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绪被熟悉的感觉撞了一下嘴角,微微弯起。
想也没多想,直接拨通了对方的电话号码。
悠扬的手机音乐旋即从长廊的另一边层层递来,原来是近在咫尺的距离。
这人......偏爱故作神秘。
果不其然,那边的音乐声一关闭,立刻走出来一挺修长的身影。
欧阳睿。
六年没见,欧阳睿也成长为一个玉树临风的俊朗男人,因为头顶的暗光梭巡,沈绪的视觉误以为对方是从时光倒错中走来的翩翩绅士。
呦!
欧阳睿全然如初见时刻,一脸洋溢着飞扬的神采,朝沈少爷抬手一招。
好久不见。
沈绪有点激动,自从六年前意外分别之后,他也从多方打听过欧阳睿的下落。
毕竟在最孤独的穿书生活中,他给过沈绪希望与友情。
沈绪暗忖,这个路人甲还是如此帅气。
路人甲欧阳睿抬手给了沈绪一个大大的拥抱。
金主爸爸久可安好?
沈绪是推不开他的。
欧阳睿的气力比之前大很多,宛如一头成年期大狗熊,两条手臂一收缩,轻松将沈少爷制服。
乖儿子。沈绪安心享受了久违的友情靠近,又极快将两人距离分开,上下打量道,你既然看见我了,直接叫我就好。
手指夹着龙王陪聊卷,眼神挑衅道,你现场画这张画多费劲啊。
欧阳睿笑,这幅画当年我其实一共画了两张,一张给你,另一张一直夹在我的皮夹子里。
那么也就是说。
你其实一直没有换上面的电话号码?
沈绪惭愧。
当年欧阳睿给他的龙王陪聊卷早不知道塞哪里去了。
对方居然......
不过也不能怪沈绪,他当初一门心思只想离开书中世界,连靳博安都不想要,何况是萍水相逢的欧阳睿。
哦。
我这个薄情的家伙。
沈绪立刻回应起对方的热情,招呼欧阳睿到一旁的咖啡厅坐下。
欧阳睿才缓缓解释,其实他目前正在鼎星传媒工作,今天巧遇沈绪也是因为在摄影棚里惊鸿一瞥。
几年未见。
某人的惊艳身姿,依旧令人在茫茫人海中犹如开光的宝器,一眼沉沦。
沈绪也没追问他近年来主要做些什么工作,记得欧阳睿的家境应该不怎么好,否则不会在上学期间为凑昂贵学费接小活。
但欧阳睿是有才情的。
再一看他身上穿得并不穷酸,虽然都是中奢品牌,但极有品味,应该在鼎星传媒混得如鱼得水。
问他为什么没有进军娱乐圈,依稀记得欧阳睿当时还参演过好几部青春爱情剧。
欧阳睿仿佛想规避这个话题,直接跳跃道,毕竟现实压力山大啊,我们的理想最终也只能败给现实而已。
又像故意作死道,话说金主爸爸当年还能穿裙子在舞台上狂乱热舞,现在可还行吗?
沈绪的脸瞬间被他说红了。
欧阳睿乘机邀请道,既然我们还能在首都相遇,就是苍天注定的缘分,金主爸爸忙完手里的工作,要不要由儿子奉陪来照顾你几天。
沈绪的公司与鼎星传媒合作,确实是出钱的金主爸爸。
但他和靳博安也早约好了的。
有点为难。
欧阳睿最会洞悉人心,很潇洒地揽住沈绪的肩膀,摇一摇,努努嘴,你看儿子如今也算出人头地了,邀请金主爸爸在首都小游几天的时间应该是有的吧。
俨然就快要猛男撒娇了。
沈绪对他一向没辙,只好允诺没问题。
晚上回酒店。
靳博安早将温热的洗澡水放好一浴缸,连自己也早穿好侍奉少爷沐浴的浴袍,腰带松垮垮地横在胯部,蜿蜒曲折的对襟口处露出迷之性感的肌理条纹。
侍奉帝王的宠姬媚妾也不过如此主动!
沈绪捧着他不可碰触的脸搓一搓,博安哥哥突然好像变成我的老婆。
那老婆今夜是不是得好好服侍一下老公?
沈绪尚没反应过来,两只脚早像小鸡崽一般被人提起来,连西装裤在挣扎中被抽掉。
靳博安拍拍他的白桃,又咬了几口。
沈少爷顿得红了眼睛。
浴室里面雾气恰恰浓,所有的肢体刚好溶解在里面,搅和成扭曲的长线。
沈绪趴在朦胧的镜子中央,颗颗凝结的水滴在白茫茫一片干净上化成垂直的水痕。
滴落滴落。
最终,整片镜子的多出来了稠稠的痕迹。
一双手托起沈绪靡红的面颊,令他曲颈与背处的身影接吻。
少爷今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是太累了吗?靳博安随手替人擦干净,裹了毛巾抱回床上。
沈绪原本就饮了酒,疲劳运动后直面贤者模式,他朝靳博安宽大的怀抱里钻了又钻,禁不住感慨道,博安哥哥,我好像最近不咬手指了。
靳博安翻起他的手掌,仔仔细细打量几眼,确实,小少爷的手指如同水嫩的青葱,根根都被滋养得剔透白皙。
再也不见那些细微的创伤。
靳博安将每一根手指都小心翼翼按入自己的指缝,抱紧钻过来的腰肢,镇定自若地保证着。
我们会一直好好地在一起,以后也一样,永远也一样。
沈绪点头,安稳地熟睡了。
病房里。
樊丽丽的病情稳定了许多,因为脑部的出血点得到很好的控制,所以几日前已经从加护病房转移到了普通病房,只要卧床静养即可恢复。
沈雅辰因生意上的事情不得不暂时离开,其实是某种借口掩饰,他拿到靳博安提供的具体坐标方位,动身去与樊家周旋,准备找到假死真疯的樊甜甜。
他与樊甜甜的爱恨情仇一直困扰了许多年,既然知道对方尚存活在人间,就要动运一切手段把人翻出来。
疯了不怕,活着且行。
樊丽丽这边只有沈沫白一直尽心尽力陪伴,做儿子的必须要尽孝,所以沈沫白一直寸步不离。
樊丽丽头部被摔了一跤,脑震荡的后遗症令她苦不堪言,甚至伴随各种各样的苦难折磨,所以时好时坏昏昏迷迷。
沈沫白好不容易等母亲睡着,自己想要去倒杯热水喝。
樊丽丽突然虚弱地唤了他一声。
沈沫白立刻趴在病床前,侧着耳朵去听母亲在说什么。
樊丽丽颤颤巍巍道,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脑部的混乱与久年的噩梦共同作用,令她的神经处于随时崩乱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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