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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给黄莺倒了杯茶,又把桌上的糕点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你明白什么了?”
黄莺没想到少年连这点知识都不懂,他了解的也不多,但是教苗苗完全够了。
“你要让他把白白的东西放进你身体里,你才能怀宝宝呀?”
苗苗抓了抓头发,这和白白的东西有什么关系,难道那个东西是召唤宝宝用的灵液?它到哪里,宝宝就会跟到哪里?
“是这样吗?”
黄莺重重点头,“就是这样。”
苗苗想了想,“可我不想要白白的东西。”
他吃过桓雁之的肉棒,不好吃。
青年的全身都带着浅淡宜人的兰花香,唯独那个地方有很腥的气息,流出的白液也咸咸的,尝一口就想吐口水。
黄莺:“你要忍忍呀,怀宝宝就得这样。”
苗苗支起手肘,坐在桌旁翻杯子玩。
桓雁之喜欢吃他的肉棒,还把他白白的东西吞了下去,是不是想怀他的宝宝呀?
难怪雁之喜欢自己,又不肯让自己怀他的宝宝,一定是这个原因!
可雁之是雄的,不是雌的,更不是他这样雌雄同体的石榴精,怀不了宝宝的呀。
他听孔雀精说过,有些人类有雌雄障碍,就是身为男儿身却喜欢穿女子的衣裳,戴女子的首饰,以为自己是女孩子,还喜欢男人。
苗苗也恍然大悟,“我也明白了!”
雁之就是对这样的自己感到自卑,所以不愿意和他在一起,怕被发现后,自己会嫌弃他。
黄莺见他明白了,也就不再说了。
他不想管也管不着桓雁之是什么样的人,但是这个宝宝必须怀上,苗苗就靠着这个回家呢。
两人吃吃喝喝了一阵。
苗苗开口问道,“你和霍骁怎么样了?我上次让你躲着他,你躲他了没?”
霍骁就是个坏胚子,他可不能让黄莺陷入他的魔爪。
黄莺:“躲了。”
少年想起来就脸红。
他躲着霍骁不让他碰,没想到霍骁以为他是害羞,还问他是不是妖精变的?难道鸟也会害羞吗?
他吓得不敢扑腾,只能乖乖地让他摸,要是被霍骁发现它是妖精,他就没法在霍府待下去了。
苗苗一听就有问题。
少年凑近黄莺的脸,吹了吹他脸上的绒毛。
“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不会是喜欢上霍骁了吧!”
苗苗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要是黄莺喜欢上霍骁那个坏胚子,他……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黄莺:“……才没有。”
他只是放心不下霍骁而已,等他陪完霍骁就回太白山了。
别说凡人寿命短暂,就算他不介意此事,霍骁也不会喜欢上一个黄莺精吧。
苗苗盯着黄莺看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
要是他喜欢什么,肯定嚷嚷出来,可黄莺要是喜欢什么,肯定不会开口的,除非自己去问,有时候问也问不出来。
黄莺被盯得发毛,脑袋越埋越低。
苗苗靠回椅子上,“霍骁有病,而且还不肯治,你要是和他在一起肯定不会幸福的。”
他忘记霍骁得的什么病了,好像是体虚,也不知道看着如此健壮的人为何体虚,他家雁之都不体虚……
怪哉,怪哉。
黄莺的脸瞬间变成了红面团,什么性福不性福的,都还没在一起就要考虑那方面的事了吗?
没想到苗苗知识没懂多少,荤话倒是信手拈来。
“也没到那一步吧。”
而且他看过霍骁的那个,要是治好的病,青年的尺寸还是很可观的。
这几天霍骁洗浴的时候都带着他,要是他不看,霍骁就说他这只鸟也会害羞了,他只能盯着霍骁的身体看,身材健硕,肌肉分明,尤其是腰和腿,力量感铺面而来,和数年前捡到霍骁时完全不一样。
他最近才深刻意识到,霍骁不再是太白山脆弱受伤的小少年,他已经是个大人了。
苗苗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米糕,忿忿道,“还有一点噢,他是个变态!”
就仗着黄莺不知道他已经知道黄莺就是救他的恩人,成天占黄莺的便宜,有这样报恩的吗?
黄莺:“啊?他怎么变态了?”
苗苗:“反正他就是个变态!”
黄莺:“他对你变态了?”
苗苗:“算是吧。”
虽然不是他想说的那种变态,但霍骁把自己骗到观星楼看张破纸条子,也勉强能算变态吧!
