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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郁见他半天不出声,又含蓄问:我听说,那栋古宅最开始住的是一个姓戚的年轻人,你是不是和他挺熟的?那你应该很清楚当年那事的详情吧。
宋桡荀愣了愣:我和谁?
雪郁:叫什么,戚沉,他们说你们一起长大的,关系很好。
你是听巷口那些人说的?那些人最爱胡编乱造,宋桡荀不赞同地皱皱眉,我确实记得有戚沉这么个人,但和他顶多算是点头之交,我小时候不常住村子里,和村子里的人没有多热切的关系。
雪郁:?
雪郁:??
他艰涩开口:点头之交?
宋桡荀点头,下颌线流利:我记得戚沉没有父母,当年的葬礼也是村民给他办的,很可惜。
不是,这不是重点。
雪郁艰难摇了摇头,他仔细观察宋桡荀,见他神色坦然没有撒谎的意思,一种恐怖的想法在胸腔发酵、膨大,几乎呼之欲出,他吞咽了下:你真的不认识戚沉?
宋桡荀被他几次纠正重点,意识到不对:戚沉这个人怎么了?
没怎么。
有气无力地搪塞完宋桡荀,雪郁立刻凝起火气,叫出系统:我要一个完美的、无暇的、我可以接受的解释,为什么宋桡荀会不认识戚沉?
【】
系统似乎知道自己辨无可辨,开始装傻,答非所问道:【现在脱离世界蛮方便的。】
雪郁出奇崩溃了:猪队友,真的猪队友。
走了这么久,剧情居然从开始就是错的!
这不愤怒谁愤怒?
雪郁这股火烧得旺盛,一直忍到吃完早饭爆发,他跟着宋桡荀走进书房,小脸表情依旧是平淡的,不过吐出的话却含了千层刀子:我以后不会来了。
宋桡荀抚上账本的长手一停:什么?
就是不会再来你家了,以后你别找我,我也不会找你。
这个话题来得突然,在此之前完全没有征兆。
宋桡荀僵硬道:我听不懂,什么意思。
大家都挺忙,非要浪费我口舌吗?雪郁皱眉,意思就是腻歪你了,不想在你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宋桡荀大概把这话咀嚼了四五遍,到雪郁快等烦时,他终于理解、渗透了这句话的含义。
宋桡荀心尖仿佛被谁掐得酸了一下,嘴唇紧紧抿了抿,艰难说:你不能这么没有道德。
不能把他拉进这个禁圈,让他吃尽了肥肉,变得一天不吃都不行的时候,又不要他了。
雪郁面上毫无波澜:我有没有道德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吗?我给过你机会当你的正经人,是你自己非要陷进来。
宋桡荀喉头微滑,无法驳斥他的话,最后讷讷问:为什么突然这样,昨天还好好的
雪郁想起自己之前的行为就发臊,转过头:我就这样,心变得快,说腻就腻。
再不断清,难道还任你折腾吗,你都不是任务对象了。
雪郁脸上不在乎的表情实在过于明显。
宋桡荀紧贴的嘴唇泛起白,黝黑的眼睛里盛满翻腾的潮涌,他默不作声捉住雪郁腕子,力道之大,仿佛能将隔着皮的骨头捏碎。
雪郁有点怂,紧张兮兮地往后退了两步,胯骨上方皮肉软滑的后腰抵到桌边才停下,他小心扶住桌面,润红的眼尾微挑,口不择言地讽刺道:怎么
你还想和我打分手炮?
哗啦。
书桌上的东西大风过境般被横扫在地面,雪郁被压在了那扇可以看见肥美农田的窗前,正值午后,许许多多的农民在其间耕作,其中还有一个熟面孔,是那天在凉亭和他一起躲雨的。
雪郁咬唇,羞恼的情绪还没升起来,他的裤角就被大力扯到一边,肉着了凉,小寡夫娇娇打了下哆嗦:宋桡荀,你个混蛋。
宋桡荀充耳不闻。
他被气得肝脾都在灼烧,脑子嗡嗡的,像有一群马蜂在乱转,宋桡荀喉头微咽,声音沙哑:你说的,分手。
他说不出后面那个字。
雪郁小脸发红,有可能被看到的风险让他羞耻到不行,现在正恼火,听他这么说,更想在那张脸上看到难堪之色:怕什么,分手炮说不出来吗?做都要做上了,说不会说?
宋桡荀从齿关挤出声音:你别说
什么别说?
别说那些。
宋桡荀长到二十多的年岁,读的都是圣贤书,身边也都是淳朴老实的基层群众,生平听到最出格的话,全是从雪郁这里听来的。
分明没掺辱骂人的字眼,却比任何话都让他情绪起伏更大。
宋桡荀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他恍恍惚惚看见自己的手伸到了前面,原来只是想捂住那抹了毒似的嘴巴,指节却不小心滑了进去。
雪郁想不到他能这么无耻,被迫吞吃着长指,小腹僵着都要抵住窗下的暖气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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