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唐:???
毫无存在感的系统终于冒泡了:[糖糖,别着急,你现在还是一根幼笋,长在竹林里,被落下来的竹叶盖着了。]
阮唐懵懵然。
系统说:[你马上就可以化形了,到时候就有人身啦,别害怕。]
阮唐扎根在土里,动也动不得,只能满脑子胡乱想,他纠了好久,终于问出口:[时蕴哥呢?]
系统:[说了你别着急,他来了。]
阮唐看不见,可他能听见。
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有些凌乱,或重或轻不太稳当。
再接着,他又听见了一段断断续续,毫无美感的吟唱声。
“夜来……携手……梦同游……”
“嗝……呃……”
“我……寄人间……雪、雪满头……”
“嗝、撑死爷了……”
两个字难听,三个字辣耳朵,四个字浪费嗓子。
竹笋不能自己堵住耳朵,阮唐很委屈。
随着脚步声的接近,阮唐闻到了一股越来越浓厚的酒气。
“爷的……媳妇呢?”
“黄泉下……泥……销骨……”
“没媳妇了……”
看来这是一个醉鬼,还是一个死了媳妇的醉鬼。
这么一想,阮唐又觉得这人不那么讨厌了,喝的伶仃烂醉想媳妇,这样看还是个至情之人。
挺可怜的。
那人也许是喝了太多的酒,走着走着,像是被竹枝绊倒,脚步一个不稳,摔在地上,最后干脆懒得爬起来,四仰八叉的躺着打呼,一晃眼就睡着了。
阮唐只觉得一阵胸闷,像是被人压着了。他没猜错的话,那个想媳妇的醉鬼,现在肯定正好压在他上面的那堆竹叶里。
这一方竹林,是敏亲王在京郊的别院里特意移植的。
敏亲王是当今圣上的幼弟,和今上同母所出,据传他生平只两爱,一爱竹,二爱酒。
敏亲王无意于朝政,一喝醉连早朝都敢不去,时常因此被今上训斥。
阮唐不知道这些事,醉鬼不瞎囔囔后,这片地方静的连风声都没有。没有人和他说话,他无聊极了。
等到天微微亮起,阳光洒落于竹林之上时,阮唐已经迷迷糊糊的入了梦。
“啊啊啊鬼啊!!!”
一阵高亢的惊呼声让阮唐清醒过来,他迷茫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能看见阳光了,正高兴呢,就看见自己身上还压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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