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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踮起脚,抓住了他的衣领,往下拉,许忌跟着她的动作微曲下腰。

她仰面亲了他一口,就一秒钟。

冰凉柔软,干净地像初冬第一场雪的雪花。

她手仍然抓着他的衣领,仰着一张雪白的脸,又问了一遍:“现在呢?”

他们隔得很近。呼吸交织。

她白净的眼皮上一颗浅褐色的小痣,不笑也微翘的嘴角,微陷下去的人中,睫毛尾部垂下去的弧度,她爱着他时候的眼睛。

真实又清晰。

许忌想死在这一刻。

他没有说话,没有用话语回答。俯身咬住她的唇。

再没有任何顾忌。

他有她了,她愿意被他拥有。

好深好深的吻。

他双手捧着她小小的脸,像捧着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珍宝。

他动作并不温柔,甚至有点粗鲁。

牙齿磕碰在一起,他咬她的唇珠,咬她的舌尖,咬她一颗含蓄的小虎牙。

喉头好像涌出鲜血,又甜又痛。

他喊她的名字,细碎伶仃,一遍又一遍。

许甄。许甄。许甄。

我想爱你,然后死掉。

第44章睡觉觉

室内开了空调,空气温热。

许甄端着一杯热牛奶缩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影。

天花板的水晶灯没有开,她素白的小脸半隐没在昏聩中,白幕布上光影明灭。

窗外夜色很温柔。

她淋了雪,没有换衣服,淡蓝色海马毛的毛衣表面都凝着小水珠,她不经意抱臂,摸到衣服,手心微湿一片。

电影里,某个人物讲了句逗笑的台词,她跟着咯咯笑了两声。

又抬杯喝了一口热牛奶,嘴边一圈白沫,她慢悠悠舔着嘴唇,荡开视线,开始环顾打量着这间房子。

许忌似乎不常住这里。

房子里只是基本的家用电器和家具,没有杂物,干干净净空空荡荡,像一间才刚刚装修好的新房。

她放下杯子,发了一会儿呆。

许忌给她冲了杯热牛奶,放了她想看的电影,就跑不见人了,像把她当小孩一样。

敷衍,太敷衍。

明明刚刚还亲过的,还亲的那么…

她回想着,脸颊烧红,咬了一下拇指的指甲。放下杯子,站起来,往亮着白光的浴间方向走。

浴室的门是大开的。

她探了下头,看见他蹲在侧墙那边摆弄一台像微波炉一样的机器。

黑色的没有图案的卫衣,衣袖子卷起来逼近手肘部分,露出的一截小臂冷白紧瘦,动作时皮肉下的青筋凸起,很好看。

他很专注,都没察觉到有人在好奇地盯着他。

许甄又靠近两步,走到他身后,细声问:“你在干嘛?”

他一怔。

顿了下,温和回:“没干嘛。”

他应完声,又低头在调着机器,当她不存在一样。

许甄愣愣看着他留给她的后脑勺。

明明刚刚吻得那么凶,现在讲起话来还是跟平常一样,冷淡平和,像个不通情爱的木头人。

许甄的心里在痒,她突然又很想看他发情沦陷的模样。眼神迷乱,眉骨紧贴着她的额头,指尖是冰冷的,唇心却热烫。

这种罪恶的念头只冒了一下,她抬腕狠狠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耳廓。

还没确定关系呢,别这么饥渴。

过了半分钟,他插好插头,起身。看着她。

“可以洗澡了。”

许甄眼睛睁得微圆:“嗯?”

他凝视她。

许甄反应过来。

时间太晚了,他以为她今晚不会走。

她支吾,小声推拒:“我住得很近,就在这附近…”

她前几天结了大四的最后一门课,搬出学校,在公司实习,跟付清清合租了房子,离这里也的确不算远。

许忌偏头:“可你刚刚亲我了。”

他不知道害羞一般,淡定陈述。

浴室的门都是开着的,浴间里也没人洗过澡,地板和墙面都干燥洁净。

他一句话,就让她回想到刚刚那个她.完全主动的吻。

她眼睛慌乱,在他身后周游。

架子上,有安放着的纯白浴巾,还有一件折好的白卫衣。

她又低目,看清那台机器上的一行小字。烘干机。应该是给她烘内衣用的。他连这种私密的事情都想到了。

许甄喉咙顿时燥热起来,有点羞耻,她手指在手心肉上难耐地抠着:“所以…”

“要负责,不许走。”

浴室里。

她很快洗好了澡和头发,把贴身衣物也洗了,放进烘干机里两分钟就全干了。比吹风机要快很多。

她出了浴室,外面比浴间里冷,她一时不适应,抱着手臂相互摸了摸。

身上这件白卫衣,是他的衣服,很大,她穿着锁骨大半露在外面,衣袖长得都能盖住指尖。衣服上还有他的味道,很好闻。

她走到客厅。

整个空间只有一张沙发,一张桌子,一块放电影的白幕布,就什么也没了,像个废弃工厂。

她忽然突发奇想,走到厨房,想看看冰箱里有没有东西。他太瘦了,她担心,他一个人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住,没有好好吃饭。

她走到厨房,也是一样的宽阔,崭新。她打开冰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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