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是不是以为我死了?”
程大勇颤巍巍地点点头。
“我没死,逃了出来,运气好进了徐府做奴婢。”
程大勇听得一阵激动:“徐府?你在徐府做奴婢?”凡在荣城,无人不知徐府,那宅子占地几千亩地,造的非常气派,富丽堂皇,根本不是一般富贵人家能比的。
据说主子吃饭用的碗,也够寻常百姓吃喝几年了。
能在徐府当下人,也是件很有脸面的事。
一见程大勇露出贪相,招宝恨不能抽自己两嘴巴,为什么要说自己在徐府里当奴婢。
不想与他多说,转身将一只包裹交给他。
“这里的钱是那些看客给的,您好好收着,我该走了。”
见她不欲多说要走,程大勇急得从床上坐起来:“等等,你都不问问你娘和你哥?”
招宝的脚步顿住,想起他们,心里一阵难过。
“娘,哥哥,是否都好?”
“不好,很不好。”程大勇又是摇头又是叹气。
“他们怎么了?”
原来招宝逃出来没多久,家乡就闹起了虫灾,地里庄稼颗粒无收,村里好多人走投无路都逃了出来,程大勇一家子也不例外。
临逃之前,他们想见见招宝最后一面,可去了赵家找人便被告知她被强盗杀了。
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就给强盗杀了呢?
他们怎么也不肯相信,就坐在赵家门前死活不走,早晚哭一哭闹一闹,赵老夫人被扰的烦了,只好给了一包银子才算息事。
于是他们带着一包银子一路乞讨来到了荣城。
本想在荣城落脚做个小生意来着,可不想一路给人盯上了,没过几天银子不翼而飞,程氏又气又急,突然病倒了,已经喝了半个月的药了还不见好。
而程平就更郁闷了,原本说好的亲事黄了,来到荣城后一直寻不到一份满意活计,心里埋怨上天不公,昨晚跑到酒坊喝得酩酊大醉,在回来的路上摇摇晃晃冲撞到了贵人,被人一顿好打。
一家子现居城南一角破屋里,刮风下雨房子直摇,现在就靠程大勇“卖艺”挣点微薄收入,还要给程氏抓药,哪里够用。
招宝很容易心软,听到这里心里一阵难过,眼角湿润,摸出身上荷包,将碎银全部倒了出来。
“我身上只有这些,您都拿去吧。”
程大勇一看少了,脸上挂着不高兴:“就只有这么点啊。”
招宝一阵无语,不理他的话:“我该走了,明天我去看娘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