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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郁抿唇:随便你吧。

没见过有人那么爱当冤大头。

有便宜也不占,傻的吗?

程驰把那筐水果放进门槛里,自己很自觉地没进去,他抬了下步子正欲走,忽地想到什么,转过头问道:雪郁,你吃过饭了吗?

雪郁思忖了会:就喝了碗白粥,应该算不上吃了。

那要不要和我去镇上吃?

雪郁微愣:现在?

程驰刮了下耳廓,眼睛瞟了眼小寡夫泛香的胳膊,又欲盖弥彰地挪到别处,声音含着期待,闷闷的:嗯,现在,夏天天黑得晚,吃完回来才天黑。

小寡夫安静下来,程驰提心吊胆地等了有一两分钟,才听到他自然状态下都很软的声音:那还愣着干什么?

雪郁没吃饱,懒得做,也不想留在古宅里,面对需求很大的宋桡荀,两相对比下,和程驰去吃饭能顺心得多。

程驰忙点头。

今天路上人不多,他们没用多久到了镇上,挑了家生意爆火的店走进去。

程驰把菜单拿给雪郁让他点,自己去前台拿饮料。

他平时喝这种玻璃装的饮料从不用吸管,可他莫名觉得雪郁肯定需要,程驰用蛮力撬开瓶口,把吸管放了进去。

滚着水珠的饮料搁到了小寡夫跟跟前的桌子上。

雪郁确实很渴,他正看着菜单,腾不出手来,眼不抬地凑过去,就着那根吸管喝了一口,程驰还调整着吸管没收回手,微粝的手指恰好被他嘴唇碰了下。

软滑的一瓣就那么蹭过去。

男人顿时僵住,那电光火石的几秒,他脑袋噼里啪啦放起了炮仗,腹肌涌起一阵热流。

碰到了。

雪郁似有所感,浑不在意地抬了一下眼:抱歉,没看到。

程驰大脑艰涩运转,慢半拍地回话:没事。

于是雪郁就没再管,点了不会出错的几道菜,把菜单给了服务员,这家店上菜很快,没多久菜就上齐全了。

雪郁抬起头去拿筷子,一撩眼帘,就看见程驰像个老干部似的杵坐在对面,肩背仿佛一条紧绷的弦,他盯着自己的手指尖,眼珠挪都不带挪,微微发亮,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手指头能掐出蜜来。

傻乐什么呢?

秀丽的眉尖蹙起,雪郁用筷子轻轻敲了下盘子,对傻住的粗糙男人昂了昂下巴:吃饭。

程驰傻愣愣地点头,掰开筷子去夹菜,看起来挺正常的,其实神魂还没归位,满脑子都是刚刚的触感,恨不得想把那抹感觉一辈子嵌进指尖。

雪郁的嘴巴好软好乖。

唇肉会小小撅起一点,张开条小缝,含住细细的吸管,那嘴巴嫩滑红软,一下就被吸管压得变形。

如果他把别的捅进去,是不是也会这样?

雪郁不知道对面的男人脑袋里在想什么,他埋在碗边很认真地吃着饭。

小寡夫胃口不大,程驰甚至还没半饱,他就仰起小脸说自己吃饱了,但也没嚷嚷着要走,乖乖等程驰吃完。

程驰心尖颤了一下,被那吸着饮料安静等待的样子,可爱得不行,肩背如同一块发硬的砖头,抱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他放慢嚼咽的速度,故意吃得很慢。

雪郁等急了,会撩起眼皮扫他一下,却没有要出声催促的意思。

好喜欢。

和别人亲亲了,他也还是很喜欢。

天色渐沉,两人吃饱喝足从镇上回来,程驰不放心雪郁走夜路,把人送到宅子门口。

雪郁把门拴上的前一瞬,漂亮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回去吧。

程驰闷闷嗯了声:早点休息。

直到躺到土炕上,程驰整个人还如同吃了口糖浆般,舌津都泛着甜。

男人仔仔细细把白天回味了一阵子,胸腔咕嘟咕嘟冒泡,想不通只是吃了顿饭,怎么比庄稼丰收的时候还高兴,小寡夫甚至没对他做什么,他就这样了。

程驰越回味越是精神抖擞,想到雪郁碰了下他的手指,他喉头就忍不住耸动起来。

他看了眼枕边面料粗糙的褂子,还能闻到那股从肤肉下升腾起的幽幽香气,这么久味道都散不了,城里人用的那种香料真的能维持这么久吗?

不能再想了,明天还要干活。

程驰强行按捺下砰砰的心跳,拿起炕边的搪瓷盆,往盥洗台边走。

咚咚!

敲门声在浓重的夜色中响起来。

程驰垂在裤缝边的左手倏地握紧,表情狐疑,他不爱说话,在村里认识的人不多,很少有人在大晚上敲他的门。

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有酗酒的村民走错了地方。

这种事很常见,村里人有时候压力大,排解方式就是去镇上买几瓶酒喝,那酒不是什么好酒,很容易醉,村子小夜路暗,醉了的酒鬼经常敲错门,他遇到过很多次。

程驰走去开门,往下一扫,没看到预想中烂醉如泥的酒鬼,反而是一个腰背微躬的妇女,他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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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噔一下,闷声道:妈,你怎么来了?

门口的妇女眼窝很深,眼珠浑浊,皮肤是一脉相承的深色,常年的辛苦劳作在她脸上烙下一条条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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