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欢能理解,现在的人就喜欢在背后说长道短,尤其是他们两个都不小了,既没女朋友更别说儿女了,可以想象梁凤蓉夫妇在背后也是顶着多大的压力。
他将她送到海鲜店门口,文朔出来接她去办公室,几年的账本,一查便是一天,令她惊异的是海鲜店生意虽然不错,可每个月光员工的工资和进货的钱另外加上杂七杂八的每个月她和卫豫桓赚的钱加起来都只有一百多万,而她每个月在国外账户便会多上一百多万,所以两年下来,她还存了很多钱。
意识到这点,她连忙把文朔叫过来问情况,被她逼问了半天,文朔才老实交代:“其实豫桓担心你在国外钱不够花,又希望你玩的开心,他故意骗你说每个月能赚两百多万,其实哪能赚这么多,他都是把自己的钱给了你,他每个月只拿了几万块”。
谢欢整个脑子一嗡,站起身来。
国外的消费比中国要高,她虽然够省吃俭用了,可一个月四五万还是要花上的,有时候甚至还要二三十万,她一直担心钱不够,但卫豫桓一直很乐观的说饭店的生意非常好,她根本不需要担心。
“还有啊,像我们这样大的海鲜店一个月下来都只有几十万,尤其是最近一年来,这一带附近都发展起来,开了不少饭店,我们店的生意也少了些,豫桓为了多赚点钱,也耗费了很多心血,他还要在国土局上班,去年查处患了急性低血压,晕倒过几次,可他都不让我们通知你,这回是医生说他再不注意休息很有可能会没命,所以我们才逼着他打电话给你”,文朔继续说。
谢欢呆住,原来这些年她的快乐和惬意的生活是建立在豫桓的辛苦上面。
每回打电话给他时,他都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的喜悦和难过,然后开导她、安慰她,从不会对他抱怨半句苦。
从前在伦敦也是,为了他能来剑桥留学,他帮她想尽办法的找关系,然后又帮她找房子,一直呵护她、细心的照顾她。
她拒绝了他的感情他也没有为难她,只是为了他放弃了伦敦的大好前途回了中国。
能赚钱的地方他也从不曾忘了她,要是没有他,她哪能有资本去国外散心,为感情烦恼。
她从前以为章盛光和章思璟才是这世上真正对她好的,她甚至没有想过卫豫桓这个人,可就是他从北京到伦敦再到暮市,默默无闻的为她付出着一切,只希望她过的好,甚至没有要求过一丝半点的回报。
文朔叹道:“如果你还看不出来他有多爱你我也无话可说”。
她知道他爱她,她其实心里一直就清清楚楚,正因为清楚所以她才能跟他合伙做生意,那么肆无忌惮。
谢欢啊谢欢,原来章盛光说的没错,她真的很卑鄙。
她离开了饭店,坐的士到了医院,在病房门口,看到卫豫桓消瘦的坐在苍白的灯光下慢慢喝汤,卫妈妈就坐在床边上,注视着儿子,嘴里不停的唠叨,模样悲伤。
卫豫桓握住卫妈妈的手,朝她虚弱的笑着,在安慰她。
谢欢忽然觉得难过,走进去,卫妈妈发现了她,连忙让她坐,然后找借口拿着儿子的碗出去洗了。
“你是为了账目的事来的吧”,卫豫桓笑着轻易的猜出了原因,他清楚她去查账迟早是会被发现的,“你可别误会,我纯粹就是当借你的,既然你回来了,那些钱你可是得慢慢还给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还不了解你性格吗,告诉你你肯定不会接受,你这个人一直把我当外人”,卫豫桓些许自嘲的说。
谢欢忽然想落泪,“唐栖说我重色轻友,重到眼睛里就只有章盛光他们俩兄弟,总是忽略了其它人的好,其实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还利用你,你一次都没有恨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