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74节</h1>
“说吧,你想到了什么名字?”周笛终于正经了些。
“雪与鹿。”鹿鸣看向旁边开车的男人,脑海里闪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
雪地里,他们吻得地动山摇,漫山遍野地翻滚。
暴雨中,他们吻得天昏地暗,回到小木屋,她浑身湿透,衣服直接被他撕掉,那是他们第一次在一起。
晨曦初露,他们在沾满露水的森林里奔跑,她跑不过他,被他抓住,他把她托抱起来,抵在树上,肆意撒野。
……
“为什么叫雪与鹿?”电话里传来周笛疑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雪豹和鹿,它们是食物链相连的两个环节。”她当然不敢直接说,名字和雪雨露这三种水有关。
发生火灾的时候,最缺的就是水,会不会是这个原因,靳枫才那么喜欢雪天,雨天,甚至有露的清晨?
“别给我解释那些深奥的,不过这个名字我觉得可用,可以傍大款,更符合你‘中国的珍妮.古道尔’的称号了。”
“对,差点忘了,珍妮·古道尔成立了根与芽组织,那我还是换个名字吧。”
“别换,雪与鹿,就用这个。”周笛很坚持。
“那好。你继续睡吧,我已经讲完了。”鹿鸣准备挂电话。
“等等,你刚刚说的雪豹摄影展,拍纪录片,确定吗?这事我以前跟你建议了很多次,你不是都没答应?”
“此一时彼一时。”
“但我得提醒你,摄影展一旦在国内巡回展出,你老妈就会知道你不是在拍花花草草,而是在拍雪豹这些危险的野生动物。”
“先不管,等她知道了再说。”
“哟,你什么时候吃了豹子胆,连圣母皇太后都不怕了?”周笛在电话里打趣。
鹿鸣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也许是乔森教授说的那些话刺激了她。
中国有十三亿多人,未来一定会有更多的人加入雪豹保护的行列,通力合作,协同行动,与中国巨大的雪豹栖息地相称。
再有今天靳枫在昆仑山上对她说的那些话,她突然没有那么恐惧了。
“到底还是爱情的魔力坚不可摧啊,行,你说的我都记住了,我马上准备回中国,到时候北京见。先好好享受你的悠长假期吧。”
“……”就这么几天,还悠长假期?!
鹿鸣心里苦笑,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转头看向驾驶座上专注着开车的男人。
“接下来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
靳枫心里盘算着时间,他要办的事,等她离开以后再去也不迟,就这么几天时间,他们当然不能浪费。
鹿鸣想了想,她想要做的那些事,属于重要但不紧急,不是急一下就能完成的。他一定有更重要的事。
“先把你的正事办完,再过我们的悠长假期。你来这边,不可能只是为了见乔森教授,说服卓玛和格桑帮他们研究小组布置红外相机,顺便把扎西送进去吧?”
“还记不记得上次你在昭阳家具城看到的昆仑座?”靳枫没有再隐瞒。
鹿鸣点了点头,“那把昆仑座,除了刻着昆仑山浮雕的椅背是真的黄花梨木,其他部分的材料都不是。”
“昆仑山浮雕的工艺,是祖传的木雕技术,只有两个人能做到,一个是老昆,一个是他的叔叔,我们都叫他昆二爷,小时候昆二爷也教过我,但我没那个耐心。”
“你爸躺在医院里,现在只剩下你说的昆二爷,你是要去找他吗?那我们马上去。”
“不急,昆二爷不是那么容易找的,已经失去联系很多年。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我带你认识几个朋友。”
“男的女的……”鹿鸣顿了一下,换了个问法,“什么朋友?来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男的。”靳枫转头看了她一眼,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看向前方,嘴角含笑,“玩极限户外的,大多是男的,寺庙里的和尚也都是男的。”
鹿鸣一惊,她下山的路上跟他讲的那些,他全记在心上了?
她一直在思考两个问题,一个是把极限户外运动与保护雪豹结合,另一个是把藏传佛教文化与保护雪豹结合。
可惜只停留在想的阶段,因为她自己离这两样都很远,想得再多再完美,却无从切入。
他们离开昆仑山,驱车到了附近的一个镇上。
靳枫看了下时间,不早不晚,他们没吃中饭,晚饭时间又还早。
“饿不饿?”
“有点。”鹿鸣看到路边一家小餐馆,很多人在排队,在买一种有飞盘那么大的圆饼,感觉很有趣,“我们也去吃那个大饼吧。”
“馕,不叫大饼。”
“……”鹿鸣抿嘴不说话。
靳枫把车停好,刚要推车门,无意间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辆黑色越野车,与他们的车隔了一辆车,推车门的手收了回来。
他对这辆车不陌生,他们去昆仑山之前就已经开始跟踪他们的车。他绕了道,把那辆车甩掉了,才去昆仑山。现在竟然又跟上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