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舟:“……”
宋文彦再一次失望地:“……啊?”
宋俨明眼神悄无声息地暗了暗,端起碗来,微皱着眉头将饭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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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忙了,这些日子,他招工,培训,修缮铺面,预定食材……十来日下来几乎是没日没夜地连轴转。
他早就将金豆全给兑成了银票,付清了徐昌宗五百两的第一笔款项后,手头上仅有不到四百两的盈余,这四百两的银子对于普罗大众自然是一笔一辈子都肖想不到的财富,可对于烧钱的创业初期,花光它几乎是分分钟的事儿。
所以每一笔支出容玉都反复斟酌着尽量做到花在刀刃上的,为了省钱,他跑了京城大街小巷的菜市场去寻求最低的物料价;铺面的装修,除了些不得不靠木匠的技术活儿,他都自己亲手去做;招的伙计也得从头开始亲自培训,回去还得细细匡算花费以及制作预算等等。
他的体能与精力几乎被透支到了极限,一整天下来,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但心里的那份充实是任何东西都不可比拟的。
这天,天色已黑,容玉又结束了一整日的繁忙,拖着疲惫的身体往平阳侯府的方向走。
宋俨明见到他的时候,正是他面圣回来的路上,虽然容玉戴着面具,但宋俨明还是从他那修长纤细的背影中认出了他。
将马车停在他身边,掀开了窗口的帘子,宋俨明敲了敲车窗,容玉顶着那张朴素的脸被吓了一跳,看清他来,只恹恹道,
“是你啊,宋俨明……”
随即,他眼睛突然有了亮色,“啊,我能蹭你的马车坐么?”
也不管宋俨明答不答应,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骨碌爬上宋俨明的马车,
因着临近冬日,马车内皆铺了绒毯,一个兽首碳炉放在中间,散发着舒适的暖意。容玉一屁股坐下,不由得舒了口气,将面皮揭了下来,露出一张疲惫的脸。
几日不见,宋俨明发现他下巴都尖了,目下带着淡淡的青色,
“怎么不叫辆马车送回去?”
容玉将头靠在车厢上,半阖着眼瞧着他,他本就疲乏至极,摇摇晃晃的马车更是让他困意横生,
“叫一辆马车的钱起码够我支付木工半日的工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