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没想到的是,反倒是那掌柜先开了口。
“有些东西,不属于大人,大人若是拿了,便是杀身之祸。”他眼神阴鸷,死死的盯着江晓寒:“殿下看中您的才能,所以大人还是乖乖将东西交出来,如此我便不必为难大人,也好回去交差。”
温醉丢了东西,江晓寒想。若不是实在不合时宜,他几乎都想笑出声了。
但他显然不会问什么东西这种蠢问题,他只是冷笑一声,满眼不屑:“温醉连条看门狗都当不好,丢了东西不知道去跟主人摇尾乞怜,倒是学会自作聪明了。”
对方一愣,不明白他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原来温醉向来是这样替殿下办事的。”江晓寒压低声音,嗓音冷的像一把刀:“怪不得四殿下在京中要处处被三殿下压上一头。”
“大人不必故弄玄虚。”男人很快回过神:“江大人足智多谋,运筹帷幄,在京中谁人不知。今日大人不如好好的看清形势,将东西交出来,保不齐以后还有同朝为官的日子。”
颜清离江晓寒之间不过隔着三四个人,自然将这些话听的一清二楚。他有心速战速决去帮江晓寒一把,却被这几个黑衣人缠的无法脱身。
他们似乎早有命令,仿佛并没有将二人拿下的准备,只是死死挡着颜清。这路口太窄,颜清空有一身武功,却一时也没有施展的余地。
肩上的伤隐隐传来钝痛,江晓寒的鬓发被雨打湿,冷汗混着雨滴从下颌滴落在刀锋上,绽起一朵清亮的花。
他不由得庆幸这场雨,令他能看似游刃有余的与人打两回机锋。
“若是我说不呢。”江晓寒咄咄逼人:“哪怕你今日在此杀了我,在下也能保证,除了块随处可见的铁牌子,你什么都搜不出来。”
“江大人自然不会冒险将东西带在身上。”男人道:“毕竟若是不小心损毁,大人岂不是白费心机。”
男人说着,忽而反应过来什么,霎时间噤了声。他看着江晓寒逐渐勾起的唇角,心中惊怒不定:“你诈我!”
“原来丢的是书册。”江晓寒眼神清利,朗声笑道:“多谢告知。”
“你——!”
江晓寒趁他心神不定,松开握扇的手向后撤了两步,拼着再挨上一刀的风险,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只铁球,以内力催上半空,炸开一道亮眼的白光。
然而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一柄霜色的长剑从斜处刺来,一只手稳稳地将短刀拨开,剑锋顺着刀柄向上,逼得对方撒开手去。
中年男人见一击不中,又叫江晓寒放出了信号,只能咬了咬牙,抬脚踩上一旁的墙壁,恨声道:“先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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