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静静的看了他一会,才用一旁的瓦罐按熄了烛火,将药倒了出来。
“江晓寒。”颜清探身推了推他的肩膀:“喝药了。”
对方像是没睡足一般,皱了皱眉,下意识抬手挡了一下,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什么。
许是受了伤气血不足,江晓寒的手有些微凉,指尖正巧擦过颜清的手背,对方一个激灵,差点错手把碗摔在地上。
江晓寒在软枕上靠了一会,才算是醒过神来,见颜清正端着药碗,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受了伤有点气力不济,见笑了。”
“没事。”颜清将药碗递给他:“喝药吧。”
那碗药里也不知道放了些什么东西,喝起来苦涩非常,江晓寒接过药碗,也不急着喝,转头冲着外面吩咐了一声:“还有多久到平江城。”
“回公子。”江影扬声道:“看现在的脚程,至多不过一个时辰。”
“有件事我须得与道长打个招呼。”江晓寒回过头:“平江府尹,姓温名醉。
他说着顿了顿:“就是这次派人来追杀我的幕后主使者。”
第5章
“这件事不能瞒道长,我也并不想瞒道长。”江晓寒的指尖从玉色的碗沿上划过:“诚然道长与我同行,我会安全许多。但无论如何,我也应把一切告知你,由你自己决定。”
“你说。”
“道长与我同行之事,定然已被知晓。”江晓寒说:“现下道长有两个选择,一是做我友人,与我同行;二是做陌路人,只是凑巧一起进城。”
颜清有些不解:“这有何区别?”
“道长久在昆仑,或许不知。现下我朝陛下年事已高,年前大病一场后,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所以有些事,朝堂内外不得不早做打算。”江晓寒说:“陛下膝下有七个皇子,除去早夭的大皇子和二皇子,现在只有三皇子和四皇子已经成年,五皇子生母身份低微,连带着殿下也在陛下面前没脸,六皇子尚且年幼,七皇子还尚在襁褓之中,皆不宜承继大统。”
“龙弱麟强,是为大忌。”颜清说。
“正是如此。”江晓寒叹了口气:“陛下迟迟没有定下太子人选,但说来说去,能承继大统之人,不过从三四皇子中任选其一。有人看好身为长子的三殿下,也有人看中资质更好的四殿下,朝堂内外裂帛一般分脉而治,视对方一党为死敌,不死不休。一边要找对方的错处,一边还要将权利钱财死死的抓在手中。为了打压对方,结党营私,陷害诬告都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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