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雅琴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客厅。宫乐看了看刘妈，刘妈也退了出去，并将厅门关上。
“易先生，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易博南看着桌子上那几枝还没有来得急插瓶的腊梅，轻轻的道：“你妈妈也是很喜欢腊梅的。”
“您…认识我妈？”宫乐振惊了。
“是，二十三年前，我们就认识了。”易博南慢慢的走过去，伸出左手，拿起一枝腊梅，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二十三年了，这花是我一直不敢去看的，也是我一直不敢去碰的。就像……”
“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您是我妈的故人？”宫乐眼里全是疑惑。
“那一年冬天，我去了蜀南。我在一片洁白的雪地里，见到一个姑娘，她穿着红衣裳，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站在雪地里，手里就捧着那么几枝腊梅，笑意盈盈。后来，我就和她有了来往……”
“她……她叫什么名字？”宫乐的手抖了抖。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那天你和卓辰一起，我看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易博南不答话，而是慢慢的转身，坐进了沙发里。
“您……到底什么意思？”
“你的妈妈叫柯恬，那时她二十二岁。”
“对不起，易先生，您认错认了，我的妈妈姓邱，叫邱静。”宫乐道。
“邱静？你是邱静的女儿？不，不可能。”易博南突然激动起来。
“我爸叫宫志，我妈叫邱静。并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柯恬，所以，您也别想着和我攀些旧情。”
“你说你爸叫宫志，妈妈叫邱静？”
“是。”
“那就更没有错了！”易博南激动的说道。
“邱静是你妈妈的好朋友，但她患有不育症。”
“你……你胡说！为了骗我，你简直是什么都编得出来！”宫乐远远的站着，现在再看易博南，觉得他身上的艺术家光环早已散尽，只剩下一副衰老的躯体。
“那天我们见了面，我就去查了你的信息，你今年二十岁，对吗？如果你说你妈妈叫邱静，那她们现在一定住在麒麟镇，对吗？”
“你……你怎么知道？”宫乐退后一步。
“乐乐，对不起……”易博南突然将脸埋在手里，哭了起来。
他少了右手，用残缺的手腕和左手尽力的掩着脸，却双显得徒劳和无措。
宫乐脑子很乱，就站在远远的。鼻端绕着腊梅的香，耳边却是易博南压抑的哭泣，心绪越来越坏。
“我那时和你妈妈交往，可是……可是你外公嫌我穷，嫌我就是一个画画的，没有前途，他不愿意将你妈妈嫁给我……你外公家里有些势力，就把你妈妈藏起来，我找不到她……可是……可是我见到你，我就知道了，你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你和你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宫乐的心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