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怎么可能!“
“关姨,麻烦你先给她换身衣服。”
“好。家里有体温计也拿来!”
一阵忙忙碌碌。
那个女人又在喊:“斯义你进来一下!”
喀嚓。
房门拧开。
“关姨?”
“拿把剪刀!她身子掰不开,我把衣服剪掉!”
“没问题吧……”
“你的脸色看起来我要给你掐把人中?”
“……”
又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过后,温尔感觉自己全身光.裸的被搭上了被子。那个人还将湿掉的床单从她身下抽出,直接裹着薄被将她在床上滚了一圈,裹成一只蚕蛹。
接着那道麻利的女声似乎发现她没睡,在床边坐下,柔劝:“温温,你把你哥吓着了。斯义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绝不可能打你。那么,就是你以前家里的哥哥了?不管怎么样,都过去了,你好好在这里生活,坦诚交流,别让关心你的人着急。”
那道声音离去后。温尔在被子里静止。不知脑海中想的什么,慢慢泪滑下来。
……
这次之后,林斯义对她体能的训练工作全部停摆。
说话时看着她眼色,似乎在仔细揣摩她真正的想法。
因为通常她嘴上说的话毫无可信度。
例如,他那天早上明明问她可不可以吃蟹黄包,她说喜欢。可关母却告诉他,她身上有大面积过敏红疹,有些地方直接抓破。
她一声不吭。
仿佛他虐待了她。
雨夜跑步也是,只因他一句跑完步后补充水分,她就必须要把跑步做完,哪怕是冒着大雨。
她智商并不低。
但做出的事令人无法解释。
三天后,林斯义得到答案。
他地方上的朋友给他在半废墟的仙林公安局找到一份一年前的坠亡案材料。
“说起来这件案子在一年前闹地很轰动,电视,网络都有发酵,你在部队可能不太清楚。”朋友在电话里告诉他时,林斯义就边上网搜索新闻。
“你现在这个妹妹,你护地像真正监护人。地震前,她可不是这种待遇。她哥叫温智鑫,比她大七岁,去年一月结婚,三个月后老婆就死了。”
朋友说到这儿,林斯义手指也刚好停在温智鑫的照片上,看上去和温尔完全不一样,满脸的邪气,单眼皮,和始终讽刺上翘的单边嘴角。
“他老婆死得很轰动,当时和他一起出游,两人在城墙照相后,失足摔落,当场死亡。因为买过巨额意外保险,受益人就是温智鑫,当然还有女方婚前全款的房子,温智鑫一下死妻暴富,女方父母当时就报警,怀疑温智鑫是不是故意谋杀,但因为证据不足,无罪释放了。”
“精彩的是今年……官司告一段落,温智鑫正打算接收巨额保费,突然来一场大地震,他和母亲都死在了出租屋,至今尸体都没找着。虽然死者为大吧,但温智鑫这个人作恶多端,当时网友把他扒烂了,你现在找,也许还能找到,有一段,他在出租屋暴打他妹妹的视频……”
朋友留下时间给他找,林斯义却沉声:“你继续。”
“好,我继续。哎,你就算找着了,也别激动哈。”
林斯义努力不激动。
视频上的那姑娘看上去更瘦小,一点不像温尔……
“他在他妹妹房间装摄像头,拍下这段视频在网络上炫耀,后来被网友扒出来,警方以保护未成年的由头上门调查,绝的是他妈,他妈说是兄妹两人的正常打闹,神他妈正常打闹,也不知道他妹妹被殴打过多少次,警察来了问她都不敢吱声。听说学习成绩还不错,所以三观蛮正的。今年地震后她直接签了温智鑫的死亡证明。帮前嫂子的父母在保险公司领取了巨额保费。其实按照程序,她这个做法是不对的,温智鑫目前只是失踪。她可能怕老人家等不及吧,毕竟这么大岁数,又失独,用钱稍微保障一下晚年。斯义,你在听?”
“我在。”
“那行。信息就是这些。温智鑫这个人仿佛和他妹妹不是一妈生的。那小孩,可能有点心理问题,你找左曦帮帮忙。”
“好。谢谢。”挂上电话,林斯义在书房坐了半个小时,接着,打电话给左曦。
“斯义?”左曦声音开心至极,噼里啪啦正要说一堆。
林斯义揉着鼻梁,困倦地说:“来我家一趟。”
左曦立马嬉皮笑脸:“好的,皇帝陛下!”
林斯义再次放下话筒。起身,在书房踱步,最后,砸坏一部手机,做为情绪的终结点。
面色正常下楼。
左曦来后,给他的建议是,立即结束休假,提前返回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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