。他们的法力远在沙琪娜之上,而肖逸清如今只是一介凡人,就算功底再强,也不过都是些花架式,闪躲都已力不从心,更无力还手。
眼见一只闪着电光利爪对着他的胸口毫不留情的抓了过来,而另一持剑的黑衣人则欲砍向他的左腿。他只能奋力挡下其中一击,显而易见,那只能是护住心脉。
不死药草并不是真的如何都不会死,心脏被刺穿这种致命伤还是有死亡风险的。
于是电光火石之间,肖逸清抬起竹剑格挡了抓向心脏的那一只手,然而竹剑毕竟脆弱
', ' ')(',直接裂开了断成两截,那只手尖锐的指甲还是没入了胸口一寸,而左腿也躲闪不及被一剑砍伤。肖逸清忍着疼痛将断剑趁其不备狠狠扎进了迎面的黑衣人的心口。那人惨叫一声捂着胸口倒退开来。
其他三人见同伴受伤,攻势更加凶猛起来。肖逸清胸前和腿上都受了伤,剑也折断了,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几个踉跄的闪身后体力不支,已经是退无可退。
已然绝境,一道卷着焰火的黑雾却突然呼啸着从竹林外直直冲入院落,那黑雾所过之处都带着猛烈的威压,院中的一众人霎时便被压的半跪在地上,几乎喘不过气来。
沙琪娜看到那团黑雾,心中一慌,迅速悄悄对那四人使了个暗号示意他们离开。奈何四个黑衣人被威压震的根本一动不能动,逃离无能。
黑雾化形,金丝玄服的高大身影落于众人之间,周身还带着未燃尽的暗火,将受伤的肖逸清隔在了身后。
“云郎。”
一声云郎叫的娇弱凄楚,肖逸清微微抬眸朝眼前男人的背影望去。只见着那背影并未回头看他一眼,而是寻着这声云郎而去。
肖逸清睫毛微微颤动,胸口那一寸伤,仿佛会往内里漫延,渐渐腐蚀,越痛越深。
“怎么受伤了?”男人低沉的嗓音悦耳温和,俯身轻轻将女人搂进怀中。
肖逸清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雪白的衣衫,染了一大片的红,五个夺目的血窟窿,是那么触目惊心。
“我听闻霜风仙人在这里种了很多魔域里难得一见的各界花草,就想来看看。谁知我不过是见他种植的妖族魅影蝶花出奇的美心觉亲切勾起思乡之情,想近距离看上一眼。他就趁我不备拿竹剑刺伤了我。”沙琪娜依偎在肖尘的怀里,眼泪汪汪的啜泣。一副受人欺负的柔弱姿态,哪里还有刚才的蛮横嚣张。
“是这样吗?”肖尘抬目冷冷逼视着随公主一同而来的宫女。
“是是这样的。那那奴隶不由分说上来就刺了公主一剑,还刺伤公主双膝逼迫公主对他下跪。”宫女被盯的心虚,结结巴巴的偏袒着沙琪娜讲。
肖尘低头看着沙琪娜委委屈屈的一张哭泣的小脸儿,眼神间晦暗不明。
“既然这样,那本尊帮你杀了他好不好?”
此言一出,四周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肖逸清依着树干,震惊的看向那个男人的背影。有那么一刻,他只觉得刚才未曾刺入的那只利爪仿佛顺着那些血窟窿,再次重新狠狠的抓了进去,成功破骨而入,几乎要将心脏捏碎。
“好不好?”肖尘眼中带着笑意,再问。
沙琪娜看着这个把自己搂在怀中的英俊男人,他语气温柔看似宠溺,可他暗红色的瞳孔内仿佛藏着幽幽深渊,是她看不透的冰冷,有她不可碰触的禁地。女人并不愚蠢,她知道,像林云这样地位,如果真心想处置一个奴隶,其实根本就不需要问。
“不用了云郎,我只是喜欢这些花。我擅自带着妖族暗卫在后宫,也是坏了魔宫的规矩的。你不罚我就是恩典,哪里敢还要求罚你的奴隶。”沙琪娜将脸埋进肖尘的胸口,哽咽着说。
肖尘没有再说话,撤掉了那四个黑衣人身上的威压。那四人忍着四肢的酸软忙跪正了对肖尘行礼。
肖尘打横抱起了沙琪娜,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朝着院门走去。
而那四个跪着的黑衣人也在沙琪娜眼神示意下迅速消失在了竹林中。
肖逸清此时就仿佛是个不存在的透明人,被所有人都忽视了。院落里又剩下他一人,若不是地上那棵混乱中已经被踩的支零破碎的魅影蝶,和他这一身血肉模糊的伤,简直就像是并未发生过任何事。他的目光自始至终一直追随着那个人的身影,从他出现一直到他抱着别人离开。这是过去从不曾有过的关注,可他移不开眼。
一切都变了,他变了,肖尘也变了。过去肖尘追着他跑,现在肖尘已经回身往前走了,他却转头踏上了肖尘身后的影子。
四下里又变得安静下来,只有风吹动竹叶互相拍打的沙沙声。
肖逸清拉开白衫,裤子已经被鲜血全部染红了,一条长而深的口子从大腿外侧一路延伸到小腿腿肚,深可见骨。他踉踉跄跄的挪到了躺椅旁强撑着躺了上去。
然后他就那么躺着,感受着肌理在剧痛中一点点的缓慢的修复着。
他不禁伸出一只手掩面笑出了声,笑声断断续续,手在面上发着颤。
他已经不知道被不死药草恢复了多少数都数不清的伤口了。就好像再没人需要在意他伤不伤痛不痛了,因为他的伤口总可以自愈,不肖多久甚至连一块疤的痕迹都不会有。
他是可以被伤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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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西城闹市的夜间灯火通明,然而在凤楼后面的一条昏暗小巷子里,一个佝偻老者正与一蒙面女子偷偷摸摸躲在里面交头接耳。
“药下的足吗?”
“绝对够劲儿了。”
“这药,真的验不出来?”
', ' ')('“放心吧,这药用的次数多了。”
“那,那几个人呢?”
“放心,我给他们下了咒。他们什么都不会知道,也什么都交代不出来。”
老者见小侍女还不放心,就又安慰道:“姑娘放心吧,回去告诉晨儿公子,一切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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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府上灯火通明,所有侍从奴仆侍女们全都惶惶不安的四下奔走,寻找着什么人。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毫无所获。
“怎么回事?啊?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失了法力的凡人都能给弄丢了!要是星星出了什么事,我把你们的皮全扒了!”血魔双目通红,是这一段时间以来少有的暴怒。
今早晨儿的侍女来寻他,说晨儿思他成疾,老也见不到人,整日以泪洗面,新学的舞都无人可欣赏,新酿的酒也无人可品鉴。
血魔虽然兴趣缺缺,可是想想也确实很久都没有去看过他这唯一的妾室了。想起晨儿和他记忆中小少年那张相似的面容,血魔心中怜惜。便跟随侍女去了晨儿的院落,又是赏舞又是品酒,晨儿是个魅魔,诱惑人伺候人的功夫都了得,所以这一待就待了一整天。直到日头西落,血魔才在晨儿依依不舍的挽留中离开,并保证了三日后来他院里过夜。
谁知美人美酒享受完了,一回寝殿,陈星却不见了踪影。
血魔震怒,全府上下所有下人通通都在找人。
最终是一个家中美人的小丫头哆哆嗦嗦的说今日傍晚出门替主人采买胭脂时见到过陈星。说陈星神色奇怪偷偷摸摸的进了西街后巷一间屋子。
待那丫头引着血魔来到屋外,一脚踹开了屋门时,血魔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就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僵在那里。他身后跟随而来的侍从们都被血魔的样子给吓住了,一个个站在屋外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往屋里看。
随后血魔面无表情的进屋,转过身将一众人都关在了屋外。
紧接着里面传出惊慌不已的人声,不止一人,然后就是长达半个时辰之久的,不间断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惨叫声。
两日后,寝殿那边的宫女再次来到竹舍传达魔尊的命令,称沙琪娜公主喜爱清奴种植的花,所以魔尊在寝殿前开阔的那片魅影蝶花依然由清奴养护。并且沙琪娜公主还选了一些人间罕见花草,也将一并栽种过去。
“替魔尊大人和未来的圣后养花是你这种贱奴的福气,说不定圣后一开心还能给你抬个籍不用再做这低贱的奴隶。”宫女鄙夷的看着正在给花除草的肖逸清,见对方毫无反应就跟没听见她的话一样,心里就有点憋火。
“你也别听不进去,过去好歹魔尊大人还愿意用用你这张嘴,如今实该是玩腻了。你要再惹了沙琪娜公主不高兴,把你这贱身子送军营里充妓都是轻的。你可好好掂量清楚吧。”
肖逸清没有回她的话,提着装满杂草的框子就朝院外走去。肖尘会把他送去充军妓赎罪吗?肖逸清心里没有底。毕竟那晚他不也把自己留给那么多人糟蹋吗。肖尘的心有多狠,他再清楚不过了。
好在那晚他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后来那些人都对自己做了什么,能在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下受辱也算是一种不幸中的万幸吧,就是可惜了那么一点,那些怂货竟然没有让他直接就顺势死在那一晚。
肖逸清把框子里的杂草倒在竹林里,然后挑了一根合适的竹子砍伐,竹剑断了,总要再弄一把新的玩。
本以为会在这里安静的度过这四十年的,果然也只是痴心妄想。既然是赎罪,肖尘哪里会让他真的如此舒坦。那沙琪娜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想来也不可能是真的想让他养花。这夫妇俩怕是以后要不少折腾他。
第二天清晨,肖逸清戴着一顶自己编织的草帽提着工具就来到了殿前的那片魅影蝶花前。结果还没给花浇完水,寝殿的大门就打开了。一身纱衣的沙琪娜姿态娇媚的从门内跨了出来。光裸的玉足踏着青砖地面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脖颈上的几点红痕与洁白的肌肤对比的格外情色。
肖逸清看到就像是被扎了眼,忙转过头去移开了视线。
女人轻哼了一声,走到了魅影蝶花前,伸手就要去采摘。可捻住花茎的手刚要发力,手腕就被一把握住了。
沙琪娜看着阻止自己的肖逸清,一脸的愠怒的瞪着他,开口怒斥道“你给我放手!”
肖逸清则神色冰冷,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他的视线不可避免的就再次触碰到了那雪白脖颈上的情欲痕迹,手不自觉的就发了狠力。
“痛你大胆!”沙琪娜的脸色瞬间的发了白,手腕疼痛难忍,像是要被捏断了一样,可是对方的手就像铁钳,一时竟挣脱不开。
瞬间一道红光闪过,肖逸清手背一痛,立刻就卸了力道。沙琪娜挣脱开,盛怒之下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了肖逸清的脸上。
“贱奴!你好大的胆子!”
肖逸清的脸被扇的歪向一边,那一瞬,他看到肖尘穿着一件松散的黑色睡袍斜倚在门框上,长发顺贴的披散开,蜜色的胸肌在
', ' ')('敞开的前襟下若隐似现的裸露着,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餍足慵懒的邪魅之气,正一脸淡漠的在看戏。
肖逸清微微低头,看向自己一阵一阵发痛的手背,一道三公分长的血口子外翻着皮肉,正一股股往外冒着鲜血,红色顺着指骨滑落指尖坠落在泥土里。
再抬起头看向肖尘的时候,目中竟是多了些委屈和嗔怨。那种难以再压抑的情绪终于还是不可自控的泄露了出去。
而肖尘回望着他却只是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勾唇一笑,眼睛盯着肖逸清,话却是对着沙琪娜说的。
“喜欢几朵摘几朵,随你开心就好。”
沙琪娜得意的伸手推开了站在一旁的肖逸清,然后弯腰对着肖逸清刚刚浇完水的几棵花伸手就一朵朵薅了下来,全部都从花茎处折断,留下半棵光秃秃的茎身。
肖逸清听到肖尘的话,心口像是被重击了一下阵阵闷痛。颓然垂头不再去看对方,身体也像是卸了力的木偶,被沙琪娜轻轻一推就踉跄着退到了一边。
沙琪娜摘了几朵魅影蝶后,看着那一片半半拉拉的花茎皱了眉头。
“弄成这样丑死了,既然这些被摘了,那不如就先把清奴那竹舍里的移栽过来填补上吧。”
肖逸清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站在那边一动不动也不搭话。他低着头,心里莫名就想起肖尘当初说过的那句喜欢他的话,想起肖尘曾经在凌云时对自己的处处维护,想起
“既然娜娜喜欢,就这么办吧。清奴,今天就把你院子里那几株魅影蝶花移过来。”
肖尘的话,打散了肖逸清脑子里的那些“曾经”。
“听到了吗?”肖尘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压的肖逸清双腿发颤险些要站不住。
他咬着牙,强撑着身体才没有跪下去。
肖尘看着肖逸清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却倔强的埋着头不再服软。想起刚才对方回望自己时那嗔怪,委屈的模样,着实让他心中发痒。
还想再看一次。
威压加强了,肖逸清快要抵挡不住跪在地上,而他面前还站着沙琪娜。他不能跪在这个人面前,他不想!
“我我听到了,今日就移。”肖逸清终于还是松了口。他真的没有硬扛的资本,他只能认。
沙琪娜满意极了,心情愉悦的带着一众宫女去后殿的浴池沐浴。
身上的威压被撤掉了。虽没有被迫跪在沙琪娜面前,可是心中那种屈辱,难过,却仿佛并没有减轻多少。
眼眶在发烫,内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堤,喉咙里哽住了什么硬物一般,不上不下,噎的他胸闷。
突然间下巴一紧,在惊诧中被捏住抬了起来。
刚才还在十几步远的男人突然就近在咫尺,肖尘英气俊朗的眉眼与他四目相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根本来不及收拾情绪,在对上这个让他心酸痛苦的始作俑者那一刻,毫无防备的暴露了眼中的屈辱和伤心。
脸颊微凉,眸中的泪水突然破了堤。
“这么委屈吗?”肖尘用拇指抹去淌下的泪珠。“小叔叔自从来了魔域,是越来越爱哭鼻子了。”
肖逸清听到这话,胸口中一阵淤滞,憋闷的愤怒让他眼前几乎发黑。
这是在干什么?打一巴掌再逗弄逗弄?!
这个混蛋!
他眉头紧锁,猛的一偏头生硬的甩开肖尘捏着他下巴的手指。
“你为什么难过?又为什么这么生气?这些花是我给你的,你是我的奴,我如何处置都可以。左右我不还是会拿来新的给你。娜娜不喜欢你是因为我留下你,她吃味不高兴罢了,你又是因为什么和她对着干?”肖尘观察着面前这个侧着头生闷气的男人。
肖尘的嘴唇突然贴上了肖逸清的耳朵,
“总不能,就为了她想采你几枝花吧。”
炙热的呼吸吐在他的耳廓上,激的他心中一悸,猛的捂住了那只煮熟了一样通红的耳朵,扭过头来。然而对方正是俯身贴的他极近,突然这么一回头,鼻尖竟被对方的嘴唇轻轻擦过。那柔软的触感就像是被羽毛轻轻刮过了他的心尖,一阵酥麻惊的肖逸清猛的往后仰身,现在不止耳朵,他的整张脸都透上了一层明艳的粉红色,眼尾更是殷红湿润,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只受了惊的兔子。
肖尘用那只抹过肖逸清泪水的拇指轻轻擦过自己的唇,嘴角微微上扬。
“娜娜是很可能成为我圣后的人,而你现在还是个奴身。她貌美年轻,能歌善舞,很是讨我喜欢。前几日我生辰,她还专门为我献舞一曲,不管她性格如何,那一晚我确实很心动。反观小叔叔怕是都不记得我几时生辰,我们在一起这许多年,也从未为我的生辰庆贺过什么。我多向着她些,不是理所应当?”
