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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两口儿(种田) 第67节(1 / 1)

忽然-

“啊,说来,薛某想起一事。”安静的房间里,薛长亭突兀地高声道。

一屋子人都看向他。

冯慧茹目光凶恶,怪他多嘴多舌。

薛长亭视若无睹,眼观鼻,鼻观心,一脸肃容道:“禀夫人,数日前薛某跟周管家交接财务账簿,薛某核查账簿的时候犹记得,每月账上都有一笔大少奶奶月例银子的开支。怎么?听了大少奶奶先前的讲述,似乎,大少奶奶并未领到这笔银子啊。”

所以,才要想法子搞银子,连“偷”这种事情都做出来了。

他说着,脸上目中都满是疑惑,一点儿不掺假。

此话一出,屋中针落有声。

芦花心跳如鼓,回头去看看床上的郁齐书。

郁齐书迎视着她,眸光微闪。

郁家的内账向来是管家周保在负责,他既管现银,又管记账。如果薛长亭所说属实,必定有人贪墨了这笔银子。

虽然一个大少奶奶的月例也不会有很多,但恰恰就是不很多,就不够扎眼。加之芦花在郁家不受待见,无人关心她,被人贪墨了月例便也不容易发现-所有人都想到了这个关节。

是谁?

不外乎一人。

冯慧茹出身好,又是郁家正房,完全没可能指使周保做这件事情。

所以,只能是周保。

周保是冯慧茹的娘家人,他若中饱私囊,监守自盗,那这郁家的掌家夫人第一个该承担责任。

但是,还有一点可能,那就是-薛长亭是在诈!

他在无中生有,不过是借此打岔,好将现在这件尴尬事儿翻篇儿了去!

即使冯慧茹查了帐,发现账簿很干净,事后她肯定也不会像此刻这样大动干戈要对芦花怎么怎么着了。

现在一屋子人这么尴尬地杵着,僵持着,始终不是个事儿。

所以薛长亭在赌,赌冯夫人不懂帐,赌她对周保百分百信赖,赌她很少或者几乎没有查过账簿,如果赌瘾了,那么冯氏的正常反应就是将芦花的事暂放一边,赶紧回去看看周保的帐到底有没有这笔虚增的开支,毕竟这会儿有外人,有下人,还有二房的郁齐山在,都听到了,关键时刻,保住她自己的脸面才是最重要的。

薛长亭觉得他似乎赌赢了,因为冯慧茹并未立刻反驳他的话,而面色微微变了。

芦花也在暗觑冯慧茹,见她娥眉微拧。

芦花也苦于此刻难熬得很,如在热锅上的蚂蚁。

咬咬牙,她抬头看向薛长亭,口中讶道:“有这种事情?可是我并没领到什么月例钱啊?薛先生,请问,你看到的账簿上我一个月该领多少银子呢?”

薛长亭暗自一笑,面上拖长声,“这-”好似难以启齿。

随后他眼神儿老神在在,游目四顾。

瞟到郁齐山,他低着头别着脸,双肩微微耸动。

想是在憋笑。

亲如兄弟,他如何不知他在做戏?在请君入瓮?

更喜的是这位大少奶奶很上道。

听她还在那嘀咕,其实说是嘀咕,声音大得所有人都听得见:“要是有这笔银子,这几个月存下来,说不定我已经存够钱请到那张半仙至少能上门来给齐书看一下了。好歹让我试一下,若不成功,我就另寻良医,总要把他的腿治好。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第100章

“芦花-”他喊, “你过来让我看看。”

芦花一晚上都没让他看见个正面。

打了盆滚烫的热水来,一个人静悄悄地,站在木架子旁, 拿着浸湿的罗帕捂脸。水冷了换水, 帕子冷了再丢进热水里烫热了再用, 捂了左脸捂右脸。

屏风被撤掉后还没还原, 芦花在屋子里做了些什么,郁齐书都看在眼里。

她从傍晚时起就躲着他不让看,大半时间都把自己笼在屋里的阴影里, 孤寂又落寞, 像个见不得光的幽灵。

晚饭是清箫端给郁齐书的。

床上搁一张矮几,饭菜放在上面, 他自己拿筷子吃的饭。除了就餐的地点是在床上, 他跟个正常人没两样。

清箫出得门来,忍不住瘪嘴。

原来少爷已经能自己吃饭了啊?他竟不知道。

那他干嘛每顿还要大少奶奶喂到他嘴边呢?

人躺在枕头上,头都懒得抬一下, 等着勺子凑近, 少奶奶还要轻哄“张嘴”,他才不情不愿地微微张开嘴巴,跟哄个孩子吃饭没两样, 少奶奶也是好耐心。

嘿,大少爷这懒的,也不怕呛着么?

个大老爷们儿的,手没断, 能自己吃饭就自己吃哩呗!

郁齐书又喊:“杨芦花, 你听见没?赶紧过来让我瞧瞧!”

明显有气了。

芦花只得放下帕子, 磨磨蹭蹭, 挨过去。

外面天已经黑了,床前光线昏暗,屋子里只点了一盏灯。

“你把灯台给我。”

“哦。”芦花就又转身去将桌上的烛台端过来递给他。

郁齐书一手擎着烛台,一手将她再拉过来些,坐在他跟前。灯火高举,倾身上前,捏住她的下巴,看了又看,皱眉道:“怎么捂了半天不见消肿啊?你怎么在弄?”

