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是她好心,只是奇怪罢了。
正常人二十鞭子下去肯定没了半条命,再不看大夫,不怕伤口感染化脓?
柳蓉轻笑:“村里的大夫来过了,带了些药,放心,她们不会有事儿的,村里的大夫治这些都是家常便饭的。”
裴氏没想到苏清菀还这么好心的关心那两个人,有些感慨:“五弟妹,就你心地善良,这要是换了我,指不定怎么厌恶他们呢。”
唐夜:“……”
我说我不是好心的想要关心她们两个人你信么?
她就是怀疑一下这两个人为什么受这么重的伤害好好的。
死不死的,和她没什么关系。
几个人散了去。
接下来的几天里,少了两个作妖的人,整个家里都清净了许多,唐夜整天就在屋子里研究菜谱,有老太太给她撑着,自然没人敢多说什么。
至于二房三房的两个人受了伤,每天吃饭都得要人合适送去。
柳怜柳依对唐夜是厌恶道了几点,有事儿没事儿和柳婷几个姑娘家一起蹲在角落里说唐夜的坏话。
当然,唐夜对这个自然不在乎。
谁还没惹火几次舌根子,她在天上还经常说文曲星的坏话呢。
几天过去,唐夜带着大房一家子从山上下来,将所有成熟的山楂都摘了下来,差不多有三个筐子都满了。
那树上剩下的都是些歪瓜裂枣被小鸟儿啄过不能用的。
然而,他们刚刚到家,就见春来叔还有几个青年火急火燎的抬着一个担架到了她们家门口。
“柳家婶儿,快来哦,出大事儿了,快来哦。”春来叔对着屋里一顿喊叫。
老太太老爷子等人从屋子里跑出来,裴氏也走过去瞧。
这一看不得了了,柳文河正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白色的布子上都是血,从左腿上面流下来的。
老太太脸色一耷,剥开人群就钻进去,看着柳文河如此模样,脸色一白,直接扑过去:“老四,老四,你怎么了,春来啊,这咋回事儿啊?”
春来叔低下头,擦了擦眼泪道:“都怪我们,婶儿,我们做工的时候想喝水,文河流下高架子拿,谁能想到他下去的时候脚下滑了一下,柳摔下去了,这左腿就不能动了……”
春来叔的话说完,四周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柳老太太和老爷子抱着柳文河痛哭,很快,齐氏听到动静也出来了。
春来叔和几个青年凑了一些银子送到老太太面前:“婶儿,这是我们凑的,虽然不多,但是也是一片心意,给文河看腿吧。”
七零八碎的银子加起来不到一两,都是一文一文的,最多的也就是春来叔拿了一钱银子。
柳老太太自然不肯收他的银子,毕竟柳文河也不是他推下来的。
倒是齐氏,一把将春来叔手里的银子拿过来,对着他感激涕零:“春来哥这么好心,我就代我们家文河谢谢您嘞。”
“不用了,弟妹,我们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大夫已经再来的路上了,你们也别太担心,文河好人有好报,一定没事儿的。”
春来叔带着人离开。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看这腿上血流的哗啦哗啦的,哪怕就是保住命了,估计这腿也保不住了。
日后必然会落下个残疾的。
齐氏看着柳文河的腿,紧紧的攥着手里不到一两的银子,眸光流转。
大夫很快就来了。
先是给止了血,然后又开了一些药材给他定个固定腿的板子,前前后后用了差不多三两银子。
当然,这还紧紧是刚开始治疗用的银子。
柳文河腿上的伤口很深,伤口愈合最起码要一个月,更不要说以后还要用各种各样治骨头的汤药。
捏着手里的药房,齐氏忍不住问:“大夫,这要多少钱啊?”
村大夫看了她一眼,拿着布擦干净满是血的手,道:“一天一剂汤药,一剂一两银子,先吃十天看看,如果好转的话就换其他的。”
“一两银子一剂?”齐氏提高了声音。
众人看了过来。
自知失言,齐氏赔了脸笑,又走到大夫身边,小声试探:“有没有便宜点儿的药材,大夫,你看看我们家,这家徒四壁的,怎么付得起啊。”
听到这话,村大夫皱了皱眉,还往四周看了看:“我说柳四婶儿,你别框我,整个村子谁不知道你家的情况,虽说不富,这十两银子总能拿出来的。”
见她还犹豫,村大夫语重心长道:“这药好,人才能好的快,你用便宜的药,谁知道几时能好起来,说不定啊,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呢。”
“啥,命都难保?”齐氏有些不敢相信,瞥了眼屋子床榻的方向,眉心紧紧的拧着:“那他这腿还能干不?”
村大夫摇摇头:“不一定,得看他的命吧。”
齐氏的一颗心彻底的跌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