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想将人叫住解释两句,却又觉得什么说出来都显苍白。庄易不明白,他只是一把刀,若是连主人都可以随意忤逆,那就连活着的意义都不在了。
何况江晓寒迟早要回京城,京中暗流汹涌,说不准就是粉身碎骨。
所以江影只是沉默的让开了路,看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
江影脸色不好,颜清自然看得出来,不过这毕竟是江晓寒的下属,他并不想多嘴。
“这药方从头至尾换过吗?”颜清问。
江影说:“似乎没有,只是听说公子退热之后,神医便酌情增减了药量。”
这就奇了。颜清拧起眉,他手中这碗药虽说并不怎么好喝,但也是单纯的苦味,可他昏沉间喝得那碗药除了苦,还有种莫名的腥气,令人实在难以下咽。
江影问:“有什么不妥吗?”
“没有。”颜清将碗放下:“劳烦了。”
正说着,外间的门又叫人推开了。
江墨并不像江影一般身负内力,耳力也要差上不少,他二人在屋中压低了声音讲话,江墨在外头一点都没听见,还以为像平日一样只有江晓寒一人在屋中。
“公子,这是这几日外头——”
颜清还没来得及制止,江墨已经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进来,等他见着里头的颜清时,已经晚了。
江晓寒不出意外的被这声响惊动,他不耐的皱了皱眉,按着额角从床上坐起来,薄被从身上落下,露出里头雪白的里衣。
江墨:“……”
他震惊的看着江晓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颜清叹了口气。
江晓寒连日来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好觉也无疾而终,心情不免有些恶劣,他绕到下了床,随手从衣架上撩起自己的外袍:“……什么事?”
“啊?啊……咳,是外头来的消息。”江墨摊开手,露出手中攥着的几个铜球:“除了京中的,还有咱们自己人的,公子先前叫查的洛随风一事已有头绪了。”
江晓寒将外袍披在身上,把铜球接过来后也不说打开,摆了摆手:“先退下吧。”
江墨巴不得他说这句话,连声应着是,将江影一起拖出了门。
江晓寒赤着脚下地灌了自己一杯凉茶,却站在桌旁,不见他走回来。
颜清心虚的看了一眼他的背影:“晓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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