芦花躲着郁齐书的目光不看他,只盯着他咫尺处的浓密睫毛看,屏住呼吸,感受着对面人说话时热乎乎的气息扑在脸上,自己倒红了耳根儿。

“就用热帕子捂着啊。”她道。

两个,一个,家里妈妈照顾太好,虽然是单亲家庭出身,但是这种治疗外伤的生活常识知之甚少。一个,是家里的大少爷,没瘫之前,不知人间疾苦,过的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锦衣玉食的生活,更不懂。

就听郁齐书凭着他仅有的从书本上看来的知识,不太自信地道:“热帕子捂着么?你的脸被扇肿了,要消肿,是不是用冰块冷敷的好?”

芦花不同意,“人家说的是活血化瘀。我的脸明早肯定变淤青,像个青面鬼,丑得没法出门儿的,不用热水敷,怎么活血?不活血,淤青也去不掉啊。”

郁齐书怀疑地道:“可是你的脸看上去更肿了,好像适得其反了。”

“是吗?”芦花就起身扑到铜镜前,凑拢一看,哎呀,还真的是!

两边脸蛋儿像贴着两个红肿的大馒头,不注意看,还以为她颧骨高。原来那双圆溜溜的杏眼此时被挤到了一块儿去,成了芝麻绿豆眼儿。

芦花捂住脸,一脸惊恐,“啊我好丑!”

“我说了得用冰块敷吧。”郁齐书横她一眼,高声吩咐外面的清箫快去拿些冰块来。

清箫“诶”的答应了声,便听见脚步声跑远了。

郁齐书用手背轻轻抚了抚芦花红肿的脸颊,一股滚烫的感觉划过他的肌肤。

“还痛吗?”

“嗯,有点,火辣辣的。”

心口处一塌,就要将人拉入怀里抱住安慰,听见房门被人轻敲了敲。

这卧室的格局设计得不好,没有隔断,现在又没了屏风遮挡,站在门口就能将屋内的情况看个全。

才入夜,又等着清箫送冰块来,房门就没关。

两人转头就看见了郁齐山立在门口。

他正移开目光,明显是已看清楚了屋内的情形-小两口挨坐在床头,一个仰着小脸儿,微嘟着小嘴儿,似在撒娇又似要承欢模样;一个捏着她下巴,视线黏在女人脸上,眼里只有对方,彼此呼吸可闻。

可能他迟来一步,应该两张嘴唇就抵在一起了……郁齐山有些不自在地抵唇轻咳了咳,化解自己这来的不是时候的尴尬。

芦花怕丑,看到是他,立马又扭回头来,不知所措。正好瞧到郁齐书手里还托着烛台,便抢过烛台就走到角落边,将烛台放在她的梳妆台上,然后就像个人形装饰物,站那儿不动了。

两个男人的眼睛都跟着她动,见状,面色古怪。

郁齐山收回视线,不等邀请,自己慢悠悠跨进来,走到离郁齐书两三步远的地方,又看了眼侧旁背着他而立站的芦花。

她始终没回过身,也没招呼他。

转头,他将一样东西放在桌上,望着床上的郁齐书道:“我这里有一盒红花膏,治疗跌打损伤方面效果不错,也是消肿化瘀的良药,可以给芦花抹上。”

郁齐书淡淡言谢。

郁齐山也不滞留,送完了膏药就走了。

他离开后,屋里,有些沉默。

郁齐书没说把膏药给芦花抹上,芦花也没说抹这膏药,她继续拿起热帕子捂脸,郁齐书也没阻止她,好像两人心里有种默契,都不想用郁齐山的东西,芦花自己说不出来为什么。

片刻后,小两口的屋子又兴冲冲地闯进来一个人。

郁齐书暗自恼火-改天一定将看大门的张老头儿叫来专门守自己小院的门算了!

所有人进这兰苑都如入无人之境。

“哥,我找到了几副苗人做的膏药贴,它里面有肉桂、藤三七,还有薄荷脑等,能有效缓解疼痛,还有清凉消肿的作用。你让嫂子赶紧贴上,明早一醒来,还是漂漂亮亮的一张脸。咦?嫂子呢?”

郁齐婉语气轻快,捧着一盒膏药贴目光在屋内张望。

兰苑发生的事情,一个傍晚就传遍了郁府。

芦花尴尬地自角落里走出来,“齐碗。”她招呼了声。

“嫂子!”齐碗正要朝她走去。

正好清箫回来,“大少爷、少奶奶,清箫把冰块拿回来了。”

郁齐婉就又转身将他手里装满了冰块的瓷盅接过来,“敲碎了没?”打开盖子往里瞅。

“敲了的。就是要从冰砖上一点点敲下来,清箫才耽搁了点时间。”

“我来给嫂子敷,你出去吧。”郁齐婉自顾自说,“先用冰块敷一敷也好,等上床睡觉前再把这个苗药贴贴上。”

郁齐婉拉着芦花将她按坐在桌边坐下,扶着她的脑袋,歪头眯眼看了看她那张脸,嘶声道:“张老太婆下手真狠!瞧把我嫂子这张脸都打变形了,可恶。”

“这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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