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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喃慢悠悠道:“他两要是断了,你跟忌神也断了吧。”

张周一:“……”

许甄从内间出来,一路走到医药室,弯着腰,透过玻璃窗下面的通口,对着里面大声又急切地说:“我…朋友他回血了,麻烦您来换个药吧。”

白衣天使正在兑药瓶,瞅了她一眼,把手上那管注射器里的药全部打进药瓶里才慢吞吞开口:“内间吗?”

“嗯嗯。”

“稍等,我这里有个皮试的,两分钟,马上,回的多吗?”

许甄要急死,这人就光嘴上问也不动。

“多,很多。”

“行,马上啊。”她又低头配药,等着她口中的皮试病人。

许甄回到内间时,也根本坐不下来,一直站在他的输液管那边看他的手,皮肤死白,有血从创口贴下流出来,她也不敢乱动。脸上有着急担忧的神色。

许忌抬头看她,瞳仁冷漠。

他知道回血了,只是完全没在意,说话冷淡:“你来干嘛。”

发烧的痛不如她那几条消息让人心痛。对她说出口的话就拒人千里之外。

许甄看见他醒了,这副面目这样说辞。她心里想,对不知情的许忌来说,她是来的有点突然。

虽然生日的时候,发生过一些事,至少她觉得他们还能保持表面的风平浪静。

许甄理智解释道:“是许阿姨让我来的,她说你这边没人,要人看着。”

他微低目,睫毛低俯,沉默着。乌黑帽沿遮去所有情绪。

许甄看他安静没反应,像默许她的陪伴,就缓缓坐在他身边。真像任务被批准后的工作者状态,淡定冷静。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愚,折磨身体,想她来。佯装脆弱后,又排斥靠这种方式换来的好意,不喜她是同情心软。

因为自尊心太强,而喜欢又太深,人是矛盾的结合体,他也是矛盾的结合体。

许甄坐在他旁边,她惦记回血的事,隔两秒就望输液管,又隔几秒就望医药室的走廊通道。

许忌安静地把她急躁不安的一举一动收进眼底。他淡淡陈述:“你担心我。”

声音很嘶哑,估计是被高烧烧成这样的。

许甄朝着走廊方向的头颅停住不动了,只留一个后脑勺给他,她思量几次,才说话:“我是在等护士长。”

“等她干嘛?”

“等她帮你换药瓶啊,你一瓶输完了不换,在回血。”她一本正经地把他的问题就这样绕开了。

许忌沉默。

这安静让许甄觉得他可能只是随口一问,问完也没在意回答,现在不语,多半是闭眼又睡了。

她这样想,就回了头。

不巧,和他点漆深邃的眼撞了个正着。

他不打针的那只手撑着太阳穴,直直望着她,很深。没有情绪也动人。

许甄被他看得心在颤,晃开视线,尴尬地用指节抵了下唇,放空盯着悬挂式小电视里的天气预报。

“北城明日,将有阵雨伴随大风…”

她喃喃细语,跟着新闻上念:“大风天气…阵雨…”

许忌:“明天不适合出门。”

许甄应和点头。

许忌:“明天别出门。”

许甄愣了下,指着自己的脸:“我吗?”

“嗯。”

许甄没想那么多,以为许忌只是提醒她,大雨大风天气出门不方便也不安全。她遂微点头。动作眼神却压根都没走心。

他目光暗沉下来。

许忌认识许甄总共加起来的时间并不算久,但敷衍的表情,不走心的表情,他都辨别的出。她的决定,那个约会还是去。

许甄闻到隔了几排的饭菜香,蓦地想起,她今天来的正事是替许阿姨来送饭的。

她打开那个塑料袋子,一碗清汤少油的小馄饨。盖子打开,铺面而来的清香鲜味。碗底有一点烫,她用两手托着,手心的皮肤被烫得发红。

轻声细语:“你还没吃晚饭吧,我没提前问,吃这个可以吗?”

“不饿。”

“不饿也吃一点,许忌。”

她知道生病发烧的人,身体上的不适往往会让人没有食欲,所以她耐心哄劝,像哄小孩一样。

许甄舀了一个馄饨,用嘴轻吹了几下,递到他嘴前,打着商量:“就吃七个。”

他不言,看她。

夜晚里,她穿了一件有绿碎花的小裙子,大半截腿都露在外面,皮肤很白,膝盖的肌肤白里泛着红,像跪过,也在床单上使劲摩擦过。

他嗓子里因高温而起的腥甜气息越发浓烈烧灼。发烧使人晕眩,发烧使人像在梦境。许忌的梦境。

也不知道为何,他没有再推拉。很听话。俯身,张开嘴,咬走那个馄饨。

许甄的嘴角弯了弯,又舀了一个。

这时,护士长来了,和许甄对上眼,确认目标后,半分钟就换好了药瓶,又嘱咐他们几句就离开了。

许甄看着他手上的新换的创口贴,白色的纱布质地,根本掩盖不住通红的针眼和一时无法停止仍缓缓渗出的红血,在他苍白的手背肉上,格外扎眼。

她手仍然抬着勺子,微拧眉,情不自禁说出一句话。“很疼吧。”

她是在关心他,明晃晃的。

他心里微动,眸色暗下来。有某种冲动顺着刚刚的渴望在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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