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毛绒玩具被撕个稀碎，啸寒质问我：为什么要让别人动他的东西？所谓的面子很重要吗？所谓的好客之道，就是让家人受委屈吗？”
提起当年与儿子的争执，卢小昭眼中有淡淡的泪光。
“他当着那么多客人的面与我争执，我恼羞成怒，失手抽了他一耳光。”
卢小昭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哽咽说道：“暖暖，那一耳光下去，我就后悔了，我真后悔了，我怎么能……能打他呢？他明明没有错的。”
“后来没多久，你就……出事了，啸寒把自己关在房间许多天，只对着那个已经无法修复的毛绒玩具在发呆，他问我，是不是因为他没保护好这个玩具，你才离开的。”
卢小昭的眼泪终于落下，儿子哽咽的声音，儿子灼热的眼泪刺痛了她这个当妈的心啊。
云薇暖听着这话，心也无比难受，她抱着卢小昭的胳膊说道：“妈，别难过了，都过去了，你看，我和啸寒现在不也好好的嘛。”
“是，是，你瞧我，聊着天呢，怎么说起这些事来呢？”
卢小昭胡乱抹去眼泪，握着云薇暖的手，挤出个笑容来。
“江莞事后大约是后悔了，但道歉还有什么用？啸寒根本不理她，她也是走火入魔了，每天一封信，一直写了好多年，那时候，说实话，我都感动了。”
甚至，在两个人成年后，江家还曾提议说，不如撮合两个孩子的婚事，当时，她其实也动心了。
可是没多久，江莞的信忽然就断了，而且她忽然出国留学，自此就再没见过，甚至没了消息。
“我到现在都不太清楚，执着多年的江莞，为什么忽然就放弃了。”
顿了顿，卢小昭一笑，说道：“这件事，大约只有江莞与啸寒自己清楚吧。”
听到这些，云薇暖不禁想起照片里的江莞，她看上去神采飞扬肆意洒脱，并不像是……那种痴情到走火入魔的变态女孩啊。
“这照片也不是我弄到手机里的，我也不傻，我怎么会明知道事情真相后，还让江莞掺和进你们的婚礼呢？”
卢小昭如实说道，就算云薇暖碍于面子不说什么，自家儿子那关也过不了。
今天看到江莞的照片时，厉啸寒面上无动于衷，但卢小昭分明在儿子眼中看到了寒光闪过。
云薇暖想起厉啸寒之前解释时那副无辜模样，心里默默骂了句脏话。
这个老狐狸，敢情是在骗她呢，还不记得江莞了？还与江莞没关系？啧，当年闹得这么沸沸扬扬呢。
卢小昭看着云薇暖，她正色说道：“所以暖暖，咱们换个伴娘吧。”
虽说江莞许多年没再出现过了，但所谓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江莞现在是什么想法呢？
这照片忽然出现了，总让卢小昭觉得不安，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与这江莞离得远远的。
看到卢小昭眼中的担忧，云薇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好，我都听您的，江莞与啸寒当年的事，大约也有不少人知道，让她做伴娘，确实也不合适，正好我在国外留学的一个同学要来参加婚礼，让她做伴娘吧。”
云薇暖笑着说道。俩人沉默了一阵子，云薇暖看着卢小昭，忽然问道：“那如果，江莞一定要做伴娘，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