肖逸清张了张口,似是想要说什么,可最终还是未能说出口。他抿紧了嘴唇,他想说他也给肖尘准备了生辰礼,可他又确实不记得他的生辰日期,白白错过了,只能把苍白无力的辩解都咽了回去。
“这四十年为奴赎罪的约定
', ' ')('希望小叔叔记在心里,我也并不会过多的为难你,但你想要过得舒服些,最好还是顺从些。”肖尘看着那张红白交错的小脸儿,似乎是憋屈的说不出一句话,虽然依然是不开心的表情,却再不像曾经看着自己时的那种厌恶敌视。
说实话,此刻说出的这番话,看着面前这人吃瘪委屈的模样,他心里是有一些爽快的。肖尘享受肖逸清对自己这种不属于厌恶的在意。虽然现在还弄不清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又为什么对自己转变了这么多,难道单单只是因为对父亲的愧疚吗?他总会弄明白的。
“既然手受伤了,移花的事今天就算了吧。回去养着,养好了再说。”
——————
血魔的府邸里,众人的心每天的提的老高。生怕一个不小心就给自己惹来可怕的惩罚,甚至丢了命。
自从那日从西街将星奴抓回来后,那间被闲置了一段时间的刑室再次热闹了起来。每天路过刑室的人都能听到里面传来星奴嘶声裂肺的惨叫声。
“以往这样折腾的早玩死了,这个星奴还活了这些天。”
“你那天是没跟着去,那三个男的才叫惨好吗。当着星奴的面把下面先弄烂了,再被活活扒了皮,全程用了药保持清醒。妈的,吓死老子了,还好不许任何人进去,我们也就最后收个尸。操,光在外面听惨叫和求饶的声音听了一整夜,都觉得瘆得慌。”
“这也太不过血魔玩死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就是从来也没见血魔这么生气过,这星奴也是了得。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造化了。”
几个府里的小厮聚在一起闲聊,他们身后不远处躲着个偷听的小侍女,见几人聊完去继续干活。也就偷偷的溜回了主子的屋子里汇报去了。
“呵呵,看来血魔大人这一次是真的对那贱人狠了心了。最近也开始重新来我这里过夜,就是火气大了点,折腾的人疼哈哈哈,但疼也不要紧,只要一想到那小贱人在刑室里快被弄死了,从此失了宠,就让人高兴。”晨儿听了侍女的来报,想到从此除去了这颗眼中刺,心里不知道有多愉快。
而此时在血魔府的刑室里,一具血人被铁链吊在半空中,胳膊已经因为承受不住长久吊着的力脱了臼,怪异的连着皮拉扯着身体。本来乌黑柔顺的头发此刻已经乱作一团,打结交错的像是街上的乞丐。身上一丝不挂,却也看不出任何香艳的景象,因为已经没有一块好皮了,血肉模糊的碰哪里都会换来剧痛。偏偏又没有一处致命伤,对于一个服用了不死草的人来说,只会更让人绝望。
“陈星,我对你不好吗?我全府上下所有的妾室美人宠奴都没有住进过我的寝殿,只有你一个。我甚至有意娶你做我的另一任妾室,让你成为这府里最受宠的那一个。你就他妈的这样回报我的?!”血魔的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他瞪着眼前这个血呼啦擦的人形,胸口里除了恼怒还有这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每每想起那晚冲进房内看到的景象,他的心就好像被撕裂成了两半。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有人想要染指逼迫他的星星,他就弄死他们,而他不管看到了什么,都不会怨星星,也不会嫌弃他。
可是当时他看到的却是陈星一脸春色,笑着主动骑在一个男人的腿上,一边脱自己的衣服一边饥渴的抓站在另一边男人的腰带。到他人都进了门,一巴掌打在了陈星的脸上,陈星才终于褪去了欲望惊恐的看着自己。他没有想到,他真的没有想到陈星会背叛他。那一直以来单纯软弱纯善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吗!
仙族果然尽是这种人,就像他当年年幼之时遇到的那个先修掌门一样!那个样貌慈善的虚伪老头,内心丑陋恶心的魔鬼。把他骗至仙门锁在地牢里,每日折磨凌虐好几年。
他真的是不长记性,竟然再一次相信仙族这种惯常伪装的人渣。
陈星从发丝里颓然的半睁着眼睛,鲜血糊满了他的脸,没人能看得清他的表情。其实,他也没什么表情,他就那么盯着血魔看,嘴角微微的勾起一抹嘲讽冷笑。
娶他做妾室,做这府里最受宠的那一个?真可笑。他陈星本是自由自在凌云山上的一个仙门弟子,他有师尊有同门,有理想,有心爱之人。这个魔族是有多愚昧无知自大狂妄,竟然觉得在虐待凌辱自己之后,施舍他住他的寝殿,再给个做妾的名分自己就该热泪盈眶感恩戴德。他凭什么要在这鬼地方和一群以色侍人的男子共享一个男人。什么背叛,什么爱不爱,忠不忠,他们之间没恨个你死我活都是好的了。这是多没有自知之明,才能对着自己谈宠爱,谈回报。
陈星浑身上下疼痛不止,心里满满的都是恨意,这些无妄之灾全来自眼前这个魔族男人,来自他那妻妾美人成堆的后院。他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那人。他想起自己曾经在凌云的恣意,想起自己在血魔身边时伏低做小的屈辱,想起前段时间同样也是这个男人一口一个星星,一口一个喜爱的把自己搂在怀里,给自己送礼物选衣饰时那般真诚明亮的红色眸子。
如今再看看自己这一身的伤,那些看似真诚的爱意多么讽刺。呵呵,虚伪恶心!假情假
', ' ')('意!不就是受疼吗,他受得太多了早就麻木了。有本事就打死他!
血魔看着陈星从一开始的解释,惨叫,求饶,到现在的沉默麻木。心里就像是被尖锥扎刺一样,越是惩罚虐打陈星,他自己的心就越痛。这是过去从来也没有过得,他完全没有办法靠着伤害陈星而感到解气。他甚至在对方血肉模糊的状态下忍不住心疼,想要收手,想着算了吧,原谅他,给他上药,想把人搂在怀里哄。这种转变让他连自己都恨上了,憋屈的怒火发不出去,他简直恨不得捅自己几刀去发泄。
肖逸清院子里的魅影蝶最终也没有移栽去殿前的那块花圃。第二天清晨去时才惊讶的发现被拔掉的几株魅影蝶都已被清走了,取而代之的是几支盛放中的白牡丹。昨日还不依不饶的沙琪娜看到那些牡丹像是也很惊讶,但也没再为难过他什么。
后来肖逸清从宫女处听闻,沙琪娜最喜欢牡丹花,尤其是白牡丹。那几株花是肖尘从人界皇帝的御花园里得来的,成色极好,想来沙琪娜是很满意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可是肖逸清却再也没能恢复到之前在竹舍的那种清净。
白天他被迫在殿前当花匠,总是难免会碰见肖尘和沙琪娜。虽然他们鲜少会与他攀谈,也并未刁难。但是两人那些惹眼亲密的小动作,出双入对的身影,却比秋天白日里炽热的烈阳更让肖逸清煎熬。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深人静独处时,那些过去的和现在的种种画面又会接踵而至,让他胡思乱想,扰他心烦。
不知何时开始,肖逸清总会梦到曾经与肖尘在凌云的往事。
他记得肖尘在弟子中是修行最勤奋的一个。听闻其经常夜深了还在训练场里练习术法和武艺。次次考核,肖尘的成绩都是最好的那一个。梦中满头是汗的少年站在一众弟子中被宣读成绩,他面露欣喜的望向了自己,那双年轻清透的眼睛里仿佛总是乘着一片星海,里面是期待的光,是骄傲和渴望。
他一直都明白少年渴望着什么,他希望得到他的赞许和认可。
这些梦让肖逸清不可思议的发现,原来肖尘的目光在他的记忆里是那么的清晰,即使过了几十个春秋,都从未曾真的忘记。
小肖尘对自己总是心有所期的,即使他一次次的恶意浇灭这些星光,可星光却总能复燃,重新闪闪发亮。
肖逸清自己从来求而不得,却也让肖尘不能好过。
而现在,那些属于自己的星光终于不再。
少年的肖尘总会在梦中变化,渐渐成长成一袭黑衣的他,长得高大了健壮了,却也阴沉了,话也变得越来越少。在把他送去魔域后,无论多么凶险,肖尘总是喜欢趁着夜色偷偷跑回来向他汇报。他明知道肖尘只是为了回来看他一眼,见他一面,可他却故意冷着他,罚他,指责他,让他难过。
回忆中的肖尘很规矩,他跪在地上默默等着他的刁难,他姿势端正从不逾矩。汇报完了,只要他要他离去,他就会恭敬的退出门去。
而梦里的肖尘却不会,他的眼睛会明目张胆盯着自己看,他会趁自己不注意时偷偷靠近,他会贴着自己的耳朵用成熟低沉的嗓音说着一本正经的话,他会无视他的推拒将他压在那些放满术法书籍的桌案上。他眼睛的颜色时而像过去一样乌黑透亮,时而又变成了血色暗红。
肖逸清知道这是梦,梦是失控的,是他无能为力的。肖尘看着他的目光又像过去一样充满了热情与渴望,那是他以为已经再从他眼中看不到了的东西。
肖逸清的意志在失而复得的渴求里放纵。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就好像孤独了很久很久,从儿时一直到现在。明明曾经以为并不在意的情感,对现在的他来说却变得那么难耐,那么痛苦。
肖尘伸进他衣服内的手很烫很烫,他的前襟凌乱的散开了。男人炙热的唇吸吮着他胸口敏感的粉嫩,他的心在砰砰砰的狂跳,带着点麻痹的痒。眼泪从眼角滑落流进了鬓角的发丝里。又被嘴唇在湿痕上轻轻吻过。
在梦中他们不知何时褪去了衣衫赤裸相对,肖尘蜜色的胸膛让他想起那天沙琪娜拔掉魅影蝶的早上。心中酸涩翻涌,委屈让他连望着男人的眼神都多了些怨怼。
可是一直沉默无言的男人却笑了,他依然什么也没说,只是俯身来把他拥进了怀里,发了狠的吻他的唇,就像在撕咬一般的粗暴,像是要把怀中人吞吃入腹。肖逸清的嘴唇被撕咬的发痛,意识仿佛是煮沸了的水,鬼使神差间,他抬起了一双滢白的手臂,在迟疑片刻后,终于义无反顾的环上了男人强健的后背,与他抱在了一起。
恍惚间,他感觉到肖尘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就是暴风骤雨般的所求。
这些梦每一次的场景,事件都不同,有时候是在凌云他的房间,有时候是在他栽满奇花异草的花园里,甚至还发生在魔域满是魔兽的那条他没能成功逃脱的深渊峡谷间。情节是无厘头的,混乱的,但最终,他们总会相拥在一起翻云覆雨。将内心里的那些孤独寂寞,求而不得的苦涩,还有他自己也弄不清楚的渴望与酸甜,都在彼此交融中得到了救赎和缓解
', ' ')('。
肖逸清在深夜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身体疲惫酸软,下体滑腻不堪,那些体液与汗水混杂在一起浸透了衣衫,若不是那一处里面并没有被进入过的异样,他简直怀疑梦里的一切都被现实中真正经历过。
而此时窗外月色照不到的阴影中,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正悄无声息的透过半掩的窗缝,深深的望着他。
几日后便是中秋节了,魔宫里张灯结彩,提前便开始忙碌起来。可这一切对肖逸清来说,都没什么感触。他这一百来年寡淡惯了,曾经在凌云山上,年幼时的肖逸清也期待过各种节日。每逢中秋,母亲就会让侍女搬一张小桌在她那满是鲜花的院落里赏月。那时,他就可以拿着一个小月饼,爬上那面院墙,在桃树的遮掩下偷偷一边吃月饼一边躲着看她,直到夜深母亲返回屋内。
这样的小期待和小幸福都被终结在了他翻进那道禁忌的墙。
他后来也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他从来也没有好奇翻过那面墙。是不是他也可以继续靠偷偷看望母亲,抱着母亲也许爱他这种幻想而活的比现在更快乐。
但世界上是没有如果的。
中秋夜,肖逸清就像曾经的母亲一样搬了桌子坐在他清净的小院里。盘子里是他自己做的鲜花月饼,形状不太好看,但是味道还算凑合。
不远处的寝殿灯火通明一番热闹景象,与他的竹林就像是不同的两个世界。可是无论是竹林这边,还是灯火通明中,只要抬头去望,冷白皎洁的月光却是有目共赏。一直以来,这山这水这月色这世间无数的美景,都不只为谁而独存。
过去肖逸清觉得仙族是万物的主宰,是四界至尊的存在,他以一己私怨和仙族们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认为魔血低贱丑陋,不配存活。如今经历了这一切,吃尽了苦头,再回头去看实在是可笑又愚蠢。
那个原本单纯上进,满心赤诚的肖尘,对比自己的心胸狭窄,虚伪险恶,究竟谁才是恶的那一个呢。更不用说夜宴上那一群丑态毕露的所谓仙族们。又是哪里来的血统优越,哪里来的天生有罪。
夜深了,喧闹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淡去。那皎洁的明月悄悄掩进了一片朦胧的云里。
不知何时在躺椅间睡去的肖逸清被秋风吹醒。他起身走向桌边,伸手去收没有吃完的鲜花月饼。
可是手指还未碰到盘子,身体就被一片高大的黑影笼罩住了。温暖的胸膛紧紧贴上了他的后背,力气大的差点将他扑倒在桌上。强壮有力的臂膀把他深深圈在怀里,这一切发生的那么突然,突然到肖逸清脑中一片空白忘记了去挣扎。身后的人在他的脖颈处深深的吸气,仿若一条贪婪气味的犬,耳边厮磨间传来炙热的吐息,带着桂花酒的清香。低沉暗哑的嗓音就像每一个梦境里的一样,扰乱着他的心。
“小叔叔。”
桂花酒的香味清甜醉人,身后紧密相贴的胸腔内那一阵阵强而有力的心跳正重重击打在肖逸清的心上,从最深处荡开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扩散全身。让他他手脚发麻,渐渐脱力,仿佛化作了一滩柔软的春泥,任由着对方揉捏在怀里塑着他想要的形状。
“小叔叔的月饼也喂我一口好不好?”男人的语气里带着些撒娇的鼻音,一只手顺着肖逸清的手臂一点点摸下去,抓住了捏着月饼的手腕。
然后学着孩童般幼稚的姿态张开嘴巴“啊-----”
肖逸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视线落在那只被握住的手腕上。苍白的肤色纤细的骨骼被略微古铜色的大手轻而易举的包裹住,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比他要粗壮的多,充满力量的小臂被遮掩在黑色的衣袖中。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越来越大了,而他如今就如同那节细弱无力的手腕一样,正在被强大而难以抗拒的力量牢牢捕获在掌心里。
肖逸清是害怕的,可比起害怕他更多感到的却是兴奋与期待。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仿佛都被身后的人点燃了,在这个别人都在团聚的日子里,孤独和渴望让他失了冷静,失了理智,迫切的想要挣脱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转而跳进男人为他设下的捕兽夹里。
人都希望自己是被需要的,也渴望能把失去的找回来。特别是对现在的肖逸清来说,他几乎已经一无所有了。
那只捻着月饼的手缓缓抬起,而握住手腕的手指在细腻的肌肤上轻轻的摩挲着,并没有去阻碍掌中猎物的动作。
肖逸清用牙齿轻轻咬住月饼的那一刻,心里的那个决定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解脱和前所未有的轻松。那些被压抑已久的黑雾退散开,露出了内里躲藏着的那个更真实的自己。
他扭过头去,眼眸里满是羞怯的水雾,试探的将口中的月饼递了过去。搂着他的手臂突然间收的更紧了,那打击在他身体上的重量在加速。身后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而急促,像一头拼命忍耐着吞下猎物的猛兽。
肖逸清脑子里走马观花的是各种各样的声音和景象,他骂自己不知检点,枉顾人伦,淫荡低贱,卑微可耻。可他又想起夜宴上将自己不断送至顶点的致死快感,那可以互相给予的温暖体温,那种可以脑中放空什么
', ' ')('也不必想,交付所有的放纵。
他只希望这一次换来的不再是背叛与舍弃。
