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天就是平安夜,现在正是各家鲜花公司需要优质鲜花的时候,与两姓村签订合约的花卉公司,佟女士要求村子这边得开始履行合约了。
按照村子之前的规划,最先一批剪花的花棚是最前面的二排十六间,他们分别是周全家的花棚,陈村长家的花棚和陈有财家的花棚。
鲜花采摘从来赶早,因而在城市还沉浸在睡眠中的时候,两姓村这边的山坡上,一村人早就已经披星戴月的忙起来了。
十六个花棚,仅靠他们三家人肯定是忙不过来的,然而都不用特意通知,知道他们三家今日要剪花的人家主动的就带着工具过来给帮忙。
技术好的到花棚里面去帮着剪花,手快的则负责保鲜和包装,实在抢不上活的,就到村子里的宝家民宿去,帮着给大家做早饭。
待到几家花棚中的鲜花快被采摘完毕的时候,天边也开始泛起淡淡的光彩,带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花卉公司那边的冷链运输车开进了村子。
早就等在村口的宝二龙见状用手指挥冷链车往里开,告诉司机沿着村路一直往里走,开到山顶就算是到地方了。
等到车子开走之后,他连忙打电话向山上报告,告诉他们收花的车来了,让大家做好准备。
因为之前已经有过几次交易,因而双方都是熟门熟路,花卉公司这边的质量人员抽查了保鲜箱内鲜花的品质之后,给了三家相当满意的收购价格。
摸着口袋里面厚厚的钞票,陈村长笑容面面的挥手目送鲜花公司的冷链车离开,安排过过来帮忙的人家早饭之后,回到家的村长两口子开始坐在火炕上数钱。
一边又一边之后,陈家表舅妈兴奋的握着自己老头那粗壮的胳膊说道:“老陈,我没数错吧,这咱家那三亩多的花棚,一季就赚了这么多的钱?”
早就已经数过好几遍的陈村长闻言淡定的喝着茶水说道:“冷静,这恨奇怪吗?以往咱们种的那些红衣主教,夏季的时候四、五毛一支,就算是冬天赶到现在这种好市场的时候上市,也不过是七、八毛一枝的价格。可是现在咱们花棚里面种的那些双色月季,良可级别的四、五块一枝,优良的出口级别更是不得了,要七、八块一枝,十倍的差距,有这些收入恨奇怪吗?”
“你这糟老头就会说我,刚才守着钱数的两眼放光的那个人不是你?乖乖,就这品种一换收购价格就差了十倍?这钱也太好赚了。”
“好赚?哪里那么好赚?咱们种花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坎坎坷坷你都忘记了?要不是守着阿全,背靠着帝都农学院,就咱这一棚花能种的这么好,那收购商能给出这样的价格?”
“说的也是,唉,你说那些搞科研的那帮家伙脑子都是怎么张的?随便想点法子,用在地里面,在长出来就是钱,人家想赚钱咋就那么容易?”
“谁让人家有知识又有本事,经过这些事情我也是想明白了,没文化是太可怕,不仅别人看不起,干啥都吃亏。你就看看阿全,人家那花棚里面种出来的花全是优,连秀那个级别的都少。一万三、四千枝花,公司那边统一九块钱一枝的收购价,就这还怕阿全不满意。”
“真的,诶呀,这技术好就是吃香,咱们也好好种,下一季争取也枝枝九块。”
“唉,难呀,阿全那边技术就是好,咱不服不行。就他那一万多支月季,和咱们的外包都不一样,往车上装货的时候都是单独放在一块的。我问司机为什么,司机说他的花一会就送机场,空运到法国,给公司挣欧元去了。”
陈家大舅妈闻言沉默了一下,半晌之后穿鞋下地,到柜子里把家中的存折翻了出来。
“好好的你拿存折做什么?”
“老头子,我想给儿子在城里买房。”
“买呀,不是早就说给买的吗,咋今天突然想起来了?”
“以前我就想着啥位置不位置的,能在市里给儿子买上一套房子,就算咱们完成任务,剩下的让文礼那臭小子自己忙去。可是今天这事情一出来,我就想着不行了,不能随便买,咱得给儿子买学区房,还得是好学区的房子,我不能让我孙子或者孙女亏在这上面。”
原本拿着烟袋喝着茶水的陈村长闻言思考了一下,最后拍板道:“行,就按你说的,给孙子买学区房,亏啥不能亏了孩子的教育。”
“老板,市里的学区房得多少钱?咱家的家底都在这边了,也不知道够不够用?”
“这我也不知道,二龙他们家大上个月刚买的房子,听说一家人走走跑跑的看了几个星期,我晚上去他们家问问。”