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容泰看得出来她是真生气了,也没再就先前的话往下说,只关心的叮嘱她,“那你在此好好休息,本王就不多打扰了。改日本王来庙里进香,顺便来看你。”
柳轻絮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算他识趣。
燕容泰离开前还深深的看了她片刻,不舍和担忧都写在了他白皙的俊脸上。
柳轻絮目送他走远,转头冷冷的看着柳元茵,“还不滚?”
没有了燕容泰在场,柳元茵也原形毕露,娇柔的脸蛋布满了憎恶,“柳轻絮,你可真是不知好歹!二王爷那么倾心于你,你竟视而不见,我看你是敬酒不吃爱吃罚酒!”
“怎么,你又妒忌了?”柳轻絮讥讽的扬起唇角,“也是哦,二王爷倾心于我,太子殿下非我不娶,他们可是当今的两大皇子耶,居然同时看上了我,这要是传出去,天下女人都得嫉妒死!”
“柳轻絮!”柳元茵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她恨柳轻絮,就是因为柳轻絮嫡女的身份让京城里的皇孙公子都对柳轻絮如蚁附膻!
柳轻絮最是明白这点,所以也不遗余力的刺激她,“柳元茵,实话告诉你,太子昨日就已经向我表过态了,即便是我死,他也会把我牌位抬进太子府。”
“什么?!太、太子竟然那样说?!”柳元茵杏目圆瞪,像被抽了血一样,脸皮煞白。
“所以我劝你善良点。”柳轻絮伸出手,嫌弃的将她推开些,然后抱着臂抬着下巴,傲娇十足的道,“你要是安分点呢,兴许我还能遂了爹的意,想办法让你嫁进太子府,但你若是继续这般,三天两头的跑来碍我的眼,我可不敢保证下次太子再来我是否还会拒绝。说句不好听的,我若真点头应了太子的求亲,父亲也奈何不了我。”
柳元茵咬紧了下唇,手里的丝绢都让她尖锐的指甲戳裂了。
“行了,快滚吧,再扰我清净,我立马就搬回府里说自己痊愈了。”柳轻絮沉下脸逐客。
“你……”柳元茵愤恨的瞪着她,可又奈何不了她。特别是一想到她先前说的话,太子连她的牌位都不放过,更是让她恨到心中滴血。
最后,她愤甩衣袖,离开了寺院。
柳轻絮站在房门前,望着院门,眉心是蹙了又蹙。
一个太子就已经够烦了,突然又冒出个温柔深情的二王爷,看来她是非离开不可了!
转身推开房门。
就在她欲进去时,突然被门内的人给吓一跳。
原本应该躲在屏风里的男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笔挺挺的站在门口。
除此外,他还一脸阴沉,像罗刹上了身似的,那深不可测的眸子微眯成两条细缝,丝丝寒气从眸缝中迸射出来,像无数道冰箭射向她。
她莫名的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然后仰着头问他,“你做什么?是想被人发现然后再捅你几刀?”
燕巳渊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暗沉无光充满病气的脸,薄唇微微启开了一下,但又突然抿成冷硬的直线。
这女人,如此丑陋都能招蜂引蝶,若是稍微正常点,那还不得变成红颜祸水?
“让让,别挡道!我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惹我!”柳轻絮反手关上门,没好气的从他身侧走过去。在桌边的蒲团上坐下后,她见男人还直挺挺的立在那里,更觉心烦,“你站着那干嘛?赶紧过来,我有事和你商量。”
燕巳渊转身,冷着脸到桌边,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柳轻絮仰了仰头,很想口吐芬芳。
这是下属听从吩咐的样子吗?依她看,更像是铁面罗刹讨债!
“这几天可能不太平,你不能继续住我这里了。如果可以,叫你那两个手下去跟寺院的管事说说,你们扮作远来的香客,看能否给你们在此安排间屋子。”
“然后呢?好方便你与二王爷幽会?”
“幽会?”柳轻絮瞪圆眼,“说什么胡话?没见我躲他们都来不及吗?再说了,我跟谁咋样,碍你什么事了?”
燕巳渊眸底的冷气儿融化了不少,在她带着火气的瞪视下,他有些僵硬的扭开头。
“我……我不喜欢王孙公子……所以……”
“所以你见不惯我与他们来往?”听清楚他的解释后,柳轻絮直接送了他一对白眼,“不喜欢就直说啊,对我摆脸色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我有何不满呢!再说了,我对他们也是避之不及,难道你没看出来吗?”
对他的解释,她也能理解。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攀权附势的,就好比她,实在不喜欢跟那些权胄子弟打交道。
燕巳渊没接话,只是眸光从她脸上暗暗扫过。
柳轻絮突然对着门外叹了口气。
受他影响,她外面那些生意耽搁了进度,原本打算两三日内处理好的,现在明显不可能了。
眼下又掺和个二王爷进来,看他今日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样子,多半都死心不了。
看来离开的计划她还得重新谋划一番……
……
镇国将军府。
听说小女儿又去了顺和寺院,柳景武让管家把人叫来了跟前。
柳元茵一见到他,就跟受了委屈似的猫儿一样,蹲在柳景武脚边,泫然欲泣的道,“爹,太子去找大姐姐了,而且太子还说,就算大姐姐死了,他也会把大姐姐的牌位抬进太子府。爹,您说茵儿该怎么办?难不成茵儿真的福薄进不了太子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