“小叔叔咬紧了,等下慢慢喂我。”
肖逸清突然整个身体一晃,就被抄着膝弯给腾空抱了起来。口中的月饼险些就要掉在胸口,可他还是抿紧了嘴唇羞耻的含住了。
头顶传出了一声短促的轻笑,怀里的人耳朵便红透了。
肖尘迈着大步跨入屋内,温柔的把人轻轻放在了床铺上,紧跟着自己也覆身而上。肖逸清被笼罩在对方的身下,眼中不断放大的是那英气的眉眼,带着弯弯笑意。近在咫尺的距离他们鼻尖抵着鼻尖,男人露出有着尖尖犬齿的牙,咬了一口他含着的那个月饼。
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着,肖尘将口中月饼吞咽,留在唇边一粒饼渣。就在肖逸清伸手想揩掉那粒残渍时,白皙的指尖便被火热的舌头舔了上去。
来不及缩回的手被一把捉住了,他的手指被迫探进了温热的口腔里,柔软的舌头带着湿滑的黏腻,舔舐上手指的每一寸。酥麻感就像被通了电流,在心口上一阵一阵到处流窜。
窗外月色渐深,时而半掩在淡淡的薄云之后,魔宫内早已静默无声。竹舍内却是一番缱绻缠绵的旖旎景象。床上交叠的两人姿势暧昧露骨,衣衫凌乱不堪,月饼早已被分食了干净,就连渣渍都被舔的一点不剩。肖逸清的脖子上,嘴唇上,下巴上胸口上都透着晶亮的湿痕和殷红的印记。那些印记随着他粗重的喘息一上一下的起伏着。他的脸颊绯红,双眸潮湿含情,像一只被舔湿了白毛的兔子,惹人怜爱。
低沉沙哑的叹息像是抱怨,像是无奈,男人摸着他的脸,和他鬓边的发丝。
“真想就这么吃掉你。”
什么?肖逸清茫然的看向上方的男人,还未反应过来刚才肖尘说了什么,光裸的双腿就被分开来,露出那羞耻的畸形的下体。明明是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下,实该抗拒,耻辱,痛苦的情绪却丝毫不再。那多出来的器官却反而变得愈加兴奋了,如同邀宠一般与肖逸清内心里的羞涩背道而驰的表现着热情。就连肉茎也变得胀大了几分,半软半硬的倒在一边。穴口流出了晶莹的蜜汁在肖尘的注视中微微颤抖着,就似一朵欲拒还羞的娇花,正待人采摘。
“唔嗯!”花蒂被唇舌包裹的一瞬间,肖逸清被激的猛然想向上挺腰去躲,然而腰肢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扣住了,让他如何也脱不开。
“啊!别太太”肖逸清红着脸一个劲的喊着。而那灵活的舌头却丝毫没有将他敏感的花蒂放过,打着圈的绕着那颗硬起的肉粒反复的舔弄,吸吮。舌尖时而来回的扫着顶端上下拨动,时而又抖动着一次次往蒂上的包皮里面钻。弄得肖逸清如今那盈盈一握的腰身如同通了电一般的震颤个不停。也不知是男人舔舐时源源不断的涎水,还是那舒爽的花蕊间川流不息的蜜汁,灌的那一朵娇花越来越湿,蹭的肖尘的整个下巴上都满是亮晶晶的水痕。
“受不了了,难难受不行了”肖逸清的嗓音变得沙哑了,娇气的哭喘着求饶。一双手一会儿抓住男人的头发,一会儿又去揪扯男人肩上的黑衣。白皙的躯体上晕染了一层淡粉色,诱人可口极了。
而这一切都被肖尘收入眼中,那堕入凡尘的仙,只在他的驱使下被欲望侵染。他看着肖逸清的胸口起伏越来越大,感受着他肩膀上的衣服被对方越扯越紧,听着那一声又高亢过一声的媚音,嘴上也就越发的卖力。最后视线里那让人垂涎若渴的美人突然高高挺起腰身僵在了半空中,小腹紧绷着微微震颤。那零口喷出白色的浓稠,滴落在粉红色的胸口和小腹上。
而肖尘口含着的蜜穴,汁水就像是决了堤一般的往外涌,他顺势将舌头插入那朵花心时就能感受到里面炙热湿软的肉壁在一抖一抖的收缩着,他卷动着舌尖撩拨着,将内里的汁液喝进口中。
肖尘坐起身,把白花花的大腿捞进臂弯里大大的张开。可当对上了肖逸清那张还未从春潮中回神的诱人面庞时,却又蓦然心动的俯下身去,凶恶的吻上了那对还在大口喘息的红唇。将嘴里残留的蜜汁和津液一起渡了过去。
身下早已硬到发痛的阳具再也无法忍耐。肖尘用手扶着抵上了那口淌着淫汁的穴口,上下蹭动着沾上浓浓的淫液,然后挺着劲腰,缓缓的朝内顶入进去。
这是距离扬威大典初夜后的再次交合。虽然两人只有过那一夜的交融,但这种事显然食髓知味,两个已经有过经验的人都在深深插入的那一刻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许是太久没做,而这一次又是来自肖逸清的主动配合,肖尘兴奋的有些过了头。才一进入这紧致的温柔乡,就差点直接交代在了里面。他紧紧咬着牙,一动不动的缓了片刻,将想要猛烈抽插射精的冲动强压了下去。
“小叔叔的下面夹得好紧,呼呵差点要了侄儿的命。”
肖尘贴着肖逸清的唇,笑着喘出一口舒爽的气音。他盯着那双湿润情动的眼眸,和那张被春色浸透了的容颜,缓缓的开始摆动腰身,将粗壮的阳具一次次的反复送入那温软之地,听着每一次深入时身下传
', ' ')('来的压抑呻吟,他身体里的每一颗细胞都开始渐渐沸腾。
下体碰撞的声音越来越黏腻响亮。在急促的频率中,肖逸清从一开始的低声隐忍,到后来忍耐不住的尖叫,求饶。
“小叔叔你里面好热,好软,真的好舒服,你呢?你舒服吗?你告诉我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是不是早就想我了”肖尘说着俯下身去贪婪的舔上肖逸清的耳朵,“早就想我过来,这么干你?”
“唔啊!你肖尘你轻点”肖逸清被舔的耳根发麻,内里的花心一直被强而有力的不断冲撞着,小腹激热酸胀,又爽又刺激的可怕。
“你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想我了?”肖尘对着透红的耳朵爱不释口的舔弄着,执拗的追问着肖逸清的答案。弓起的腰身粗壮有力,就着被两手死死向下按压着大腿根的中心狠命的朝深处那口小嘴儿用力的捣弄。
“我我”肖逸清的三魂七魄都要被肖尘顶出来了,所有敏感的神经都集中在了小腹内被戳中的那一点上。他爽的忘乎所以,已经自己抱着膝弯开始主动迎合那冲撞摆腰。
其实此刻,只要肖尘要,他好像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
然而他破碎的话还没说完整,肖尘就紧紧一把抱住了他,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疾风骤雨般的疯狂动作了起来,把他的话全冲的七零八落,就像是怕他真的说出口什么自己不想听的话。
埋在他肩窝里的声音却闷闷的传入肖逸清的耳中,伴着粗重的喘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你就是想我了,你就是想我了。你每天都想我,每晚都想我!你想我了,小叔叔”
肖逸清第一次,在听到肖尘对自己这种带着祈求般的倾诉时,感到了心中沉重的发酸发痛。他环着对方的身体,微微侧头吻上他的发,强忍着被撞得七零八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回应着。
“我我想想你呃想你你怕什么呢傻”
是啊,我想你了,我想你那如星般闪耀的双眸里清清澈澈的独有我一人,想你在凌云的花圃里那张沾着泥巴的笑脸,想你每一次夜里偷偷从魔域回来见我,想你那天一脸落寞的表情绝望的说你爱我。
我是想你了,你又怕什么呢?傻瓜。
肖逸清的眼泪没入肖尘乌黑的发丝里,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像把对方当做海浪里唯一的浮木,在漆黑无边的海浪里,各自揣着一点期待,沉沉浮浮。
一夜荒唐无度,醒来时床侧却已不见那人踪影。
肖逸清呆呆的望着身旁空荡荡的床铺,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伸出手去摸了摸,余温尚在,该是刚刚离去不久。
等反应过来时,他早已冲到了门外,身上只随意的套了件薄衫。秋风微寒,顺着敞开的衣袖直往里钻,将那些不清醒的杂念逐渐吹了个干净。
竹林间只有长叶互相拍打的沙沙声,凌晨的光线昏暗,交错的阴影就像一群分不出面貌的鬼魅,躲藏在竹林的暗处讥讽着肖逸清如今的落魄与凌乱。
肖逸清悸动的心跳慢慢平静下来,微微垂头看着自己大敞着的衣襟里那一片雪白胸膛上的斑斑红痕,苦涩?不甘?酸楚?失落?后悔?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滋味不好受,是他过去没有受过得那一种。
他自以为鼓起那么大的勇气主动迈出了一步,但他的主动却并没有他预期中的结果。他的行为,他的想法,好像对那个人而言都不再有重要的意义。肖尘接受了他的服软示好,与他共度良宵,待欲望过后便轻松拂袖而去。
他就像是魔宫后宫里任何一个等着男人偶尔心血来潮享受一夜的美人。只不过过去是被迫,现在变成了迎合。
哦,不对,肖逸清苦涩的自嘲一笑。他连美人都算不上,他只是个最低贱的宠奴。美人得了宠爱尚有贴身服侍的下人照顾。而他浑身酸痛,下身粘腻不堪,却只能苍白着一张脸颤抖着四肢自己从井中打冷水冲洗。
肖尘悄然立于竹林高处的阴影里,默默注视着肖逸清匆忙的冲出屋外,又看似落寞的在寒风中站了一会儿。最终也只是缓慢无力的从井中打了桶水踉踉跄跄的拎回了屋内。
当看到肖逸清神情慌张的追出屋外的时候,肖尘不自禁的身体前倾,紧紧攥住了身旁的竹叶,看着那张苍白又焦急的脸,由急切转为失望,身体里就像是有无数电流在流窜一般,激动的手指都在轻微的颤抖。
可肖尘不敢确认,他想不通这是为什么。他追逐了这个人那么久那么久,甚至愿意放下一切仇怨去接受他都没能换来他半分真心。怎么会在他都已经劝自己放手,放过他也放过自己的时候,那个人却好像突然突然就在意起自己来了。
究竟是因为良心发现的愧疚,还是孤独寂寞的慰藉,亦或者另有图谋?
那瘦弱孤独的身影看起来应该是真的有些伤心的,昨夜里的主动迎合也都不是假的,想起昨晚的种种,肖尘的耳尖都微微开始泛红,心跳咚咚咚的开始加速,小腹中也愈发燥热。
不行,还不够。
肖尘又望着那竹舍深深看了一眼,然后转身消失在了竹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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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星像一个血人一样被从刑室里拖出来的时候,也就吊着剩一口气了。被扔进了装工具杂物的木屋后就没人再去管他。
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没有想到他还能活着被放出来,毕竟就算服用了不死草也不是真的就弄不死。以血魔的脾气,但凡换个人怕是死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
于是就凭他还能活着这一点,聪明的奴仆就没有人敢趁火打劫的寻他不痛快。都尽量躲着他这个是非之人越远越好。可也有人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这一次没死就成了更大的隐患,惹人妒恨。
陈星的伤刚好一些,后院里管事的容妈妈就找了过来,扔给他一套麻布旧衣,安排了下等奴仆的活。
“也就你事多,奴隶还穿什么衣服。要谢谢血魔大人都到了如今了还能愿意惯着你。偷人的贱货,不识好歹。”
陈星跪在地上看着被扔在脚边的麻布衣裳,面色漠然的冷笑了一声。
“无所谓,我可以不穿。”
说完便站起身一瘸一拐从那件麻布衣服上踏了过去,走出了木屋。
身后传来了容妈恼羞成怒的叫骂声。
“一个出去偷人的贱婊子,没人要了还拽什么呢!不想穿就不穿,让人都看看你这因为不要脸被打的一身伤的贱身子。呦!说不定你这骚浪货,就是专门喜欢让人看才故意不穿的呢!”
陈星已经无所谓了,骂吧,不疼不痒也死不了。他过去担惊受怕小心翼翼的活着,他在乎自尊所以麻木逃避,他把尊严踩在泥里去哀求了,低声下气的整日惶惶不安,可结果他什么都没能躲得掉,该遭的罪受得痛和羞辱,他一样都没能躲得掉。
既然没有用,他何苦这样憋屈他自己,他再也不会乞求了,哪怕死。
陈星就那么光裸着在暴晒的院子里与其他同样没有衣服的奴隶一起干着粗重的活。
“血魔大人,既然是散步何不去西院的花园呢?来这边有什么意思嘛。”晨儿柔媚的娇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最近血魔一直都独宠他一个,日日睡在他的寝殿里。重新得宠的喜悦别提让他多滋润了,连说话的语气都总是带着一股撒娇的味道。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多受宠。
“嗯,花园逛腻了,换换地方。”血魔敷衍着身边的美妾,视线不着痕迹的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突然,他像是终于看到了什么,站住了脚步,愤怒的注视着不远处几个正在劳作的下等奴隶。
晨儿不解的随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竟在那群人里看到了那个让他嫉恨厌恶的宠奴,陈星。他看了眼旁边气的拳头发出嘎吱嘎吱响声的男人,心下微沉,眸中闪过狠意。
“咦?那不是星奴吗?我记得大人明明专门让人送了衣服过去给他。好歹也是大人的宠奴,怎好没有大人的允许就和一群男人赤裸相对的挤在一起,才出了那种事,就又想着勾人不成,这也也太放荡了。”晨儿故作惊讶的一番话,使了劲儿了往血魔的怒火上添柴。眼见着身边人化作一团黑雾瞬间就冲着陈星扑了过去,晨儿嘴角微微上扬起了一抹得意的讥笑。
正满身大汗劈柴的陈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举起斧头的手都还未来得及劈下来。就被一股大力踹出去几米开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口中一阵腥咸呕出一口鲜血。身上的伤本就还没有好全,就又添了新的。
“你这不要脸的贱人,就这么喜欢给人看!我怎么过去就没发现你是这样饥渴淫荡的货色!”
血魔的怒吼声震耳欲聋,周围的其他奴隶都吓得跪趴在了地上,浑身瑟瑟发抖,生怕不幸牵扯到自己身上。
而陈星却只是撑起上身,拿手背擦去了唇角的血渍,又吐出些口中残留的血沫。然后就抬起眼睛直视着血魔,眼中再不是过去的怯懦软弱,而是坚定而厌恶的对抗。这冷冷的目光像在血魔的心口里划下了一道细细的血口子,让这个杀人如麻的男人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心慌意乱,他发现自己害怕陈星这样看着他,莫名的就为刚才那一脚感到一丝心虚。
然而晃过神来,涌起的则是更大的愤怒,凭什么,陈星才是那个背叛他感情,出去偷吃的贱货。为什么他反而还能理直气壮的怨恨自己,自己没有舍得杀他,留下他这条命就该他感恩戴德的了,忆起前因不禁越想越气。
血魔冷笑着捏起陈星的脸,贴过去与他对视,眼中满是阴狠的寒光。
“给脸不要脸是吧,发骚勾引人是吧,我让你骚个够!”
陈星看着对方凶狠恶毒的表情,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他被血魔带去了晨儿的寝殿,将他双腿大开的牢牢绑在了椅子上,掰开他的嘴强行给他灌下了高强度的媚药,就连下体和身上的敏感点也都被涂抹了增加情趣的药膏,然后将椅子正对着床榻。
“既然你骚的管不住自己,那我就给你好好治治你的骚病。省得你天天不穿衣服的往男人堆里面蹭!”
血魔笑的狰狞,一把拽着晨儿摔到塌上,当着情药发作的陈星牟足了劲的操他娇软的宠妾。一边
', ' ')('发泄怒火般的粗暴干着身下的人,一边盯着陈星被欲望折磨的满身大汗肤色通红的模样。他越是看就越喜欢,可越发现自己喜欢却也越愤怒,他强忍着扑上去插入陈星的欲望。把这一切都毫不留情的发泄在了晨儿的身上。
“你这个这个混蛋!王八蛋!啊啊啊,难受,太热了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你怎么不去死啊啊!”
