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诈……”她哽咽。
“是。她分别打了三次,共计一百五十万人民币,到一个国外黑户头,就在她离开前的三个月内。”
温尔觉得可悲,她将脸埋进他胸膛,哭着道:“所以我现在需要等这根救命稻草,希望这根稻草是害死我们爱的那个人的凶手,对吗?”
“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情感交给别人裁定?”林斯义皱眉,“我早跟你说过,不准离开我。”
“没有……”温尔哭,“事情发生后,我从未打算离开你……”
“心的离开也是离开……”林斯义为自己伸冤:“我一直感受到,你在愧疚,这对我不是一种离开吗?请完整的跟我在一起,不然……”他嗓音突然哽咽了一刻,“我已经失去一个了……你不能……嗯?”
也许慧极必伤。
林斯义才这么担忧,未曾发生过的事,或者是她内心上愧疚,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
因为他太过聪明,会有一种“失去”的预感。
而温尔向来只把自己藏起来,此时听到他的恳求,她安静的点头,“我不会的。”
再一次做了在后来某一个瞬间就猛地被推翻的承诺。
那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天夜里,她所说“稻草”根本不是救命稻草,而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中的稻草。
那骆驼,就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优优 10瓶;你的腿毛没我长 1瓶;
么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风雨
第二天早起, 林斯义催着她回学校。
“大二是关键年,进了航校, 最后坐不上战机的人才是主流, 我不希望你做这一种主流。”
他言之在理,温尔只好收回了衣服,坐上他的车,一路赏着满城的冬色, 到达学校门口。
分别在即,依依不舍。
林斯义倾身过来吻她唇瓣,不带欲望,无声又浓郁,吻了足有十分钟。
下车时, 温尔唇上仍被他残留的温度烫着,心不在焉走回学校。
接下来的一周她不知道林斯义如何处理的那个敲诈犯,但等他们可以通话时, 林斯义笑着告诉她,一切都很顺利。
“怎么顺利?”温尔不解, “你报警了?警察抓到人了?”
“他跑了。”
“这叫什么顺利?”温尔哑声:“对方会不会伤害到你?敲诈犯总要有一个动机。”
“他谎称有小熙的消息, 一而再讹诈我妈。最后一次,她意识到竹篮打水一场空, 实在精疲力尽, 走上了绝路。”
“那他就是杀人犯。必须要抓到他。”温尔愤慨地握紧拳头。
“我会的。”林斯义没再多提这个人,转而关心她的学习和跳伞训练情况。
温尔跟他说了那天跳下来,她降落到树上的事, 惹地他轻笑不止。
“我也在树上挂过。不用气馁。”他安慰。
温尔本身没多在意这事,乖巧地“嗯”了一声。
“我爱你。”
“……”温尔怔。
“很突然是吗?”他笑,“以后我会经常说。”
温尔点点头,“我知道。我也爱你。”
他笑了,“当然。我的耳朵最棒。即使不说出口,她也知道我爱她。”
满话音的骄傲。
温尔笑,又听他叮嘱:“这周先别外出,我不在。等下周不忙的时候,我过来接你。”
意思是他很忙。
这周不需要她请假。
温尔原本想说去墓地看看顾黎清,但话到嘴边停住,只应声道:“好的。”
最后这通电话,是在他们相互的表达爱意中结束。
很奇怪,温尔后五年想起来,只记得自己床上刚刚整理完的内务,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和耳畔他晴朗温润的笑声经年不衰。
至于他的多声我爱你,却宛如被她随手埋葬,连墓志铭都不愿雕刻,抛弃的堂而皇之。
通完电话后,这天下午她还是外出了。
招了一辆出租车,行驶一个小时才到顾黎清的墓地。
她本来曾幻想过将来嫁给林斯义,她拥有顾黎清这样优雅和蔼的婆婆,是多么温馨幸福的场景,可惜事与愿违,她现在连顾黎清死前,有没有真正接受自己都不知道。
在墓前,像陪伴自己在仙林长眠的生母一样,坐够了一个小时,温尔才离开。
此时,天色擦黑,到了市区,找了个地方吃面。
吃着,吃着,温尔抬头,豁然捕捉到这天下午一直跟踪她到现在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