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她始终是没忍得住那份思念,还没半个月就主动发了条短信给他,他立刻就回了电话,然后也便和好了,他和她都有默契的绝口不提从前的事。
为了能让他早点爱上她,她对他更好了。
一年后她怀了身孕两人结了婚,结婚那天他提出让谢欢和章盛光做伴娘和伴郎,原本伴娘该是女方这边的亲朋好友,可他说想借机撮合章盛光和谢欢,看到这两个人总算复合了,她心里算是松了口气,便一口答应了。
结婚前一晚,谢欢来了自己家睡,这似乎是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处,她和谢欢坦白的说清楚了,当晚自己一夜没睡,她感觉到谢欢似乎也没睡。
婚宴办的很隆重,甚至还有记者到场。
结束完结婚的仪式后,午后她看到谢欢黯然的眼神,她忽然觉得也许谢欢还是爱他的,只是他不知道罢了。
她紧紧抓着章思璟的手,不管怎样,现在他都是她的,她绝不会让给任何人。
他笑了一整天,晚上喝了很多酒,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晚宴结束时,他喝醉了,还是章盛光把他送回了新房。
她第一次见他喝醉,不像其它男人大吵大闹,而是很安静,蜷缩在火红的喜被上。
她伸手想去替他解衬衫扣子,眼泪突然从他眼角里滑落,一滴,紧接着又一滴…。
她震住,只听他嘴里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欢欢…,你不会忘了我对不对…不会…”。
他哭了。
这个一向泰山崩于前都不会慌的男人他们的新婚之夜念着另一个女人哭了。
原来今天一天的婚礼他看着快乐实在痛苦不堪,他会醉不是高兴的醉而是痛苦的醉了。
她呆坐在床边,紧紧的抓着他手放在胸口,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他迟早会爱上自己的,迟早会的,他們都已經有孩子了。
婚后没多久,突然从g市来了电话说是谢欢怀了身孕,梁凤蓉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时,他舀汤时把自己手都烫伤了,她看到他眼底的痛苦却佯装镇定的模样,她的心口好像也被烫了一道口子,却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笑。
晚上她知道身边的人一直没睡着,尽管他很克制的在翻身,她装作睡着的样子,过了两个多小时才见他从床上爬起来悄悄下了床。
她悄悄的跟了出去,看着他进了书房,门开着一条缝,她从缝里看过去,见他抱着一个密码箱塞在胸口里压抑的痛哭着。
上回他哭不过是掉几滴眼泪,而这次他是哭出了声音,哭的绝望,像个可怜的孩子,失去了最心爱的东西,“你终究是…忘了我对不对…我早知道的…早知道你的心里再不会有我…”。
她不忍再看下去,匆忙回到床上,一整夜未睡,第二天他又和平常一样温柔体贴,她想究竟是怎样一种忍耐力才能让一个男人忍到这种地步呢。
白天趁他去上班,她悄悄的进了书房在柜子里找出那个密码箱,要打开密码箱似乎很容易,只要拿他心中最爱的人名字和生日套几下就可以了。
箱子打开时,里面都是一大堆明信片和半本泛黄的旧日记本,上面写满了日记,还有他和谢欢的照片,两人模样青涩,有点像他钱包里的照片。
她一页一页的看下去,很快便看出了端倪,原来这是谢欢写的。
她似乎能看到这两个人幼年时相念的画面了。
翻到最后,她看到了章思璟在最下面写着一行清隽的字迹:欢欢,我能感觉你越来越离我远了,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最怕的不是你离开我,是你总有一天会忘了我,忘了我在你连心里一丝一毫的位置都没有,可我却越来越爱你,总是念念不忘着你答应过我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她看着那句话很久很久,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才阖上日记本,才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
她忽然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让她叫他璟哥哥,不过是曾经有个女人那么叫过她,上回在一次饭局上不知是谁她和谢欢的声音有点像。
她想,也许这辈子她都没办法叫这个男人爱上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