陈星被折磨的痛苦不堪,浑身都在发热发烫,下体涨的仿佛要爆炸了一样,而后穴里面麻痒难耐,那空虚感就好像是一座无尽的深渊,深不见底。然而在这样汹涌的情潮里,他却被紧紧绑在椅子上,别说自我疏解,甚至连满地打滚发泄都做不到。那种在燥热中被束缚的痛苦是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烦躁愤怒不断助燃,简直可以把人逼疯。
陈星脑子里正常的意识越来越少,他甚至幻想自己的鸡巴可以插进自己的洞里去,这样两边的瘙痒就都会得到解脱。他的面前上演着一场热烈无耻的活春宫,那些暧昧的喘息声,晨儿故意放浪的淫语都像是逼疯他的利刃。
他要疯了,他不管不顾的大声叫骂,什么礼义廉耻,什么修养道德,全都烟消云散。什么恶毒他就骂什么,什么肮脏他就骂什么,这些无法疏解的火都变成了愤怒怨恨,如果他连喊叫都不能,那他还不如立刻死掉。
“我真想你那根肮脏的东西断掉烂掉,我过去就该趁你睡在我旁边的时候拿刀杀了你!杀死你!啊啊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我恨你呜呜呜,我为什么要遭受这些,我就该在那一天死在魔兽的利齿下。哈哈哈哈哈哈我为什么活下来,遇见你这个混蛋,活受罪!”
“我好后悔,我应该早点死掉,啊啊难受,热死我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让我这一次死了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啊啊啊啊”
听着陈星一声声的控诉和咒骂,血魔仿佛是被紧紧攥住了心脏,痛的他弓着身体几乎喘不过来气,他下面早就已经软了,晨儿也被他撵了出去。而陈星已经崩溃的什么都注意不到了,如同疯了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叫一会儿骂。
血魔的眼眶渐渐红了,他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言语也可以化作利刃,扎入心里却看不见血。他确实在最开始对陈星下手特别狠,只拿来做个玩物随便的欺辱虐待。
然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会觉得和陈星一起很开心,他不愿意让别人再看到陈星裸露的身体,他想每时每刻都能把陈星带在身边,他喜欢陈星的笑容,他想把所有好的东西都送给陈星。如果陈星对别的东西或者人感兴趣,忽略他一丁丁点都会让他心里难过不舒服。
他能感觉的出来,陈星只是怕他讨好他,而他却越来越喜欢粘着陈星。他也没办法重新让一切再来一遍,好从一开始就对陈星好。可是他后来明明也改了的,他对陈星很好很好了啊。怎么陈星好像一点都不稀罕呢,怎么这样陈星还会去找其他人呢。
血魔从床上走下来,一步步走向那个被绑的毫无尊严的人,绳子在挣扎中磨进了皮肉,蹭破了皮流了血。他看着这个残破崩溃的像个疯子一样的陈星,喉头哽咽着。
他输了,彻彻底底的。
他解开那些沾了血的绳子,把已经神志不清的人抱了出去,然后化作黑烟笼着陈星朝着自己的寝殿冲去。
当把人抱到自己寝殿的床榻上时,陈星已经毫无理智的媚态尽显,像是一条无骨的软蛇一般往他身上缠绕着。他的脸烧的通红,下体也肿胀的发紫。血魔颤抖着手摸上他的性器,缓缓的帮他疏解着。一边温柔的吻着他的唇一边睁着眼睛看着他的脸。
最终他们纠缠在一起,像野兽一般不停的交合着。血魔哄着毫无神智的陈星说了很多自己想听的话,哪怕是用欲望和快感骗来的,哪怕陈星说的全是没有理智的胡话。可是不这么做,他就要被刚才陈星说的那些刀子一样的话给疼死了。
“星星,我原谅你了,我不和你硬撑了。我好像已经不能没有你了,你也别再计较我之前对你不好的那些事。等明天你醒来,我们就挑个吉日成婚吧,我给你最高的宠爱和权力,这府上除了我就是你。你你别再说那些伤我心的话,也别再做伤我心的事,我就再也不欺负你,以后都对你好。”
等用法力和性事把陈星体内的药力都耗光的时候,陈星已经昏昏沉沉的瘫软在床上。血魔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嘴唇贴在陈星的额上温柔的说着这些话,一边说一边一次次的亲吻着怀中人的额头。就那么哄着劝着,好像生怕这个已经几乎被他折腾昏了的人不愿意。
而陈星此时已经完全没了一丁点力气,他断断续续的好像听到了血魔在和他说话,声音是那么柔和,还带着点委屈。他心底不由觉得讽刺,这人又凭什么委屈呢。
外面夜色渐深,而他们各怀着不同的心事,疲惫和期待,恨与爱,也不知道哪一个更多一点。
第二日,陈星醒来在那个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熟悉的房间里,还是那张奢侈华丽的床,还是那个温暖结实的怀抱。体温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手臂环着他的腰,气息吐
', ' ')('露在他脑后的发间。
这画面温馨又甜蜜,仿佛两个情到浓处的爱侣。如果不是陈星目光由呆滞到一点点的淬了冰的冷,如果不是身后那个明明一夜未睡却在对方一睁眼时心虚假寐。
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虚假的温情时刻。最终还是血魔缓缓的收回了环在陈星腰上的手臂,然后默默的坐起身来下了床。
身后的陈星一动都没有动过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这种寂静让血魔的心如沉入了冰冷湖底一样憋闷疼痛,他轻咳两声难掩尴尬的先开了口。
“罚就当罚够了,那件事我也不再与你计较了。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是任何一个人都从我这里得不到的宽容,除了你。只要你日后安分些不要再犯,我依然会对你好。”血魔本来还想提昨晚上决定娶陈星为正妻的事,但是话到嘴边他又犹豫了。一夜过去,发热的头脑也有些冷静了下来,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娶过正妻,因为那是他为那个死去的妖族少年留着的位置。在他心里,那是个独一无二的人,也理应在独一无二的位置上,哪怕他已经死了。
他抿了抿嘴唇,把这冲动下的念头又压了下去。差一点,他就要对不起晨儿了。
“你好好休息吧,那个药力比较亏身体,尽管我昨夜用法力帮你散去了,但今日应该还是会有些虚软无力,明日便会好了。”
说完了这些话,见对方依然背对着自己不声不响,血魔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发不出来,可却也拿陈星没什么办法,现在陈星这性子,逼得太紧了也没用。
像昨晚那些扎他心的话,他是一句也不想再听到了,无奈只得叹息一声,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这一天血魔根本无心政务,坐在桌案前不是发呆就是叹气。谁知正发愁如何才能哄好陈星时,下属带进来的一个侍女所报来的消息却给了他又一记重锤。
“你再说一遍!”
跪在地上的侍女被血魔通红的双眸,还有那因为怒意而逐渐狰狞的面目吓得哆哆嗦嗦,牙齿都在口中打着架,却也不敢不从命,于是拼了命的抑制住颤抖的嘴唇,尽量将声音发的清晰一些。
“星星奴是被晨主主子陷害的。他他他找翠姐寻了了个药师给星奴奴奴还还有那几个男男的下了药。人是被骗过去的。”
血魔脸上一片惨白,手中的笔已经变成了褐色的一堆粉末。记忆中的许多画面被重新翻找了出来,让他不知所措的惶恐起来。
当时陈星并不是什么都没对他说,陈星解释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陈星在被自己打的一身血时都还在虚弱的念叨着自己是被冤枉的。
可太在乎得失的他只顾着自己的愤怒,悲痛,紧抓住亲眼所见的那点伤他心的“事实”不放,完全没有选择去相信陈星。
如今这要如何收场?要怎么补救?如果是陈星确实负自己在先,那么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可以算作正当惩戒,而宽恕和以后的优待都算是因为偏爱。但如果对方本就是冤枉,那么自己这一切都成了笑话,罚成了加害,赏也成了弥补和愧疚。
“你们这群阴沟里的蛆虫,敢如此戏耍本座!你们真有这个胆子!”血魔气的咬牙切齿,双手都在发抖,恶狠狠的话语从寒齿间透了出来,恨不得直接捏死这群坏事的污秽玩意儿。
那一天血魔府内风云变幻,人心惶惶。牵扯到府内后院地位最高唯一的妾室,还有一系列与其牵扯不清的杂役,侍女等等。哭的哭,求饶的求饶,然而都被拖入了血魔那间叫人胆寒的刑室中。
陈星躺在血魔的寝床上一无所知的睁着眼睛发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内心里除了怨恨更多的就是疲惫,只感觉活得太累。
窗子发出吱呀一声轻响,似是风吹,并未惊动床上的人。殊不知一股紫烟从窗户的缝隙里一点点飘入了屋内,化作了人形。
“星儿。”
清润的声音,就像是在陈星杂乱枯竭的心田里落入的一滴水。陈星忙坐起身回头去望,果然入眼的是那个偏偏君子模样,温和的眉眼给人一种似被春风拂过的舒爽。这一次男人没有戴面具,而是以本来面目与他相见。
“师叔!你怎么会在这里,太危险了。这是血魔的寝室,他随时都会回来的。”陈星从欣喜中缓过神来,马上就担忧起来。
“星儿别担心,那畜生这会儿怕是没有脸面来见你,也没空来。”沉渊快走几步来到床边按住了要起身下床的陈星。“我用了些法子,让人去揭露了陷害你的那个妾室,现在血魔正忙着处置他们。”
“师叔你你怎么知道的?”
“星儿的事,师叔全都知道,所以别怕,在你留在血魔身边探知你师父消息的时候,师叔也会在暗处帮你的。”
师叔都知道?知道自己住在血魔的床上每日与其翻云覆雨吗?知道自己被赤身裸体吊在刑室里受尽虐待和屈辱吗?还有昨晚上陈星看着面前的男人沉默了。
“星儿,你受苦了,看着你身上这些伤痕真叫师叔心疼极了。只怪师叔没有那个本事,不能立刻救你离开。”男人微微扯开一点陈
', ' ')('星的领口露出遮挡之下还未痊愈的伤痕,还有那些斑驳的情欲痕迹。
“不,师叔已经在为我与师父的出逃想法子了。这里本就是魔族的地界,血魔在这里德高望重,肖尘又是修炼成天魔的新一代魔尊。要救我们谈何容易,师叔莫要自责。”陈星见男人面露愁容顿时心下不忍,他不该有那些不现实的怨念,想来师叔眼见着自己不得不委身血魔身下却又无能为力,应也是万般痛苦的。如果能有一点办法,师叔应该也不会想让自己受这份苦的。反倒自己,已经是这般让人玩烂了的下贱身子,才真的是委屈了师叔吧。
想到这里,陈星便抬起手臂搂上了沉渊的脖子,主动把脸贴了上去。沉渊的吻与血魔的不同,是温柔的,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星儿,你身子还不”
“师叔莫不是嫌弃星儿?”
“不,当然不会。”
陈星脱下自己身上的薄衫露出内里漂亮的肌肤,一些艳红色的痕迹为这个看似纯洁的身体增添了淫荡的装饰。
“星儿,你”
沉渊喉头滚动,一只手抓住了陈星欲褪他衣衫的手。而陈星只是抬起眼睛看着他,另一只手已经摸向了对方的下体。
“师叔,要我吧。星儿好脏,你帮帮我。”陈星贴上了对方的胸膛,耳朵贴在胸口上听了里面有力的心跳,这是他爱的人。然而他的眼中却在没有一丝光亮,明明刚重逢时他还欣喜若狂,现在相拥在一起却变得毫无波澜。
最终沉渊松开了阻止陈星的手,由着对方脱掉了他的黑袍。
——————
而另一边的血魔疯了一样虐杀着妾室晨儿勾结的那些个仆从侍女。晨儿被绑在那里看着这血腥的一幕幕,几次都被吓晕了过去,又被强行用鞭子抽醒继续看。几个时辰过去,人就几乎半疯半傻了。
“大人,大人,您饶了我吧。您过去也是疼过晨儿的呜呜呜晨儿只是突然不得了大人的爱,所以伤心难过才犯此大错。过去大人明明很疼我,晨儿孤身一人被大人买回来,从来也不知道能过上这样被疼爱的日子。大人搂着晨儿赏月,给晨儿喂的点心,买给晨儿的那些小玩意儿,晨儿都珍惜的收着。自从星奴来了之后,大人就渐渐不再来看晨儿了,大人明明曾对晨儿说最喜欢我。呜呜呜怎么就变了呢”
刑室里的人该死的已经都死光了,唯独剩下来晨儿一个,他畏惧又委屈。他是被血魔从奴隶市场上买回来的,还给他起了个名字叫晨儿。这一带回来就是好几年,虽然血魔也有别的宠奴,也会找别的乐子,然而被娶做血魔唯一的妾,对于晨儿这种出身低贱的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幸运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地位不可动摇,他以为这种疼爱会伴他一生。直到那个星奴的到来,血魔就像是转了性,对其他的人都没了兴趣独独围着星奴一个人转,听说还想娶星奴做另一个妾与他平起平坐。
“别叫自己晨儿了!你简直侮辱这个名字!我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会把你买回来还给你用他的名字!现在想想都恶心,晨儿那么善良一个人,你哪里配得上。”血魔恼恨的一鞭子抽在了晨儿的身上。
“什么?什么晨儿?我我不就是晨儿吗?”浑身是伤的男孩整个心如坠冰窟,他不敢相信也想不明白,但是他隐隐感到了真相的残忍。
“呵,你不明白我为什么给你取名叫晨儿,还对你好吗?你从来没有仔细看过我带回府里的那些人的容貌和你的都有什么相似之处吗?你应该庆幸的是那一日在奴隶市场里,你的脸长得与他当年最相像!连我下面养的几个奴都看出来你和他们为何得宠,就你这蠢货从来看不明白,只会痴心妄想。我给你这府里最优越的生活,给你地位,比你给人做奴隶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你却忘了自己的身份毫不知足!”
晨儿从来也没有想过,血魔把他买回来给他过去从来也没有感受过得宠爱,不是因为对自己的样貌一见倾心,而是因为自己长得像另一个人。那些在他回忆里曾经被血魔搂在怀里疼爱,男人站在他背后给他撑腰,给他买好吃好喝好玩的东西,还有偶尔亲吻着他说晨儿你真可爱的温情,全都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渣子。
都是假的,全都是给别人的,没有一点点是给自己的。
他突然就明白了自己的愚蠢在哪了,血魔说的没有错,他还没有后院里其他被血魔买回来的替身奴隶来的清醒。他竟然会以为血魔真的喜欢他在乎他,还为之欣喜若狂沾沾自喜。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真喜欢他,又怎么可能在拥有了他之后还时不时带回来个新的小奴侍寝呢,又怎么会从来也看不到他眼里的嫉妒和伤心呢。是他自己看不清,还傻乎乎的交付了真心。
“大人真的从来也没有喜欢过晨叁六吗?”他不想再用那个名字自称了,那不是他的名字他也不是晨儿。可他原本就没有名字,他只有跟着血魔前的牌号,他是那个奴贩子的第叁十六个货物。
血魔嫌他的牌号是个数字,便送了他新的名字,别人的名字。
“我喜欢你什么?我喜欢你愚蠢无脑?还是喜欢你贪慕虚荣狗仗人势?你除了
', ' ')('这张脸还有床上够骚外还有什么值得我喜欢?本来你不害陈星我还可以把你继续养在府里好吃好喝住着,下人伺候着。毕竟你长得像他过去的模样,也用了他的名字。可你非要找死!赝品终究是赝品,你连晨儿一半的善良都没有,我真是瞎了眼!”血魔的眼睛通红,越说越气,想起陈星前段时间在这间刑室里血肉模糊的模样心里就越发暴躁痛恨,一鞭子又一鞭子狠狠的抽打在了晨儿的身上。
晨儿并没有服用过不死草,他只是个很普通的魔,再加上他从小就被卖做奴隶,除了当成个漂亮玩物外从没有进行过任何修炼,在魔族里也仅仅是比人族稍结实长寿罢了。他根本就承受不了血魔这样等级的魔族殴打折磨。
也不知道是在血魔把钢针钉进他手指的时候,还是在烙铁烧在他脸颊的时候,他再一次失去了意识并且没有能在酷刑中再醒来。在自己迷迷糊糊昏死过去之前,他想起了过去,他被红发男人抱在怀里骑在高大的魔兽身上,他当时兴奋极了真的好威风啊,他从来也没有被这样重视过,大家看着他们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所以他扭头在男人脸颊上大大的亲了一口说:“大人你真好,我真喜欢你!”
