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颤了颤。
努力睁大眼睛，盯着南宫斐。
想说：你他娘的不要喊老子凡凡，听着就娘气的不行。
想问：你流的哪门子的眼泪，妈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流眼泪，这画面也太怪异了。
可，口中晡晡的，问出的却是一句：“你，爱我吗？”
“等季叔带我们回去了，等你好起来，我再回答你好不好。”
南宫斐心境大起大落，转眼就找回了一丝丝的理智。
他温软的声音谆谆诱惑，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吊着许一凡的胃口，让许一凡能和他一起等着季叔的到来。
许一凡闻言想笑。
但笑不出来。
他盯着南宫斐，口中继续重复：“你爱我吗？”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南宫斐，那双眼睛里，唯__点星光都聚焦在了南宫斐的脸上。
那么焦虑。
那么期待。
那么害怕。
那么地，执拗。
南宫斐对上他的目光，动了动唇。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心头突然就恐慌的不行。
许一凡千回百转的情绪，令他心有灵犀一般地感受的淋漓尽致。
他一手紧紧抓着许一凡的手放向自己的肚腹处，另一手把许一凡的肩膀揽住。
几次张口，那窝在心口最深处的话，那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话，在许一凡的目光下，终于脱口而出："凡凡，凡凡，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你看，我的肚子里还有你和我的孩子，你坚持一下，为了我，为了孩子，坚持一下，季叔马上就”
他沙哑的声音带着泣音，带着卑微的乞求。
可他的话没有说完。
他的身体像是被冰冻了般地缓缓僵硬。
他的手冷的在抖。
他的牙齿在抖，他的浑身都在抖。
他一眨不眨地，瞪着怀里的人。
他怀里的人，眼睛还是睁着，可眼里的那束火苗已经熄灭。
那只被他按在他腹部的手，已经滑落。
他下一刻，反应过来，及时将许_凡话落的手抓住重新按在他肚腹处。
他缓缓地，一字一字道："凡凡，我喜欢你啊，我真的喜欢你。”
可是他怀里的人，已经不会再给他任何回应。
怀里人的身体一点点的变凉，一点点的变得僵硬。
南宫斐却一直都没动。
紧紧地，把人抱在怀里，痴痴望着。
"凡凡，你说过想要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行。”
“你说过，要替你妈妈报仇，等我们回去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凡凡，你还有好多事情都没做昵，你说的那些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凡凡，凡凡。”
“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都听你的，我什么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