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该叫你什么好靳博安见缝插针。
沈绪被他两条精壮的胳膊缠住腰,一层一层得剥皮,没一阵就滑溜溜得扭动。
叫名字吧,我想听老公叫我的名字为此也可以付出些报酬,沈绪的嘴很快鳌头独占。
靳博安终于放宽心,与少爷一起呼出热气,小沈小绪绪绪嘘嘘
两人很快又恩爱缱绻。
沈绪的毛发并不浓密,皮肤如剥壳鸡蛋白皙剔透,但两鬓每隔几天就得稍微打理一下,一直用惯了刀片剃须刀,对着镜子稍微沾点肥皂沫动手一刮,脸侧胎儿一般的绒绒细毛清理得干净无比。
按理说熟能生巧,当沈少爷的视线对准浴室里的镜子,镜像中秾丽的面容仿佛也在凝视自己,沈绪天天用镜子整理仪表仪容,今天没来由得再看自己。
镜子里面的漂亮男人似乎对他说,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谁是替身!
沈绪一惊,手指一颤,刀片微微刺破了耳垂下的一块皮肤,立刻滚出几颗血豆豆。
挤压许久的难堪与委屈瞬间令他崩溃,沈绪叫道,我不是替身!你有病!
靳博安闻声进来,沈绪手里攥着刀片剃须刀,人蹲在大理石盥洗水池上,耳朵底流了点血,状态并不太好。
少爷,你没事吧?
少爷少爷少爷少爷!!
你的心里只有少爷,滚开!
沈绪手里的刀片反手一划,靳博安眼疾手快,生怕他会割伤自己,一把捏住划来的剃须刀。
当即从靳博安的掌心滚出血来。
沈绪吓傻了,整张脸惨白到几乎没有任何血色,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对不起!对不起!
沈绪瞧他的血流得好多,脑海里无端产生许多悲伤极致的念头,令人嚎啕大哭。
没事没事。
靳博安扯了一条毛巾裹住自己受伤的手,递给沈绪看道,嘘嘘瞧啊,不流血了,一点事情都没有,别怕啊。
把情绪失控的少爷从盥洗池上抱下来,只心疼问,快让老公瞧瞧脸上的伤口。
沈绪耳朵底的伤口也才一个小血口子,可叫他心疼得不得了,一边哄哭哭啼啼的老婆,一边道,我的嘘嘘脸蛋世界第一漂亮,得赶紧上药去,万一留疤就不美了。
等这道疤痕快要结疤,沈绪趁靳博安不在身边,鬼使神差地将血疤给血淋淋地抠下来,故意在耳朵下面留下一块小伤口。
这样我就和原主不一样了。
沈绪开始变得越来越情绪化,有时患得患失得厉害,明明靳博安抱着他,柔情蜜意地叫他嘘嘘,反而空虚得更加厉害,仿佛男主隔着他这个人,只是在抱着原主。
他最开始爱的不是我。
他爱的是原主。
也许博安哥哥也爱我。
但那是博安哥哥不知道真相,如果他知道我只是一个穿书者,该怎么看待我呢?
我是一个感情的代替品。
我是一个继承者。
没有人喜欢我。
我或许真的是一个贼吧。
沈绪的身体健康也随之每况愈下,原本没几寸肉的腰又清减许多,靳博安问他是不是工作上压力太大?
沈绪忍住自己越来越诡异的自卑感,朝他笑道,可能是妈妈的病始终不见好转,我太着急了。
靳博安松口气,放心吧,少爷,我已将联系好一个国内精神科的专家......
不知道哪句话令沈绪恼羞成怒,端起汤碗往地上一砸,反正在你心里少爷最重要!
砸完以后又傻了眼,畏手畏脚说,对......对不起,我的精神状态可能也需要检查一下。
蹲下去开始拣玻璃碎渣子。
靳博安不让他沾脏手,一起蹲下身抓住沈绪的手,赫然发现对方的手指冰冷如雪,你不喜欢我叫你少爷,是我考虑不周全,我们已经结婚了,当然不应该以主仆互称,我以后会注意的好吗?老婆?
沈绪默默点头。
精神科专家先给樊甜甜系统检查了精神状态,给沈绪两个人提供了几套最佳治疗方法。
沈绪叫靳博安出门去买自己最喜欢吃的手剥栗子,靳博安宠他惯了,当即开车去买。
人前脚一走,沈绪立马拦住精神科专家的脚步,将人引入书房求问道,专家,您能否帮我也瞧一瞧病?
反正一个两个都是治疗,精神科专家叫助手进来,也替沈少爷认真检查了身体。
沈绪问,我的精神状态也欠佳很久,说一句冒昧的话,我母亲的精神病是否会遗传给我?
专家和蔼笑着,一般是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何况樊夫人的病症十分奇怪,并非是目前医学界所确认的精神疾病种类,我也只是先对她进行基础治疗,根据病患的情况调剂。
沈绪慨叹,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工作上勉强能拿出一点动力,可是生活态度一直处于消极状态,专家,我会不会是得了抑郁症,或是其他什么精神类顽疾?
专家看他一副病恹恹,确实很不在状态,不由提议着,经过我对沈总的面诊断定,小沈总您并没有精神方面的问题,更没有所谓的抑郁症,或许只是你的生活作息不够规律,思虑过重,导致您的饮食不规律,情绪控制不佳。
沈绪最近叹气过度,心口总压抑一块巨石无法喘气,忍不住再叹道,可我再这个样子下去,伤害的却是两个人。
专家送走后,沈绪来到樊甜甜的房间,轻轻跪在母亲身前,虔诚地将额头贴在对方叠合的掌心。
叫您妈妈,可能您心里也很不舒服吧,毕竟您是原主的妈妈。
可是我第一眼见您的时候,就觉得特别亲切,仿佛见到我另一个世界的妈妈。
我现在想问问您,我梦里好几次梦见您警告说,不要喜欢靳博安,是对我说的吗?
沈绪默默流泪,泪珠滚落在樊甜甜柔软的掌心,汇成烫人的岩浆,灼烤他敏感脆弱的心。
我好喜欢博安哥哥,真的,我宁可违背整本书的设定,也想自私得让他留在我的身边。
我明明得到了他,却又失去了,我明明该是这本书里最幸福的人,现在却也难过得可悲。
您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做,才对三个人都好?
樊甜甜轻声道,去......
去去去去......
沈绪伪装的坚强瞬间崩溃,原来原主母亲口口声声的去,一直是在对他的警告。
离开离开。
从始至终,《狂耀》这本书都没有欢迎过他。
好吧,好吧。沈绪揉揉眼睛,我会离开的,让原主再换回来。
或许你们母子团聚,您的病会好的更快些。
离开樊甜甜的房间,沈绪翻出兜里的小纸条,上面是雄哥的电话号码。
沈绪纠结了好久,真的好久,他内心挣扎得要死,每次都想逼自己不听不管不想,最后问题的归结总是朝着一个方向。
假如博安哥哥知道我是假的,他会不会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