血魔怔住了,他看着地上那个血糊糊的人一侧的脸都被烫烂了,可是却在笑,那笑容幸福却又悲凉,弥留之际却仍做着美梦。最终他扔掉了手里的烙铁,回头看着这间刑室里面挂着的各种冰冷的恐怖的刑具,还有横七竖八的残缺肢体。他突然就意识到了自己即使拥有了如今的力量,成为了魔族位高权重的权贵,养了一堆妖族少年的替代品,可他其实从来也没能真的逃出过那间恐怖的地下牢笼。
“里面已经死了的,都扔到后山喂魔兽去吧。”血魔从刑室里走出来擦了擦沾满血的手,对等在外面的管家吩咐着。
“那活着的”管家的腿都在抖,里面除了过去共事的仆从外,还有一个曾经这府里唯一的妾室。
“妾还活着,给他喂上不死草吧,不然也要活不成了。等他醒过来告诉他从今天起不许再自称晨儿,然后就滚吧。再也不许靠近这里,靠近陈星。”说完他迈了两步像是又想起什么,停下来重新喊住了管家道:“”我过去给他置办的那些值钱东西他都可以带走,还有后院里所有的侍寝奴,全部按照入府年份给银子打发了吧,除了陈星一个也不用留了。”
处理完了晨儿的事情,血魔便立刻往自己的院子快步走去。虽然他心里还有些害怕面对陈星,可是却也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陈星。从晨儿的事情上他发现自己过去想要的太多了,也沉沦在往事的痛苦里太久了,差一点就失去了真正重要的东西。他现在已经有陈星了,他只要陈星就足够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猛然间察觉出了一丝异样,怎么好像有其他术法的痕迹。他惊慌的飞冲过去破门而入,口中大喊着陈星的名字,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进入时看到陈星正好端端的坐在床上的时候,心都还在不受控制的发悸,咚咚咚的猛烈跳动着。他呼出一口气,快步走到了陈星的身边,四下里警惕的巡视着,看到确实没有任何可疑的情况后又抓着陈星的双肩小心翼翼的检查他的情况。
“怎么了?”陈星状似惊讶的寻问,可血魔正仔细的查看他身上是否有什么异样,没有发现他的眼中其实毫无波澜,甚至还带着点戏谑的意味。
“我在屋外感觉出一丝陌生的术法痕迹,害怕你出事。不过星星你放心,我都检查了,屋里和你身上都没有什么可疑的咒法。”但是刚才他确实明确的感知到了,血魔想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起身再回到屋外探知,那痕迹却又消失了。
“你刚才去哪里了?”陈星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他知道这个问题问出来最能动摇血魔的心神。
果然血魔的眼神略显慌乱的闪烁了下,像是有些心虚又有些迟疑的靠了过来握住了陈星的手。
“去处理了一些杂事。星星,如果如果我以后都对你好,很好很好的那种。你能不能忘了过去那些我们之间的不愉快,还和我好?”
陈星看着他的表情很淡很淡,那双黑白分明清亮通透的眸子就那么盯着他看也不言语,看的血魔冷汗顺着脊背往下流,心也一点点的往下沉。
“你前一段对我也挺好的不是吗?再看看我现在是什么下场。”陈星直直的与血魔对视着,全然也没有了过去那些怯懦,他眼圈通红,眸子里面满是破碎的哀伤,清瘦苍白的人儿就像只要一阵风就能吹散了一样。
血魔听了陈星的话心里骤然发紧,愧疚和心疼如果能杀人,血魔怕是已经被捅成了马蜂窝。他猛的把人紧紧抱进怀中。声音哽咽道:“不会了,以后我都相信你!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好不好?真的不会了,别说你并不是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就算是真的我不也原谅你了,我不也舍不得你死。我承认,我就是仗着你吃了不死草才敢在你身上肆意妄为,我知道你疼你恨。这次是我欠你的陈星,无论你未来做了什么我都原谅你,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后院的其他人我都已经遣走了,我们成婚吧好不好?”之前想隐瞒陈星的那些心
', ' ')('思又一次抛在了脑后,他想清楚了,晨儿已经死了而他也该从那地下牢笼里走出来了,他应该珍惜眼前人,开始新的生活。
陈星的侧脸贴在血魔的胸口上,他能听到里面咚咚咚快速的心跳声。他眨了眨眼睛,并没有回答血魔的话,而是开口说:“我想见我师父。”
血魔听见了赶忙应道:“好好,我去找林云。我会想办法说服他的,星星你放心你很快就会见到师父的我保证。”他很开心陈星跟他提要求,低头在怀中人头顶上亲了亲。会提要求说明星星还需要自己,他还有的补救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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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日肖尘不告而别后,肖逸清的生活就和往常一样,晨起照顾好自己的小院然后到肖尘寝殿前的那片花圃去。
偶尔他还是会见到沙琪娜出入肖尘的寝殿,但是他们再也没有过冲突。肖逸清收回望着沙琪娜背影的视线盯着花圃里的那些白牡丹怔愣着,他发现中秋夜后他对于见到沙琪娜的那种心痛感比之前更胜了,如果说之前是闷闷的阵痛,那么现在就仿佛是被利器割裂的剧痛。他有些后悔,也许那一夜他不该豁出自己去赌肖尘对他仍钟情依旧。现在就连他仅剩的这颗一直牢牢守死从不敢见光的心也捧到对方面前了,他好像一下子什么也没剩下了,空唠唠的连一丁点安全感也没有了。他不敢想象如果对方把这颗心扔在地上踩踏唾弃他该怎么办。
他是有罪,罪有应得,可他并不是一个打不漏的沙袋可以承受的住肖尘永无止境的重拳,他承受不住了也一样会破会裂。
每当夜幕降临后,肖逸清总会不自觉的偶尔望向院门外漆黑的竹林和灯火通明的那座不远处的寝殿,直到夜深了寝殿的灯火昏暗下去。
今夜他来吗?
今夜他是一个人,还是有人相伴?
肖逸清越来越清楚的发现自己又变回了年少时那样可悲的人,对爱求而不得,对人患得患失。他躲在冰攻术法的保护罩里太久了都忘记了这种痛,现在罩子破了,他又被重新丢进了孤独的深渊里,跌的越深就越冷,比他睡过的冰窖都还要冷。
他一直期待有人能拉住下坠的他,把他抱在怀里暖一暖带他飞出这深渊,过去是母亲,后来是哥哥,现在是肖尘。
他其实从来也没有真正强大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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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竹林里只能映出竹叶的剪影,很难发现躲在那剪影下的人,肖逸清这种丧失仙力的人就更加不能。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每一晚他望向竹林深处的时候,都有一双暗红色的双眸在恍恍竹影后正与他对视。
他看他在坐在树下的躺椅上沐浴月光沉思,他看他蹲在地上摆弄他那些花花草草,他看他偶尔似有所思的蹙眉叹息。更在他沉沉睡去后施术潜入他梦,在梦中与他相见,与他缠绵。
肖尘贪恋他的思念和牵挂,也惶恐自己会错意最终再次希望落空,他既胆小又贪婪,总在黑暗里藏着痴迷,又在梦境里放肆索取。
肖尘一步步走出竹林的遮掩暴露在清冷的月光下。只一刹那间便无声的出现在了即将踏入屋门的人身后,一双有力的手臂再次突如其来的从背后楼主了对方紧窄的腰身,微微俯首将鼻尖贴着对方的颈肩轻嗅,吸取着真实里这个人身上淡淡的花香,感受着怀中人或是惊讶亦或可能是惊喜的震颤。
他们自然而然的拥吻在一起,跌跌撞撞的进了门,就像是在每一个梦里那样。肖尘一把抱起肖逸清把他正面朝上压倒在了屋内的木桌上,俯身在白皙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与他额头相抵迎上对方有些湿润和带着丝怨怼的目光,笑的眉眼弯弯。
“小叔叔,我来了。你想我吗?”
一切都发生得自然而然,就像他们天生就是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
肖尘的吻总是难以维持温柔,像是一头饥饿已久的野兽,明明想珍惜细细品尝这难得的猎物,却又忍不住大口朵颐。
“你想我了吗?你是不是盼着我来?”肖尘总喜欢问肖逸清这样的问题,哪怕得不到对方亲口说出的答案。
“唔疼”左胸的粉嫩被肖尘含入口中,用牙齿轻轻研磨着,传来一阵又疼又爽的酥麻。
“不止是疼吧?小叔叔的叫声骚的我下面好硬。你摸摸。”肖尘抓住了肖逸清的一只手引着对方去摸自己硬如烧铁一般的粗壮阳物。
肖逸清在指尖碰触到那物实时,仿佛被烫到了一般想往回缩手。却被对方强硬的紧紧抓住,逼着他握了上去。
“想要吗?”肖尘的另一只手也探到了肖逸清的下体,将掌心包住了那柔软的密处。
指尖隔着布料在敏感的阴蒂上反复的按压,直到被淫液湿透。
撩开衣摆,将手贴着炙热的肌肤摸上湿滑黏腻的穴口,轻轻的反复搓捻着滑溜溜的两片阴唇。
“下面的小嘴儿全湿了,感觉到了吗?”
“你啊别说了”
肖逸清羞耻至极,用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眼。肖尘不止在玩弄着他敏感隐秘的私处,描述着他难以掩饰的反应,还用一双
', ' ')('仿佛着了火的红色眸子,紧紧盯着他看。
“小叔叔的脸好红,真美。别挡着,让我看看你兴奋爽利的模样。”
肖尘说着直起些身子,松开了强迫肖逸清摸自己下体的手。将肖逸清的两条腿并在一起搭在了自己一边的肩头,拖着逸清的臀部扯到了桌边几乎悬空。
长衫被扯开,亵裤也被解了下来。最稚嫩隐蔽的部位带着亮晶晶的淫液与被扯下的布料拉着长长的银丝。看的肖尘眼底灼热。
“你要干什么?”
肖逸清的下体现在完全被暴露在空气中,那种脆弱部位被摊在别人视线下的感觉,让他非常没有安全感。
“小叔叔这里长得真漂亮,粉白娇嫩,像三月里盛开的桃花。又像成熟的仙桃,让人真想尝上一口。小叔叔的人,哪里都这般好看,来,让我看看你漂亮的脸。”
肖逸清鬼使神差的,就拿开了挡着眼睛的手。
“啊!啊啊嗯,不要啊”
就在肖逸清露出那张绝世容颜的一瞬间,肖尘的两根手指突然就顺着湿滑的穴口插入了进去,手指上钩在温热上壁的一处粗糙不平的软肉上用力的按压着,抖动着抠了起来。
酸胀感瞬间在小腹处积压着,热热麻麻的快感让肖逸清忍耐不住的大声喊了出来。
墨色长眉紧紧簇在一起,眼尾的红润被泪水染湿了一片。那平日里淡漠的冰冷化作了一滩春水,被情欲搅合的一塌糊涂。
“好紧啊,里面好热,一直都在紧紧夹着我的手指,动一动都好困难。小叔叔是不是舒服的紧?看看这表情,简直骚透了。哪里还有昔日仙尊的模样。”
肖尘的嗓音干哑,望着怀里的这潭水一般的人儿,恨不得一口全都喝进腹中去。可他还想这人流出更多的水来,想看他被情欲和羞耻折腾疯掉的模样。
强壮有力的手臂,把两条试图扑腾开的腿用力的箍住,而另一只手臂则在对方的股间肆意妄为。
“啊啊啊,放手,我,我不行了,求你了。要要小解”
听到对方的求饶,反而让肖尘更加亢奋的红了眼。
“尿吧,不要忍。我喜欢你这样,尿给我看。”
“不!!我不要,啊啊”
咕叽咕叽的水声突然大涨,肖逸清的下体在肖尘抖动的手中喷出了许多的水液,稀稀拉拉的沾了肖尘满手都是,又淌了一地。
“不是尿哦,我的宝贝,你好棒。你喷了好多水。”肖尘兴奋极了,他舔着手指间的水泽,看着肖逸清红透了的脸颊,感觉自己身上的每一滴血液都在沸腾。
肖尘握着自己已经绷到极致的肉棒,鸡蛋大小的龟头在高潮后湿漉漉的穴口处上下挤压磨蹭着。
“你混蛋!啊!”
破开花蕊的软肉,将硕大缓缓挤了进去。里面滚烫柔软,潮湿滑腻,舒服的简直如登极乐仙境一般。
肖尘微微挺动劲腰,再送入一寸,感受到收缩的内壁有些阻力后,又抽出了一些。接着用力一挺,整根没入。
“啊嗯好舒服你舒服吗小叔叔,清儿,宝贝。”
肖尘俯视着紧紧闭着眼咬着唇的身下人,勾唇一笑。探身下去,在对方咬着的嘴唇上吻着,用舌尖挑开对方的牙关,长驱直入,吸吮,肆虐那满含甜蜜津液的口腔。
舌头仿佛跟着下身的抽插形成了默契,如同也在模仿着肉刃一般侵略着肖逸清的口,舌头一次次的插入进去,搅出对方的阵阵娇喘。
肖逸清被整个人抱了起来,肖尘怕桌子太硬硌了他的背,就那么插在里面抱着人往床边走。每走一步,体重都会压着肖逸清往肉棒上狠狠坐下去,引得他腰臀如窜过一阵电流般的震颤。
因为紧张,下面也夹得更紧了。爽的肖尘就那么在床边抱着肖逸边走边插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神智涣散的人儿放到了床榻上。
这一夜缠绵了很久,两个人都仿佛久逢甘露的瘾君子,翻过来倒过去的折腾。
肖逸清被肖尘边插边攥着阳根把玩,粉嫩的鸡巴都被揉搓成了淡红色,什么都再也射不出来了。如果不是有不死草,他简直以为自己要被肖尘给活活玩废了。
“求你了,求你了,放过我。我真的不行了。”
肖逸清最后几乎没了神智,浑身酸痛,下面更是酸麻不已,床单湿得一塌糊涂,精液尿液淫液全都混在了一起。
他真的除了求饶,求怜惜,再不知该如何,肖尘像是永远也不知停歇,在他身上索求无度。
“小叔叔真会撒娇,这怎么就不行了。再喷一次我就射给你好不好。”
“不!喷不出来了,出不来了,求你呜呜呜”
肖逸清崩溃的哭了出来,眼睛都哭红了。呜呜咽咽的哭喘声,简直成了另一种催情药。
肖尘知道自己对这个人好像永远也要不够,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他的身体里去,在他温暖的包容里和他永远融合在一起。
他把哭泣的人抱在怀里,温柔的哄着。可腰却动的更猛烈了,一下下往深处用力的顶
', ' ')('撞着。
“你爱不爱我小叔叔,你爱不爱我,说你爱我我就饶了你,说呀,你说呀。”
“饶了我,放过我吧,我我爱你。”
“你爱谁?我是谁?”
“肖肖尘”
就算不是真心的,就算只是情与里的一时情迷,就算这一切都会随着明天的日出而消散掉。
肖尘还是抱着肖逸清,流下了眼泪。
“我也爱你,我爱你小叔叔,这个世界上,我最喜欢你,最爱你。”
那一夜疯狂之后,肖尘就开始频繁的于午夜出现在肖逸清的竹舍。
而每当日头高悬,肖逸清醒来,床边又总是冷的。
就像见不得光得法咒,疯狂,热情,情欲和爱,只在深夜里才得以重现。
白天的肖尘和夜晚的肖尘如同分裂出来的两个人,对他的态度非常冷淡。
而沙琪娜依然出入肖尘的寝宫,偶尔还是在清晨十分,裸露出的肌肤上甚至带着一两个显眼的痕迹。
那痕迹就像是打在肖逸清脸上的巴掌,火辣辣的疼。
明明肖尘昨夜还与他在竹舍里放肆纵情,耳鬓厮磨。
男人低沉的爱语仿若还回荡在耳边。
却其实是从自己身上发泄了欲望之后,又趁着夜色回到寝殿,宠爱了留宿在那里的沙琪娜吗?
