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停留的便从北京机场买了最早的飞机到g市,太久没有回来,在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的加上两句英语,听的人莫名其妙。
到达阔别两年的城市,在这里曾经有过快乐、悲伤、难堪,噢,对了,她还流过一个孩子,还有章盛光、汤仪娜、詹苑青…。
这些爱过的人、憎恨的人,似乎连样子都要努力的回想才稍有印象。
站在故土上,此时此刻,她好像有点能理解陆珺雯说的话了,从前的自己胸怀和视野究竟是有多小呢。
她没有看过浩瀚飘渺的沙漠,也没看过那种一眼望过去便会叫人心慌、害怕的大海,还有无情的暴风雨,漂亮的水母,非洲的草原,北极的冰山,南极的极光,战乱之后的灾民。
她一路走过来,病倒过,夜深人静的时候孤独过、悲伤过、哭过,甚至还在大自然的生死之间挣扎过,她觉得从前的事也恍惚化为一缕轻烟不重要了。
她连行李都懒得去再放,便在机场坐了巴士直接回了暮市,先去了卫豫桓住的医院。
到他病房时,依次放着六个病床,谢欢用目光逐一寻找,还没找到时,突然有人激动喜悦的尖叫了句,“谢欢…”。
这声音…,她望过去,一片红色的身影突然奔进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个没良心的,终于回来了”。
“唐栖…怎么是你”,谢欢喜出望外的抱住她,再次见这个朋友,感觉比上回的八年还要隔的久,“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昨天告诉了她,她知道你要回来中午就来我这守着”,一如既往如沐春风的声音从旁边的病床上传来,谢欢望过去,对上卫豫桓明亮的双眼。
他穿着白色的病服,挂着金色的眼睛,脸颊瘦得颊角颧骨都凹陷出来,他面容本就清秀,如今瘦的好像个男孩子一样。
“豫桓,你怎么瘦的这么厉害,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谢欢担忧的问。
“这位天才啊,从小就身体不好,现在每天又是应酬、工作还要管理海鲜店,操劳过度…”。
“唐栖”,卫豫桓用眼神制止住她,才对谢欢笑道:“我现在好些了,不要担心,休息段日子就能康复起来,倒是你别顾着说我,你看你现在有八十斤没有,手腕都只剩骨头了”。
“我啊,去了南极一趟,不大适应那边的气候到巴西也病了,不过现在没事了,多吃点又能胖回来的,我可不像你,身体底子一点都不好”,谢欢愧疚的坐到病床上,“豫桓,这辈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海鲜店在他的经营下越办越好,一个月她有两百多万的收入,也多亏了他用自己身体拼出来的,否则她有资本在外面安安分分的玩,甚至连欠的债也还清了。
卫豫桓只眯着明秀的眼睛笑,有些话不用说,她知道的,为了她,都值得,看到她开心,他也开心。
“既然我回来了,你就好好休息,海鲜店交给我来吧”,谢欢果断的道。
“可是你哪有那么多时间”,唐栖趴在她肩上,“你都两年没回来了,g市教授的工作真不要了,你们的饭店现在生意越来越好,你要是一个把星期不回来有人搞鬼都不知道”。
“你们别一见面就说工作的事”,唐栖不乐意的横过胳膊勒住她脖子,“我说谢欢你这死没良心的冷血女人,两年多啊,竟然除了几张明信片也不给我打两个电话,你不给我打就算了,却给了卫豫桓电话,难道咱们十多年的姐妹情竟然还不如他那家伙啊,太寒我心了”。
谢欢哭笑不得,自己这姐妹果然还是这么暴力啊。
“这你就不清楚了,她要不是为了海鲜店怕也不会给我电话”,卫豫桓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