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沈思远早已做好了准备,提早请示了鸿御老祖,拿到了宗主传信令牌,两人才得以在一柱香后通过了漫天的剑阵,又随着鸿善老祖往落日阁行去。
身着宝蓝长衫的俊逸男人沿着山道前行,依旧是懒洋洋的姿态,似笑非笑地观察着山道上精妙的防御法阵,时不时拉着身旁的流光往旁边褪去,每一次都精准地避开了地上埋藏的机关。
鸿善老祖看了他一眼,赞赏道:“沈门主功力愈发精进了,难怪此次拭剑大会,焚香谷谷主会败于你手。”
“前辈谬赞。”沈思远耸了耸肩,无可奈何道:“我能避开这些法阵,还是专门研究了崇容所习功法的成果,要来天涯海阁,总得做些准备,要不然像上次那样被扫地出门,我可真是无颜回去见徒弟了。”
鸿善老祖闻言朗声大笑,拍了拍肚子,声如洪钟道:“当年你也才十三四岁,进不来也在情理之中。”
沈思远勾唇轻轻一笑,面上神情却是坦坦荡荡的,他又看了看空旷的山道,忽而问道:“崇容平日里不是习惯用纸童办事么?怎么今日一个不见?”
流光一听“纸童”二字便无意识地颤抖了一下肩膀,娇声道:“这纸童没灵智,不安全,不能见人的,崇容师叔祖早就不让它们下山了。”
“哦?”沈思远若有所思,“莫非……真的发生了……”
“发生了什么?”流光奇怪地问。
“没什么。”沈思远摆了摆手,却是不再开口。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落日阁门外,流光生性活泼,一马当先跳上前去轻轻敲了敲门。
别鹤剑在外屋听到敲门声,本想跟着纸童去开门,谁知等了一会儿,里屋的纸童也没出来,它便知是外人来了。
自从上次纸童出事,每逢外人上山,纸童皆退避在屋内,不被允许出去见人,以免又生事端。
外头的沈思远三人等了半晌皆无人应答,面面相觑。鸿善老祖只得向里头的独孤九传音入密,道已将人带到。
然而独孤九似乎并不急于见沈思远,只令鸿善老祖先行代为招待一二,待晚间再行商讨要事。
沈思远听了倒是大笑起来,毫无顾忌地揶揄道:“崇容这会儿不见我,肯定是在哄小娃娃。真是风水轮流转,当年我给徒弟喂饭,他还道我不务正业。”
流光闻言大惊,忙拽着男人跟着鸿善老祖离去,娇斥道:“不准笑我师叔祖,小心他把你赶出去!”
“他怎么可能赶我?”沈思远理直气壮,脚下步伐稳健地被女孩拉着走,“我和崇容,虽然辈分上我是晚辈,但我们可是活了一样久的。要不是当年他死活不同意,神意门早和天衍剑宗合并了,哪还用得着我每日劳心劳力管理宗门事务……”
男人慵懒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完全消失,别鹤剑贴着门听了一会儿,嘀咕道:“这乌鸦嘴神意门门主都多少年没来天涯海阁了,怎么今儿个又放进来了?万一他说了那辣椒祖宗什么不好的,就凭他那张嘴说啥啥应验,不是更要完蛋?”
别鹤剑越想越担忧,也顾不得自己此刻正在“避难”,转身就冲进了里屋。
而里头宽大的流苏寒玉床上,发完脾气的莫焦焦正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波光潋滟的眸子,傻乎乎地瞅着自己怀里紧紧抱着的大手。
他原本是整个身子都被轻薄的锦被裹了起来,严严实实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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