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渊则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起初还觉得自己想出来的这个惩罚手段是不是太轻了些,但看到蛊公子这副抗拒的样子,他心里别提有多爽了。
他一把拔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狞笑着对蛊公子道:“蛊道友啊,我来帮你剃头吧!”
“桀桀桀桀桀!”他一边笑,一边一步步上前。
此时的季无渊宛如从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叶拂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词——“鬼剃头”。
下一刻,剑光闪过,还不待蛊公子反应过来,便看到片片如雪般的银发从头顶掉了下来,而自己的脑袋也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清凉感。
他呆滞地坐在地上坐了好半天,才终于反应了过来,颤巍巍地抬起手来,摸向了自己头顶光洁锃亮的头发,手指触上之后,仿佛被什么东西烫了一般,又猛地缩了回来,他的脸上交织着痛苦和不可置信两种情绪。
几秒之后,他突然疯了般地将落在地上的银发一把把抓起来,但破碎的发丝还是无情地从他指缝间溜走,他的动作显得那样的徒劳和可笑,仿佛这么做,那掉落了一地的发丝就可以重新长回他的头上一般。
他抓着抓着,动作越来越慢,最终慢慢停了下来,他终于不得不接受自己变成卤蛋头的这个事实了。
蛊公子抱着一把把的银发,仰天痛哭:“不要离开我啊!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啊啊!啊啊!这份孤独我承受不了!”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残忍了,叶拂闭上了眼睛,不忍继续看下去。
季无渊简直要乐开花了,爽,真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对古之阳道:“道友,此人已经惩治过了,我七星门就不多追究责任了,还请道友将我正道盟的弟子从幽冥虫窟中带出来。”
古之阳无视掉了痛哭流涕的蛊公子,点头道:“没问题,我这就亲自去将他们带出来。”
……
之后的事情就很快了,季无渊跟着古之阳一起深入幽冥虫窟,找到了顾沉玉他们几个,并且还发现了地底的幽冥虫窟和吕家的地底祠堂相连接,宁簌簌也将自己的发现和猜测告诉了季无渊,季无渊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神色古怪地在里面转了好几圈,也不知道是有什么发现。
来到此地的这群正道盟弟子都活蹦乱跳的,当然,除了裴清让,他受了极重的伤,等到季无渊来营救的时候,他已经陷入了昏迷,只不过他的伤是吕家祠堂中的阵法造成的,所以也怪不到人家炼骨堂头上。
宁簌簌看到裴清让的时候,急得都快哭了,顾沉玉倒是很好心,他拉着萧晚眠这个天才医修一起,把宁簌簌和重伤的裴清让送回了玄天宫。
叶拂和舒小茵则跟着季无渊一起,踏上了回七星门的旅途。
自此,这场混乱不堪的东海城之行终于结束了……
……
炼骨堂。
古之阳正在清算着此次事件造成的损失,越是清算,他的脸色就越是不好看。
炼骨堂本就手头拮据,经历了这次创伤之后,没个三五十年估计是没办法恢复原气了。
蛊公子还坐在旁边抱着自己的头发伤春悲秋呢,毒姑姑向古之阳汇报着此次的各种情况。
古之阳皱起了眉头,他指着一边的蛊公子道:“你是说他搞了这么多事是想篡位当堂主?”
毒姑姑点头道:“对,他好像对堂主之位有什么执念。”
古之阳一脸的愤怒,他扭头瞪视着蛊公子,愣是把蛊公子从伤春悲秋的状态里给拉了回来,他顶着自己的卤蛋头,有些不安地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想当堂主?”古之阳语气不善地问道。
“我、我……”蛊公子“我”了半天,最后将气全撒在了毒姑姑身上,“你不能这么过分!我给了你那么多灵石!你却一直在坑害我!不行!我现在要求你立马将我支付给你的灵石退还!”
毒姑姑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是在帮你啊,你不是想当堂主吗?”
不等蛊公子再说什么,古之阳已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来,然后质问道:“你想当堂主为什么不早说?!”
蛊公子:“?”
怎么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
很快,古之阳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人骨制成的巴掌大小的令牌,塞到了蛊公子手中,然后道:“滴精血吧,从此以后你就是炼骨堂第二十七代堂主了。”
蛊公子:“?”
他不是在做梦吧?
“快点儿啊,发什么愣?”
蛊公子不确定地问道:“你真的要将炼骨堂堂主之位给我?”
“对呀!”古之阳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那你呢?”
“我来当祭祀,你以后每个月定时给我发俸禄就行了。”
蛊公子心中生出了几分狐疑,但此时此刻,炼骨堂堂主的令牌就捏在他手中,他只要将精血滴于其上,这整个炼骨堂,包括历代堂主会得到的极品蛊虫可就是他的了!
蛊公子很激动,他终于可以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一切了!
他抬起手,指尖按在了眉心处,很快就引出一滴精血,滴在了堂主令牌之上。
那滴精血很快就溶入了白色的骨制令牌中,令牌发出了淡淡的红光。
古之阳也很激动,而且他激动得快哭了。
他激动地对蛊公子道:“来,回答我的问题,蛊公子,你是否愿意成为炼骨堂的第二十七代堂主?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它,照顾它,尊重它,接纳它,永远对它忠贞不渝,将它的荣辱置身于自己的利益之前,直至生命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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