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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郁屏住呼吸,用钥匙打开门的一刹那,走进去转身,迅速拉起两边门往中间拢。

逐渐缩小的缝隙里,那个中年男人的脸逐渐扭曲,他如同原始野人般扑食过来,目眦尽裂,两块唇瓣张得极大,露出发腥发臭的牙床,涎水从裂开的嘴根滑落。

那个扩张程度,根本不是正常人类可以做到的。

而且这副神态

是阁楼关着的那个人!

嘭嘭嘭、嘭嘭嘭嘭!

厚重的门被恐怖力道拍得砰砰作响,四下扬起扎眼的灰尘。

雪郁吸着气,大脑发乱。

怎么办?

先不管那人是怎么出来的,这是既定事实,已经发生了,现在更应该关心门的事。

阁楼的那扇门被神棍拉了封条施了咒,再怎么拍也是白费力气,可这扇门不一样,上面干干净净和人的钱兜一样,把它拍开是时间早晚的事。

等门拍开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更可恨的是每次发生意外,系统都在待机状态,半点忙都帮不上。

大门还在剧烈摇晃,已经有倾倒的趋势。

在猛烈的拍打声中,细微的脚步混进来。

雪郁这时候很敏感,几乎是瞬间惊喘连连地朝旁边看去,一张雍容华贵的脸映入眼帘。

戚沉眉目轻敛,唇畔漾笑,他看了眼颤动不止的门,低笑,不慌不忙地转过头,朝雪郁道:我喜欢听别人求我。

求求我,我就帮你。

第39章 城里来的美艳寡夫(15)

外面是沙沙的风声。

那中年男人仿佛失去了自主理智, 用头颅哐哐撞门,直到头破血流也不停下,腥黑的血从门缝中缓慢地渗进来。

现在正处黏热的夏季, 可想而知这些血味会多有难消散。

雪郁睁着圆润眼睛,被惊得只会张着唇瓣,茫然喘气:求你?

对,戚沉视线未曾从雪郁身上挪开半秒, 像是邪祟的作乱对他构不起任何威胁, 他轻笑, 徐徐挤出几个字, 或者, 你可以把对宋桡荀的招数对我用一遍

万一我就中招了呢。

像那天在楼上, 被男人从后面捉着两个细嫩腕子,看到他在,又紧张又害怕,却只能和面团似的任男人摆弄, 眼里含水, 面色憋得酡红。

用那种表情求他,他说不定会善心泛滥, 管一管闲事。

雪郁分不清他是在冷嘲热讽还是别的, 没搭腔,默了几秒问:是你把他放出来的?

戚沉笑得肩膀微抖,语调懒散地回:我在你眼里是有多坏?

在他说完,门外又响起锲而不舍的剧烈噪音。

嘭嘭、嘭嘭嘭、嘭!

大门在中年男人的持续进攻下已然有了撑不住的迹象。

雪郁抿着唇,指尖已经娇滴滴地抖了起来, 说到底, 他只是个从城里来的娇气少爷, 只会在勾引男人方面冒冒坏水,真要碰到这种怪事,除了向更强大的雄性寻求帮助什么也不会做。

如果换个有实体的人在这里,应该早就扑上去了。

戚沉拉了拉领口,遮住泛青的躯体。

他不是爱解释的性格,不怕被误会,更不怕被和他阴阳两隔的活人误会,可话在喉咙内滚了两三回,还是冒出了口:不是我。

紧盯门况的小寡夫闻声朝他分了眼神。

阁楼那房间的符咒和封条有时间限制,时间一到就会失效,神棍每隔半年会来巩固一次,可能是因为你住进来,引发邪祟怨气,使封条提前失效了。

雪郁像吓傻了般,一言不发地听着男人说话:像我们这样的灵魂状态,可以随时附别人的身体,如果没猜错,外面那具躯壳是他随便找的倒霉鬼。

戚沉懒懒撩起眼皮,目光挪到门边,骤开骤闭的门缝中,是中年男人狰狞诡异的脸,他感知不到疼痛,血浆从皮毛遮盖的头部中央往脸上流,乍看像四分五裂的西瓜瓤。

他用头撞开一条缝,不计后果地把手从缝里探进来。

门闭合,那只手在力的挤压下变形,发出嘎吱嘎吱的骨骼断裂声,雪郁眼睁睁看着他最长的那根手指,坚持了两三秒,摇摇摆摆地折了下去。

怕吗?

雪郁受不了这画面,黏连的睫羽抖了几下,诚实地娇声说:怕。

在戚沉为数不多见他的次数里,很少见小寡夫像现在这样惶恐不安,他唇畔酝开更浓的笑意,像在引导单纯好看的学生,轻而缓地问:那你该怎么做呢?

雪郁茫然:我

突变在此时发生。

古宅四周环绕着大大小小的土坯房,中年男人拍打的声音绝不算小,长达七八分钟的敲击和怪叫,早已经把卧床休息的村民推了起来。

一时之间,家里开灯的开灯,点煤油灯的点煤油灯,骂骂咧咧打开窗往外探。

是谁大半夜不睡觉鬼哭狼嚎的啊?有没有公德心有没有素质,明天还要打工,这么吵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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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怎么睡!

又是哪个醉鬼犯贱,管不好自己还偏要去喝,这下好了,好不容易把娃哄睡又给吵醒了,是不是你给我带娃乖乖,别哭别哭。

要我说,咱们村就该出个禁制,晚上喝醉的酒鬼不许进村,该睡庄稼地睡庄稼地,睡马路边都没人管,第二天起来好好瞧瞧自己的德行,看以后还敢不敢这么玩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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