只是这样想象了一下,肖逸清都感到心里痛的难以承受。
他分不清自己是恶心多一些,还是伤心更多一些。
可他能抱怨吗?
他是个令肖尘成为孤儿失去双亲的罪人,是个在肖尘还是孩童起就以刻苦修炼百般折磨他的小人,还是个曾把年少的他骗进魔域,设计想害死他性命的仇人。
他没资格。
如果不是肖尘年少时曾对他情根深种,最终舍不得对他下手。
他哪里还有性命在这里伤春悲秋。
他可能早就死在了魔兽的口中,亦或者依旧被当成狗一样受尽折磨羞辱的被迫活着。
难道他还指望肖尘会真的心无芥蒂,和他结为道侣或是迎他做魔域的帝后?
沙琪娜才是他的帝后人选。
而他是一个曾经得不到的执念,一旦得到了,满足了,也就放下了。
肖尘应该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没有说要把他永远留下来,而是定了个赎罪的期限。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肖逸清心中的戾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被冰封已久的情感,就像是涨潮的海浪,一波一波的洗涤着他荒漠一般的灵魂。
坐在寝殿外的花圃前,手中水壶淋洒的水滴被日头耀出晶莹的光。
肖逸清望着寝殿关闭的门,他想,这可能就是他的劫。
回顾自己这一生,先是为了得到母亲的关注,后来为了舍情弃爱不再受苦,他一直在拼了命的修炼冰攻术法。可却在逐渐被术法掌控的过程中,失去了更多宝贵的东西。
父亲曾经说过,原始仙族拥有强大的法力,却大多冷漠无情,最终因为一场浩劫而陨灭。
凌云仙山的创建者是原始仙族即将寂灭的最后一位仙人,他用余下的时光为后世留下了一套金木水火土五系术法修炼册,其中四系三到五重就难再有进展,九重为最高。
只有水系冰攻可达十重。
突破重数越高,对万事万物的兴趣也就会变得渐渐寡淡下去,失去追求与执着,失去热情与同理心,逐渐接近原始仙族。
只有第十重,是真正突破成仙的关卡,可独独留下了两个字——舍弃。
肖逸清练到第九重的时候就已经颇为吃力,无论怎么再继续修炼,也悟不出第十重舍弃的意义。
他曾经认为按照冰修一直以来淡漠情感的修行方式,应该是自己七情六欲断的不够干净,心里杂念过多才总是达不到十重舍弃之境。
他以往的每一次突破,都来自于割舍。
他越是让自己的心变得冷硬,不与人过多接触,封闭内心,禁止对他人投放情感,越是可以突飞猛进。
然而重数越高代价越大。
母亲的死让他突破了六重。
而突破第七重,是在肖逸天死后的第二天。
没有人知道,就连他自己也都故意去忽略的,是他的第八重突破和第九重突破。
第八重是在他把肖尘送去了魔域之后。
而第九重,则是决定将肖尘与魔域一起埋葬。
冥冥之中,也许曾经的那个少年早已在他心里埋下了种子,是他人性最后的救赎。
他会变成如今的下场,虽然跟冰攻本身的修炼有关,却也和他自己自私的选择脱不了关系。
他也许永远也悟不出第十重舍弃的含义。
如今也再不需要去悟。
肖逸清没有去问肖尘从他床上下去去了哪里,会了什么人,或是做过什么事。
他选择了逃避,也选
', ' ')('择了接受。
他每天在寝殿前的花圃忙碌完,又回来打理好自己的小花园。
然后就坐在树下的躺椅上,等着那个踏夜而来的人。
有时候在躺椅上睡着了,会被温柔的抱起,放在屋内的床榻上,亲吻,拥抱,缠绵。
而有时候,他会在清晨的鸟语花香中醒来,依旧还躺在树下的椅子上。
因为他没有来。
就这样平静的度过了一段时光。
当肖逸清发现自己身体异样的时候,他给自己把了脉象,竟然有孕了。
难以形容该是什么样的心情,他没想过自己真的会怀孕,毕竟他那里算不得一个完全的女人,也算不得一个完全的男人。
可无论他到底喜不喜欢肚子里这个生命,他都庆幸的发现,自己和母亲是不一样的心情。
他不恨,也没有什么怨。
他甚至觉得,这样也不错,如果肖尘喜欢,会对这个孩子好,他愿意把孩子生下来。
他曾经让肖尘失去了所有至亲,那么这个孩子将会是肖尘在这个世界上即将出世的第一个亲人。
于是,他在肖尘到来的又一个深夜,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他预料到肖尘应该会很开心,可是他没有预料到,肖尘哭了。
“这里真的有了小叔叔和我的孩子吗?是小叔叔和我的骨肉,是你和我的”
肖尘从背后搂着肖逸清的腰,宽大温热的手掌摸在他的腹部一遍遍的摩挲,脸埋在他的颈窝里,濡湿了他的发。
在得知了肖逸清身体有孕之后,围绕竹舍外五米的距离被设了天魔结界,任何人都不得出入,除了肖尘自己。
自此,肖逸清也不用再去寝殿前的花圃劳作。
肖逸清其实不明白为什么肖尘要这么做,怕他逃吗?先不说自己也已经没有了逃跑的能力,就算是有,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直到某一天,他看到了沙琪娜站在结界外恶狠狠的看着他的样子,和很快赶过来的肖尘搂着她的肩膀哄劝她离开的背影,他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怕沙琪娜知道了,看见他不高兴吗。
肖逸清依然每晚等着肖尘的到来,只是他变得越来越沉默。
“小叔叔,你不开心吗?我最近新得了妖族北境恋梦幽兰的种子,明天就送来了。我拿来给你好不好?”
“好啊。”
肖逸清已经习惯了对肖尘说“好”。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可是却也没有什么更多的再想和他说了。
肖尘也沉默了,呼吸吐在肖逸清的唇上,然后突然就狠狠的吻了上去,在对方的嘤咛喘息声中把人搂在怀里,搂的更紧。
又过了三个月,腹部已经微微有一点隆起。
而肖尘带来了一个让肖逸清意想不到的访客,陈星。
肖逸清见到陈星的腿已经基本上养好了,只是走起路来还有点一瘸一拐。可无论如何能重新长出那条腿就已经是万幸了。
两师徒坐在一处,彼此都有些沉默。
如今他们修为尽失,又都成了魔族权贵的男宠,对于曾经是仙族名门的他们来说可谓算是巨大的耻辱。更何况彼此受过的羞辱和苦楚也早已是数不胜数。
“师尊,你你现在过的如何?”
肖逸清不知道该怎么答,要说过的不好,那总归是比先前那般活在地狱一样的日子是好的多,要说过的好却也好像并不是。
他现在心里装的东西复杂了,七情六欲在一点点恢复,血肉之躯又在那摆着,总归是和曾经那个无情无爱的肖逸清想要的东西不同了。
无情虽是一身轻,但是肖逸清每每想起曾经那样的自己做过的事情,只会越发后悔自责。
一身轻,他不配,也再不会。
见肖逸清不答,陈星也道自己问的多余。
怎么可能会好,肖尘恨透了师尊,那日在大典的宴席上对师尊那般羞辱,又怎么可能会让师尊的日子过得舒坦。
他其实理解肖尘对师尊的恨,毕竟过去师尊针对肖尘的那是日子,他都看在了眼里。
可是再恨,师尊也曾经救了肖尘的命把他带回凌云养大。
就算再恨,给个痛快也好过这样折辱他。
“师尊,你想想离开这里吗?”
肖逸清抬起眼来看着陈星,当看到对方眼神中的认真时,不由劝道:
“莫要鲁莽行事,这腿好不容易才长好。
陈星,你再忍一忍,有不死草顶着,你不会出事。
肖尘与我有四十年之约,到时候我与他说说,带你一起离开。
虽说你我这样仙门是回不去了,但是在人界找一处地方安身还是可以的。”
陈星看着现在的肖逸清,只感叹对方真的在这场变故中改变了很多,与记忆里曾经那个冷漠的师尊判若两人。
“师尊,我不觉得他到时候会履行约定放你离开。特别是”
陈星不知道该如
', ' ')('何说出口,于是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肖逸清的腹部,因为肖逸清现在清瘦的身子,腹部的异常隆起也更加的明显。
陈星在来之前就已经被肖尘告知了肖逸清有孕的事情,并要他对他人保密,哪怕对血魔也不得提起。
起初陈星很是震惊,一个男子如何可以怀孕的。但是当亲眼所见师尊隆起的腹部后,也不由他不信了。
肖逸清对此倒是很平静,经历了这么多,再加上心性大变和孕期影响,他好像被人磨平了利刃的观赏剑。当真心去接受了自己身体的这种异常之后,反而卸去了不必要的包袱,轻松了很多。
他现在身子常常觉得乏力,每天都有大把的时间坐在树下躺椅上心平气和的想过去的那些事,想现在的这些事。
他想清楚了很多过去想不明白的困惑,这也包括他自己的身体。
其实一直以来让自己最痛苦的根本不是他的身体畸形本身,而是不能接受事实的他自己。
他不过就是身体多长了一样东西,不疼不痒,毫无影响。他一样成为了仙族之首,受人敬仰。
往往人活得痛苦,都源于自己的想不开。
他曾经因为身世而自卑,因为失去母爱而不甘,因为身体畸形而自厌。他选择了用冰系修为的无情道去逃避,却终究迷失了自己,铸成大错。
“放不下就放不下吧。
陈星,为师做错了很多事,害了别人也害了自己。
这世上确实有人欠了我的,而欠我之人又被他人所亏欠,我又因自己受苦而自以为是的去亏欠了别人。是非对错,前因后果本就是个说不清楚的乱麻。
过去我总觉得我也情非得已,我也曾是个受害者。
但现在我想清楚了,无论我遭遇过什么,也不该是我伤害无辜的借口。我本也可以种下善因,收获善果。
今日我所遭受的果,皆是多年前种下的因。
然而这恶果却并不止报复了我一人。看看如今的你,想想这次仙魔之战中死去的那些仙门弟子。你们沦落至此都与我曾经自私的决定脱不了关系。
其实如今这一切,都是每一个人曾经种的因,只是有的已经了然,有的还在深埋。”
陈星好像听懂了,却也好像听不懂,如果按师尊这样说,那么他如今这些遭遇也有他自己种的因?或者就如师尊说的那样,是因为师尊得的恶果所牵连?
这世间万物万事,好像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哪怕吹过一阵风,一粒沙,一场雨都有可能是因之一,是果之一。
太复杂了,陈星无法做到这样释然又豁达,他想起血魔还是恨的。
临走之前,他还是将遇到师叔,和师叔计划救他们出去的失去告诉了肖逸清。可是肖逸清却对此并不热切,也劝他们有机会的话就自行离去吧不用管他。
他们并不知道,在竹林的暗处,黑衣红瞳的男人一直都未曾离去,他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对他们所说的话也都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
肖尘在听到肖逸清拒绝跟着陈星一起逃离时不由的勾起了唇角,可是却也对肖逸清这种看似单纯只是为了赎罪的态度心有不甘。
他要他赎罪,也确实希望他愧疚。可是,他更想要的不是这个。
他最想要的,不是这个。
陈星出了竹舍小院后,见到了等在外面的肖尘,肖尘对他很是冷淡,早不似几十年前那般还会喊他一声师兄。
他沉默的撕开了结界的一条缝隙让陈星出来之后,又快速的将结界合起。
肖逸清站在被封印的院内,表情淡淡的和肖尘对视着,随即又像是逃避一般先挪开了视线。
陈星跟在肖尘的身后,在竹林的小径上行走着。
他看着前面肩背宽阔,身量高大的男人,却并没有生出什么怨恨的情绪。
自己在凌云时,最后一次见肖尘,他都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那时的他没有现在这样高挑,身材清瘦,虽然过得辛苦,却眸色清澈。
肖尘在凌云同辈里仙法修为算是一等一的好,可是修练时间太短,年纪也太小了。去魔域当探子这种事如何也不该落在他的身上。
所有人包括陈星都知道,肖尘其实是被肖逸清以一个看似合理的理由,派去魔域里送死罢了。
然而他们都对此保持了沉默,他甚至亲自送的肖尘出凌云。
也许对于变成如今这样的肖尘来说,凌云的每一个人都不无辜。
刚到了寝殿的前院,一头火红色头发的男人就立刻绕开了肖尘,对着陈星迎了上来。步伐焦急的就像是在外面等急了主人的狗子。
肖尘看血魔嘴角都要咧到耳朵去了的不值钱模样,嘲弄的轻哼了一声,也不与他计较对自己这个尊主的无礼。
毕竟他的人都在策划着怎么跑路了,而这个傻子还什么都不知道。
“星星,我让人族厨子给你做了银耳莲子羹,你回去尝尝味道。”
陈星对于血魔的殷勤没什么感觉,但是翻脸对自
', ' ')('己也没什么好处,何况这人在魔族的地位不低,颇有些用处,于是笑着应了一声便欲随他离去。
“陈星。”
一直都沉默不语的肖尘这时候却开口喊住了他。
陈星心里一紧,以为对方发现了自己见师尊的意图,手不自觉的就抓紧了血魔的衣袖。血魔以为陈星是害怕肖尘,忙回握住他的手,与陈星一起扭头看向一袭黑衣立于他们身后的男人。
“何事?让星星去见霜风仙人可是你同意的,魔尊大人总不能现在又要翻脸吧。”
肖尘微微偏头,像看着傻子一样盯着血魔看,却不欲与他说什么。
血魔非常讨厌肖尘这种有话不直说,还总喜欢装腔作势的性子。就在他以为肖尘什么都不会再说,想要带着陈星告辞的时候。
肖尘却突然对陈星开口道:
“陈星,不要自以为聪明,最后让人骗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下了。”
陈星闻言冷汗都下来了,他不敢去看肖尘的眼睛,他果然知道了些什么!
“魔尊大人还是看好您竹舍里那位吧!妖族的公主也不是傻子,休要再管别人家的私事!”
血魔以为肖尘是在提醒陈星对自己多加提防,气的恨不得上去撕了他的嘴,饮干了他的血。
奈何真的打不过,所以也只能阴阳怪气的打打嘴仗,拿妖族也隔应一下肖尘。
然而肖尘只是不屑的冷笑一声,转身就朝着竹舍的方向折返了回去。
“星星,你别搭理他,他是自己朝三暮四,搞得后院起火不安宁,见你我感情好就想挑拨离间。
我把家里那些人全遣散走了,以后生生世世我都守着你一个,绝对不会再骗你欺你,你可万万要相信我。
我,我心里还有一桩往事,对谁也没说过。我回去全都说与你听,也算是和过去做个告别。
以后我心里就真真的只装你一个人。”
陈星对于血魔说的这些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他敷衍着应着声,心里盘算着肖尘究竟知道多少,会不会对他和师叔的计划有所阻拦。
师尊不愿意离开这件事,他也必须要尽快转告师叔,与他再商议才好。
于是,陈星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紧紧粘着他的红发魔族,升起一股莫名的厌烦感。
自从那件事后,血魔便整顿了府邸里后院养着的那些人,然后就整日里跟他形影不离的腻歪着。
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和师叔私会,商量离开魔域的计划。
经过上一次血魔对他宠爱有加之后再翻脸无情,陈星对这个阴晴不定的魔族已经彻底失去信任。
他掌握不好该如何拿捏这个男人才是最安全的,还需要一点点的去试,试他的底线。
血魔专门为陈星抓了人族的厨子烹饪美食,然而这种随意掳人的行为却只会让陈星感到更厌恶。
为了试探血魔如今对自己的态度,陈星只喝了几口那碗银耳莲子羹就把勺子放下了。神情恹恹并没有什么喜色。血魔见状皱起了眉头,拿过那碗粥尝了一口,虽然他并不吃人类的食物,但也不是没有味觉,这粥明明很是香甜。
他知道陈星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就一直心气不顺,表面上勉强配合他却再不怎么对他笑过。他不愿意承认陈星已经对自己彻底死了心,于是就把陈星郁郁寡欢的原因怪在了厨子身上。
“味道不好?明日我再让他们去抓个厨艺更好的回来。”
血魔把人抱在腿上,亲昵的抚摸着陈星的手臂。
陈星轻轻抽了抽手臂却没能抽出,于是叹了口气问道:
“你当真喜欢我吗?”