“没想到霍骁竟然是这样的人……”黄莺自然不会怀疑苗苗说得有假,加上回忆起最近霍骁总拎着自己去看他裸体,睡觉都要抱着他的样子,越想越心惊。
霍骁不会真像苗苗说的那样,对未开灵智的飞禽走兽有淫邪的想法吧!
苗苗“哼”道:“他一直就是这样
', ' ')('的人。”
只不过以前变态得不明显,没对莺莺下手罢了。
莺莺是鸟,而且是雄鸟,不是他这种雌雄同体的草生妖精,不能给霍骁生宝宝。
他们凡人传宗接代的观念都很重的,这边喜欢着莺莺,等发现莺莺不能给他生小孩,估计又会娶个人类姑娘,享齐人之福。
坏胚子!
苗苗脑补完毕,越想越气。
“你别住霍骁那里了,住我家吧,给你腾个小院子,住大屋子。”
黄莺有些犹豫,“阿骁他除了变态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
苗苗惊了,“变态这种事怎么还能除呢,万一他哪天跑你床上,要和你睡觉呢?”
黄莺小声嘟哝,“他不会和我睡觉呀。”
霍骁是人,他是鸟,睡不了觉。
苗苗:“他会欺负你,你来我这里睡,白天去看看他,也是一样的呀。”
黄莺点点头,他也不想再看霍骁洗澡了,太难为情了,白天再回霍府也是一样的。
黄莺就在颜宅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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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苗苗的入学手续也已经办理完毕。
他被分在太学的内舍甲子班,平安侯之子,那个冤枉他洗坏衣服的那个薛昆,也是甲子班的学生。
燕启儒领着苗苗搬进甲子院,大声嚷道,“若是有人欺负你,便来甲丑班找表哥,我们燕家人绝不怕那等宵小之辈。”
苗苗不满地捂住燕启儒的嘴,“你别叫啦,没人敢欺负我。”
燕启儒:“那可不一定,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别人见了就想欺负你。”
他可是听说了,以前苗苗在内舍给学子们洗衣的时候,就遭了调戏,还有许多学子暗地里讨论意淫苗苗。
他家乖软可人的小表弟进了内舍不就是进了狼窝,以前顾忌身份不与小厮来往的世家子弟,如今结交苗苗可不会“手下留情”。
苗苗举起拳头在燕启儒面前扬了扬。
他小胳膊小腿?就是这条小胳膊把薛昆按在水里摩擦,谁敢欺负他,他就把对方揍开花。
燕启儒看着苗苗挥着小胳膊,越看越觉得他家表弟可爱。
“内舍不比外舍,要是别人欺负你,你就向夫子告状,可要是你先动手,就会被贬到外舍去。”
苗苗抓住了其中关键,有人能被贬出太学,那他能不能被提到上舍呀?如果他能到上舍和雁之一起念书的话,就可以和雁之日久生情啦。
少年朝燕启儒问道,“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进上舍呀?”
燕启儒不忍心打击少年,他在少不更事的时候也做过这样的梦,考入上舍,做太子的同窗,等太子继位,他自可以平步青云,光宗耀祖。
他晃着脑袋,似是道出几分哲理似的说道,“有些事,刚入学没有,以后便不会再有了,唉……”
苗苗进寝舍铺好被褥,“你在说什么呀?”
因他是临时入学,所以住在甲子院的最角落,干净的寝舍里只有一间床位已被入住,还有一间就他的。
燕启儒叹道,“你不懂我的悲伤。”
苗苗敲了下他的脑袋,“你别悲伤了,快告诉我怎么进入上舍?”
话音刚落,寝舍就进来一位青年,白袍襕衫,是太学最鲜明的学子服饰。
长相同雁之相差甚远,但也还算端正,嘴唇平直,眉眼下垂,有种清瘦的桀骜。
“进上舍,须得功课拔得头筹,又得内舍学子半票通过,再经夫子举荐,方可进入上舍。”
青年说完,瞅了苗苗一眼,嗤笑一声,“你,没戏。”
燕启儒:“你谁啊,怎么说话呢?”
虽然苗苗考不上第一名是事实,但自家崽他说可以,别人这样奚落,不行!
青年拱手:“不才仇潮生。”
燕启儒:“原来你就是仇潮生啊!”
