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2)

<h1>第42节</h1>

阿壮被盯得双膝一软,一下子,跪在地上,方才他就觉得这黑猫眼睛诡异,不敢直视,还是中了招。

闻东走近,开口问:“你是怎么杀的……钟孝纯?”

白旗收起铁伞,觉得这问题来得十分突然,倒是阿壮,突然开口说:“那是一场意外,我原本的计划里,根本没有孝纯。”

闻东:“在溶洞里有个棺材,里面有三套男人的衣物,你的校服,钟孝纯的校服,还有一件,是钟孝纯死之前穿的衣物,对吧。”

阿壮没说啊。

“你把他死后扒得精光,是为了分尸?”闻东抬头,细细的分析,血腥的话题在他的嘴里,甚是平淡,“毕竟,人穿着衣服,这刀啊斧的,都砍不下去,不太方便。”

“分尸了之后,又怎么处理呢?”闻东透着窗格子,看着对面的鹰嘴岩,月下的鹰嘴岩轮廓更为突出,只需微微眯起眸子,闻东便能看到那崖上升腾起的一缕缕怨气。

闻东的声音又轻又缓:“让我好好猜一猜。”

“你把他,埋在了崖山的育苗圃里,因为你不懂得怎么处理尸体钟孝纯的尸体,对于茶虫来说,没经处理的尸体,和毒药无异,就像是滴入清水里的一滴浓墨,育苗圃里的茶虫开始僵化,强壮一些的,就算能活到成年,被运出育苗圃,送进茶园,过不了多久,也会僵死,”闻东回头,看着阿壮,“你还说,你不是恨钟家,想毁了钟家?”

作者有话要说:半神在线哄猫

其实闻东挺厉害的,为了防止他开挂,所以作者君才特意给了他一个不能杀生的封印,哈哈哈

第52章

作者有话要说:【高能提醒】:本章涉及的部分描写不利于饮食,请小可爱们放下手中的瓜子花生矿泉水

之前那位教闻东喝茶的高僧,就曾说过, 闻东说话, 有事太过犀利,有时候不顾及他人感受, 很容易得罪人。

闻东不晓得得罪人有什么不好,他以后总要飞升的, 又不需要和人长久的相处。

高僧又说, 可闻东总归要注意一下,尤其是有姑娘家在场,姑娘家都喜欢温柔的人。

闻东担心自己刚才那番话太诛心, 余光瞟着高架子上的黑猫, 黑猫倒是眼神笃定,像是在给闻东鼓掌。

阿壮没说话,倒是万青山, 他伤了脊椎, 动弹不得,却依旧支着脖颈喊:“先生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你怀疑我多久了。”阿壮没否认, 阿壮的眼皮子底下飘着万青山震惊的眼神。

万青山那眼睛似乎在说话,又像是在责备和提醒。

阿壮已经不管了。

闻东说:“上山那天。”

“闻先生……隐藏得还真深啊。”阿壮像是在笑,表情狰狞得像是豺狼, 身子却绵软地坐在旁边竹椅子上, 他抬头看着闻东,“怎么?我就失手杀了一个人,闻先生就对我紧追不舍, 他钟鸣杀里那么多人,他顶着大善人的幌子,在周边乡镇招纳孤儿寡妇,就是为了拿活人去投喂蛊虫,先生怎么不管?”

“一码归一码,别人做错了,你就用另一件错事去惩罚他,这就是你的盗亦有道?”

阿壮语顿,只慢慢张口说:“孝纯的死,是个意外,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了。”阿壮突然扯开脖子上的灰色汗巾,自打见到阿壮起,他的脖子上就一直缠着一条汗巾。

原以为是干力气活的时候容易流汗,淌进脖颈下头,黏糊糊的不舒坦,可再一瞧,似乎不是。

那脖颈喉结下方,有一处细小的凸起,指甲盖的大小,粗看不明显,也觉得没什么出奇的,谁人身上没个黑痣胎记或者小肉瘤的,可再仔细去敲,那凸起处在一起一伏。

白旗指着那一下一下波动的频率:“这怕是个活物。”

黑猫听了,也上前去看,还没看清呢,就被闻东拽了回来,拖搂在怀里。

“是白蛊。”闻东护着黑猫不撒手,“我这猫儿,最怕蛊,近不得身。”

姜琰琰记得,长沙袁家五姑爷尚修勉,也曾被白蛊附身,杀意大起,险些杀了妻子袁枚。

尚修勉写下认罪状的当晚,也曾和姜琰琰说过,他丝毫不知道身上有蛊虫的存在,原本也并不想直接杀了袁枚,可是当时袁枚不让他去湘江学校教学,他心里头一股怒气憋着,憋着憋着就往上窜,也不知怎么的,一时冲动,就……

总之,当时的神智似乎都不清明,事后回想起来,都不大记得当时发生的事。

阿壮裸露着脖颈,突然说:“我原本,还有个亲弟弟,比我小两岁,当时,家乡发了大水,我抱着我弟一直往镇子上走,走了好久好久,晚上,我就和弟弟睡在路边上,醒来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我听人说,外地来了一伙人贩子,专门捡了灾区没人要的孩子卖到东南那边,我就一直往东南边走,后来,支撑不住了,被人收留,再往后,就是考进了海军学校,认识了湖北夷陵钟家的少爷,钟孝纯。”

“我自己是夷陵人,我知道,我也从未放弃过找我弟弟,我托了孝纯替我打听,没多久,孝纯说,他们家茶庄里,好像有个叫阿由的,和我说的弟弟差不多,只不过,那个叫阿由的,自称是孤儿。”

“也是,我们俩当时没爹没娘,我是我弟唯一的亲人,我们还走散了,今年春节的时候,我特意和孝纯一起回了夷陵,我担心我弟怪我,不敢直接和他见面,我就也假扮成茶农,远远地看着他。”

阿壮偏过头,两行浊泪往下淌,他随手擦了一把,只继续说:“我想着,我六月份就毕业了,等我能出航了,就把我弟弟接过来,让他过好日子,但是等我六月份和孝纯一起回来的时候,我弟已经不见了。”

阿壮看着闻东:“一起干活的茶农说,我弟被选进了雀舌茶山,然后从崖上挂索摘茶芽的时候,没抓稳,就摔下去了。”

“我不信。”阿壮说着说着,竟然噗嗤一下笑了一下,“我弟从小就恐高,他小时候,我爹抱着他举高他都会哭,他怎么会从崖上去摘茶叶?”

闻东语气平淡:“所以,为了查清楚,你混进了钟家,靠的,还是钟孝纯给你的身份。”

白旗皱眉问:“你要是真和人家钟家大少爷关系那么好,你弟弟的死,不就是钟少爷一句话的事儿?多的是人给你查。”

闻东搭了一句:“钟家给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自然只能自己去查了。”

“这是其一。”阿壮伸出食指,比划了一下,“你们以为,孝纯作为钟家的独子,真能在钟家说上几句话?他那个老爹,钟家的大老爷,这两年,算是魔怔了,茶山,他看得重,和命似的,儿子?倒显得不这么重要了。”

白旗方想说,这钟少爷可是独苗苗,这不看重他还看重谁。

“钟老爷这样的人,生儿子是为了传宗接代,绵延钟家的财富和地位,可如果……。”阿壮声音放得很轻,“可如果他自己就能长生不老呢?钱、权、地位,始终都能攥在自己的手心里,后人,好像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白旗以教育的口吻对着阿壮道:“你瞧瞧你,把人家说得和怪物似的,让你说自己犯了什么事儿,你总是扯人家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家过得不好了,你就能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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