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看到了那辆炫酷的豪车,也看到了悬浮车上首都白家的标志。
白秋被白家人接走后,严老头找了白爱国三次,但白爱国一次也没有开门。
严老头怕他想不开出什么事,干脆搬了个梯|子,翻|墙爬进了白家小院,圆滚滚的身子差点滚到地上。
白爱国正坐在院子里捣鼓机械,破旧金属板上的螺丝钉被他拧紧又松开,松开又拧紧,如此一直反复。
严老头晃到他身边:“你就这么让他走啦?”
白爱国手上动作不停:“不然呢?回去白家对他是最好的选择。”
严老头叹气:“那可不一定。”
“哪有什么一定不一定的。”白爱国攥紧螺丝钉,“就算不是最好的,也比和个跛脚老头一起过苦日子要好。”
严老头看了白爱国一眼,总觉得事情也许不会像白老头所期望的那样发展。
白秋那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性子是个什么样他再清楚不过。爱国老头现在被纷杂的情绪蒙蔽了双眼,但他严老头可没有。
为了日后的前程而抛弃有养育之恩的爷爷,这不是白秋那孩子能做出来的事。
严老头拍拍白爱国的肩,又陪他在院子里坐了一会,见白老头没有什么极端想法后,便晃晃悠悠地又离开了。
这次走的正门,还没忘把墙边的梯|子搬回去。
白爱国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很久,直到天黑得不能再黑了之后,才一瘸一拐地回了房间。
夜里下了场急雨,白爱国听着雨声,一整夜都没有睡意。
天大亮后,他才迷迷糊糊得快要睡着,隐约间听见门口传来敲门声,和……和白秋的声音?
“爷爷!爷爷开门啊!”
白爱国以为自己幻听了,心想今天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吧,于是翻个身打算继续睡。
谁知门外的敲门声更激烈了起来:“爷爷——!你的宝贝疙瘩回来啦——!!!”
站在白秋身边的管家直皱眉。
白秋整出来的动静太大了,这和白管家低调行事的打算大相径庭。
院门被打开,“臭小子嚷嚷什么!怎么又回……”
白爱国的声音在看见白管家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察觉到周围人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白管家推推眼镜:“进去说吧。”
数分钟后,白爱国倒了杯热茶递给白管家。
管家看了一眼磨损明显的杯壁,没有接。
白秋翻了个白眼,一把抢过那杯茶:“给我喝,正好渴了,路上连瓶矿泉水都没有。”
白爱国已经从白管家的态度里察觉到了什么,“怎么回事?怎么又把小秋给送回来了?”
白管家:“白秋说不习惯白家,还是想回来。”
这是路上白管家想好的说辞,已经提前和白秋‘串通’好了,将白行朝在其中的决定性作用摘除得一干二净。
白爱国直觉不对:“这不才呆了一天,也许过几天就熟悉了。”
白管家摇头:“白秋意向坚定,我们不好劝阻。”
白秋在心里吐槽,这样的说辞未免也太过冠冕堂皇了。
然而管家的这句话,以及白秋一直沉默的态度,却让白爱国更加觉得,事情并不是这样的。
啪的一声,一张卡被管家放到了白爱国的身前。
“这里面是一百万,密码是白秋的生日。”
“你这是什么意思?”白爱国眉头紧皱,并没有接。
“这是老爷的意思。”白管家推了推眼镜,“你毕竟照顾了白秋这么多年,这是老爷给你的赡养费。”
爱国老头气得胡子抖抖:“你这是在侮辱人吗!我把小秋养大是因为我把他当我自己的孩子!不是为了什么赡养费!这钱我不……”
白秋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白爱国一脚,打断他的话:“就是!你这是在侮辱人吗!”
管家眉头一皱。
“竟然才一百万!”白秋义气愤懑地骂道,“你们白家养一个孩子,竟然只要一百万!这么廉价的吗?打发叫花子呢!”
爱国老头目瞪口呆。
白管家脸色一沉,镜片后的眼神锐利极了。
白秋却不怕他,仰头瞪着他,一副我就是在讹钱你能拿我怎么样的态度。
良久,白管家点开随身光脑,操作片刻后,“滴——即将向卡号8*****转账一百万,是否确认?”
他声音冰冷:“确认。”
白秋挑挑眉,拿出自己的终端,当着管家的面点开星卡查询,输入卡号和密码,还顺便给星币卡改了个密码。
是两百万星币无误。
他这样不信任似的举动让白管家的脸色更阴沉了,他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再多呆哪怕一秒钟,都会被白秋气死。
“那么,再会。”
事情办完,白管家起身准备离开。
身后却再次响起白秋的声音:“别急着走啊,事情还没完呢!”
管家脚步一顿,转身就见黑卷发的少年正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星币卡在纤长手指间翻飞,漂亮的绿色猫瞳中盛着盈盈笑意。
“两百万足够你们二人无忧无虑挥霍一辈子。”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不知好歹。
“不不不。”白秋却轻摇食指,“不是赡养费,是封口费。”
封口费三个字被加重了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