仇潮生,连续三个学期都是内舍课业的头名,按理来说他上个学期就可以经夫子举荐去上舍学习,奈何这位的性格实在是人嫌狗厌,无人喜欢他,卡在投票的关卡没通过。
甲子班的学子也不愿和他同住一屋,正好有空出来的一间寝舍,便让他单独住在这儿。
他当时不认识仇潮生,还给他投过票呢。
仇潮生不置可否,翻身上床,不理燕启儒了。
苗苗朝燕启儒问道:“他很厉害?”
燕启儒:“课业第一,所学科目皆为上上等。”
苗苗:“那他怎么没去上舍?”
燕启儒卖力朝少年使着眼色,干嘛要往人的心窝子处戳刀啊。
苗苗心领神会,走到仇潮生面前问道,“你为什么不去上舍啊?”
“……”
燕启儒捂住眼睛,等着仇潮生对苗苗发动冷嘲热讽。
仇潮生翻了个身,一副不想理少年的模样,“你说呢?”
苗苗:“我不知道呀,这不是问你么?”
', ' ')('仇潮生冷笑:“世家子弟果然都是何不食肉糜之辈。”
苗苗:“我不吃肉糜。”
燕启儒把苗苗拖出了寝舍,真诚地建议道,“你要不和我换个寝舍吧。”
他们寝舍的人都挺好相处,苗苗要是住在这,就凭这张嘴肯定会被打的。
苗苗:“不换。”
他又不是要真住这,万一仇潮生肚子里的宝宝种跑到他肚子里长大,他不就怀了仇潮生的宝宝了?才不要,他要怀雁之的宝宝。
暗影处。
桓雁之站在甲子院院外,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燕启儒牵着的手腕上。
少年扁嘴不耐,但也没甩开青年的牵弄,青年躬身低哄,是他这辈子都做不出来的宠溺情态。
易卓看了看桓雁之,又看了看苗苗。
难道他们主子被人插足了?拉不下面子,所以不再提苗苗,可知道少年今日入学,又“特意”从这经过。
桓雁之:“萱院是不是还有好几个剩余的艾叶包,放置着也是浪费……”
易卓等了几息都没等到桓雁之接下的话,揣摩着答了句:“是,桓君。”
如今是夏日,蚊虫甚多,加上少年所居的寝舍临水,更容易滋生蝇蚊。
桓君惦记少年就直说,偏要这样话说一半。
桓雁之顿了下:“不要让苗苗知道是我送的。”
易卓:“是。”
那边厢,燕启儒又劝了好几下,见少年确实没有要换寝舍的意思,便也放弃了。
“你晚上小心些。”
苗苗:“嗯。”
他回屋铺好自己的床,大红的被单、被面,还有他的柳条刷,盐巴,澡豆,浴巾,嗯,还有镜子和各式各样的红色发带。
仇潮生看一眼都觉得俗。
苗苗没空管仇潮生觉得好不好看,支起镜子就给自己梳好了马尾。
“要不要擦粉呀?”
少年小声地嘟哝道,雁之若以为自己是女子,会喜欢他擦粉吗?应该不会,他应该想自己擦粉。
收好胭脂水粉,装在锦盒里,等下送给雁之。
苗苗傻笑着,雁之做他媳妇哇,也可以哇。
仇潮生以为少年在问他,瞥见少年那张如剥壳鸡蛋的脸,吐出一句,“不用。”
苗苗没听见。
仇潮生又将脸转了回去,“傻子。”
半刻钟后,舍监到了寝舍,端给苗苗一盘艾叶包。
“驱蚊虫用,之前发放常服时忘记一起给你了。”
苗苗开心地接过:“谢谢。”
他是石榴,又不是凡人,用不上艾叶包。
可中间那只红色的艾叶包真好看,上面还绣着麒麟,和雁之衣裳上的花纹几乎是一模一样。
月明星稀。
少年戴着艾叶包潜入了萱院,跑到桓雁之的床榻上躺下。
等到快睡着时,青年才回来。
掀开纱帘,入眼便是少年带着倦意的脸,以及腰间挂着的火麒麟香包。
桓雁之的眼刀扫向窗外。
易卓缩了缩脖子,翻身隐匿于黑暗中。
苗苗:“雁之,今日宿监给了我好多香包,你看这个和你衣裳上的纹样像不像?”
青年收回目光,身上的冷气褪去些许。
“嗯,好看,你早些回去吧,孤要安寝了。”
苗苗:“不回去,我不想和别人生宝宝。”
桓雁之心头一涩,“是燕启儒吗?他确实不行。”
贪花好色,胸无点墨,配不上苗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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