“自是当真,你不信我?”
陈星看着一脸严肃的血魔淡淡道:
“可我不喜欢你,你杀戮残忍,专横霸道。我一向喜欢光明磊落,正直善良的人。哪怕我知道人无完人,大家都是有私心的。也总归不可能对一个为恶之人心存好感。”
这些话一出口,血魔的脸色果然就变的阴鸷了几分,原本只是抚摸陈星手臂的手也用力的抓握了上去,那力气大到像是要扭断陈星的手臂。
陈星疼的后背都出了一层虚汗,却并未躲闪,他对着血魔隐忍欲发的黑脸笑了笑。
“你看,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然而但凡我有一点不和你的心意,你马上就会与我翻脸。
每当你露出这种表情,就会让我想起刚被你抓回来时的那些记忆,我活的完全不像个人,不止被你羞辱,还被你当着其他魔族的面肆意玩弄。
如今我也不过是说了句自己的感受,而你只要再用力一分,我的手臂就要断了。”
听到陈星这么说,血魔才像是后知后觉的望向了自己的手,他松开手的时候才发现,陈星的手臂上留下了四道发青发紫的指痕,这伤处就像是打在他脸上的巴掌一般,让血魔一时无措。
他没办法否认过去对陈星做过的那些事情,其实要不是陈星的脸和那人长得相像,是根本活不下来的。想到这里,他有些后怕的
', ' ')('心虚起来。
曾经留在他心底里的阴影,是陈星到来了之后才渐渐驱散了开来。可暴力的因子却并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他已经这样活了百年,很多东西早就已经根深蒂固。
“我,我可以改。星星,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教我。我也可以变成你喜欢的那个样子。
我原本也并非是这样,仇恨仙族是有原因的。我都愿意告诉你,把我过去经历的一切。”
陈星本就是想要诱导血魔因为对自己的喜爱而心生愧疚,从而一点点用愧疚的感情,和他对自己这种暂时的迷恋,尽量的利用他控制他。
可是他没有想到,血魔会说出为自己改变这种话。但惊讶也不过只是一瞬,他对血魔说的话并不相信。
血魔将人搂进怀里,然后用魔力小心的为陈星的手臂疗伤。
“魔族崇尚力量,强者生存。嗜血魔更是如此,红色毛发越多,说明血统越是优良,日后修炼的魔性也就越强。
而我在出生的时候,其实并不像现在这样一头的红发。我身上连一根红丝都没有,父亲因为嫌弃我的资质,连个名字都未曾给我起过。
我经常流落在外,遭人欺负嘲笑。为了保住性命,我从魔域里逃了出来。
在流浪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慈眉善目的白发老者,他为我疗伤,告诉我他是仙族。
呵,我那时候连仙族是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的笑容恨温和,从来没有人那么对我笑过。他把我抱在怀里,说要带我去仙山教我法术,给我一个家。”
陈星听到这里,不由心生疑惑,按理说仙族里却有些善良之人,但肯收养半魔或者半妖的都是极为罕见之事,何况这样公然将纯魔族收入门中的,他几乎是闻所未闻。
如果说真的有这样一个仙族门派,那么收养血魔的目的,一定不单纯。思及此处,陈星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哼,如果是今天的我定然是不可能上那老头子的当。可那时候的我年纪太小,一心都以为对方是真心对我好。
我曾经可笑的在心里暗自立誓,要跟着他好好修炼,早一日脱离魔血修成正道,报答他的恩情。
结果等着我的根本不是什么仙门修行,而是冰冷的地下铁牢和长达多年的日夜折磨。
那老头修仙入门的太晚,几百年下来修为达到了瓶颈,再无力攀升。他正途修炼不成,便动了歪心思,竟妄图用纯妖和纯魔来助他修行。”
陈星的瞳孔骤然一缩,刚才的预感得到了验证,他猛然抬起头来看向血魔的眉眼,仔细的打量着对方的容貌,在记忆深处努力的去回忆和比较着,脸色也是越发苍白起来,心中擂鼓阵阵。
陈星听着血魔的讲述,那些曾经沉在记忆深处的幼时回忆也一点点的浮了上来。
陈星并不出生在凌云,而是在一个叫做怀芳的主木系修仙门派,他的祖父是门派掌门人陈连和。怀芳门内大多木系修士性格都比较温和,在仙族中并不太起眼。
祖父当年入仙门修行的时候已经近四十岁,资质较为普通。后娶了掌门的女儿便自立创建了怀芳。原本一家人守着一个一百多修士的小仙门,过得轻松自在。
谁知祖父修炼到了六重时已达上限,再无法突破到第七重,虽然心中不甘,却也接受了这个现实,只希望培养好自己的孩子能替他将门派发扬下去。
直到某一日,祖父从外云游回来时突然修为就突破了七重。他兴高采烈的说是得到了高人的指点,找到了修行的法子。那时候一家人都为他感到高兴,虽然感觉到了祖父性格变得有些古怪,却没人能想到他所谓的办法,会是拿年岁尚小的妖魔,修习禁术提升仙法。
地牢里偷偷关着妖魔的事情,不久就被陈星的父亲发现了。这样的禁术逆天而行,而且极为阴损,可祖父自从用妖魔进行修行之后性情大变,乖戾偏执的可怕,父亲根本就劝不动他。
为了让祖父停止这种邪门歪道的造孽行径,父亲偷偷放走了地牢里关着的那些年幼的妖和魔。
本是一家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祖父竟然能因此情绪失控到失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儿子。而前来寻父的陈星正好目睹了这一弑亲现场。为了掩盖罪行,他被祖父偷偷关进了地牢。
陈连和对外谎称自己的儿子带着孙子一起去人界历练去了。虽然陈星的母亲有所怀疑,却也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相信。
没过多久,祖父就又带回了一个魔族的男孩关进了陈星所在的地牢里。
那男孩,想来就是如今的血魔了。
“当时我被那老头骗来关在地牢里,他每隔几天就会来一次,把我”血魔说到这里,感觉有点说不下去,那些回忆可能给幼时的他带来了很沉重的阴影。他甚至没有敢去看陈星的表情,只是死死盯着陈星的手,把它们握进自己手心,用手指一遍遍的摩挲。
“他把我用术法禁锢住,我那时候什么能力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摆布,任由他羞辱折磨。他修习的是什么禁术我不知道,但应该是为了吸收我们身上与生俱
', ' ')('来的魔力。这个伪君子,每次修炼结束后都要靠殴打虐待我来掩盖他的龌龊恶心。”
血魔回忆着这些耻辱往事,血色的眼睛越发赤红,言语间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他把陈连和对他做的事情,简单的带过了,因为他觉得太过羞辱难以启齿,他没有办法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描述那些经过。
但陈星其实全都知道,因为他当时也被关在那个地牢里,就在血魔的隔壁。他们之间隔着一面墙,他看不到过程,却听得到少时血魔的惨叫和呜咽
陈星不知道为什么祖父会变成这样,过去的祖父明明是个宽厚仁慈的人,可是后来的他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那时候还太小,也没有亲眼看到过,他只是听到隔壁的动静和对话。直到他后来去了凌云渐渐长大之后,才知道自己的亲祖父究竟对那个魔族男孩都做了些什么。
“那种生活暗无天日,唯一的一点微光是那个妖族的少年带来的。他说他叫晨儿,他陪我聊天,安慰我。晚上我做噩梦睡不着,他从隔壁伸手过来让我握着。他的手很小很白也很柔软,是那冰冷牢房里最温暖的存在。
后来那老头子发现了我们关系好,就会偶尔把他放出来陪我,为我疗伤,以此哄我安心留下。老不死的教给了我一些简单的修炼之法,说我是他找过的妖魔中魔力最充盈的一个,要我好生修炼供他可以源源不断的吸收。
他威胁我,如果我挺不住死掉了,或者魔力被耗光了,下一个就会轮到晨儿。
我太弱了,根本没自信可以护得住晨儿,只能努力按照他教给我的方法日日勤修,祈祷自己不要死,魔力可以一直不枯竭。我不能让晨儿受到他的染指。”
血魔说到这里,眼底突然盈起水雾,他鼻子发酸嗓音也开始哽咽。而他怀里的陈星也身心俱震,面色惨白。
“可是我最后还是没有护得住他,那一日牢门外传来骚乱声,门口看管的人不在。晨儿破坏了门锁拖着一身伤的我跑了出去把我藏了起来。为了掩护我,他被老东西抓住了。我跌跌撞撞爬起来追上去,我没用,我一身的伤,跑不快也追不上。
门派里一片混战,有魔有妖还有仙族,我没有管他们发生了什么,到处去找寻晨儿的下落。最后却只找到那个快死了的老东西,他告诉我告诉我晨儿被他杀死了我当时脑子里除了仇恨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拿起一旁的剑,对着他又捅又砍,等我停下来的时候,他已经面目全非几乎成了一摊烂肉。”
听到这里,陈星的心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因为祖父的尸体他后来看到了也是他亲手下葬的,那一天他的母亲和妹妹也被前来复仇的那些妖魔一同杀死。
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被凌云阁收养。
“我跟着那一日杀进来的魔族撤退回了魔域,才从他们口中知道这一切原委。我恨仙族的虚伪,我恨他们其实一样残忍贪婪,却还要自诩高洁正义。他们杀了晨儿!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凭什么我们要死!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弄人,再回魔域后,我的头发一点点的开始变红,力量的越发强大起来。可这来的太迟了,我谁也救不了。
晨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真心待我好的人,我没能救下他,而星星你是第二个让我感觉到温暖的人,我却也辜负了你。我知道我无能,我扭曲,我对曾经的遭遇感到自卑羞耻,所以用残忍暴力伪装自己。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明日我就把那厨子放回去,你喜欢吃什么?我去人间学了回来给你做可好?我虽然不喜欢仙族,但我也可以学着不滥杀无辜,我可以慢慢去变成你喜欢的样子,我都听你的。”
陈星听着血魔说的这些话,看着血魔这副低声下气求自己的模样,内心里翻江倒海,他想起了师尊跟他说的那些话。
这难道就是因果?
一切就像是一个圆,绕了一圈,谁都没逃出去。
48
树影斑斑驳驳的在白衣之上随风轻轻摇晃着。
肖逸清躺在椅中,手掌在微微隆起的腹部缓慢来回的抚摸着。长长的睫羽低垂,遮住了眸色里晦暗不明的情绪。
陈星说要带他逃离这里,他拒绝了。
为什么不走?
因为因果报应?因为四十年之约?还是因为要赎罪?
肖逸清抿了抿唇,烦躁的闭上了眼睛。阳光透过薄薄的眼皮晒着他的眸子,暖洋洋的。
就在他几乎要睡去时,一道阴影将那片暖光遮了去。
微凉的指尖抚过他的脸颊,触上柔软的下唇肉轻轻按压露出一点点内里洁白的贝齿。肖逸清睁开眼睛,视线撞入肖尘暗红色的眸子里。对方先是一愣,然后便笑着俯身贴近,乌黑的发丝垂落在肖逸清的胸口,与他的发交织在一处。
柔软唇瓣被含入口中,濡湿滑腻的舌撬开了他的唇齿,肆意侵入搅弄着。火热的舌头舔着含着蜜汁的口腔,吸允的声响与头顶树叶沙沙在耳中混在一起。大自然的声响让这场交缠的情欲显得羞耻又禁忌。
肖逸清伸出一双手环上男人结实
', ' ')('后背,宽大的衣袖自然滑落,露出了白皙的小臂。
一片竹林,一间竹舍,种了花草的小院和树下相拥的人。他们就像是一对普通恩爱的夫妻,丈夫从外归来与怀有身孕的妻子情难自己的拥吻,哪怕只不过分离半日也难捱思念的苦。
因顾及肖逸清有孕,肖尘压下翻涌的欲望依依不舍放过了对方。
“你为什么不答应他离开?”他侧枕在肖逸清的胸口,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声问的直接,对自己偷听的行为丝毫不觉有愧。
肖逸清眸色微微一颤,倒确实没有想到肖尘会偷听他和陈星的对话。虽然他已经没了自由之身,但是就连一举一动,见个故人聊上几句都被监视的一清二楚,这多少还是让他感到不快。原本想抚摸上肖尘发丝的手一顿,又移开了。
见肖逸清不答,肖尘便抬起头去看男人的脸。只见那树影笼罩下的眉眼淡淡,望着他时带着嗔怪。一抹从叶间空隙中逃出的光正巧打在如雪肌肤之上,叶随风动,闪过那对美眸,引得长睫微阖。就连唇间与他亲吻留下的湿润都被光照点亮了闪闪的晶光。
肖尘看的移不开眼,喉咙里顿觉干涩,靠着吞咽的动作缓解着。怎得这个人会如此动人心魄,将他的心肝脾肺都烧的煎熬,却还能像清澈的湖水一般淡然的回望着自己。
肖逸清像是永远也不会被污染,哪怕被他拉扯进污泥多少次,他这般神态依然可以恢复如初。是让他如痴如醉仰望着的冷月,摘下来搂在怀里痴痴梦一夜,第二日醒来月亮便又挂在了天空之中。
肖尘的心里空了一下,原本积聚起来的那些自信又从指缝间散去。他有些焦躁急切的伸手捧住了肖逸清的脸颊,紧紧注视着手心里的人。
“你为何不答?你在想什么?”
哪怕知道了他不打算离开,可肖尘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止于此。如果只为了留下这具身体,那么他早就已经做到了,他也早就已经得到了。四十年之约,他并不是作假。独留下一具躯壳每日每夜的对着,却求而不得反而更痛苦折磨。
他之所以如今还和肖逸清牵扯不清,为的是在肖逸清身上看到的那一丝丝希望,他想要他的心。
“你心里有我对不对?哪怕如今只有一点点。”
肖尘不该问,他问出口就后悔了,这么卑微的话,暴露了太多他的弱点。他原本是想站在暗处里试探,想要看清肖逸清的心意。怎么得知肖逸清有了自己的骨肉后,就越发的放纵了自己,又开始掏心掏肺不管不顾的贴上去。对于肖逸清这样的人,孩子从来都不是拿捏他的筹码,更何况因为孩子才留下来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一直都不确定,肖逸清究竟对他是什么样的心思。毕竟他曾经恶心了自己那么多年,几十年的全心全意付出都没能换来他的垂怜,甚至选择了致自己于死地。如今怎么就轻易转变了心意。
肖尘知道,自己太想要肖逸清爱他,哪怕不及自己对他那般。所以他总会因为肖逸清而心神震荡,得不到的时候就发狂,尝到一点点甜头就又沉迷不悟。
他在肖逸清面前,太难维持冷静和清醒。
肖逸清被他捧着脸颊,看着他紧皱着眉神情变幻纠结的模样,心一点点的软了下来。他们的纠葛本就不是什么简简单单的,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多事情也说不上该去怪罪谁。
他和肖尘的未来究竟如何,他也说不清,光一个妖族的公主究竟对肖尘来说是什么样的存在,肖尘也从来没有对他坦诚过。
他不会对着一个不确定的真心去说自己的心里话,哪怕他如今潦倒至此,他也说不出口。他不知道等着他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真相。
于是,他只好反问:
“那你呢?你又是如何看待我?”
