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怀孕了?一定要生下来啊,老头子,你听到没,我们盼了十多年总算是要当爷爷奶奶了”。
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章伟权此时此刻也忍不住高兴,不过却比梁凤蓉理智些,“你也要看温弦愿不愿意嫁给阿璟”。
温弦脸蛋一红,看向章思璟,章思璟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浅笑的视线深处掠过不远处的单薄身影后,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和无奈涌上来,然后注视着身边的女子颔首,“她既然怀了孕自然是要生下来,我和温弦商量过了,趁着肚子还不明显的时候早点办结婚酒”。
“好好好”,梁凤蓉红着眼眶一颤抖的说了好几个,这七八年来,身边的朋友、亲戚一个个都抱了孙子,她是羡慕的不得了啊,“我和你爸总算是能够在闭眼之前看到我们的孙儿了”。
“妈,您别说这种话”,他作为长子却总让父母一次次的操心,章思璟为了掩饰自己的疼痛,握着温弦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几分,“您和爸身体很好,说不定还能看到孙儿娶妻结婚呢”。
“我们啊活不了那么长时间,能看到…”,梁凤蓉目光欲言又止的扫过谢欢和章盛光,又收了回来,道:“既然你们决定结婚了,那就得出面和温弦父母商量下,然后早点提亲”。
“我待会儿送温弦回去,和她爸妈商量下,再安排个时间见个面,把日子定下来”,章思璟温声说。
“那就好,先把中饭给吃了”,梁凤蓉亲热的拉着温弦的手,“干脆你以后就住我们家吧,这怀着身子,各方面都要注意,有妈照料着我们都放心”。
温弦犹豫的看向章思璟,见他点头,才轻轻点头,“我回去跟我妈说说”。
屋里喜气盈盈,这让谢欢想起了自己与章思璟订婚的那天,梁凤蓉也是用这般的笑容让她以后叫他们爸妈,那时候她是以为他们有未来的,可是如今事过境迁,嫁给章思璟的最终不是她,也不是詹苑青,人生大抵就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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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花水月。
这是唐栖去年投资的一家清吧,谢欢每次回来暮市都会来这里坐上一回,当捧捧场。
吧台中间的舞台上,一名十八、九岁的少女正闭着眼安静的唱着梅艳芳的《别说爱情苦》:
不管爱是多情爱是无情
人生还要走
别说爱情苦别说爱情苦
爱过就该清楚
为何你的爱情我的爱情
都是那么苦
也曾付出真爱动过真情
爱却不停留
……。
谢欢端着一杯玛格丽特坐在角落里,指腹反复的摩搓着杯沿许久未动,服务员走过,她掏了两张百块递给服务员,然后指了指那名女子。
“每次来,你都会给阿咏小费”,坐在她对面的唐栖品着一杯蓝色夏威夷笑道。
“她唱的很好”,谢欢敛着眸子道,“你不觉得有时候爱情就像她唱的那样吗”?
“确实”,唐栖怔然,若有所悟,半响从自己的失神中回过神来,笑道:“今晚你有点不对劲,不会是温弦怀孕,刺激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