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低沉,却透着冷意,疏离明显。
沐梓晨看着马上的他,心口说不出的难受,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狠狠的掐住自己的咽喉。
她张嘴正想说什么,却听马蹄声靠近,漫漫风沙中只听有人唱禀:
“王爷,时候不早了,该启程了,若是晚了,怕是夜路难走了,娘娘可就要担心了。”
萧飞扬淡淡嗯了一声,目光在来人身后卫军扫了一眼,蹙眉道:“只是采一株灵芝,何须那么多人,一人跟着便可,其余人回母妃帐处。”
话落,他率先扬鞭而去,烟尘漫漫。
人一离开,无人注意到,一抹黑影在见他离去后,脚尖一点,在军帐中穿梭,最终落于军帐中心点,往着龙帐便上的淡金色帐篷掀帘而进。
一见是他,帐中盘腿端坐的太子萧寒轩眼睛一亮:“怎么样了?”
来人先是一笑,“四王爷去给华妃娘娘采灵芝了。”
萧寒轩啧啧轻轻摇头,语气阴狠:“我这个四弟,最有孝心了,只是不知道,这个孝心,华妃娘娘消受得起不,毕竟,这可是她儿子拿命换来的。”
听他这般笃定的话,赵明话中不禁疑虑丛生:“殿下,皇上对四王爷盛宠不减,当年若非那场火,怕是今日你的储君之位也是要拱手让出了。”
萧寒轩听他提起那事,目光中戾色一起,猛的将几案上的茶杯执了出去,“可他如今丑颜残废,亦是本宫心头大患,他在朝政上处处压着本宫,六部执了大半,明面上王爷,暗地里却掌了本宫的权。”
说到最后,他神色变得狰狞而愤怒,那青玉杯盏的碎裂声,更是敲击在赵明心里。
他开口:“属下怕就怕皇上到时候追查起来。”
萧寒轩嗤笑:“这山中草药毒草随处可见,这要是马儿一不小心吃了,遭了殃又怪得了谁。”
赵明点头,叩首退下。
入了夜,用过晚膳后,沐梓晨便上了离军营较近的土坡,目光看了眼那头漆黑一片的林子。
也不知道萧飞扬回来了吗?
她跟萧飞扬即是夫妻,自然一个帐篷同居,只是自打帐子搭起,萧飞扬都没进去过。
就在这时,她在那临时搭建的高塔烛光照射下,看到一抹驾马而来的人影。
她一喜,下了坡往军营大门处跑去。
来人手上挥鞭动作不断,身下马匹哒哒脚步声,由远而近,动作间尽是急切。
当沐梓晨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处的时候,马上的人有些不防她的出现,手上缰绳一扯,马匹长嘶而起,待稳住,马上的人一见是她,急眼道:“王妃,切莫阻了末将的路,若是迟了,这人可就找不着了。”
沐梓晨认出是今日跟萧飞扬去采药的副将,察觉到他神色不对劲,抓了他话头问道,“什么人?”
副将面上焦急起来,有些懊恼的说:“今儿个王爷的马匹不知怎么的,半路疯了,带着王爷横冲直撞,属下跟去的时候,就见到马,王爷的人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