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俨明淡淡看了眼徐昌宗,对方一下子把头低了下去。
徐昌宗心里慌乱,他不知道堂中到底发生了何事,悄悄抬眼看了看那美人,没想到,那美人居然凄楚地看着他,一颗泪都下来了。
徐昌宗心间一颤,他自然是怜香惜玉的,忙不迭掏出了袖中的一张帕子,给美人递了过去。
容玉只摇了摇头:“大官人,此情此景,我不得不说了。”
徐昌宗更是一头雾水,
只见容玉凄楚看着他:“老侯爷去世后,小院子里的下人们皆携私而逃,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竟连吃喝都成了问题,你有心接济我,又恐人见了辱我清白,所以你给了婆子这六颗金豆子,让她转交给我是也不是?”
“你胡说!”原本胜券在握的张婆子见状不妙,连忙阻了他,“你这小子,一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这金豆子本就是给老身的!”
容玉没有理会张婆子,只一双眼睛柔柔地盯着徐昌宗,向对方深情款款做了一个揖:“公子品性高洁,自不会多疑,可这婆子却不似官人这般琼林玉质,她送我之后,心生贪念,当夜竟又潜入我院内想要偷了这金豆,黑灯瞎火之下,我只以为是那登徒子,轻打了她几下,又恐她寻人报复,是以连日去了侯府寻求庇佑。”
容玉落了泪:“没想到这婆子怀恨在心,居然诬告我!”
“我,我……呜呜……”容玉似乎是冤极了,一张桃花脸哭得如鲜妍花苞带着雨露,令人不胜怜惜。
徐昌宗不由得靠近了他,怔怔地:“容公子……”
容玉再也支撑不住,哇的一声,身子颤颤,径直投入了徐昌宗的怀里,双手捶打着徐昌宗的胸膛:
“官人,我好命苦啊——”
徐昌宗一颗心都快被这一叠声的官人给揉碎了,怀里的人柔弱无骨,一头乌发微乱,露出一段雪白的颈子,那双如青葱的纤细小手正握成拳头,捶打着他的胸,一下子把他揉碎的心给打乱了。
徐昌宗本就是□□攻心之人,在容玉这一番泪水攻势下,只觉得张婆子万分可恶得很。
虽他不知道张婆子为何从帮他谋人变成了跟美人剑拔弩张,但听闻了容玉的那一番话,他心中敞亮——既然美人误打误撞以为是自己是救济他,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又见容玉哭得伤心,他愈发觉得张婆子面目可憎,不由恼怒地朝着张婆子瞪去:
“好你个张婆子!明明我让你将金豆转交给容公子,没成想你竟这般贪了去,好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