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含微回答道:“我跟师父说了,师父说这几天静清宗的人可能会过来,所以我想等着解决完静清宗的事再下山。”
静清宗要来人了?
薛长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静清宗要是要来人的话,那可就意味着有好戏能看了,这样的话,那他倒是不急着下山去了。
“对了,我怎么觉得你师父穿得那件衣服很眼熟啊,”薛长明摸着下巴想了想,对章含微说,“我前几天应该刚穿过吧。”
章含微干笑了一声,对薛长明说:“那个……那天买衣服的时候都买了两件,”
薛长明笑了一声,在章含微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并不疼,反倒是有些宠溺的意味。
他看着要是哪一天他和那个上元真人穿了同一件衣服章含微这个小姑娘要怎么办,反正尴尬得不是他。
……
而此时的静清宗内,白淼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毛笔小心的在纸上绘着宫洛书的样貌。
附在白淼身体里的另一个宫洛书看着白淼的动作感到幸福极了,上元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他现在虽然没有办法与白淼交流,但是却能够看到她的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
只是看着白淼因为在司刑峰受了刑,每天晚上都会趴在床上痛苦地呻|吟,宫洛书就觉着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想要安慰安慰这个善良的姑娘,可是没有一点办法。
眼看着日头一点点落下去了,白淼手中的毛笔猛地掉到了地上,她的五官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起来,手指抓着桌子的边缘,手背上的青筋凸了起来,剧烈的疼痛使她整个人都蜷缩痉挛起来。
宫洛书拼了命地叫着她的名字,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但是白淼根本听不到。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白淼艰难地说出进来两个字,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
进来的是她的师父,他看着白淼问他:“你现在怎么样?”
白淼的嘴唇咬得发白,她的声音颤抖着,说道:“师父,我疼……”
白淼的师父气得眼睛都红了,在桌面上重重一拍:“他们怎么敢这么对你,还把我们静清宗放在眼里了吗?”
白淼没有说话,没有告诉她的师父,自己是自愿为了宫洛书而进了司刑室中。
她现在的确后悔了,她为了宫洛书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得到的却是那样的一张冰冷麻木甚至带着怨恨的面孔。
第70章
白淼的师父走了过来, 将一个药瓶放在桌面上,向白淼问道:“难道他们是知道了那件事?”
宫洛书怔了一下, 那件事……是什么事?
白淼不确定地说道:“应该不知道的吧, 证据什么的都已经被销毁了。”
白淼的师父皱了皱眉,对白淼说:“让你不要在逍遥派待着, 你非是不听, 现在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对得起你的父亲?”
白淼听到师父说起自己的父亲,轻轻叹了一口气, 向师父问道:“我父亲他……什么时候能出关?”
宫洛书怔了一下, 前世的时候白淼明明告诉自己她的父亲早已经死了,现在怎么还要出关了?
宫洛书不愿意相信是白淼欺骗了自己, 也许是她的义父吧, 他自己安慰着自己。
白淼的师父回答说:“再过三四个月应该就能出来了。”
白淼追问道:“他的伤这回能彻底好吗?”
白淼的师父脸上出现一丝犹豫, 思索了一会儿, 他对白淼说:“老祖已经出关了,毕竟你父亲是老祖唯一的徒弟,老祖会帮他将体内的余毒排出去的。”
宫洛书整个人都傻了,白淼的亲生父亲正是因为中了一种很难见到的毒, 所以才会杀人夺宝,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现在白淼口中说的父亲与他的仇人正一点点的重合了。
白淼的父亲真的没死?她为什么要骗自己?
宫洛书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针扎了一般,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她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
对白淼的爱使他变得盲目, 他为了白淼连自己背负了近二十年的仇恨都可以放弃,而现在却又让他知道他的仇人并没有死去。
宫洛书开始替白淼找借口,也许是她太爱自己了,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接受她的父亲还活着,所以才撒了谎欺骗自己。
宫洛书一遍一遍地欺骗着自己,迫使自己相信,白淼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爱他。
可终究,他还是没有办法将这件事完全释怀,那颗想要复仇心,又一次蠢蠢欲动了起来。
从前因为白淼的父亲已经死了,所以他在面对白淼的时候,身上的负担要轻上许多,可现在,没有办法让这份爱和从前一般不含杂质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宫洛书的纠结,白淼与她师父的对话仍在继续。
白淼的师父叹了一口气,对白淼说:“可惜没能在那个章含微的身上得到长安宝藏的下落,不然的话老祖的修为一定能再上一层,到时候治疗你的父亲就更加容易了。”
宫洛书听了这话一愣,那些抓住章含微的人是静清宗的人?
白淼动了动唇,看着桌上的一点烛火,巨大的影子映在白色的墙壁上,随着烛火的摇曳像是一只狰狞的怪物,白淼向师父问道:“章含微真死了吗?”
“我们亲眼看着她从不苦崖上跳下去的,”白淼的师父回答道,“那个时候她的修为已经被废,应该是活不下来的。”
白淼仍是有些不太放心,她向师父问道:“你们找到她的尸体了吗?”
白淼的师父摇了摇头,回答说:“当时他们并没有下去找过。”
白淼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如果章含微没有死的话,让她回到了奚华山,回到宫洛书的身边……
她转念又一想,即使她没死又能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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