肖尘动了动唇,却最终没能说出什么来。
那一天,他们谁都没有得到答案。
在床上缠绵悱恻时能轻易出口的情话,清醒相对时,却又都难以再宣之于口。
你看不清我,我也看不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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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一晚血魔坦白了自己的过往之后,就像是卸下了心底里最沉重的枷锁。他说的没有错,那是一场告别,又是一个新的开始。
为了找回曾经的那个暖心的陈星,血魔确实在努力的改变着自己,他放了掳来的那个人族厨子,还给了对方些魔族的珠宝做为酬劳。对待身边的人无论同僚还是府中下人,脾气和态度都收敛了很多,那间刑事也被拆掉了,里面被装潢一新竟改造成了一间茶室。只是没有任何想要去血魔府中的这间茶室饮茶,于是茶室也就成了个摆设。
陈星很少对血魔提出要求,所以但凡他提了,血魔几乎有求必应。
于是陈星说那日在东街见到一家魔域的兵器铺,想要去找些事做的时候,血魔犹豫了一下也还是答应了他。因着怕陈星没有仙法傍身,万一来回的路上遇险,血魔次次都要亲自接送了才能安心。后来几次下来见陈星越发厌烦,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只命府中马车接送,自己
', ' ')('则守在府门口等着陈星回来。
兵器铺的二楼有间绘图室,陈星擅长设计绘制兵器图谱,店铺更是单独为他安排了这间屋子,从不敢随意让人打扰。
只是这屋子并不是店家因看着血魔的面子安排的,而是此刻站在陈星身后搂着他腰身被面具遮住了真容的男人。
“你见到逸清了?他怎么说?”
多日不见,沉渊来了的第一句便是问这个。陈星沉吟片刻还是答了他:
“师尊不愿离开。”
腰上的手松了开来,连带着身后的温度也散了去,沉渊绕到桌边,手指沿着桌边划过。
“这不可能,他怎么会不想走。你跟他说了我们的计划了吗?”
“师尊他有孕了。”
陈星踌躇片刻,还是说了真话。此时关系到他们是否能够救出师尊安全离开魔域,他不得不说。
何况虽然师尊言语间说什么赎罪,因果,报应这些。可是在陈星看来,师尊虽然算计了肖尘,可也救过肖尘,把他带来了凌云让他学了仙法可以自保。师尊这些时日里受过的苦也算是补偿了对肖尘的罪孽。
还能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让师尊用一辈子去偿还。
砰的一声巨响,刚才还在沉渊指下的那张木桌顿时碎成了粉末。陈星绘制了几天的兵器图纸,也裂成了两半掉落在地上。他睫毛微颤,望着那破碎的图纸,心瞬时像是失了重向下一坠。
“这狂妄野种,他怎么敢的!”
沉渊面具下那双眼睛愤怒的赤红,原本一向沉稳自持的男人,现在就像是暴露了野性兽,让陈星有些陌生。
短暂的失控之后,沉渊也像是感受到了陈星的诧异和沉默,他稳住情绪再次搂住了陈星的腰,却是感觉到了对方突然的身体一僵。沉渊的手掌在陈星僵硬的腰身上缓缓抚摸着,一点点向上推,指尖隔着衣服蹭过胸口下的微突轻轻的揉,直到那柔软越发硬挺凸起小小一粒。
“星儿,师叔是不是吓到你了?”
沉渊的音色很润泽,如果他想对一个人温柔,那么他的嗓音就像是温泉中的水流充满了迷惑性,好像是拥有可以治愈一切的疗效令人沉迷。
陈星从在凌云上见到这位仙风道骨,面色温润柔和的师叔第一眼起,就不由自主的想要亲近。也可能是已经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所致,他本能的就想要找到新的家和家人。所以他倾心于温和的师叔,也敬仰着自己的师尊。他们是长辈也是他单方面的一种心灵寄托。
胸口酥麻的感觉像是微小的电流一直电到了他的尾椎骨。而沉渊的声音还贴在他的耳畔:
“星儿,是师叔太心急了。我怪自己没能力光明正大的立刻就将你们师徒救出去。你师父明明是这世间重现仙族辉煌的希望,却被那魔族用肮脏的手段毁了修为还辱他至此。而我日日思你念你却又不能和你相守,只能偷偷与你私会,再眼睁睁看着你回到别人的怀抱。你可知道我心里的苦?”
沉渊的几句话,让陈星的身体柔软放松了下来,心中随之也生出了丝丝苦涩。他想到了师尊那天对他说的那些话,那些因果纠葛,又想起他与血魔的那些算不清的缘与债。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对沉渊说,不若就这样依了师尊的意愿,只他们两个人离开吧。师尊有他自己的债想要还,而他与血魔已经谈不上相欠,过去祖父欠了血魔的那些他也都还了。
而血魔与他曾经年少的那点情分,也已经磨灭在了在魔域的这些折磨里。
如果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选择,那么他们又何必非要强求,不如选择那条最简单轻松地路。
在这些繁乱的思绪中,他迎合着沉渊的动作在他手中放纵情欲滋长,被男人褪去了身上的衣物推倒在一旁的卧榻上。
“唔嗯师叔”
沉渊的动作很温柔,并不像曾经的血魔那样粗暴残酷,也不似现在的血魔那样失控激动。他就像是永远都那么平静自持,哪怕是与他做着这样亲密淫靡的情事儿。
陈星的身体是舒服的,也本应该很满足。
可是脑海中却不合时宜的浮现出刚才沉渊因为得知师尊有孕时的样子。
“师叔,啊师叔,我喜欢你,你喜欢星儿吗?”
沉渊的一声带着气音的低笑在耳边响起,是那么好听。
“师叔自是喜欢星儿的。”
陈星心中一烫,轻咬唇说出了刚才那一刻所想:
“师尊说他有愧于肖尘,是自愿留下赎罪”
沉渊的身形一顿,陈星没有太在意继续说了下去:
“不若我们啊不要强求,师叔,我们离开这里远离这仙魔之争啊!唔嗯”
还未等陈星说完,他的话就被沉渊有些粗暴的吻和下身突然狠厉的动作堵在了口中。
沉渊没有给他答案,反而像是惩罚一般开始不再管他感受的肆无忌惮冲撞,原本舒爽的感受减退,换来了些许不适与疼痛。
陈星像是从春风怡人的湖面上突然落入了狂风暴雨的海浪中
', ' ')(',他甚至在那些痛楚里不由的猜测,也许这就是沉渊给他的回答。
这场情事很快潦草收场,沉渊坐在卧榻边上将那身黑袍重新穿好。他的气压有些低,陈星感觉得到。
“刚才是我不对,这里有药你擦一下,多休息会儿再走。”
男人把一个瓷瓶放在了陈星的旁边,声音虽然也还是温柔的,却带着一丝冷意。
“陈星,你师尊待你不薄。我希望刚才那样的话,你以后不要再提。我会想办法救你们出去的,你需要做的就是说服你师尊放弃这个孩子,早下决心和我们离开。
不管他欠不欠肖尘的,仙魔不两立。这次大战多少仙族惨死在魔族手中。别人不知道,但你该是清楚的,逸清最终对他生出的那一丝不忍,却给自己换来的什么样的下场。”
陈星闻言心下一惊,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看向沉渊:“师叔,你,你是如何知晓的?”
沉渊没有回答他,只化作一缕紫烟只一息便穿门而去。
陈星心中久久为平静,当年师尊原本计划确实是要肖尘与魔域一切埋葬。只是不知为何在临近仙魔大战的前夕,某一日晨间,师尊却让他秘密在人界选一处仙气充裕的山,修一个住处。建好之后师尊亲自去设下了封魔结界。
师尊自始至终没有与他说过为什么要建这么一处院落,但哪怕师尊没有说,可陈星隐约猜测了这地方的用处。
其实,师尊当时的那个决定看似施舍了一线生机,却也是换了一种残忍。
肖逸清不可能留下肖尘的修为成为后患,无论是来自于仙门的还是来自于魔族的那部分法力,肖逸清一定都会毁去才能安心把人留下性命,一个失去法力护佑的魔族被封印在仙力充沛的灵山上受压制,永生永世孤独虚弱的活着。也不一定对肖尘来说就是一种幸运。
他不明白当初是什么让师尊改变了原本的决定,但后来计划再多也赶不上那些预想不到的变数。
而那一丝丝的动摇和不忍,应该在被肖尘成为天魔后将师尊踩在脚下时都变成了更深的恨意吧。
可这件事师尊是不可能会告诉师叔的,师尊对他也是谨慎到下了禁咒的,确认他无法把这件事说给任何人知道。
怀着复杂的心情,陈星坐上了回血魔府的马车。与倾慕之人多日不见的重逢和亲密,并没有带给陈星多少愉悦和宽慰,反而变得更是郁闷烦躁。
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快到府门口。
陈星微微撩开帘子向门口望去,果然见到一道高挑修长的身影立在门前,火红色的长发随风微扬像是燃着的火。似是被这火烫到了一般,陈星心中一震快速松开帘子躲回了车内。
车子在府门前才将将停下,门帘便被一只修长苍白的手撩了开来,而另一只手伸向陈星。
陈星微一迟疑,倾身搭上了那只向他伸来的手,才一触到就被猛然用力握住扯了过去。
如今没了修为也清减了许多的身体,轻轻松松就被男人拽入怀中抱下了马车。火红色的发丝落在陈星的脸侧和脖颈上,带着微微凉意。可那望着他的笑容却是万分灿烂,连两颗尖尖的利齿都笑的露了出来。
男人像离了主人的大犬埋在陈星的脸上脖颈上吸着闻着,嘴里暗哑的嘟噜着:
“星星,我好想你。你今天回来的好晚啊。”
忽然,男人动作微微一顿,沉默了一瞬。
就在陈星心下一惊有些紧张的担心会不会被发现了什么的时候,血魔却又抬起了脸看着他,那表情说不上愤怒,也谈不上开心,是陈星没有见到过的样子。然而很快那表情就重新化作了笑意。
“星星,我今天又学了新的手艺,西湖糖醋鱼和清蒸小排!我都做好了在灶房里热着,快去尝尝吧!”
陈星看着他的笑容,那双明亮的红色眸子里独独映着他自己。刚才堵在心里的那些重担好像不知不觉的也轻快了下去,嘴角跟着勾起了一抹笑意。
“那就尝尝。”
“王兄为什么还不帮我除掉竹林里那个贱人!这林云把魔宫后院都清空了,偏偏留下了这一个。我问他为什么留着,他说是要那人赎罪!真可笑,天天背着我往那边跑,今天我听到传言说,那男人竟然还会怀孕!怕是已经有了林云的种。”
沙琪娜暴躁的在屋子里来回的迈着步子,说到恼恨之处还顺手就摔了架子上的一个花瓶。
而斜倚在卧榻上的妖王纳尔伽紫色的眸子只是睨了一眼面前这个与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就嗤笑一声道:“你怎么就会觉得他是背着你往那边跑呢?上次咱们在竹林里的那么多影子都因为你的争风吃醋全部暴露了。那林云完全没有质问过你在他的寝殿安插影子,你这蠢货怕不是真的以为那是因为他已经迷恋你迷恋到成了个昏君了吧。”
“你骂谁是蠢货!”沙琪娜是个脾气爆的,哪怕对着自己的王兄也忍不住这脾气。但是她也不是真的有那么蠢,之前她也觉得那魔尊对她的态度有些古怪,如今让纳尔伽这么一点,也就寻思出了点什么。
', ' ')('“王兄你的意思是他其实早就知道我在后宫动的那些手脚?可他什么都没有做,也没有说,难道不是因为迷恋我?”
纳尔伽见沙琪娜终于停下无可谓的乱发脾气,静下来愿意好好商谈了,也就坐直了身子。这个妹妹虽然骄纵了些,但确实模样和身份上的优势用来勾引魔尊是不二的人选。目前看来虽然并不全尽人意,但是顺利的成了那魔尊后宫唯二中的一人。
而她的愚蠢也正合适为自己所操纵。
“如果他真的迷恋你,又怎么会舍不得林子里那一位。原本我想着那位虽然是仙族第一的美人,但毕竟是个男人不能延续子嗣倒也无所谓。
可是如今,这男人不但可以有孕还让那魔尊割舍不下,那就确实不能留下。”
沙琪娜听到纳尔伽打算对肖逸清下手之后,心里那股气恼顿时就消散了不少。到那时,林云就只有她一个人了,想到这里唇角不由得就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而纳尔伽看到她这样,眉头一皱。
“沙琪娜,你不要忘了我为什么要送你进魔宫。我可不是让你来为了个男人和别人争风吃醋的,我们要的是天魔与妖族的血脉可以成为这魔族的下一任主人。
你别还没勾了那林云的心,反倒自己被迷的魂不守舍。”
沙琪娜被说中了心事,有些羞恼:“王兄说的好听。王兄后宫里那些妃子也是争风吃醋斗来斗去的,她们都只有王兄你这一个男人。有哪个又是真的能做到完全的心无杂念只求谋利。那样的虚情假意,怕是王兄你也不会喜欢。”
纳尔伽拿起桌上的一杯花茶,看着里面粉色的花瓣,短暂的失神了一下后眸中逐渐变得阴冷。
“你错了。妖本就不易动情,也不该动情。但凡有萌芽,就该立刻掐死。但凡妖动了真情的,大多没什么好下场。
沙琪娜,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已经对林云越来越上心了,那就该杀了他,或者杀了你自己。”
在看到沙琪娜被他的话吓得面露惊恐之色的时候他又突然扬声大笑:
“哈哈哈哈可惜他太强了,你杀不死他。
我可怜的妹妹,如果不想死就快收收你的心思吧。
就凭他一边放出消息要娶你做他的后,又让竹林里那位怀了身孕来看,他就不可能会是你的良配。
你记住,我们妖族,只有无情才能活得自在快乐,活的长久。”
妖族是非常难爱上一个人交付真心的,沙琪娜虽然喜欢林云,却也并没有到真的爱上的地步。
妖族向来虚伪阴狠,生性凉薄又自私自利,大多没什么底线也不可信任。就算她和王兄是兄妹,其实彼此也并没有多少亲情。
这样的妖又怎么可能轻易爱上什么人,他们大多活一辈子也只爱自己。
所以他们王族用的影子和忠心下属都是捉了人类来杂交的半妖。
然而妖却也并不是没有爱上人的风险,反而他们一旦爱上一个人,就会无论身心都只牵绊在这一人身上,哪怕不惜与其缔结生死契互相约束,甚至奉献燃烧自己的内丹。
沙琪娜没有感受过,也不想感受这种浓烈的感情。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她却知道在妖族,没有妖不惧怕这个。
她不明白纳尔伽究竟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话,像纳尔伽这样的冷心冷肺的黑心男人,是永远都不可能交付真心的。可他知道纳尔伽说的却是实话。
“自从你曝光了影子之后,咱们的影子再也混不进去那片竹林。而最近魔尊还亲自设下了结界。按说那人怀孕的消息,就连我们都探听不出又怎么会被流传出来。
魔域内部一定是有位高权重的人在和那新魔尊作对,他放出这些消息的目的无非也就是要我们知道,和给魔尊还有那竹林里的人制造麻烦,呵,想借刀杀人。
不过,这人也许可以成为我们的同盟。”
纳尔伽说完,又看了眼沙琪娜的肚子。
“你在那魔尊的寝宫留宿这么久,为何反而比不上一个男人怀的快?”
沙琪娜一听顿时就恼了:“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比不上个男人!”
太蠢了,为什么同一个父王的孩子,她会这么蠢。
纳尔伽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耐着性子继续道:“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不能怀孕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吗?你曾跟我说他之前几乎夜夜让你侍寝。你可觉查过有什么异样吗?他是否给你吃过什么东西?或是与你做那事的时候有什么异常举动?”
妖族开放,对于这种私密的事情,他们谈的一点没有心里负担和羞耻之心。沙琪娜仔细的回忆了后,并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太可疑的地方。
“魔尊事后没有给我吃过什么东西,我们妖族又不需要进食。我一向很谨慎。至于床上的时候他倒是挺猛的,我常常因为太过兴奋,最后都被弄得不省人事。倒也不像是他那方面有什么问题。”
纳尔伽深思片刻又问:“你既然失了神智,又怎么知道他有泄精到你身体里?”
', ' ')('“这我也不是处子,男人在体内泄阳什么样我还是知道的。”
“下一次,清洗的时候试着确认一下。”
等沙琪娜离开,纳尔伽的身后隐出一个人影,跪在地上领命。
“竹林里进不去,那么就探一探寝殿。下一次沙琪娜公主侍寝的时候,你隐藏气息窥探一下究竟。消息不用你亲自传回来,直接用引咒实时向我汇报。
如果被察觉,就立刻自毁,不要被发现是我的人。”
那人对于主人无情的话语,没有任何犹豫的机械领命,然后再次隐入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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